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邻 完结+番外 (跨海大桥头)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跨海大桥头
- 入库:04.10
“问什么?”
“你有没有交男朋友的意向呗。就这几天,你不说老有人给你介绍对象,我寻思吧女生你不考虑,男的呢。谈个恋爱失败了,总不能以后就一直等着吧?”
喻程遴头都大了:“孟妈妈,我真不用。你也别瞎猜了,同学同事那么久,他要喜欢我,早八百年就跟我说了,估计就是八卦。”
“你真比猪还蠢!就他对你那殷勤样儿,我们原先那一层除了你,人人都觉得他对你有意思。”
“那我对他没意思行不行啊。”
“没让你对他有意思啊,让你看看外头大好花花世界。你先别扯,我就问你一句,那天问了我郁柬那傻逼,接下去一句都没提过他,咋了?要是你俩没事儿,我把这餐盘囫囵吞下去!”
他和孟召瑗互相太了解,撒谎基本瞒不过对方。喻程遴听着她在郁柬本人面前骂他傻逼,尴尬不已,恨不得立刻挂断。
郁柬却突然插话道:“结婚了。”
“啥玩意儿?”
郁柬一字一句说完“郁柬和喻程遴已经结婚了”,掐了语音通话。
尴尬,尴尬是孟召瑗今晚的主题。
“工作?”
喻程遴没想到他先问这个,点点头。
“在哪儿?”
喻程遴报了公司名字,他想了会儿,说:“没听说过。”
“因为很小啊,加起来只有四十几个人。”
郁柬捏起他的下巴亲了亲:“其中有多少给你介绍对象了?”
“唔,五六个吧。”
“你见了?”
喻程遴习惯性地咬嘴唇,郁柬好似早有预料,手上一使劲,他又不得不松开。
“没有啊,我又不喜欢女生,干嘛浪费人家时间。”
“男的你就会去见?”
“这是偷换概念。”
郁柬拿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簇簇,你已经嫁给我了,怎么还能去相亲?”
“我没相亲啊,不是,我也没嫁给你呀。”
郁柬握起他的手,才发现他无名指上是空的。刚才玩闹一样的审问里调情气氛荡然无存,他再开口,语气已然变了。
如果放在气象上,或许得称之为寒潮骤临。可惜天气有预警,他没有。
“戒指呢?”
喻程遴眨眨眼,选了个乖巧好听的表达。
“收起来了,哥哥,那个太贵了,我不要。”
郁柬盯着他,沉默会儿,笑了,甚至空出手,拨拨他卷卷的睫毛。
“那哥哥买一个别的,你戴着,好不好?”
话是笑着说的,喻程遴却知道他真的开始火了。他左手小拇指压在无名指上,这是他克制情绪时候的小动作。从前在床上,郁柬偶尔也会这样,喻程遴每回看见,就讨好地表示想自己动——如果他不这么说去掌握主动权,他很可能真的会被郁柬操得半死不活。
“可是哥哥也没戴啊。”
“哥哥戴了。”
郁柬从他纯黑polo衫的领口拉出一根细白的银链子,上面吊着一枚小小的简洁白金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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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程遴连着接了好几个单子,基本都是帮其他天南海北学校的学生做大作业,熬着完成,要把那条裙子的钱还给郁柬。
三款加起来一万多,于他而言是一大笔钱。他试着转账给郁柬,郁柬不领,期限一到又被退回银行卡。
“学长,这么多钱我一定要还的啊”
郁柬说酒是他洒的,由他赔才是道理。喻程遴发了几次红包都没成功,实在无法,都想悄悄把钱塞他口袋里了事,戴以嘉听说,给他提建议。
“他估计真不要这钱。一是不在乎,第二个人说得也挺对啊,确实是他泼的。不要,你硬塞都没法子。我看呢,要真怕过意不去,不说他生日要到了,买个礼物啊。”
喻程遴苦着脸:“礼物我已经买了呀。”
戴以嘉问他买了啥,喻程遴就说买了条领带,她神色微妙地抿抿嘴:“那可以送两件嘛,一件生日礼,一件感谢礼,多好!没人规定只能送一个吧?到时一块儿送上,齐活。”喻程遴觉得也有道理,她又问预算上限多少。
喻程遴干笑两声:“就那三条裙子的价格吧,没钱啦。”
戴以嘉想了想,说:“好像看他戴过一款表,有个牌子,有以那款表做原型的戒指,要不你买个?”
“啊?有送男的戒指的么?”
“你个小土冒。”她真笑起来,“又不只有女生能戴珠宝首饰,男士配饰也不可少啊。你看男明星,不是很多都戴?”
