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衫青年恭声应道:“微风领命!”
说罢转身退出房间。
江玉郎和小鱼儿这一路上可是异常的精彩刺激。
走山路,遇山贼;住客栈,遇黑店;走水路,遇强盗。
走到哪,哪里就一片鸡飞狗跳。虽然总能逢凶化吉,却真真是没个消停。
江玉郎可不知道这是他老爹江别鹤为了“解救”他的大手笔,还在心下直抱怨跟着小鱼儿这灾星,果然没好日子过,他自己单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多的破事啊!
一路急行,江玉郎急促的往江南赶,毕竟他还要回去安排婚事呢,这都将近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比他老爹早出发,正常情况是他先到家,不过现在估计他老爹已经回去了。
要说江玉郎一开始和小鱼儿拷在一起时,还不免会有很多遐想。毕竟两个发生过一夜情的人要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呃……一起洗澡。难免会有气氛过好的时候,男人嘛,经常用下半身思考问题。光喝凉茶是不能解决本质问题的。
到了大一点的城镇,两人一路上赶车,出了一身的热汗,叫来小二烧好热水,两人准备美美地泡个澡。这下问题来了。
谁先洗?
两人可都不愿意看着对方洗,自己站在桶外。
经过一系列的争执讨论,最后决定两人一起洗。
虽然浴桶是小了点,但也勉强装下俩个人了。
一开始,两人的确是由于赶路疲累,想要洗个澡放松放松。
可气氛渐渐就变得旖旎迷离了。
江玉郎瞧着在热气的蒸腾下,小鱼儿微微泛红的脸,自双肩蜿蜒而下的湿发,水波流动下,泛着淡淡珍珠光泽的胸膛,还有身上若隐若现的疤,都显得分外性感撩人,他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让我数数你身上的疤吧?”
小鱼儿先是一愣,随即黑溜溜的大眼在江玉郎身上一扫,语气竟带了丝诱惑:“好啊。”
两人火热的视线交错,似乎都能听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呼吸渐渐紧促,年轻的身体都有些蠢蠢欲动。
江玉郎火辣辣的视线在小鱼儿身上来回飘过,坐在浴桶里的小鱼儿也动了,他缓缓倾身靠前,眼睛紧紧注视着江玉郎鲜红的唇瓣。
他可一直期待着压江玉郎一次扯平呢。
就在小鱼儿的唇快要碰到江玉郎的唇上时,窗户突然被撞开,几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拿着刀直冲了进来,江玉郎和小鱼儿两人此时在浴桶里坐着,空间狭小,两人还带着手铐,再加上气氛旖旎,一时间没有做出最快的反应,就这么愣住了。
领头之人明显是个武林高手,看准时机,率先一刀劈下,刀起雷霆,雷霆刀出,身随刀走,一掠而近。
刺客正是江别鹤派来的,他自然不会攻击江玉郎,却是直扑向小鱼儿,江玉郎顺势把小鱼儿往他怀里一带,刀锋擦着小鱼儿的后背险险划过,来人一刀不成,手腕一转,第二刀紧跟着砍下,招式变化间,其他刺客紧跟而上,狭小的浴桶根本没多少闪躲的地方,这下真是避无可避,眼看小鱼儿就要毙命,突然一声尖锐的响声,拿刀的汉子应声倒地,颈间溢满了鲜血,又是连着几声呼啸声,其他的黑衣人也跟着倒地,俱是颈间被割破。
室内旖旎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小鱼儿从江玉郎怀里出来,两人对望一眼,神色惊疑不定,起身干净利落的穿好衣服。
江玉郎高声喝道:“是哪位前辈出手帮忙?恳请现身。”
半响无人应声。
这是两人路上遇到的第一波刺客。
随后,住客栈,晚上睡觉被人下迷药,,然后蹦出一大票人刺杀,关键时刻又被人救起;乘船,被人凿漏,又被人救;走到小路上,遇到打劫的……
一路遇险无数次,而且每次到了紧要关头都会有人救他们。就连银子花光了,也有人过来送。
一开始两人还如临大敌,到后来干脆一旁看戏,津津有味的瞧着刺客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保护者们打得热火朝天,两人还时不时的点评几句。
“笨蛋,刺他‘承扶’穴……”
“不对,应该刺‘府会’穴……”
“咦,快砍他下肋……”
……
两人叽叽喳喳,乱喊一气,有时帮自己人,有时却帮刺客。
刺客一方满头黑线,保护他们的一方却是气得牙痒痒。
两人在这几天里,暂时放下成见,好好研究了那本绝世秘笈,毕竟老被人追杀武功太烂,而且时常用刚学的招数和刺客喂招,反正不用担心挂掉,关键时刻总有人救。一路下来,武功居然飞速增长。从一开始的完败状态,到现在居然可以和刺客们打个平手。
一路刺杀不断,磕磕绊绊,半个月后,两人终于到了江南。
两人是走水路,刚下了船就听到有人大声呼:“江兄……江玉郎……”
☆、41楼间惊变(上)
江玉郎极目望去,只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大笑着奔了过来,腰边的佩剑,叮叮当当地直响。
江玉郎瞧见他们奇道:“白凌霄、李明生、花惜香你们怎么在这?”
