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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辅导 (笼中月)


  “你醒了?”
  一转头,高晨阳从旁边的椅子起身,凑过来很关切地看着他:“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吧。”
  脑中一片混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梁泽撑着坐起来。
  “那天我就说你不换衣服肯定感冒,怎么样,给我说着了吧?幸亏上次留了你的地址,再晚去半小时没准儿你脑袋都要烧傻。”
  高晨阳叫来护士量体温。
  “退烧了,” 护士调整点滴,“留观几小时,等天亮了再走,这是你的单子。”
  梁泽接过来,很自然地去翻单据,目光集中在右下角的缴费金额。
  “费用你朋友已经帮你结过了。” 护士说完就走。
  梁泽默然。
  “谢谢你晨阳,我一会儿把钱转你。”
  高晨阳到旁边倒了杯水回来:“嗨小事一桩,钱你不会急着还,反正我也不等着用。”
  梁泽接过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周围大部分人都睡了,病人躺在椅子上或床上,家属就随便找个地方趴着,起起伏伏的鼾声和磨牙声。高晨阳没有靠得太近,坐旁边低头发短信。
  “晨阳。”
  他抬起眼:“嗯?”
  “你今晚来找我有事吗?” 梁泽问。
  “喔,是有一点事,本来是想找你帮忙的,不过你病了就算了。”
  “我好多了,你说。”
  今晚全靠高晨阳把他送到医院,要是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梁泽当然义不容辞。
  “真是小事。” 高晨阳琢磨了一下,说,“你不是会做饭么,正好下周末我搬家想邀请几个朋友来聚聚,你要是有空能不能来下一天厨,费用就按饭店包席的价格给你。”
  “不不,不用给钱。” 梁泽摆摆手,输液管跟着晃荡,“大家都是同学,你乔迁我也没准备礼物,炒几个菜不算什么。”
  高晨阳就等他这句话:“也算不上乔迁,旧房子。那行,这钱我就省了,材料到时候我准备,你直接来就行。不过既然我不跟你客气,那你也就别跟我客气,医药费什么的你要是敢给我就敢跟你急!”
  梁泽抿起笑:“嗯。”
  天亮后从医院回到宿舍,下班的休假的都在睡觉。
  简单洗漱过后,梁泽推开卧室的门,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醪糟的味道。转过身,靠墙的折叠四角桌上放着吃剩的外卖盒,气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他走过去,想也不想就扔掉了。


第7章 若即又若离
  作者有话说:
  老板侯良发现,最近几天后厨异常干净。
  就拿切菜的不锈钢台面来说吧,以往因为关门时间太晚,大师傅他们都是草草一弄,等第二天来了再仔细清洁。但据他观察,近来这个清洁环节已经被省略了,仿佛有什么人在大家休息时打扫过。
  这天他留了个心眼,下午两点突袭饭馆。果不其然,里面亮着灯。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后厨,见梁泽穿着大一号的厨师服,挽着袖子规规矩矩地雕萝卜呢。厨房闷得像个蒸炉,梁泽脸上也热得通红,可他神情专注,丝毫没察觉身后有人。
  “上来就练雕功,切、剁、砍都学会了?”
  听见声音梁泽吓了一跳,雕刻刀差点脱手。
  “老板……”
  侯良倚着门框盘手串。
  梁泽匆忙放下萝卜:“对不起啊老板,我只是来这练练手,材料都是我自己买的。”
  侯良走过去觑了眼,雕小鸟呢。再瞅梁泽,满脸的汗。
  “热成这样不开风扇?”
  “省电。” 梁泽低下头。
  侯良施施然点头:“算你懂事,切剁砍跟谁学的?”
  “我自己练的。”
  侯良呵了一声:“切个蓑衣黄瓜我看看。”
  梁泽望向老板,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转身去洗黄瓜。
  这菜的难点在于跳刀切,既要薄又要均匀,该断则断,没点功夫成不了。谁知他居然一气呵成,两分钟不到就切完了,漂漂亮亮地盘在盘子里。
  好小子。
  侯良收起手串:“学过?”
  “之前上过厨师学校,但是没学完。”
  “怎么不上完呢?”
  “交不起学费了。”
  之前侯良也指点过他一二,不过都是些成品菜,压根儿称不上教。俗话说三年墩再掌勺,刀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连学都没上完还能有这水平,可见是下过苦功的。
  “张师傅知道你在偷偷练么。” 张师傅是这家的大厨。
  梁泽想了想:“不知道。”
  侯良嗤笑一声,挂手串的右手隔空点点他:“不老实。他要是不知道,店门钥匙是谁给你的?这厨房就是他的地盘,要是有人来过他都不知道,那这样眼瞎耳盲的人我还留着做什么?”
