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物我那天去寻找第一现场时候在周边找过,路上有一处有一团废弃的绳索,断裂口和死者手上的能够接上,我把绳子捡回来做了生物痕迹采集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信息,但是成分化验断面对比确定了这两条曾经是一条。”
年丰拨了下照片给祈雨看了他找回来的绳子,断口处明显是经过大力撕扯后揪断。祈雨认为单靠能够扯断绳子这一点就说凶手是男的不够有说服力。
“还有呢?”
年丰打开了另外一张照片,是韩传喜后颈窝位置的一片刮擦伤,“这个地方的伤痕让你想到了什么?”
祈雨抬手卡住了年丰脖子把他推到墙壁上,“顶在坚硬物,死者挣扎造成。”
年丰点点头,拨开祈雨的手转身从柜子里取出现场鞋印翻拓的白色石膏模,指着前脚掌一圈边缘问祈雨:“你看到了什么?”
“边缘不清晰,鞋印比后脚掌轻。”这个特点祈雨在现场已经发现。
“这个鞋码是39,但是并不是凶手合适的尺码,凶手双脚尺寸实际比这个尺码长,大脚穿小鞋才会造成这样的鞋印。但是凶手穿着这双鞋在洞里留下了四组鞋印:进入出去分别两次。这说明这个鞋子没有不适合到不能走路的地步。考虑到这个鞋的材质表层织物柔软有弹性,鞋底平整柔软,我推测凶手真正的鞋码应该是在40-42码,也就是25-26厘米,且脚型偏瘦。”
年丰说完拿起笔在旁边的白板上写下了几个公式,得到了171-174的身高范围。
“作为女性来讲,这个尺码和身高不是不可能。”
年丰对着祈雨招招手,祈雨走到年丰面前,年丰展开手掌掌心朝下在两个人头顶比划了一下:“假设凶手1米71-1米74高过死者身高2-6厘米,你比我高3-4厘米在这个范围之类,你试试劈我脖子,一次劈晕我应该劈哪里?”
年丰伸出食指在自己脖子侧面比划了下,为了方便祈雨下手他微微转动脸颊完整的露出了侧颈,雪白的肌肤上从耳后开始,一条绷直的肌肉线条钻进了紧扣的衬衣翻领之中。
年丰绷直脖子见祈雨盯着自己脖子发呆忍不住出声:“我是叫你模拟,不是叫你真劈晕我,你是在找哪里下手能够一击毙命吗???”
“哦哦~”祈雨随口应承掩盖自己刚才刹那而过的慌乱,举起手用手掌外侧接触到了年丰的脖子,两种明显不同的温热一相接触,光滑细腻的肌肤触感透过手掌迅速传导,祈雨似触电一般迅速移开了手掌。
“记得刚才的位置和角度了吗?”
年丰转脸看祈雨状况外的模样叹了口气拉过祈雨的手,祈雨往后缩。年丰呵斥了一句:“别动。”
年丰抓过白板笔将祈雨手掌侧面全部涂黑,再次转过脸:“快点,趁着墨没干。”
祈雨这次果断出手,一条黑印一部分印在了年丰雪白的脖子上一部分印在了年丰白衬衣的领子上。年丰扯过一张消毒湿纸巾把祈雨的手拉过来擦掉侧面的印记,又拿起另外一只红色白板笔把祈雨掌侧再次涂上墨水,他丢下笔拉过椅子坐在祈雨面前。
“再来。”
雪白的皮肤,雪白的衬衣领再次被祈雨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年丰掏出手机递给祈雨:“拍下来。”
照片上黑色印子和红色印子在角度上有明显区别,年丰翻出韩传喜脖子上同样位置的照片拿给祈雨对比。
“死者脖子上的印记角度位置和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红印相类似,这说明凶手下手时候两个人的身高差比较大,所以你反推凶手个子超高是男性?”