一个身穿绿衫的俊俏少年笑道:“我们今天准备踏青呢,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不去了,我们好好聚聚。”
其中一个稍显黑壮的青年跟着高声道:“走,我们去‘玉楼东’帮你接风洗尘!”
江玉郎勾起嘴角笑问道:“我想知道,是谁请客啊?”
这几人的父亲师门都是在江南的顶尖人物,江别鹤交友广阔,江玉郎跟着江别鹤四处走动,自然也和他们几个熟识了,平日里无聊了,大家约在一起逛逛青楼画舫倒是常事,男人一但一起嫖过妓后交情自然飞速增长,几人倒成了很好的狐朋狗友。
江玉郎平日里对待银子的心态是花移花宫的经费,不花白不花,于是几人在一起玩乐时,通常是江玉郎付钱。
“该不会又是你们请客,我付钱吧。”江玉郎抱臂轻笑道。
一头戴珠冠,面如珠玉的少年嬉笑道:“呵呵,居然被你猜对了。”
江玉郎朝天翻了个白眼,耸肩道:“我就知道。”
少年们围着江玉郎嘻嘻哈哈,道:“玉郎,听说你要成亲了,以后还敢和咱们去‘抱月楼’找清清姑娘吗?”
“对啊,我可听说慕容家的女儿都不好对付!”
“我们今晚就去找清清。”江玉郎挑眉应道。
几人起哄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其中一人瞧见了江玉郎和小鱼儿拷在一起,皱眉道:“玉郎,你们这是怎么了?”
江玉郎摆摆手道:“一言难尽啊!”
小鱼儿看着江玉郎和他们在一起笑闹,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他斜斜站在一旁,缓缓开口道:“江玉郎,他们是你朋友?怎么不给我介绍下?”
江玉郎转头笑道:“对了,我还没给你们互相介绍呢。”他扬一扬和小鱼儿拷在一起的手铐,指着小鱼儿道:“大家听着,这位就是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以及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江小鱼江少侠。”
“哈哈……”少年们笑成一团,嬉笑道:“哎呦,这么说来,玉郎你岂不是遇到对手了,你可是在咱们江南的情场杀手鬼见愁啊!”
“刚好,咱们今晚就去‘抱月楼’试试,是玉郎你这‘白马公子’你厉害 ,还是这位天下第一风流才子厉害?”
众人七嘴八舌说笑起来。
小鱼儿不爽,非常不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
江玉郎继续介绍,他指着身穿绿衫的少年给小鱼儿介绍道:“这位便是荆州总镇将军的公子——白凌霄,人称‘绿袍灵剑客’,三十六路回风剑,神鬼莫测。”
那绿衫少年修眉星目,面如冠玉,俊逸不凡,小鱼儿却满心不舒服。
他上下扫了白凌霄好几眼,才撇嘴道:“脸这么白!不知道白公子往脸上擦了几层粉啊?”
白凌霄听小鱼儿这么一说,本来带笑的白皙面孔顿时变得铁青。
江玉郎皱眉,瞪眼警告小鱼儿,接着指着那个稍显黑壮的挺拔青年道:“这位乃是江南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总镖头的长公子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掌中一柄紫金刀,万夫莫敌。”
小鱼儿这次抬了抬眼皮,闲闲道:“长得这么黑!幸好你解释了,要不然我还以为是杀猪的呢!”
李明生本来微黑的脸更黑了。
要说小鱼儿的评价实在是太过偏颇,李明生虽然长的黑壮,但身形挺拔,眉目间英气勃发,通体江湖少侠的气派。
他江玉郎交朋友可不会交那种长得对不起人民的人,他勉强也算是个颜控!
江玉郎再次皱眉,小鱼儿今天吃炸药了,怎么浑身炸毛。
他接着指着旁边穿戴珠冠花衫的少年道:“这位是花惜香,他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神判’。”
小鱼儿望去,只见那少年眉目如画,清雅漂亮,身形纤细,倒有七分像是女子。
小鱼儿这次更不客气,直接欺身上前,摸了一把花惜香的下巴,叹息道:“果真人如其名,美的很!只可惜花公子没有去扮花旦唱戏,实在是梨园的一大损失。”
花惜香也面色大变,其余众人更是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