  “别!” 梁泽语速骤急,“您要开除就开除我,跟他没关系。张师傅没拿我任何好处,他只是照顾老乡而已。”
  侯良要笑不笑的:“别跟我来这套,没用。你每天在这用我的燃气跟场地,按理就该收你的费用,本来我是想着谁给你钥匙谁负责,你要非说跟他没关系,那这钱可就得你自己出了。”
  梁泽脸色发青,半晌不言不语。
  “你看,不说话了。” 他手里的核桃串慢慢捻动,“心里骂我呢吧,骂我不是个东西。你是不是觉得,借用一下厨房是小事?我问你,这几个小时里万一要是失了火,我的损失谁承担,你要是受了什么伤,会不会讹上我?”
  “我——”
  “欸!” 侯良打断,“别急着说不会,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没出事的时候说得比谁都好听,出了事翻脸比谁都快,一个个的全都是我穷我有理。”
  这一连串的教训、问话,把梁泽说得既难堪又愤怒,偏偏还找不出话来反驳。
  侯良望着他:“现在怎么样,还跟他没关系?我可是给你机会了,你别不知道把握。”
  梁泽静默片刻,咬紧牙关:“我说了跟他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你说个数,多少钱我付。”
  行,还算有点骨气,侯良心里笑了笑。他走到一边,双手抱臂:“瞧你也没钱。这么着吧,你就拿力气抵学费,下周起员工餐由你负责,干得好每月我再额外给你五百。”
  梁泽霍地抬起眼。
  “怎么着,嫌少啊。” 侯良拿起那截萝卜,啃了一口,转身幽幽离去,“傻小子……”
  —
  很快周五就来了。
  提前两天梁泽就跟关系好的同事调好班,跟老板打过招呼,下午带着一盆金鱼花出门了。
  这盆花是他在花鸟市场挑的,当时店家快关门了,连盆带土十块钱处理给他。这样的礼物虽然寒酸,但起码是个心意,比空手去要强一些。
  高晨阳的新家在郊区,就是他跟梁宵聊天中提到的二层小楼。梁泽坐地铁到三号线最东站,出站后依约给他打电话。
  “晨阳,我出地铁了,A 口。”
  “你在那儿等我几分钟,我开车过去接你一趟。”
  这边虽然开发得不错,但毕竟不如城里公交那么发达,单靠步行很费时间。外面烈日炎炎,地铁口连风都是热的,没几分钟梁泽就汗流浃背,为免中暑只好躲到阴凉背光的地方去。
  少顷,高晨阳的电话打过来:“梁泽你在哪呢,怎么没看到你啊。”
  他提起绿植往外走:“我马上就到路边了,你的车是什么颜色?”
  “全黑的。”
  话音刚落,面前停下一辆黑色奔驰。
  高晨阳说:“行了,找着了。”
  车窗匀速降下,梁泽弯腰想打招呼,却意外见到吴恪的侧脸。
  他微怔。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在梁泽的认知中,他们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吴恪握着方向盘,双眼默然地直视前方:“这里不能停车,想害我吃罚单你可以继续站着。”
  梁泽抿紧唇,提着金鱼花拉开门。
  “晨阳呢?”
  “在家招呼客人。”
  他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这是他第一次坐吴恪的车。车里冷气很足,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木调冷质古龙香,风扇缝隙都一尘不染。梁泽腿微微分开,花放到自己双脚之间,直起腰时余光见吴恪好像在看着自己,可真正把头抬起来,那道目光却又消失了。
  梁泽脸侧过去。吴恪今天穿得比之前休闲,浅蓝色短袖,肩膀线条很流畅,但下巴那儿有道尚未愈合的伤。
  他下意识想问怎么回事,可出声的前一秒却克制住自己,一个字也没有问。
  好像过了很短的时间,又好像很长,车子一直没有动。这是个很大的十字路口,来往的车辆不算少,上方两个醒目的监控探头。梁泽光滑的脚踝挨着砂土花盆的侧面,感觉到那种粗粝的触感,心像被一只粗糙的手揉搓着。
  “怎么不走,你不是说这里不能停车吗?”
  握方向盘的十指微微收紧,骨节格外分明。
  “你没系安全带。”
  梁泽静了一瞬,匆匆扭过头去拉安全带,劲使得不对迟迟扯不出来。
  下一秒,一只大手越过他的肩。
  “我来吧。”
  “不用!”
  梁泽紧抿双唇,头偏开,“不用,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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