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情愫 (一大盒甜布丁)

　　向佑看着谢堂庭碗里诱人的番茄鸡蛋面，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嘴上却深谙人类的推拉之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为了感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谢堂庭被他直勾勾的眼神逗笑了，“做起来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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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堂庭煮面条的时候向佑也跟着窝在厨房里。
　　谢堂庭手上切着番茄，又指挥着非要出一分力的向佑帮忙打鸡蛋。他切完番茄，又把煮好的面条捞起来放到凉开水里泡着。他一边炒着番茄，一边和向佑闲聊：“我还以为你早上只吃面包和牛奶。”
　　“啊？”向佑把弄好的鸡蛋液放在一边，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它比较简单嘛，早上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做别的。”
　　谢堂庭挑了挑眉，正把炒好的番茄勺出来，想回过身去拿鸡蛋液，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向佑皱着眉左顾右盼地在寻找什么。
　　谢堂庭：“怎么了？”
　　向佑看着谢堂庭的双眼，凑近了两步，黏到离谢堂庭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才鬼鬼祟祟地问：“你买苹果了？”
　　谢堂庭后背一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实话实说道：“没有啊。”
　　向佑的目光不知为何，落在了谢堂庭的肩膀上：“那你有没有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苹果香？”
　　他们水果精怪确实会在心理防备没有这么强时，比如身体比较虚弱或是心情比较愉悦的时候，泄漏一些自身的果香。
　　厨房里是番茄的酸甜香，且这种果香都很淡，除非嗅觉极其灵敏，否则普通人类是闻不到的。但不知是厨房太过狭窄还是两人实在站得过近的缘故，还真让向佑给嗅到了这么一丝端倪。
　　“说起来我昨天也在你的房间里闻到了。”向佑又凑近了些，给出了个离谱的答案，“你是不是在房间里偷偷藏着苹果吃？”
　　谢堂庭哭笑不得：“我吃个苹果有什么好藏的啊？”
　　向佑却不知从哪儿得出了另一个答案：“那就是你买了苹果味的香水！”
　　“我不喷香水。”谢堂庭回过身，把煮好的面端到了向佑面前，“吃早饭了。”
　　向佑狐疑地接过碗，边咽口水边一本正经地和谢堂庭说：“我对苹果很敏感的，一点点我都能闻得出来。”
　　谢堂庭太阳穴一跳：“一点点都能闻得出来？”
　　“嗯。”向佑端着面往外走，把母亲让他尽量远离的水果品种也告诉谢堂庭，“芒果、梨这些我也很敏感。”
　　谢堂庭跟着他出去，问：“为什么？”
　　向佑答了个老早就准备好的答案：“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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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之后，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堂庭处理了两个多小时的工作文件之后，才有时间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谢堂庭也没想到向佑对气味这么敏感，而且还恰好对苹果的气味比较敏感。他不吃苹果，身边也没有能散发苹果气息的物品，再这样下去，向佑说不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谢堂庭在“买个苹果香氛”和“重新找房子”两者间犹豫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敲他的门：“堂庭，你在吗？”
　　谢堂庭回过神，边走过去给向佑开门，边应道：“在，怎么了吗？”
　　谢堂庭打开门，就看到向佑乖乖地站在门口，仰着脸对谢堂庭笑得很可爱，问他：“一起去超市买菜吗？”
　　谢堂庭愣了一下，才说：“这么早吗？”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钟，“才十点半过一点。”
　　“我们可以顺便在外面吃个午餐。”向佑的眼睛水润而黑亮，实在让人难以拒绝，“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面馆，特别好吃。”
　　“又吃面啊？”谢堂庭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小朋友，“早上不是才吃过吗？”
　　向佑被反问了一下，又开始警觉起来，登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向谢堂庭展示自己的友好，于是他抿了抿唇，非常好说话：“那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
　　“明明是你帮了我，你怎么搞得像我帮了你一样。”谢堂庭被他逗笑了，“我换个衣服就和你出去，稍微等我一下。”
　　三分钟后，谢堂庭走了出来。他走过去，用手指点了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向佑的肩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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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离他们的公寓并不远，走个十分钟就能走到。而向佑说的新开的面馆，就在超市的附近。因为也没到吃午饭的点，所以两人决定先去超市把晚餐要吃的菜给买了。
