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珞琳,她现在可是把新月给恨到了骨子里,从小到大,和她感情最好最照顾她的就是骥远,这回新月不但把骥远伤的如此之深,甚至于还硬生生的破坏了她的家庭,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自从秘密被公开之后,新月和努达海非但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反而越发的明目张胆起来,老夫人虽然极力反对,但他们却依旧我行我素,而且还极力宣扬他们那所谓的“真爱”,但凡反对他们的人都被他们冠以“冷血无情”的罪名。
时间一长,不但是珞琳和雁姬,就连府上的下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而雁姬也总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暗自垂泪。
这天,珞琳趁着努达海外出,硬是拉着雁姬去了望月小筑,打算和新月好好的谈一谈,若果新月执意不走的话,那么她就干脆和额娘一起回舅舅家去。
珞琳性子很直,完全没有说客套话的心思,上来就直接质问道:“新月,以前我一直当你是好姐妹,你身为一个格格,想要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为什么非要勾引我的阿玛?”
“勾引?不!不是的!你怎么能用这样一个词来诋毁我们之间爱情?我和努达海是真心相爱的,是两情相悦!”
新月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她攥着手帕,走到雁姬的面前,情真意切的接着说道:“福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请您千万千万不要赶我走!我是真心爱着努达海的,我不在乎名分,哪怕是做妾、做一只阿猫阿狗都可以,我是绝对不会和您争的!”
雁姬略微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想要扇这个狐狸精的冲动,咬着牙问道:“新月,你不要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格格,就算你不在乎,那太后呢?皇后呢?她们会同意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相信,我和努达海之间爱情是圣洁的、是伟大的!我会努力用我们之间爱情来感化大家,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太后,她们都有一颗高贵善良的心,我想她们一定会理解和祝福我们的!”
说着,新月居然就这样跪倒在了雁姬的面前,紧紧的抱着雁姬的腿,梨花带雨的说道:“福晋,我求您!求您让我留下吧!您是这么的大方、善良、高贵,您一定不会看着让努达海痛不欲生的,对不对?”
新月的这番话让雁姬和珞琳都气得够呛,她们感觉自己好像根本就和新月这个异类没办法沟通。
堂堂一个格格居然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而且还自比阿猫阿狗,这样是让宫里的人听见了,还不扒了她新月的皮?
还说什么圣洁伟大的爱情,别玷污“圣洁伟大”这个词了好不好,你们那根本就是无媒苟且,根本就是拿爱情做挡箭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赞成你们的人就是大方、善良、高贵了,难道不赞同你们的人就不大方、不善良、不高贵了?这么说的话那全世界可就真没一个好人了!
珞琳不知道新月是不是真的没听明白,所以用非常不善的口气说道:“新月,你是格格,是绝对不可能做小妾的,你要真是嫁给我的阿玛,就只能是嫡福晋。你这样和把我的额娘赶走有什么两样?你怎么这么自私,为什么就不能替别人想一想呢?”
就在雁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刚刚回府的努达海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推开了雁姬,将新月搂在怀里的同时,吼着质问道:“雁姬,你这是在干什么!新月从来都没和你争什么,她是如此的善良、美好、温柔,但是你呢!你为什么要如此的咄咄逼人,你的高贵大方都到那里去了?为什么你现在会变的如此冷血无情,变得如此恶毒?”
好不容易扶着桌子才站稳的雁姬,被努达海的一番话说得差点背过气去,她现在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二十多年的夫妻,还比不过一个狐狸精,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居然只落得个恶毒、冷血无情的评价,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寒心绝望了。
旁边的珞琳可是听不下去了,当仁不让的为雁姬出头:“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额娘!”
新月此时也边哭边说道:“努达海,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是不我好!不关福晋的事,都是我的错!”
新月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让努达海认定了是雁姬故意刁难新月,所以他一气之下竟然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冲着雁姬就抽了过去。
珞琳惊讶之下条件反射般冲过去推开了雁姬,而那鞭子则不偏不倚的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
“啊!”
