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被褪去裤子的时候,冷意袭来冻得他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的意识恍然回笼,望着头顶上刺眼的白炽灯,慌乱地去拉秦昂的手,“等等!等等!秦昂,先关灯!关灯!”
秦昂听话地停下了动作,长手一伸,啪嗒关了房间里的灯,屋里一下落入黑暗,过了一会儿,外边的路灯细碎的光芒才透过窗帘隐隐地照亮房间。
秦昂脚一勾,将被子直接地盖在了彼此身上,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亲上了江白的肩颈,用牙齿细细地磨着他利落的锁骨,手掌细细地滑过江白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
手停在了江白腰间上的伤疤上,那里凹凸不平,也就比手腕上的好一些。他俯身用唇碰了碰那条疤痕,“这是怎么伤的?”
江白瞟了一眼下去,然后揽上秦昂的脖子,昂起头颅亲吻着恋人的耳朵,答非所问,“这是一个可以让你找到我的伤。”
被子下,秦昂重新吻上江白,江白忍不住一阵吸气。
偏偏这时候,楼下的大门传来声响,接着是隐隐约约人说话的声音——秦昂爸妈这是回来了。
江白心下一阵慌乱,推了推秦昂,理智告诉着他们应该停下来。
然而欲望一旦开始就不该突然结束,秦昂吻上江白的唇,“没关系,他们不上楼。”
他一手覆在江白的背上,顺着那根凸出的脊梁骨一路向下,而后落在了腰末尾的凹陷处。他尽量地放轻声音,给江白尽可能的温柔,“别怕,江白,不要怕。”
江白意识模糊,没能听清秦昂的话,紧张和怕被发现的慌乱不断地敲击着自己的神经末梢,给了整个过程更大的刺激感和乐趣。在异物蓦地闯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他浑身一颤,抱着秦昂后背的手猛地一紧,那人抱着自己的手也越发用力,骨头仿佛要彻底揉碎,然后杂糅在一起。
疼痛是第一感觉,而痛过后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便袭卷了全身神经。他们现在宛如疯子,在家里堂而皇之地就敢做这些事情,顶着被发现的担惊受怕向彼此展开最赤裸裸的自己。他们的身体甚至可以称得上稚嫩青涩,江白努力地舒展开自己,去求容纳,去求一场最淋漓尽致的爱。
他们的灵魂在一场欲|望中燃烧,理智在拉扯,血肉在沸腾,没有什么要比这更刺激更快乐的了!
“唔......”当炙热的东西闯入身体的那一刻,他咬紧牙关必不可免地从喉咙里溢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声。
秦昂无奈地去堵住他的嘴,“不能出声啊,会被发现的。”
江白浑身下意识地一紧。
他抓着秦昂的后背兀自用力,修整的指甲应该在上面抓出了痕迹出来,可他管不着了,身体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真的要烧透了他的灵魂。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美国的小公园里,初雪刚落下不久,公园里的绿意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往日里是鸟的天堂的圆形小台上空空如也,十五六岁大的江白坐在了上面,身边是江老师。
他看着一尘不染的天空,问,“老师,你说我会遇见一个愿意爱我而我也爱他的人吗?”
江老师双手插兜,盯着和江白同一个地方说,“为什么不会?你总会长大,会遇见你最想遇见的人,然后你就会懂得爱,甚至你都会愿意把灵魂托付给对方。”
江白一挑眉梢,“灵魂是我自己的!”
江老师侧头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可你总要握刀,手中沾满血腥的人灵魂会不纯洁,总要有人来替看着,这样你才不会丢了方向。”
“嘁......”江白一撇嘴,“我才不信会有这么个人的出现。”
江老师没再接话,只是解下自己的围巾给江白围上。
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他们回家的脚印。
黑暗中江白撑起身子,摸索地亲吻着秦昂,身下迎合着秦昂的动作,两人的喘息声以及令人羞耻的水声不断地钻入耳朵,春心动荡,不过如此。
他咬上秦昂的肩颈,血腥味一下在自己舌尖蔓延,他伸舌去舔了舔。
老师,我错了,江白这样想,那个人他出现了,我找到了!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他,不值一提的身躯,我那残破不缺的灵魂,以及我的命。
午夜十二点,广场上的新年钟声敲响,天空绽放了一朵朵的烟花,星光与之相比都要逊色十分。楼下隐隐传来了人们的欢笑声,有人在大声高喊新年快乐!
