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知道谁先打了个哈欠,传染给另一个也打了个哈欠。
乐知攸拿发顶蹭蹭祁开:“按照计划,我们现在要抱在一起虚度光阴,把大好时光活活浪费。”
祁开低头来亲他,从眉尾到脸蛋,从鼻尖到唇瓣,亲得珍惜无比。
他问:“以后还会给我煮面吃么?”
乐知攸一下子被问得情感泛滥,雨水跑进眼睛里,雾蒙蒙地盈了一层。
他踮起脚献吻:“给啊,只要你要,我就给。”
下雨、吃饱、拥抱和亲吻。
乐知攸被抱上床之后,看祁开要走,不乐意,拿一双湿润含情的眼神勾着他,不让他走。
祁开塞给他一个软枕,说:“等着。”
乐知攸就在温柔的苦咖啡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躺好,舍不得闭起眼睛,慵懒又困倦地望着纷纷雨幕。
祁开很快就回来了,他站去床脚窗边的位置上,架起小提琴,缓缓拉起一曲舒缓又悠扬的曲子。
乐知攸抱着枕头掉眼泪。
他记得这是祁开的心愿:
---明天生日,你想要怎么过?
---我想拉小提琴给你听。
琴声伴着雨声,渐渐雨声听不见了,乐知攸闭上眼只能听见他思念的琴声,再慢慢,琴声也消失不见,只剩苦咖啡将他完全包裹,仿佛安睡在怀抱之中,什么都不用担心。
乐知攸睡着了。
祁开放下小提琴,静静地站在原地半晌未动,沉醉地享受着这踏实的一刻。
好年幼的时候,乐知攸有时会来蹭他的小提琴课,学也不好好学,琴举一会儿手就累,胳膊就要断,站也站不动了,浑身都不舒坦,老师打趣乐知攸是金贵之躯的小王子,要他去旁边看着自己学。
乐知攸那么喜欢被夸夸的臭德行,那次却直摇头,颇有自知之明道:“我是偷懒,是不学无术。”
说罢指指他:“祁开才是小王子,拉小提琴帅得我眼睛瞎!”
好像就是这次之后,祁开觉得自己和这把破琴和解了,破琴拉拉就拉拉吧。
好年少的时候,他们盘腿坐在地毯上,共一张课桌学习写作业,在他家,或者是在他家。
乐知攸爱咬笔头,要被打,写字驼背,要被打,趴在桌上斜眼看书,也要被打,乐知攸敢怒不敢言,怒也怒得委委屈屈,干脆笔一扔,埋头磕书桌,闷声嚷:“我坐得腰疼,我好累,你拉琴给我提提神好不好!”
都打了那么多下,这点还算有理的要求自当要满足他。
可等一曲毕,再看伏在桌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得迷迷瞪瞪的了,哪是提提神,压根就是催催眠。
祁开终于知道学这把破琴到底能有何用了。
落地窗帘拉上一半,本就昏暗的屋子里更黑几分,唤醒了贴地的小夜灯,于是又照亮出温柔的暖光来。
祁开脱了睡裤爬上床,轻手轻脚,把还穿着他睡衣的乐知攸抱进怀里。
等虚度完这一下午的光阴,醒来后,就该是戴上尾巴的时候了。
兔尾巴、猫尾巴、松鼠尾巴,还是狐狸尾巴?
难道,小狗尾巴?
祁开期待无比。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竟然没写到尾巴,下章一定!
我屋上乌改名叫磨上鸟好了,磨盘上的鸟,磨磨叽叽。
猛禽:酷到没有边的越野车,微博(屋上乌)有放图,欢迎来看。
第45章 柚子宝
四十五.
乐知攸跪坐在地毯上,转头,看见变成落地镜的窗子里映出自己惶惶无助的身影,再转头,房间门锁,从门缝儿里飘进来浓郁的苦咖啡,昭示着某个Alpha正坚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就等着他兑现承诺换装备。
一小时前,睡醒了,未歇的大雨打在玻璃上噼噼啪啪。
乐知攸陷在被窝里,大概把能说的好话都说尽了,也没能得来祁开半分的心软,尾巴,必须得戴。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真的是我说漏嘴了吗?”
祁开把他揉在怀里,就像揉捏他床头的柚子布娃娃一样,已经快要把他的柚宝给揉捏坏了:头发乱糟糟,眼睛湿漉漉,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白皙带吻痕的肩膀,再往下,两条光裸的大腿被迫分开在他的腰间,印着道道暧昧的指痕。
不能怪他手劲儿大,要怪柚子的皮肤太薄太软,不禁造。
“你迷迷瞪瞪的,找我摸你的时候,问我,‘我后面也有个尾巴可以给你抓,你抓不抓?’”