听到了珞琳的惨叫声,雁姬吓得赶忙将她服了起来,待看清之后也终于是被怒火焚尽了理智,转过头来狠狠的说道:“努达海,你既然这么对我们母女,那就从此仁至义尽,我们各走各的路,你就和这个狐狸精一起去慢慢‘爱’吧!”
说完,她就小心的扶着珞琳离开了新月小筑,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礼,离开了将军府。
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太后和皇后的耳朵里,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皇后特意单独召见了雁姬一次,将太后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转达了,同时还隐晦的表明了她日后对雁姬的支持。
雁姬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利弊权衡之下自然也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在经过同骥远、珞琳的商量之后,她也很干脆的答应皇后同努达海和离,彻底与那对狗男女划清界限。
没过多久,皇上就下旨赐婚了,努达海和新月这对狗男女也终于算是修成正果。
后来,雁姬才慢慢听说,努达海好像被皇上给弃用了,原本大将军的封号也给抹了,现在将军府的生活异常拮据,早已入不敷出,而那个新月又不是个会持家的料,他们的婚后生活过得可是一点都不美好。
只不过这些已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因为她现在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不错的。
骥远被八阿哥看中,进宫当职去了;珞琳也和和婉公主成了闺中密友,平日里时不时的就跑去和亲王府上,听说还和比她大一岁的永瑸走得很近,两人喜事看样子也为期不远了。
眼看着儿女越过越好,她也算彻底放心了下来,开始有功夫替自己打算一下了,‘前儿个听和婉公主说端午的时候皇后打算组织一次灯会,王孙公子和众位大臣都会参加,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参与一下呢?’
☆、燕子入宫
那女子喊完这句话,就直接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但是她的那句话却让周围的一众人全都愣住了,连一向处变不惊的龙隐天也没能够例外。
龙隐天略微皱了下眉,开始在脑中仔细的搜索这具身体过去的记忆。
虽然他对后宫的那些女人早就习以为常了,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身为皇帝应尽的责任。
可若是因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风流债,而让一个陌生的女人千里迢迢的找上门来认亲,这就是他有些不能够接受的了。
‘十九年前?仔细算来,那应该是孝贤皇后驾薨的那一年吧,皇上好像在那年确实去过江南一趟,而这大明湖可不正好就在济南吗?至于那个什么夏雨荷,一听就是女子的名字,这该不会又是那些戏文里面常出现的,所谓千里寻情郎的戏码吧……’
这样的想法不仅在一干大臣们的脑中闪过,就连永璇都忍不住侧过头去用稍显诡异的眼神细心的观察着龙隐天神色上的变化,希望能够从中看出些什么。
这时候,永琪已经把那女子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扇子和一卷画。
他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女子外出爬山还带着这些东西,但他仍是顺手将那把折扇给打开了,只是一眼,他的脸上就忍不住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因为那折扇的字迹上很明显就是皇阿玛的字迹,连落款处的印章也是皇阿玛用的私章,他也许会认错别人的字,但是对于皇阿玛的字迹,他是打死都不会看错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但他还是赶紧把东西呈到了皇阿玛的面前,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
打开看了看永琪递过来的折扇和字画,龙隐天终于在记忆的最深处挖掘出了一些已经模糊的片段,同时这也让他对于这具身体的前任居然是如此的风流而感到很无奈。
毕竟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可眼下却要他来为前任背黑锅,他心中不爽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
“李太医,去给她看看,先别让她死了。”无奈归无奈,龙隐天却还得暂时昧着心情去下口谕。
没办法,那些蒙古使臣们可都在旁边看着呢,现在绝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好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得等到回宫之后再说。
因此无论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在事情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之前,她可是唯一的人证,所以自然得需要她活着。
在这个插曲过后,狩猎活动虽然继续进行,但是众人的心思显然都已经不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