桃花无数 (fiveseven/悄悄过去)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 入库:04.10
祁白露镇定地示意他稍等,去给他拿那件夹克外套,这一次薛放披上衣服停在门口,鼓起勇气多说了一句:“等你回北京我们再见。”
“好。”
祁白露看着他的眼睛,但薛放总觉得他有点走神,估计是今天还有通告,薛放不再耽误他时间,匆匆离开。
出了电梯走到酒店大堂,因为昨晚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回来了,薛放下意识瞥了一眼休息区的沙发,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他跟休息区擦肩而过,那个人站起来走向电梯,按开了刚刚关闭的电梯门,薛放没有多想,扭头继续走,但上了出租车之后他突然想到,刚才的那个人不会是阮秋季吧。
皮鞋踩在走廊的地毯上,几乎接近无声,但是不紧不慢的步伐又踩出了一种压迫感。第二次的敲门声来得很快,“得得得”敲了三下之后,怕房间里的人听不到似的,又敲了三下。
因为来得太快,几乎像是薛放去而复返,祁白露以为他又忘了拿什么东西。门刚开了一条窄窄的缝,一只手撑在门上推开了门,祁白露被这股力道震得松开了门把,抬头看到阮秋季站在他的面前。
阮秋季穿长款的风衣,面色冷淡而疲惫,看起来跟以往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稍有不同。他似乎昨夜没睡,一双秀狭的眼睛殊无笑意。祁白露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阮秋季跟着踏进门来,反手合上门扇。落锁的一瞬间,阮秋季抬手去碰他的脖子,祁白露向后避了一下,说:“你来得早。”
祁白露的睡衣领子有些歪,可以看到一边的锁骨,阮秋季盯了他一眼,绕过他往里面走。那张窄小的米色沙发非常凌乱,上面扔着祁白露昨天穿过的对襟毛衣外套,一只抱枕落在了地板上,阮秋季的目光扫过遥控器、零食袋以及红酒杯,站在茶几旁边拿起那瓶红酒看上面的外文。
这支酒是他上次来的时候买给祁白露的。
祁白露将酒瓶从阮秋季手里拿走,放回茶几上,阮秋季道:“为什么骗我?”
“骗你什么?”
阮秋季转身冷冷看他,伸手将祁白露按坐在沙发里,他的手劲很粗鲁,祁白露没有动,背脊挺直而僵硬。阮秋季俯下身来,目光跟他平视,道:“你还有一次解释的机会,为什么骗我?”
这样的阮秋季看起来无比陌生,平时他喝醉酒都没有这么可怕,恼怒和怀疑清楚地写在一双眼睛中,祁白露道:“我还以为你昨晚就会忍不住,没想到,你等了整整一夜。”
阮秋季被他戳破,表情没怎么变,但眼神逐渐变得阴郁难看。祁白露那副淡淡的语气彻底惹怒了他,他用力掰过祁白露的脸,道:“你是故意的。”带薛放来过夜,不接电话,以及骗他说自己在拍夜戏,都是故意的。他竟然这么狠心。
“一开始答应我也是故意的,这几个月你虚与委蛇,就是为了今天?”祁白露不躲不避地瞧着他,阮秋季手上又加了力道,“是不是?”
祁白露没有回答,两颊被他掐得微微凹陷,看着他道:“阮老板,生日快乐。”
阮秋季笑了两声,但是眼中没有一点儿笑意,他松开祁白露,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是为了报复我吗?”
“这种程度还算不上报复,只是让你尝了一下被人算计的滋味。”
“好手段。”
“跟你学的。”祁白露微微仰起脸。
阮秋季的目光往下压,刀刃一般锋利,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能持续了半分多钟。这半分钟,他仿佛一直在隐忍着什么,最后还是说出口,道:“你是为了郑昆玉?”
祁白露的喉结滚了一下,看向别的方向。
“你是不是还没忘了他?”
“我就不能为了自己吗?”
这两句话他们几乎是同时说的,所以差点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阮秋季道:“你是为了你自己?还是对你的旧情人念念不忘?”
祁白露被他的刻薄刺痛,刚站起来就被阮秋季抓住肩膀甩了回去,祁白露攥着沙发扶手滑坐在地板上,阮秋季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捞住他的脖颈道:“可惜他死了。”
祁白露装作毫不在乎,像是根本没听见郑昆玉这个名字。
阮秋季跟他额头抵着额头,道:“他的死我从来都没后悔,如果能让你像这样看着我。”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祁白露简直受不了他的目光,那种试图控制他、撕毁他的眼神,他扭头避开阮秋季的手掌,阮秋季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敢做出这样的事。”
“因为我受够了你的利己主义。”
“所以你宁愿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
祁白露迎着阮秋季哂笑的目光,顿了一下,道:“我不是也跟你睡了吗?”
