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不知道的是,其他宾客是回来了,可江玉郎还在陪他老爹帮慕容庄主疗伤呢,依旧执着的守株待兔。
江玉郎把江别鹤送到厢房后,开口道:“爹,你先歇息,我走了,有事的话就到我房间叫我。”
“嗯,玉郎你也去歇息吧,忙了一天了。”江别鹤道。
刚出了江别鹤的房间,江玉郎就看见花无缺和铁心兰正朝这边走来。
花无缺唤道:“江公子请留步。”
他上前疑惑道:“花公子、铁姑娘有事吗?”
花无缺含笑道:“却有要事,在下初入江湖许多事还不熟悉,这次来是向江公子请教的,顺便想向江公子打听个人。”
江玉郎微笑道:“哦?不知花公子要打听谁啊?”
花无缺顿了下道:“江公子的房间就在附近,不如我们到房里谈吧。”
江玉郎想起房里房里的小鱼儿,心下暗叫“麻烦了”,待会怎么解释啊,但面上依旧微笑道:“好啊,花公子、铁姑娘请。”
推开房门的江玉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小鱼儿,药效已经过了,估计是已经走了吧,暗自松了口气,引花无缺和铁心兰来到桌前,道:“花公子、铁姑娘请坐。”
随即拿过茶壶,往花无缺和铁心兰面前各倒了一碗茶。
倒好后,好奇道:“不知道花公子想打听何人?”
花无缺笑道:“不知江公子可曾听说过‘狂狮’铁战?”
江玉郎心里一跳,何止是知道啊!他现在身上的这身白衣还是“狂狮”铁战洗的呢!
他不动声色道:“花公子说的可是‘十大恶人’里的‘狂狮’铁战?”
花无缺道:“是的,江公子可知道铁战的下落?”
江玉郎假装疑惑道:“传闻他不是进了‘恶人谷’吗?你们打听他的下落干嘛?”
铁心兰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铁战正是家父,我打听过了,有个朋友告诉我,家父并不在‘恶人谷’。”
江玉郎睁眼说瞎话:“铁姑娘,在下虽然不知铁战的下落,但在江湖上还是颇有几个朋友的,会帮铁姑娘打听的。”
铁心兰道:“谢谢江公子了,”顿了下道,“嗯——不知江公子可曾见过有个叫‘江小鱼’的人?”
江玉郎心里又是一跳,何止是见过啊!昨晚那家伙不还替他刚暖过床嘛!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花无缺一眼,继续道:“哦——慕容山庄上下都怀疑是此人下的毒,不知姑娘为何打听此人?”
“下毒的人绝不会是他!”铁心兰激动道。
“那有人亲眼看见是他下的毒吗?没有吧,既然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怀疑!”铁心兰说的有急又快。
大声说完后,看到江玉郎和花无缺疑惑的眼神,铁心兰才发现她激动了点,急忙端起桌上的茶碗喝茶掩饰。
“铁心兰, 别喝!”突然一个声音急道。
江玉郎随声望去,居然是今早被他踹到床底的小鱼儿。
小鱼儿发现他今天可不是一般的倒霉,一直在等江玉郎回来,准备好好整整他,结果午饭都饿过去了,依旧没看到江玉郎回来。眼看这晚饭时间也到了,还是没看到江玉郎的身影,实在扛不住了,才恨恨地起身去厨房偷吃的,打算速去速回,回来继续。可没想到慕容世家由于昨天的“中毒”事件,厨房可成了重点监控的对象,,只偷了个馒头就被追着跑了半个山庄,还好总算是把那些护院武师给甩掉了。
回到江玉郎的厢房外时,意外发现里面居然有人了。
小鱼儿暗自舒了口气。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旁,往里偷瞄。
他瞧了一会儿,也不见江玉郎喝茶,和江玉郎交谈的白衣少年也没喝一口茶,反而是铁心兰正端着的茶碗轻轻抿着。
那茶碗里他抹了泻药!而且那分量想想都恐怖!
想害的人没害成,小鱼儿也顾不上其他了,忙朝铁心兰大声叫道:“铁心兰,别喝!”
花无缺最先反应过来,喝道“谁?”同时展开身法,一晃便已掠到了小鱼儿跟前。
铁心兰急叫道:“花公子,别伤他,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小鱼儿干脆悠哉悠哉地走进来,朝江玉郎甩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江公子,别来无恙啊!”
江玉郎也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不错!”
铁心兰可没注意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开心道:“小鱼儿,真的是你?”