“如果身高差太大,39码的鞋子他没办法穿着走路。”
祈雨越听越糊涂,不就又绕回去了之前那个可能是个子高一点鞋码大一点的姑娘么?年丰挪开凳子,半蹲在祈雨面前。
“造成身高差除了本身身高差别大还可以是处于不同的体位,比如现在你站着,我半蹲着。”
“哦~~~”祈雨如梦初醒指着年丰:“你厉害啊,你通过这个姿势推测他们当时正在那啥,所以对方是个男人。”
祈雨一边说一边在自己靠近腰的位置和年丰的嘴之间来回比划,年丰面色僵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死者嘴里干净的,还有不可能在黑不溜秋的山道上搞些你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祈雨甩了甩头把刚才想到的可能扔了出去,“你意思是说如果对方是身高差距不大的女孩站立位要一招劈晕死者动静会非常大,死者会提前防备,如果骗死者半蹲,女孩的手臂力量不够达不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两个身高差别不大的同性,一方要扛起来另一方或者背起来走很长一段山路也很困难。比如你扛我都会比较费劲。”年丰补充了一句。
第15章 三进韩家
年丰刚说完,祈雨蹲下两手抱住年丰的膝窝往肩上搭,年丰一声尖叫后放弃了抵抗,任由祈雨把他扛了起来。祈雨不仅扛起他还走了两步然后把他放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受过专业训练扛你都费劲,普通女孩要扛起另外个身高相仿的女孩走那么长的山路几乎不可能,如果是男性就会好办很多。刚才我认为这个女孩可能是帮凶基于目击者证言且洞穴内有女性鞋印,但是现在和你一聊我们确实没有在洞内外发现任何拖拽痕迹,凶手全程扛着死者行进,现场没发现有第三人存在的有力佐证。眼睛会骗人,但是证据不会,所以凶手是一个男扮女装的人,他一直在网络上假扮女孩为的是减轻韩传喜的警惕性。因为他是男人侵犯死者担心留下证据,所以跑去购买了安全套,如果是女孩不需要多此一举,女孩把死者抛尸到山洞已经很费力气,根本没精力做别的。”
“死者手腕上两条索沟都很深,细线女孩可以绑得很紧,但是这种粗度女孩子要缠得很紧还要打很紧的死结不太容易办到。特别是在扛着死者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之后。”
“对了对了,这下通了。”
祈雨嘴里念念叨叨飞快走出了办公室,林钊从隔壁走出来刚好看见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祈警官……师父,你脖子怎么了??”林钊踏进办公室刚想问祈雨又来啦,看见他师父拿着湿纸巾在脖子上拼命擦拭,脖子上一片红痕十分明显。
“我上去换件衣服马上下来。”年丰捂着脖子走出了办公室。
林钊呆站在原地:刚才发生了什么?好像听到了师父的尖叫?然后师父脖子搞红了?衣服搞脏了?肯定不是打架,师父衣服的脏是看不出来的脏……
这两个人刚才干嘛了??
祈雨回到办公室结合年丰提供的检验结论把这个案子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思路越来越清晰,这个案子他在性别上走了两次弯路,一次是寻找死者身份,一次是确定嫌疑人身份。
使用安全套侵犯就是有力证明,如果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女孩,要满足轻松转移尸体,身体必定魁梧有力,而曲瑞川他们走访药店的目击者说的是身材中等偏瘦穿裙子,披肩长发。
温彬三人走访回来带来了确定的消息,韩传喜固定在镇里一家网吧上网,每次去都带着帽子,最近半年差不多一周会去一趟,每次都挑角落里的位置坐。有两次网吧人多需要等位置,网管和韩传喜闲聊知道他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平时靠在山里采点野货,家里养的鸡鸭下的蛋拿到镇里赶集贩卖赚取一定收入,有时候会在镇里打点短工。网管有次跟韩传喜提过:要不要来当网管,天天免费上网,老板还包吃住。韩传喜拒绝了说家里农活忙,他只能白天打点短工。
“她怕泄露自己身体的秘密。”
“我们要通知韩老三来做DNA鉴定了吧?”温彬提醒祈雨。
“艹,这茬忘记了。”祈雨一拍大腿,他刚才上去本想问年丰做DNA是不是要送出去,以他有限的认知年丰的一屋子仪器里好像没有鉴定DNA的,结果两个人搞来搞去忘记了。
“韩老三脾气那么怪,怕是不好配合吧?”温彬接着又说了句。
韩传喜的户籍登记是男性,社会身份是韩家的儿子,韩老三昨天看到长发直接否认看都不看,之前认尸通告贴了这么久估计他也瞧见了,要是他认可这是韩传喜早主动联系了。也不能把韩老三拘了来吧……
“小曲,你有什么主意?”祈雨目光转向曲瑞川。
“找柯所出面呗,这些村民不管怎么刁蛮反正都认派出所的所长,咱们去可能不好使,他们不懂什么刑侦,但是派出所所长没人不认识。”
“行!你们谁跑一趟跟柯所沟通下时间,我上去找找年法医。”
祈雨风风火火再次跑上二楼,年丰站在办公桌前埋头整理资料,刚才那件白色的衬衣已经换成了深蓝色衬衣,祈雨心中腹诽:“上个班跟走秀似的,一会一身的。”
不过这话他憋在肚子里不可能说出来,他感觉年丰他可能惹不起。
这些年他的态度强硬公事公办,说话不婉转得罪过不少人,领导教育他要注意方式方法,他梗着脖子红着脸理直气壮地说:“对我个人有任何意见都可以提,去哪投诉我都无所谓,该罚罚该骂骂,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工作必须得好好配合,他们要不配合我就投诉告状找领导去!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做联谊搞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