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念呢?
这个见到他第一眼就差点掐死他的父亲,秦念能接受吗?
江峋半蹲在秦容身前,手里拎着一双拖鞋——顺路从玄关拿来的,准备给秦容穿上,秦容止住他,“我自己来。”
江峋点头:“好。”他目光顺着小腿一路往上,最后停留在秦容的小腹,尽管在黑暗中,但手上触碰到的感觉,很直观地告诉他,有一条狰狞至极的伤痕,宛如蜈蚣盘踞在秦容的腹部。
他问: “疼吗?”
秦容莫名地嗯了声,最后看到江峋在盯什么地方,陡然就红了耳根,他清了清嗓子,扭过头道:“还行。”
江峋望着秦容,俊逸面孔上写满了认真, “那不生了。”
秦容愣了下,很快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当即被噎住,咳了好几声才道:“不是很疼了。”
伤痕是丑了些又吓人,但秦容连生孩子时的记忆都丢失了,自然也想不起来到底疼不疼了。
江峋起身,将下巴嗑在秦容的肩上,整个人霸道地压住秦容,“不疼了也不生了,有小崽子就够了。”
秦容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但还是被江峋听到了,江峋不乐意了,问:“哥哥笑什么?不信我吗?”
江峋脾气来得快,跟个小孩似的,一个不如意,脸色就荡下来了。
但也用不着秦容哄,只要秦容肯接他的话,他自己都能哄好自己,果不其然,秦容说了个信,下一秒江峋脸色就缓和了许多,他搂紧秦容,生怕怀里这个人如一阵风般消失,“哥哥我说真的,我舍不得你疼。”
刮破了皮能疼一宿睡不着觉,可腹部的一刀,秦容该是怎么熬过来的,江峋不敢想。
而如此怕疼的秦容,为了老东西,愿意去生下一个孩子,这是江峋更不敢想的,就连丝毫的旁枝未节,都足以让江峋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水,灼得心口嗓子眼都疼。
“行了。”秦容揉了揉江峋的头,像在顺一只大型动物的毛。
嗯,藏獒吧,又大只又凶,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可又对主人极为亲热,可不就是江峋,谁敢靠近秦容一步,江峋恨不能将那些人统统驱逐在外。
说到生孩子,秦容想到了孙秀,他正色道:“魏远之将孩子送回去了?”
江峋淡淡说:“嗯,老魏又不会养孩子,不送回去能干吗?”
秦容拧了拧眉,斟酌着问是不问,但想到孙秀不愿提及,就消了这心思。
江峋瞥见他的神色,直起身体,神情有些冷,“哥哥,你愿意救谁,帮谁,我管不着。但孙秀这个人不值得。”
秦容本打算问一句为什么,但忽然思及孙秀曾经对江峋做过些什么,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站在江峋的立场,他厌恶孙秀不无道理。
江峋不高兴继续讨论孙秀,“不提他了,”他看了眼手机,后低头亲了亲秦容,“时间还早,哥哥想出去吃饭还是回去?”
秦容说出去,两人很快换好衣服,上了车,花圃里长势喜人的向日葵被甩在尾后,秦容好奇道:“你怎么想着住到这里?”
偏僻且环境差,别说宜居了,但凡有点家底的人都早早搬离了这处。
江峋指尖微顿,而后笑了笑道:“因为哥哥啊。”
他说的太过自然,饶是秦容也不由得恍了下神。
他不是没想过这答案,但终究觉得太过自作多情,便否决了,可从江峋嘴里说出来,好像就该如此。
就好比他随手写在心愿卡上的一句摩天轮,江峋记了快十年。
江峋似乎一直在围着他转,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旧。
秦容抿了抿唇,望向江峋,他有一肚子的疑惑,他有什么好的?值得江峋这般喜欢他。
江峋余光瞟到,轻轻地勾了下唇,“哥哥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
秦容嗯了声。
他性子冷,不会说话,刚进秦家那会更是木讷,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地方是能吸引到江峋的?
“这是个秘密。” 江峋空出一只手,拉住秦容的指尖,放到唇边细密地亲着,“等哥哥心里只装得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告诉哥哥。”
他说的郑重其事,让秦容无法再追问下去。
但他心里本就只有江峋一人,可这话秦容难以说出口。
他看了眼车外,阳光甚好,不少情侣手牵手在逛街,他们或是十指相扣,或是搂腰勾肩,方式各不一,但脸上的神情却是相似的,皆充斥着欢喜,爱意光让人瞧一瞧就知道。
慢慢来,他相信有些话不用说出口,江峋以后也能感受到。
两人吃完饭,好友已经将秦念送回来了。
好友望着两人并肩而入,啧啧道:“怪不得要我带小孩啊。”
秦容不置可否,朝江峋介绍好友,“这是阮白,我大学舍友。”
阮白伸手准备跟江峋握手,瞧清他脸时,突然愣住了,“你?”