突然又急道:“你还没走?慕容山庄的人正四处找你呢,他们怀疑你是寿宴下毒的凶手。”
花无缺突然面色微变,凝目注视着小鱼儿,一字字道:“小鱼儿?你就是江小鱼?‘恶人谷’出来的江小鱼?”
小鱼儿不觉怔了怔,道:“我这名字很出名么?”
花无缺又瞧了半晌,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抱歉得很……”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道:“抱歉?你为什么抱歉?”
心里暗想,这家伙傻了?要抱歉也应该是江玉郎那小子抱歉啊!
只听花无缺缓缓道:“只因我要杀死你。”
这句话说出来,除了江玉郎所有人都一惊。
江玉郎在心里暗自思量,要是小鱼儿和花无缺第一次见面,就被杀死了,那么一切是不是就都简单了嘛!
铁心兰惊呼:“花公子!为什么?”
花无缺回头,抱歉道:“铁姑娘,抱歉,这是家师所命。”
说完便展开折扇朝小鱼儿袭来,小鱼儿急忙招架。
奈何花无缺的武功实在太高,才一个回合,小鱼儿就被打翻在地。
铁心兰急忙冲到他们中间,挡在小鱼儿面前,她知道小鱼儿绝不是花无缺的对手。
朝花无缺道:“花公子,他救过我的命,我欠他一条命,你要杀就杀我吧。”说完便闭起了眼睛。
花无缺为难道:“这——”
“哎哟——”铁心兰突然捂着肚子,面色痛苦。
“铁姑娘——”
“铁姑娘——”
“铁心兰——”
江玉郎、花无缺和小鱼儿一起惊呼道。
花无缺急忙去扶铁心兰,小鱼儿见状也要过来,铁心兰抬头朝他嘶声道:“还不快走!”
小鱼儿深深看了眼铁心兰,只得先逃命,施展轻功掠走。
江玉郎看到这幕,心下佩服铁心兰,这么快就能想到装病救小鱼儿,还真是聪明的紧啊。
还没等他感慨完,铁心兰猛然推开扶着她的花无缺,狂奔了出去。
江玉郎奇道:“花公子,铁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怕她出事,跟去看看。”花无缺道。
“我和你一起去。”说罢也跟去。
茅厕外,江玉郎嘴角抽搐,花无缺满面尴尬,两人面面相觑。
在茅厕内的铁心兰知道他们也跟过来了,早已满脸通红,简直羞愧欲死。
小鱼儿把泻药下在了茶碗里,虽然他急忙提醒,但她还是喝了少许。推开花无缺就是因为药效发作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几句,就急忙冲往茅厕。
花无缺和江玉郎因为担心就这么跟过来了,结果……
☆、17同床共枕
慕容山庄里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两个白衣翩翩的美少年静静地站在茅厕旁,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各自打开手中的折扇,极不自然地摇了两下,目光游移。
花无缺从小在移花宫长大,对女子极为客气有礼,从来温文尔雅,天大的事他也会含笑而对,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饶是他素来体贴别人,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楞在了一边。
江玉郎也啼笑皆非,这是什么破事啊!两大男人跟着一小姑娘跑到茅厕来,现在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但也不能就这么站在这吧。
江玉郎轻咳两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朝花无缺道:“呃……花公子,要不我们先回吧。”
花无缺愣愣的道:“呃……好的,这就走。”说罢强装镇定的转过身。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走在慕容山庄的青石板路上,各自心里万般想法。
江玉郎暗自叹气,哎!看来他今晚是不能在自己的厢房里睡了,也不知道江小鱼还在里面使了什么手段,想想铁心兰现在,暗里打了个哆嗦,呃……最好还是换间厢房吧。
花无缺也在暗自叹气,他奉师命初出江湖,别人知道他是移花宫的人,总是又惊又惧,虽然他总是谦卑有礼,可别人依旧觉得他高高在上,对他暗自防备。没有人和他交朋友,只有铁心兰和他平等相待,没有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移花宫传人,也没有一见他,就像其他女孩子那般暗自脸红羞怯,可现在……估计铁心兰最不愿见的人就是他了吧,毕竟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铁心兰心里总会有些芥蒂的吧。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江玉郎的厢房门口。
江玉郎挥手招来在外候着的家丁,道:“麻烦通知下庄里的管事,我想换一间厢房。”
听到江玉郎同家丁说话,花无缺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回来了,他待人从来彬彬有礼,今天居然一路上没和江玉郎说过一句话,一想到这,就颇为不好意思,想了想,出声问道:“江公子想要换厢房是因为小鱼儿?”
江玉郎点头:“是啊,那小子诡计多端还是防着点好,也不知道还在我房里动过什么手脚,还是换房间保险点吧。”铁心兰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