他们掌心相贴,秦昂紧紧地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江白,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唇角,最后落在了额头,近乎虔诚,“江白,新年快乐。”
愿你岁岁平安,百岁无忧。
(卷二完)
作者有话说: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前面还有一更,我怕你们看漏了)
小剧场:
元旦后回到市局,周小数:小江记者,你脖子怎么了?被虫子咬了吗?怎么青了一块?
江白,.......
秦昂解下自己围巾,若无其人地给江白围上,“周小数,办公室这个月的卫生你承包了。”
周小数?!!!为什么?
隔壁卫昀,“周小数同志,我觉得你这么大了,其实可以看点小黄书了。”
卷二完,周末两天休息一下,看文愉快,让我dream一下评论
卷三·百鬼
第51章 百鬼1
“有人推你入地狱,你难道不想将他一起拉下去吗?”
“这人间着实险恶,你为什么还要待下去呢?”
“善良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你现在还信吗?你真的觉得如今日子都这么艰难了,往后还有希望吗?”
“你不想拿起你手中的刀,去惩罚那些欺负你的人吗?”
“于晓,你不想吗?”
!
于晓于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的夜光透过窗帘在病房里拖长了一寸,光辉中隐约可见尘埃在漫舞。她撑着手放轻动作地做了起来,垂眸盯着房间里那点月光看,脑海里不断漂浮着方才梦里的那些话。
——现在连光都微弱了,何况未来?
黑暗中她轻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有所触动。她悄然地下床,在林可欣病床旁坐下,借着不大明亮的光看清了自己母亲的样子——病痛的折磨,丈夫的忽然离世和家庭的变故都让这个女人一夜之间憔悴,她再也没有原来气质出众的样子,两颊凹陷,眼睛下重重的青黑色,面色苍白犹如鬼魂,濒临死亡的狼狈一分一毫地从她身上展现出来。
玫瑰总会败。
于晓握住林可欣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妈......我跟你走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静谧。
于晓习惯自己的问题从来得不到回答,她视线落在床头桌子上的一份病危通知书,倏地一闭眼,眼泪落了下来。
窗外寒鸦飞走,夜里的枝丫伸出了张牙舞爪的影子来,慢慢地,慢慢地拽住于晓,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
江白从睡梦中一醒过来,就被落在自己枕边的阳光刺着了眼睛,一只宽厚的手及时地过来帮他挡住了光。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地一勾唇角,一手拉扯下秦昂的手,一下对上了秦昂漆黑的眸子——他应该比自己要醒来很久,这会儿正支起上半个身子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
江白一撑腰,也不管两人还没刷牙就按下秦昂的头在对方的唇角上咬了一口。
“嘶——”秦昂抬头,“你属狗啊?”
江白哼哼着,“下次你在下我就天天早起让你咬。”
秦昂一耸肩,“那这没办法,我只能注定每天早上让你咬了。”
江白甩了个白眼过去。
元旦休息三天,除了三十晚上回了一趟秦昂父母家里,其余时间他们就一直窝在秦昂的狗窝中,一起看看电影,做做饭,偶尔秦昂被市局叫过去忙一天,回来就继续窝着。
秦昂拉着人起来,给江白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去刷牙,今天你是去报社吗?”
江白打着哈欠,听话地跟着秦昂进了浴室,“嗯吧,你们大队最近也没什么事情。”
秦昂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江白,想了想还是说,“要不你还是和我去局里吧,刚好看看我有没有找到什么有关内鬼的线索。”
江白刷牙的动作一顿,忽而透过镜子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秦昂,满嘴的泡沫一露,“秦队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让我跟你去市局是分享线索还是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秦昂眼里闪着笑意,他抓着江白握着牙刷的手搁在嘴边,“我是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行不行!”
江白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床头处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秦昂一边刷着牙一边去接听电话,然后又悠悠地往回走,心情相当美妙,“喂,老胡。”
浴室里隐约听见了电话那头胡越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江白刚回头就看见了秦昂的脸色以秒变的速度阴沉下来。
他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怎么了?”
秦昂挂断手机,“老萨自杀死了。”
!?
秦昂觉得自己好像从去年的九月份开始就和医院有什么不解之缘,来的次数平均下来基本就是一个月一次,顶得上他一整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