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想个明白,阿库忽然倾身靠向自己,“那你知道七爷交给我什么事情吗?”
江白毫不掩饰自己的警惕,倏地就往后退,目光森寒,“什么事情?”
阿库一笑,“他让我得无时无刻地看着你,以防你通风报信!”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阿库一同挥来的重拳,那堪比钢铁的拳头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朝着江白的侧脸过来,这一拳要是砸下去估计江白的歡骨都得碎了。
但江白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他反应神速的往后一仰,躲过拳头,连伪装都懒得再伪装,直接拔腿往楼梯跑去。
哪知阿库动作更快,忽然扑了上来,揪着江白的衣领往后一扯,直接将比自己不知道要瘦小多小的江白扯了回来。
江白只感觉自己脖子被人一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抡在了墙上,背后闷痛的感觉从脊梁骨倏地窜上脑门。
他闷哼了一声,抬手格挡住阿库想要来抵住自己脖子的粗壮手臂,“靠,你有病?”
“你特么别跟我装了!”阿库压着声音怒吼,“江白,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和警察联起手来对付七爷!想要跟我打,你还嫩了一点吧,别忘了我也是教过你的。”
江白眯着眼睛瞧着一脸怒气的阿库,嗤笑一声,“是啊,你教我杀人呢,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电光石火间,他抽出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直随身带着的蝴蝶刀,唰唰几声,蝴蝶刀狠辣地朝阿库的腹部捅去。
“艹!”阿库大骂一声,飞快地往后一退,衣服上已经破开了一个洞。
“可惜了。”江白甩着蝴蝶刀站直了身子,反手握住刀柄,漆黑的瞳孔里渗人的杀意逐渐迸发,“要不让让我,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森寒的刀子划开昏暗的走廊,眨眼间已经闪着光泽朝着阿库进行了好几次的攻击,每一招都是下了死手的。
阿库几次都是眼见着刀子在眼前才堪堪躲过,他似乎被逼急了,钳住江白握刀的手,“妈的你......”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看见江白握刀的手松开,蝴蝶刀落入另外一只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他的肋下。
阿库猛地松手后退,捂着自己的肋下,还带着温热的鲜血立即糊了自己满手。
江白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和阿库继续打,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通知秦毅文才对。他趁着阿库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发愣的时候身形一晃,直接往可以离开的楼梯口而去。
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了阿库的怒吼声,“给我拦着他!”
江白的脚步猛地一顿,只见楼梯口突然涌出来了一堆手持枪支的人,每个枪口都对着自己。
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一回头,阿库的铁拳就已经挥至眼前,揍向了自己嘴角处。
他脚下一个踉跄,还没站稳身形,就被阿库一把扼着脖子按在了墙上,又是一拳砸向了自己的腹部,是那个枪伤还没痊愈的位置。
一瞬间像是上百只虫蚁咬上了自己的伤口,让江白身形一僵,随之而来的疼痛几乎要让他全身一痉挛。
阿库用力地将他抵在墙上,咬牙切齿,“伤没好就敢这么拼,想死就早说!要不是七爷让我别杀你,你现在就死了!”
冷汗打湿了江白的后背,他苍白着脸瞥着阿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库冷笑着,抬手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劈,然后一松手,眼睁睁地看着江白颓倒在地上。
“把他带走。”阿库吩咐着手下,“去通知玛鲨先生,可以走了。”
江白的音讯忽然断掉,临时指挥中心里所有人因为江白未讲完的话心里忽然不安了起来,有位副局长脸色不大好看地看着秦毅文,“秦厅,他说的终止行动是什么意思?”
秦毅文阴沉着脸色,“也许是行动泄露了,给我连上秦昂的频道。”
副局长以为他要通知秦昂真的终止行动,忍不住道,“秦厅,不可以啊!这次行动耗费了我们多少人力物力,如果现在终止了岂不是什么都讨不到吗?这次机会这么难得,我们可再也见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可现在行动出现了问题,你要我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去赌吗?”秦毅文厉声地反问副局长。
年老的副局长立即哑口无言。
“报告秦厅,秦队长的频道已经接通。”
秦毅文立即从通讯员那里接过对讲机,劈头盖脸地就说,“秦昂,情况有变,行动暂停,继续观察!”
“滋啦——”对讲机里电流一声响,模糊间传来了秦昂的声音,“来不及了,线人似乎有危险!需要马上救援!”
