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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 (声色犬马)


  接着段争抬起头,他们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陆谭还是既纵容他用力过猛,又双手交叉抚着段争的后颈,摸他粗粝的发根。
  衣服是什么时候脱掉的,又是怎么搂进浴室的,这些陆谭通通不记得。他从洗手台那张被水雾蒸得迷蒙的半身镜里看到段争,他往后微侧着脸,眼角发皱,因为下沉小腹,他矮了自己一头。抽插间,他喘声愈重,蹙着眉扭回脸来,就在镜面和发呆的陆谭对了个巧。
  陆谭的目光由镜子里段争的面庞挪去他裸露的上身,锁骨,乳头,上臂,下腹,没有一处不是他记忆里的样貌,曲线弧度分毫不差。他能是谁,他是陆远岱,也是段争,是陆谭最爱的弟弟。
  陆谭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狠劲,他伏去段争后背,双臂由后方绕过他的前胸,覆住段争各撑在墙边和洗手池边缘的双手。他舔他的后颈,往前撞,段争向后侧,次次插得很深 流掉在颈边往下淌,段争原来因为第一次尝试被后入的不适随着水珠蒸发而一并消失。陆谭大概是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段争后背,所以段争在转换体位时有些吃力,好在陆谭体贴顺意,帮他翻身,还会舔掉他眉峰凝起的水珠。
  段争伸手一摸他腿根,都是热腾腾的水。不仅这有,连他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段争就问他:“你哭什么?”
  陆谭靠在他胸口:“好舒服。”
  “那你哭什么?”
  “舒服呀。”
  “……舒服,你就哭了?”
  陆谭抬起脸:“是呀。”
  段争一时没了应对的话。他在做爱这方面多为了生理需求,有畅快的时候,也听说过有些人在性交后产生忧郁情绪,却没见过像陆谭这样因为太高兴而边做边哭的,看上去也不像是“性交时忧郁”。
  被段争握着根部拔出阴茎,再摘了避孕套,陆谭非得抱着他一起淋浴。段争握着他的脖颈问他刚才为什么要哭,陆谭怎么都说不清原因。他也疑惑,明明从前被晏知山安排和其他人做爱的时候不会这样,可是一旦和段争做,他总忍不住想掉眼泪。百思不解的后果是陆谭将过往和盘托出。
  话说一半,头顶水流瞬止,他茫茫然抬手拍拍莲蓬头,说:“坏掉啦。”
  转头却见段争神情不愉。
  没了热水,浴室温度似乎下降许多。陆谭嫌冷抖抖肩膀,段争伸手取了毛巾将他全身擦干。陆谭穿上衣服先回房间,他揪着湿发玩了一会儿,段争握着吹风机带门进来,热风吹在头顶暖洋洋的,陆谭暖饱都有了,淫欲也思过了,不禁昏昏欲睡。
  可他躺下没多久,小腹猛地被扣紧,他强撑着眼皮翻过身,和段争额抵着额,鼻尖对着鼻尖,嘴唇贴一贴,他嘟囔着:“睡觉了哦,抱着你睡。”
  段争将他额前的头发往后捋:“晏知山给你找过谁?你认识吗?”
  陆谭眼皮子打架:“不认识的。”
  “他们对你做过什么?”
  “嗯,很多,很多。”陆谭含糊不清地呓语。
  “多久了?”
  “……”
  “他们知不知道?”
  “……”陆谭睡着了。
  段争抬了抬他的脸,陆谭闭眼睡得无知无觉,全然对自己曾经所经受的过往毫不在意。或许根本是对晏知山的居心一无所知。段争有时候会好奇,陆谭这样横冲直撞地长到现在,究竟和多少危机擦肩而过,明面上他有父母亲人的保护,可背地里仍旧有晏知山这样的将他觊觎。能怪他么,怪不了,倒不如感激他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
  段争轻轻一弹陆谭脸颊,陆谭梦里一惊,搂在他腰间的胳膊收得更紧。他梦呓着:“睡了哦,睡了。”
  


第三十九章
  唐小杰再见陆谭是几天后。
  十二月,天冷得很,出门有些小雨。他从出租屋方向一路赶来,才下公车就见对面树底下站着陆谭。隔壁店铺女老板踩着人字梯挂圣诞树,塑料做的树枝岔了方向,伸远了,刚刚好悬在陆谭头顶,偶尔随着西风点个头,就差些许距离就要勾上他的头发。
  四周有路人往来,更衬得陆谭穿得单薄。过膝大衣里面只配一件薄毛衣,余下饰品只有一顶针织帽,帽檐压着眉峰和耳尖,底下是张被冻得脸颊通红的脸。陆谭双手插在口袋,两眼空洞在发呆。因为相貌招眼的缘故,他不开口时显得正经极了,半点挑不出错。但当瞧见熟人,他就踮高了脚用力挥手,眼睛亮汪汪的,雀跃就像滚沸的水蒸气似的咕嘟咕嘟溢出来。
  “干嘛呀,那么热情,”横过斑马线站定了,唐小杰摸摸鼻梁,拽着陆谭往旁走两步,摸着他的手有点冷,又说,“你不怕冻啊?”