秦容看了看阮白,又望了眼江峋,江峋也是一头雾水,“你认识阿峋?”
阮白仔细打量了会江峋,紧接摇头道:“认错了,长得有点像,但这身材差太多了。”
两人互相介绍完,阮白就急着要走了,临走前,他拉过秦容说了几句话。
“我把你的情况跟我师兄说了,师兄建议你这几天去一趟。”
秦容常去的心理诊所便是阮白师兄开的,也正是阮白师兄,秦容才放心去。
他算了下日子,“下周,我挑到空就去。”
“行。”阮白望着远处的江峋,不由地皱了皱眉,“你家狗崽子是不是……”
“嗯?”
“算了,没什么。”阮白挠了挠头,应该是他认错了人。
当时那个人瘦骨嶙峋,浑身是伤,和眼前的江峋可谓是天差地别,再说了秦家的小少爷,再落魄也不可能出现在那些地方。
第四十一章
“对了,”阮白又想到了别的事,不再继续纠结江峋,他瞧了一眼江峋,见他注意力压根没往这放,才压低声音道:“关于遗嘱,你还打算继续瞒着?”
秦容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他的。”
阮白吹胡子瞪眼,“你是活菩萨?”
这事从一开始他就极为不赞同,到现在仍是,他苦口婆心地给秦容分析形势,“现在你俩是在一起了,自然没什么事,可万一什么时候你们分手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秦容不恼,平铺直叙地道: “你盼我点好。”
他是不盼他好吗?他是让他给自己留条后路!
阮白沉声道:“我是为你好!”
但秦容满面平静,丝毫不为所动,阮白便知道自己又说了废话。
他叹了口气,“你就是个疯子。”
这句倒是触动了秦容,他轻轻地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阮白说不动他,有事在身也无法多逗留,提醒他过几天一定要去诊所后,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秦容动了,他垂下眼,伸手抚上自己的腺体,声音轻飘飘地像飘浮在空气里,“早疯了。”
在江峋的信息素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便彻头彻尾地疯了。
第二天,天刚泛鱼肚白,江峋就敲开了秦容的卧室,进去时,秦念还缩在被子里睡觉。
秦容头发稍显凌乱,声音里带着刚醒的嘶哑,看向江峋时,脸上还有些许的不清醒。
这付模样惹得江峋忍不住亲了亲他,“哥哥,早啊。”
唇边余温残存,秦容漂亮昳丽的眼眸缩了一瞬,他尚未适应和江峋在一起了的这件事,被江峋这么一亲,耳根子飞速爬红。
尽管他的表情仍旧是波澜不惊,但也不由地侧过头,缓情绪般的咳了两声,“早。”
他瞟了眼时间,六点二十一,确实是早,就不知道江峋这么早过来是做什么。
他把门带上,因为秦念没醒,说话时他特意压低了嗓子,“有什么事吗?”
而江峋恨不得整个人长在秦容身上,亲完了不够,还要将人抱在怀里才舒服,“一晚上没见哥哥,想得睡不下去了。”
倘若人要有尾巴的话,这会儿,江峋的尾巴铁定在屁股后摇得飞快。
昨晚,江峋要看电影,且一定要秦容陪着, 两人临近凌晨才分开,回到各自房间,秦容粗略地估了下时间,冷静地说:“才六个小时。”
话音未落,秦容便见江峋的脸色僵了僵,猛地意识到,他是不是太没情趣了,换成任何一个人,眼下这情况都是说些温情话的,譬如我也想你之类。
那像他一板一眼地告诉对方,才六个小时,有什么好想的。
江峋倒没生气,他从抱改成了牵住秦容的手,或轻或重地捏着指节,另一只手带着尴尬的意味摸了两把鼻子,垂着眼,郑重地道:“我是黏人了些,恨不得无时无刻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个坏习惯。”
“不、”
他指腹压在秦容的嘴唇上,直勾勾地望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但我改不掉了。”他霸道又固执地下命令,“所以,哥哥你只能受着了。”
在江峋的眼里,秦容会恐惧,会抗拒。可实际上,秦容不会,他是最忠诚的骑士,是永不叛变的信徒,而江峋是他唯一不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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