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玉面神判”摸了摸被震的发麻的手腕,心下骇然,来人好高的内力!
随即态度恭敬了不少,道:“不知阁下是?”
一旁的小鱼儿笑嘻嘻地接道:“他是轩辕三光!”
“玉面神判”惊呼道:“‘十大恶人’里的‘恶赌鬼’轩辕三光!”
和“玉面神判”一起来的其余人等也都变色。
轩辕三光道:“老子就是轩辕三光,那两个是我的小兄弟,怎么?你们还要找他们麻烦?”
“玉面神判”萧子春能作为他们一群人中的领头之人,自然有独到之处,他见事不可为,及时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道:“既然轩辕先生要保他,那我们也就不追究了,我们这就走。”
轩辕三光突然道:“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
雅间内的空气顿时一凝,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金狮”李迪脾气最为暴躁,他明知不是轩辕三光的对手,却咽不下那口气,厉声道:“你要怎样?”
轩辕三光笑道:“不错,是个有骨气的。呵呵,别紧张,老子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只是知道老子轩辕三光的人都知道,老子别的不爱,就是爱赌!你们谁想离开这里,跟老子赌赢了再走!”
江玉郎瞧见“玉面神判”一众人俱不应声,想着大家都在江南,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愿意闹僵。起身解围道:“玉郎愿代众位世叔和轩辕先生一赌。”
轩辕三光惊愕异常:“我知道你会赌,但他们刚才要杀你们,你还要替他们解围?”
江玉郎笑着解释:“他们刚才没有要杀我,他们只是要杀小鱼儿。”
轩辕三光咂咂嘴道:“好,就算他们没有要杀你,但也是要杀你的人,你就这么算了?”
小鱼儿被轩辕三光那句“你的人”弄得面色一僵。
江玉郎也被一噎,随即装作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赌?”
轩辕三光朗声笑道:“赌,我轩辕三光怎么会不赌!你说你准备下什么赌注?”
突然间,一人轻声笑道:“轩辕先生若要赌,在下可以奉陪,寻这等黄口孺子来赌,岂非无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眉清目亮的青衫秀士徐徐走了进来。
江玉郎一楞,轻唤道:“爹!”
那青衫秀士含笑点头:“你回来了。”
“玉面神判”一行人也都喜出忘外,激动道:“江大侠!”
江别鹤含笑回礼。
轩辕三光目光微动,高声喝道:“你是谁?”
江别鹤微笑一揖:“在下江别鹤,是江玉郎的父亲。”
轩辕三光反问道:“你就是‘江南大侠’江别鹤?号称“燕南天第二”的江别鹤?”
江别鹤依旧笑道:“那都是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怎当得起。”
轩辕三光洒然一笑:“老子对那些不敢兴趣,只是你刚才说要和老子赌一场,是不是真的?”
江别鹤点头微笑:“那是自然。”
轩辕三光倏然扬眉,高声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赌一场,谁输了就认对方处置如何?”
“如此甚好。”江别鹤含笑应下。
小鱼儿突然捅了捅江玉郎,在他耳旁小声道:“你老子要和轩辕三光赌,输了就要任由对方处置,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江玉郎故作严肃道:“我很担心。”
小鱼儿左瞧右瞧都没瞧出江玉郎有半点担心的样子。
我担心的是轩辕三光。
江玉郎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开玩笑,和他老爹作对,除非是直接上去就武力镇压,否则绝对讨不了好。想他老爹当年还是书童的时候,就在邀月、燕南天、“十二星宿”三大势力下游刃有余!
当年,江枫和花月奴私奔了,老爹被迁怒都还能在邀月那里活命,而且还越活越好;遇上“十二星宿”,还能卷走三千两银子;就算是燕南天,也被他骗到“恶人谷”当了十几年的活死人。老爹这么彪悍,区区轩辕三光绝对不是对手。
一旁的轩辕三光接着道:“按照老子的习惯,若是赌注由老子说,那么赌法就由对方,你说怎么赌吧。”
江别鹤在雅间瞧了一圈,走过去,搬了张小圆桌来,他将一大碗满满的鱼翅羹放在桌子中央。
笑道:“看到这碗鱼翅羹了吗?你我依次往桌上击一掌,必须把桌面击穿,但却不能将这碗中的汤震得溅出,或是使碗落了下去,否则,那人便算输了。若是你我俩人中途都不曾把汤震出或是把碗震掉,到了最后,也就只剩那中央一块,总要落下去的,到时就要看运气了,谁击下最后一掌,谁就输了。怎么样?”
这赌法不但赌了内力,还赌了巧劲。若是内力不够,自然不能把桌面击穿,一般情况下,内力达到一定程度都能把桌面击穿,但若是不让汤溅出或者不使碗落下就难了。
轩辕三光笑道:“有意思!这赌法新鲜!就这么办!”