  陆谭笑眯眯:“不冷不冷。”
  “你摸你的手,是不是冰的?”唐小杰没好气,瞟了眼走在陆谭另一侧的段争,“你会照顾人吗?”
  陆谭抽手在脸侧贴一贴,说话时嘴边呼出一团白气:“不冷。”
  “你知道什么。”唐小杰嘀咕,抓了陆谭的两只手塞进衣兜,又解了自己的围巾给他系上。系完见段争正往这儿看,他后知后觉自己这举动在如今的段争看来大概有些歧义,于是自然联想去陆谭和段争这段颇受争议的关系,一时间居然不确定该说他们互为兄弟还是情人,但总是比他更亲近。
  “哦,就是之前帮他忙,习惯了,”唐小杰解释,“我看他手冷冰冰的,围巾借他戴。你不介意吧?”
  没那么小气,但也不至于大方。段争确实不比唐小杰细心。他纵容陆谭的选择,出门穿衣都是陆谭自己决定,他又挺爱美,不肯穿得太臃肿,非得等到冻得牙齿打架才喊冷。一想到时还有段争能抱着取暖,陆谭就更不肯多穿了。
  唐小杰拉着陆谭,和他并行:“天那么冷了,你出门得多穿两件衣服,不然冻感冒了,还要花钱吃药挂水,严重的万一病死了,你说值不值得?”
  陆谭正低头摆弄围巾在胸口打的结,听闻抬头:“不要死。”
  “那你就得多穿衣服啊,那么臭美,”唐小杰故意轻轻踢他鞋子,“别学段争知不知道,他身体好,比你抗冻多了。”
  “哦。”陆谭似懂非懂的。
  唐小杰瞟他,佯装漫不经心道:“笨死了,听不懂吧?要我说,你就得找个人专门跟在你屁股后面成天伺候你,以前说你娇气,你还不高兴,现在又加上一个粗心大意的,你们能过得好吗?”
  话里泛酸,唐小杰就差直接问他一句“为什么不搬回来住”了。为什么不问,是因为答案太明显,没有必要问。可唐小杰总有些莫名的委屈,觉得自己是被陆谭和段争给丢下了。像学生时代三人行里难免会被冷落的那个,尽管知道他俩的关系不仅是兄弟,更是要亲嘴上床的情人,唐小杰仍旧会小心眼地吃醋。他扭捏着不肯承认是自己曾经在陆谭身上做过寄托,他享受着被陆谭依赖,与其说是陆谭需要他,倒不如说是唐小杰希望被需要。
  缘分真是种妙不可言的东西,它将段争带回陆谭身边,也把陆谭领进唐小杰的生活,又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心底的缺陷。
  不过唐小杰哪怕再不着调也知道自己做不成电灯泡。其实要说脸皮厚点儿,他也能装模作样求一求陆谭,叫他心软,但问题出在段争身上。
  原本以为谈个恋爱不说把他烤化了,至少能把硬茬给摘掉几枝,谁想段争还真是“表里如一”,恋爱谈得一丝不苟,依旧霸道又直接。就像这时候,他明知道唐小杰话里有话,却对着他这个别扭样子说:“黄铭鸿可以做你的新室友。”
  唐小杰蓦地脸色大变,来不及怨愤,斩钉截铁道:“多谢你好意,我觉得认识一个新朋友也许会更好。”
  不懂他们讲话,陆谭脑袋左右地转,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因为太高兴,他走路都颠颠的。将过马路时,他伸手抓住唐小杰的右小臂,于是三人并行的姿势成了陆谭在中间,一只手牵着段争,另一只手领着唐小杰,过了人行道,后来手也没松开。
  按照陆谭的心意,今天他不仅想见唐小杰,也想见一见曾经帮过他的阮红玲。可惜她有事来不了,而换作自称最近无所事事的黄铭鸿来救场。
  聚会地方是黄铭鸿挑的,他嫌酒店吃饭太正经,征得段争同意后定了夜总会的大包间。
  包间下一楼是舞厅,陆谭一进室内就被震得捂耳朵。
  段争虚揽着他走,后面跟着唐小杰,三人才上楼梯就见黄铭鸿倚在护栏边和一个身着超短裙的靓女在调情。
  错眼一看瞧见段争,黄铭鸿像被偷偷恋爱被家长当场抓包的小年轻,慌忙告别了靓女,嬉皮笑脸迎上去,带段争三人走去包间。
  唐小杰原本还想调侃他和别人调情被撞见何必尴尬,可等进门一见卡座里架着腿吞云吐雾的年轻女孩儿,那句“大不了”就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又咽不下。他脸上五官僵得咔咔响,瞄向黄铭鸿,反被他怒目一瞪。
  “哇,哥哥,你记不记得我呀?”屋里来人,女孩掐灭了手里还剩大半截的香烟,直截了当忽略了除陆谭以外的所有男人,她嘻嘻笑着凑上前,铺满眼睫周围一圈的亮片在深色灯光下闪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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