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何况他们又这么了解对方的痛脚在哪,祁白露说这话的时候处于一种报复的快感中,这阵快感让他晕眩,他知道自己在说谎,说谎的时候他生出一种背弃自己带来的颤栗。为什么只有在相互伤害的时候,他们才可以完整地撕下对方的伪装,看见对方的一点真心。
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阮秋季的骄傲尽数敲碎,阮秋季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被他讨厌、冷落和践踏,原来就是这种感觉,他一抬手就推翻了他们所有的过去,推翻了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甜蜜,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脚踢翻辛苦搭起来的积木乐园。
只有阮秋季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风衣的口袋里放着两张芭蕾舞剧的票,日期是昨晚,10月31日,现在已经失了效。看完舞剧,沿着马路往前走,说不定还能看到上一次卖花的三轮车,那样他就会给他买一束玫瑰。如果祁白露吻他,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阮秋季就会在自己的33岁跟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或许祁白露会装听不懂,那样他就会说:白露,我不想再等了。不想等到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天才□□人,不想虚度光阴,不想留下遗憾。
阮秋季扣住祁白露的脸,眼神像在看一个刽子手,他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虽然阮秋季从没表现过什么暴力倾向,但祁白露还是怕他,他抓住阮秋季的手,防止他突然掐自己的脖子,道:“我从来都……”
阮秋季忽然拿起茶几上的那瓶红酒,祁白露下意识闭上眼,往旁边蜷缩,阮秋季牢牢地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乱动。红酒的瓶口对准了祁白露的脸,酒水一下子涌出来,不停地倾泻在脸上,往口鼻里灌,硬生生打断了祁白露的话。祁白露紧紧闭着眼睛,在阮秋季的手中挣扎,他被酒水呛到了,试图躲开瀑布一样泼在头脸上的红酒,但不管往左右哪边躲都躲不开。
几乎是漂在水里沉浮,祁白露拼命咳嗽,鼻腔和喉咙里的酒水让他产生了窒息感,阮秋季做这一切的时候,只是冷静地看着他。大半瓶红酒倒完的时候,祁白露终于能侧过身子呼吸,阮秋季将酒瓶随手放在地上,俯身看他的表情,祁白露拧着眉毛,脸上挂满了水痕,睫毛和鬓角濡湿。酒瓶骨碌碌滚出去,阮秋季扶正了他的脸,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长久地看着他努力咳嗽的凄惨模样。
祁白露的头发都被红酒淋湿了,身上的睡衣也是,他躺在酒水泊里,简直像卧在血泊中,皮肤被衬出一种病态的白,让人联想到血色罗裙翻酒污的诗句。阮秋季伸手摸了一下他湿透的头发,祁白露扭脸看他,没等祁白露说话,阮秋季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被红酒浸润过的双唇酸涩而甜美,还有让人沉醉的,浓烈的,酒精的味道。
撕咬一样的吻,但祁白露根本没有躲,他现在不在乎任何伤害,他恨不得阮秋季来摔碎自己,就算自己摔成了一堆碎瓷片,也可以把阮秋季扎得浑身流血。他这样的反应仿佛正合阮秋季的心意,阮秋季眼神沉沉,用蛮力扯开他的睡衣,空气中有清晰的裂帛声,反正摔下去就一起下地狱。
第88章 蒲公英
(省略)
就像一个岸边的人看到坠水的奥菲莉亚,不但没有将她救起,反而将手覆盖在她的面孔上,将她往水底下推,直到她的四肢被水草缠满,溺毙而亡。可祁白露永远不是在绝望中失足的奥菲莉亚,阮秋季咬他一次,他就咬回去一次,阮秋季手上有多么用力,他就多么用力挠回去,如果他们真的是两只动物,估计会一块一块咬掉对方的皮毛和耳朵尖。
红酒浸在裸露的皮肤上,淌满了地板,挣扎了不过一会儿,阮秋季看上去也跟祁白露一样凄惨了。他看祁白露的眼神非常冷漠,手上的动作欠缺过去的呵护与体贴,之后从沙发拽下一张毯子,擦干净祁白露身上的酒水。阮秋季的目的很明显,如果祁白露真的跟薛放有什么,身上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发不出来的一段)
这一次是他们一起跌进了湖里,做两个装聋作哑的水鬼,沉在水下的世界。祁白露不记得她们俩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阮秋季停下来时,上午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阳光穿透玻璃照在他们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过于温暖,阮秋季压在他身上的躯体很烫。他侧躺在地板上,阮秋季从后面敷衍地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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