江别鹤点头道:“好,那在下先来。”
说完便一掌朝桌面拍了下去。他一掌切下,直接穿透了桌面,桌上那碗盛得满满的鱼翅羹,果然还是纹丝不动,没有溅出一滴。
江别鹤朝轩辕三光道:“在下已击下了第一掌,此刻该轮到轩辕先生了。”
轩辕三光认真盯着桌上的掌印半响,叹道:“格老子!老子输了。想我轩辕三光平生与人大赌小赌,不下万次,还从来没有还没赌,就先认输的时候。老子的掌力的确能穿透桌面,但穿透桌面时的反震之力绝对会把那碗见鬼的汤给洒出来的。愿赌服输,你说吧,准备怎么处置我。”
他神色坦荡,毫无半点担心。
江别鹤钦佩道:“轩辕先生倒是好胆色,一点也不担心在下要如何处置你。”
轩辕三光笑道:“谁说老子不担心?不过既然老子输了,自然会按照赌注做的,我轩辕三光即使是因赌术而死,也死而无憾!”
江别鹤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两杯酒,笑道:“轩辕先生果然爽快!在下敬轩辕先生一杯。”
轩辕三光接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接着笑道:“好了,你说要老子做什么吧。即使是要我自己砍下自己的脑袋也绝无怨言!”
江别鹤微笑道:“在下要轩辕先生做的事,方才不是已做过了么?我要轩辕先生干掉那杯酒,轩辕先生不是已经喝了吗?”
轩辕三光一愣,挑眉笑道:“你真的只要我陪你喝一杯?你可知道我是‘十大恶人’之一,你若趁机杀了我,在江湖谁人不服?”
轩辕三光一怔之下,居然连口头禅“老子”都忘说了。
江别鹤笑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别鹤看人一向只看内心,不在乎那些虚名或者恶名,况且据在下所知,先生也只是好赌而已,并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今天亲眼见了轩辕先生,只觉得先生是个爽直的英雄好汉。”
哎!江玉郎在心里叹气,看吧,轩辕三光果然被老爹搞定了。
别说轩辕三光了,就连小鱼儿也都折服在江别鹤这种气度之下了。不错,若是他或者江玉郎和轩辕三光打赌会赌赢,但他俩都会用计谋,而不是像江别鹤这样,他规定掌力必须击穿桌面比的是内力;又规定汤不能洒出来,比的是巧劲,比的堂堂正正,正大光明。更难得的是赢了,也不骄不躁,没有要羞辱人的意思。
轩辕三光凝神片刻,接着朝江别鹤郑重一揖。他道:“我轩辕三光平生没服过什么人,今天却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不愧为‘江南大侠’!”接着朝江玉郎和小鱼儿一颔首:“既然有‘江南大侠’在这里,我也就不担心你们会吃亏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罢朝江别鹤的方向一拱手,随即顺了壶桌上的酒,瞬间掠出窗户,轻踏窗外的湖水,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一旁的“玉面神判”一行人也识趣的不再提刚才要杀江小鱼的事了,寒暄几句后,纷纷抱拳告辞。
人都走光后,江别鹤走到江玉郎面前道:“玉郎,你怎么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他瞧了眼江玉郎和小鱼儿锁在一起的手接着道:“这位是你的朋友?你们怎么会被这个锁给锁住了?”
江玉郎正待解释,却被小鱼儿抢下话头:“这一言难尽啊,不过我们一路上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打不开这‘痴情锁’,哎!”说完还故意叹了口气。
江别鹤讶异道:“痴情锁?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奇锁欲断难断、不离不弃的‘痴情锁’?”
小鱼儿愁道:“是啊,传闻中它是用一百个祭师的血混炼在金刚里练成的,即使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未必能打开它,只有祭师所造的唯一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它,可是钥匙不见了。”接着叹道:“这样岂不是一生一世我都得和他锁在一起了嘛!哎!”
江别鹤目光微闪,笑道:“这旁门左道的区区之物,我想肯定可以打开,小兄弟你不妨随我到寒舍小住几天,我到时在慢慢想办法,这样如何?”
小鱼儿笑道:“有吃有住,当然好了,我想江大侠的家也一定很气派吧。”
江玉郎皱眉道:“爹,现在不能打开吗?”
江别鹤拍拍江玉郎的头道:“玉郎,不要心急,爹会想办法的。”
江玉郎是不愿意让小鱼儿去家里的,以小鱼儿的聪明智慧肯定会发现老爹的密室,到时武林中一系列老爹制造的阴谋就揭穿了,而且家里还有个“狂狮”铁战,这样一来,老爹江别鹤就是江琴的身份太容易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