喻程遴被她说服,又问她该去哪儿买。
戴以嘉想了想:“我估计这家店里,单一个小戒指,要买够呛,说不定张口没货糊弄,下回你跟我一块儿去,还能有点点折扣。之后钱给我就得了。”喻程遴跟她道谢,她又说,“不白帮你,得请我喝奶茶哈,而且购物也有积分呢不是。”
到周末,戴以嘉带着喻程遴去商厦,喻程遴对什么首饰一窍不通,到了店里看她自己试戒指的时候报指围,才想起这茬,悄悄问:“尺寸不对怎么办?”
“没事儿,改改就行。”
喻程遴怕郁柬嫌麻烦,想了想,直接问他:“学长,你手指尺寸是多少啊?”
他有时候脑子就会突然转不过弯,那时候他一点也没觉得这种话题问出去有多突然、多不伦不类。
其实喻程遴也不是傻子,但他没谈过恋爱,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又认为自己一个男生,跟女生可能散发暧昧信号所以有诸多顾虑不同,送什么都很正常,所以自顾自问得理所当然。
对话框顶的正在输入中显示良久,郁柬回过来的话却很短——
“问这干什么?”
“我在给你买礼物。”
郁柬问他在哪儿,他问了戴以嘉,又说店名给他。
“58号。”
“get”
他根本不知道,对面的郁柬几乎被他短短几行字砸晕了。
郁柬的生日在十二月第四个周日。
第四个周四的时候,他提前约喻程遴,说周日得在家,所以明天晚上同学提前帮他庆祝,问他来不来。郁柬的同学当然都是他们学院的,喻程遴回忆了下,估摸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其实不太好意思参加,可礼物却得送,就说去。
而郁柬发给他的地点,倒有点出人意料,是个酒吧的包厢号。喻程遴觉得怎么想,郁柬好像都和这种场所不太配——气场不合。
孟召瑗看了却说,酒吧和酒吧都不一样,这个看位置好像不普通,你得穿好点儿,又说人郁柬看上去再怎么样,也是小年轻,还不兴人家也得有点儿正常年轻大学生的娱乐活动啊,你这都什么有色眼镜,最后警告他,你一个刚成年的不准喝酒啊。
这回孟召瑗好像也没说错。周五约定的时间,喻程遴本想说打个车,开出租车的师傅一看地址,说得在外边儿下,进去他得自己再走一段。
以前陪妈妈看电视剧,荧幕上特别流行那种完美高富帅男主,配一个苦情小白菜女主,如果要拍得现实点虐心的,还常常描绘女主因为两人间的差距,受良多心理折磨。喻程遴看着电视剧里,很能体会女主的心情,不过换成现实里,因为他不是女主,所以对这些实在没什么感慨,也没什么概念——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在意了,人们才开始会考量各方各面。
走了两分钟,郁柬突然给他打电话,讲自己疏忽了,要找人去接他。
喻程遴赶紧回:“不用不用,都到门口了。”
郁柬并非客气,而是真的疏忽。喻程遴让他夜里睡不好,脑子昏沉,院里关系还行的同学说帮他庆祝生日,他想着喻程遴,也破天荒答应了,结果很多事都没考虑到。
这些喻程遴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得不早,可也没晚,踩着约好的时间点,进门发现已经有不少人,门一开,一排头都齐刷刷瞧向他,喻程遴的脸当即红透。
一个男人,单独占着张沙发,见状就笑了声,招呼喻程遴坐他边上。喻程遴不想引人注目,赶紧过去。
明明是郁柬的生日会,他的心情却好像不怎么样,隐约瞥了那男人一眼,只简单说了喻程遴的名字和学院,再不开口。
郁柬学院的人,哪怕在他们学校也算是地位超然;是再持重的大学生,像孟召瑗说的一样,还是年轻人,也爱起哄,也喜欢热闹,酒水饮料下去,气氛上头,玩老掉牙的真心话大冒险。
在座有几个女生,妆容美丽衣饰精致,喻程遴边上的男人隐晦地指着其中一个,跟喻程遴说:“她喜欢郁柬。”
喻程遴不明所以地看他,咬着吸管点点头。
之所以叫他男人,是因为他显然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年长一些,周身气质也更稳重,虽然态度亲切,可全程都有点游离。也许因为这种持重,有些人找他说话,原先嬉皮笑脸的,也会变得相当正经,语气和整个场合的氛围格格不入,可他却应得随意、敷衍,偶尔跟喻程遴聊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其余就是端着酒杯在玩手机,挺奇怪的。
他见喻程遴毫无反应,神色微妙地一变,问:“你谈没谈过恋爱?”又在喻程遴回答没有啊之后,噗嗤笑出了声。
郁柬被那支停下旋转的红酒瓶指到,男人指过的那个漂亮女生提问:“郁柬,有多少人跟你表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