祁开笑起来,老狐狸一样:“我当然要抓。”
乐知攸一点印象都没有,红肿的唇微微开合,苦闷地啜喏道:“你能……失个忆吗?”
太可怜可爱了,祁开喜欢得心肝儿颤。
他又把乐知攸蹂躏一通,不容忽视的大家伙已经竖起来了,耀武扬威地抵在乐知攸的腿根儿上,传来可怖又灼人的温度,探头探脑跟着凑热闹。
乐知攸怕得要哭了,顾不及追悔自作孽,撒起谎来:“其实,是我说梦话,不是真的……你、你怎么还当真呢?”
“你这句才是说梦话。”祁开不上当,兴致勃勃地问,“尾巴藏哪儿了?背包里?”
是啊,背包里,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里面要什么都有。
乐知攸还试图挣扎,一开口就被吻住,再开口又被吻住,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祁开叫他:“宝宝。”
乐知攸含着点委屈的鼻音,说:“我看过一本小说,《非非》。”
祁开耐心道:“嗯。”
“背景是架空的,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男和女两种性别。主角非非是个特别讨喜的男生,和我们一样,上大二,他的男朋友是他的代课老师。”
“嗯,师生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次,他们亲热,非非说,受---就是等于Omega这种身份吧,在亲热的时候好没有人权哦,完全被压制。”
“嗯?强制?”
乐知攸心道,是温柔的强制,就像你现在这样。
但他不说,他拿示弱的眼神讨好道:“你不仅可以武力压制我,你还有信息素帮忙,所以……对我、对好一点,好吗?”
祁开听罢,愉悦至极地与他额头相抵,轻笑了好一会儿才口是心非道:“当然好啊。”
于是乎,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
乐知攸深深呼吸,豁出去,拉开背包拉链,把那捧毛茸茸、又大又长的尾巴给拿出来。
太厚实了,不枉他挑挑选选数十家,网上买东西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当时快递到时,路棠顺带帮他拿回来的,看见标签上此地无银:绝对私密发货,便了然且不怀好意道:“是什么?情趣制服么?还是小玩具?”
乐知攸闹了个大红脸,求他别问,路棠笑道:“你现在玩的肯定我都玩过了---哦,车震没有。”
乐知攸嚷:“我也没车震!”
“明明就震了,我看着的。”
“那不是!”
路棠直乐:“到底什么啊?千万别是那个睫毛那个圈,这东西我见一个扔一个。”
乐知攸好奇了:“啊,真的那么厉害吗?我看小说里,好像也都很怕这个东西。”
路棠不忍回顾自己好惨的经历,劝到:“有些好奇心,不必有。”
乐知攸就更好奇了。
那天他们一起拆包裹,就像眼下这样,先拿出一捧尾巴,通体蛋黄,以巴尖尖是纯白色,再拿出一个发箍,上头长着两只毛绒耳朵,接着还有一片大红的肚兜儿,菱形的,绣着喜鹊打架,颇热闹。
这就是他想让小狗快乐到起飞的装备,用以弥补没有信息素交融的遗憾。
乐知攸咽咽口水,这么大个背包,几乎全用来装尾巴了,他又伸手进去,从包底拿出两管药膏,今晚,肯定,能用上。
雨水淋漓,渲染出缱绻的气氛。
门外祁开轻轻叩:“好了没,宝宝?”
乐知攸赶忙扬声:“没!不许进来!”
热血上涌,一张脸蛋涨得红通通,乐知攸无处可逃地“呜”一声,认命了,站起来就把宽松的睡衣脱到床边,拎起精致可爱的肚兜儿挂到脖子上。
尾巴都戴了,肚兜还怕什么!
乐知攸把细细的黑绳系好,于后颈处打一个结扣,再于后腰处打一个结扣。
他往落地窗看去,看见这薄薄的棉布料刚刚好遮掩住小腹,下面最羞耻的部分一览无余。
乐知攸情不自禁地抠起脚趾,啊,天啊,天啊!
他急促地呼吸,一鼓作气,抓起尾巴把入体部分的保护膜撕下来,露出一个水滴状的金属头,他买的中号的,想法很简单:我连祁开那么不像话的都能吞进去,这个,小菜一碟。
润滑液也在背包里,乐知攸重新跪到地毯上,正给自己加油鼓劲儿呢,门外祁开又催:“柚子?”
乐知攸恼羞成怒,把祁开最常和他说的两个字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等着!”
可怜儿见的,颤抖的声线都含上了哭腔。
祁开在客厅里走两圈,怎么都下不去,心急火燎也满心期盼,索性去酒柜里开一瓶桃子味起泡酒,连喝两杯压一压,咬着嘴唇在心里自我叮嘱:“要对他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