　　向佑会做的菜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所以谢堂庭买菜的时候他也不参与。他跟在谢堂庭后面，时刻准备好用最好的状态来应对谢堂庭的“想吃这个吗”的问题。
　　谢堂庭除了这一句也不问其他的，问了几次后就安心挑菜了。向佑尽职尽责地做好小跟班的角色，等谢堂庭把晚餐所要用的食材都选好后，他才推着小推车往面包区走去。
　　超市卖的全麦面包的保质期只有四天，向佑每天吃两片，三天才能把它们都吃完。所以向佑也不会特意去囤货，只有吃完的时候才会买。
　　向佑伸手拿了一包，谢堂庭就开口了：“明天的早餐？”
　　“嗯。”向佑点了点头，给谢堂庭解释，“家里的没有了，不买的话明天没早饭吃。”
　　谢堂庭问：“你想吃别的吗？”
　　向佑拿着面包的手一顿：“什么？”
　　“我可以做。”谢堂庭笑着看他，“医生不是要我好好吃饭吗，你吃的话我也只是多做一点而已。”
　　向佑的雀跃迅速地染至眼尾，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可以这样吗？！”
　　“可以啊。”谢堂庭把向佑还呆呆举着的全麦面包放回货架，“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向佑昨天领了谢堂庭的晚餐券，今天又领了他的早餐券，心里别提多美滋滋了。别的不说，起码谢堂庭真的把他当室友看了，等两人关系再近一点，到时候向佑再和他摊牌，留住谢堂庭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两人吃了向佑说的新面馆的面条，然后谢堂庭就听了向佑一路赞不绝口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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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之后两个人放好食材就开始各干各的事情了。一直到谢堂庭出来做晚餐，向佑才又跟着跑了出来。
　　谢堂庭也不拒绝向佑的帮忙，两人倒是配合得很默契。
　　向佑时隔多日终于又吃到了谢堂庭做的菜，不想换室友的念头愈发强烈。
　　于是晚上躺在床上临睡前，向佑想了半天，决定再发条讨论房子相关的信息和谢堂庭联系联系感情——“堂庭，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我们厨房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苹果味。”
　　看到信息的谢堂庭：“......”
　　谢堂庭回他：“有吗？我没有闻到。”
　　向佑很肯定：“很明显的，你明天做早餐的时候可以仔细闻闻看。”
　　谢堂庭无奈，只能答应他：“好，我明天一定会留意的。”谢堂庭顿了几秒，还是加了一句，“你讨厌苹果味吗？”
　　向佑那边隔了好几分钟才回复：“说不上讨不讨厌，只是对气味有点敏感，不能多闻。医生说闻得太多或者气味太浓的话会刺激我的嗅觉，不是特别好。”
　　谢堂庭退出了某宝卖苹果香氛的页面，想了几秒，才回：“这样啊。”
　　向佑又给他回复了那个“开心跳舞”的表情包。
　　谢堂庭不知道向佑在瞎开心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笑了。
　　他调好闹钟，便关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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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渴。像在酷暑七月的正午被遣送到了烫到不能落脚的沙漠里。
　　向佑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片虚空，四周皆是白。而他被赤身裸体地放在床上，热浪贪婪地席卷吞噬着他的皮肉与内里，他想坐起来，却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劲儿。
　　“醒了？”又是熟悉的低沉男声，“舒服么？”
　　向佑一低头，才发现那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另一只手的位置向佑有些难以启齿。
　　他被人握着脆弱的地方，大气也不敢出。那人在他锁骨、胸膛、小腹等处随意舔吻着，向佑咬着自己曲起来的食指，声音发不出来，呼吸却是越来越重。
　　那人的手动得很快，就在向佑快要释放之际，他放开了手。向佑被卡得不上不下的，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眼正要抬腰往下看。
　　他的视野里一片模糊，他眨了两下，尚未看清，就听到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低笑了一声，然后垂下了头，毫无征兆地含住了他。
　　“啊——”
　　向佑猛地睁开眼！
　　他坐在熟悉的床铺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房间很昏暗，梦里的旖旎似乎延续到了现实，烘得向佑浑身发热。
　　向佑呆坐了两秒，身体却缓慢地僵硬了起来。
　　他顿了半分钟，才难以置信地掀开被子往自己身下看。片刻后，一团火从他的小腹往上烧，一直烧到了他的头顶。
　　就算他再怎么把被子捂严实，事实都无可改变——他，就是梦遗了。


第4章
　　向佑醒了之后就再也没睡着。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来快速地冲了个澡，冲完澡后，又把他嫌弃到扔在地上的、脏污的内裤重新捡起来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