!临时指挥中心的人纷纷觉得心头一震。
时间拨回到半个小时以前,工厂中戚尧和“玛鲨”客气的太极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戚尧终于朝提着毒品海米那箱子的郑尔招了招手,“郑尔,就你跟我进来。”
郑尔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抬眼去看藏在天窗上的秦昂,被自己活生生地忍住了。他手紧握着箱子的提手,跟着戚尧和“玛鲨”的步伐走进工厂里一间敞开着门却什么都看不见的屋子里。
郑尔刚一走进去,一阵难闻的陈年腐朽的味道便扑面而来,他紧皱眉头地扇了扇风,想要将萦绕在鼻尖的味道祛除。前边的两个人忽然脚步一顿,齐齐沉默着用后背对着他。
身后的门忽然被关上,屋里的电灯也没有打开,本来就视线不佳的屋子里更是漆黑一片,郑尔只能勉强地看到自己眼前有两个人影在。
时间在沉默中一秒一秒地流逝,郑尔心里的不安愈发地强烈,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七爷?”
黑暗中,他看见戚尧一抬手,“开灯吧。”
“啪!”灯一亮,屋里一瞬间变得昼白,郑尔不适应地微微迷上眼睛,再睁开时心猛地一咯噔。
他的周围此刻正围着两三个人在。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七爷,什么意思?”
戚尧转过身来,懒散地抬着眼看他,“我知道现在外边一堆的警察。”
!
“我也知道你和江白在谋划着什么,不就和条子合作成了他们的线人嘛。”
戚尧每说的一句话都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在郑尔的心脏上,他只觉得头皮一炸,一滴冷汗顺着的他下颌角流下,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说一句无用的辩解的话。
戚尧能跟他说这些,就说明他一定是知道了全部的情况,有了板上钉钉的证据,他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等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条死路了。
果然,下一秒戚尧无不可惜地看着他,“郑尔,你本来应该会是我的一个厉害的手下的,可惜了,你跟错人了。”
“江白呢?”郑尔冷冷地问。
戚尧面露一丝的惊讶,“你都要死了还在乎着江白,你们兄弟情确实深厚啊,难怪你会丢下你的女儿不要跟着他来这里。”
一听到女儿两个字,郑尔面上阴沉地几乎要拧出水来,他死了不要紧,平安怎么办?!
这一个念头促使了他的求生念头,他举起手中还提着的箱子,“难道七爷连货都要送给我了吗?”
戚尧嗤笑着,“只是一堆残次品而已,就当做给你的陪葬品了。”
郑尔顿时哗然色变。
“哦,还有那些警察也会陪着你的,我在工厂周围装了炸弹,要不看看你和那些条子会不会一起死?”戚尧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玛鲨”的肩头,“尽快地解决他,不要开枪,不要这么快地就把警察引进来。”
“是!”“玛鲨”应道。
戚尧瞥了郑尔一眼,“你放心,我不会让江白那么快地就去陪你的。毕竟欠我这么多年的恩情,是要还的。”
他转身而去,顺着他的步伐郑尔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门的存在。戚尧拧开门把手,彭地一声,离开了这间屋子。
郑尔沉着脸目光梭巡着周围将他围成包围圈的几个打手,提着箱子的手骤然握紧,凸起的青筋爬满了手背。
在第一个人朝他动手的时候,他猛地一挥动箱子,十足力道地砸中了朝他而来的打手的半边脸。眼见着那人砰地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沫。
剩下的人几乎一同动身,迎面是当胸一踹,他立即拿着箱子做掩护,然而这人力气更大一些,隔着箱子都要叫他胸口一震,麻痛感立即传来。
郑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同时回身挥着自己手中的箱子,将躲在自己身后正打算偷袭的人一个大箱子巴掌。
他举着箱子就是朝冲上来的人一砸,从自己腰后掏出了一把匕首,手起刀落间已经几乎要碰到门边。
这时他的身后一阵厉风袭来,他借着多年打出来的意识偏头一躲,躲过了从背后而来的一记重拳。
他转过身子,是那个假冒玛鲨的外国佬。
外国佬狞笑着,用不大流利的中文说着,“很能打,但你,死定了!”
他身形飞快地一闪,已经来到了郑尔面前,不打招呼地几招重拳就嚯嚯地落下。
郑尔格挡了几次,几乎快要被这几拳被逼到角落去。当他的后脚跟抵着墙面,忽然发狠一蹬,一个狠而有力的侧劈腿直击外国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