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艽的衣服也不见了......
忽然注意到床头柜的反光物品,他快步过去将那小小的挂坠攥入手中,认出这是他昨夜亲手系在花艽脖颈上的。
他不要了?
卿忱以愣怔片刻,忽然感觉好像从天堂落入了寒冷的深渊。
是他昨天晚上没顾忌花艽的感受,让他不开心了吗?
还是花艽被他哥哥喊回去了?
无数的猜测在他心中无限回旋。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五。
还这么早,花艽能去哪?
顾不上再多想,他套上昨夜的衣服便匆匆离开了酒店房间,到了车来车往的大街上,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卿忱以忙伸手将那手机掏出来,发觉自己的手居然在隐隐颤抖。
等好不容易摁开了屏幕,他看见来电是花艽打来的,一瞬间心便落了下去。
接通以后未等那边的人说话,他便怒气冲冲问:“你在哪?”
花艽沉默片刻,声音很冷漠道:“机场。”
“什么?”卿忱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忙软下声音来说:“你在哪干嘛呢?我一大早起来没看见你,你知道我多担心吗?我现在就过来,你在哪等我。”
急促地说完这一长串话,他正准备伸手去路边拦出租车,却听见那边的花艽忽然开口了。
“卿忱以!”他有些急的喊了这么一声,然后又沉下声音说:“你别来找我了,我要出国了,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卿忱以抬手的动作一顿,这时候才听出花艽的语气并不像平时那样乖巧软糯,甚至有些......冷酷。
“怎么了乖乖?是我昨天太急了吗,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好吗,别跟我赌气。”他语气轻快地说着,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冰冷的手机。
那边没再跟他僵持,语气十分冷漠道:“卿忱以,我玩腻了,这种无聊的爱情游戏,对我来说不值得一提,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可若是让你一个人在宜城苦巴巴地等着我,似乎也有些不人道,这个电话就当是我给你的最后馈赠。”
这些锋利而又刺人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也一点都不违和。
卿忱以站在冬日暖阳照耀的市中心街头,居然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冰冷的。
半晌,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这个问题傻的有些可怕,就连那边的花艽似乎都嗤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就像个小孩一样只知道情和爱,却看不到未来。”
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几乎要将其捏碎,可他还是不相信。
“花艽,你不可能会这样对我,是你哥对不对?是他让你这样说的!”
他低低的吼着,将路边等红绿灯行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可平时仪表端正风度翩翩的卿忱以却再也顾不上这些了,他心里的花艽清澈又善良,就像是山泉中最干净的那一捧泉水。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边的人似乎已经不屑再跟他多费口舌,缓缓留下最后一句话,便挂断了这通电话。
“你想的未免有些多了,我也是人,跟你想象中的傻白甜当然不一样,有钱人这么多,我何况要吊死在你这颗看不见未来的树上,还有......你现在的模样,真的让我很恶心,就像一条怎么也赶不走的狗,太缠人了。”
清冽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卿忱以耳中久久回响。
等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车。
大清早的机场冷清极了,他辗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可正当他抱着侥幸心理期盼花艽并没离开时,却从别人口中听见了两个红发男人已经登机离开很久的消息。
“小伙子,你找他们有事吗?不急的话等他回来也可以说啦。”做保洁的老太太不知道面前这个小伙子为什么眼底都是空洞和绝望,这时候笑的很是和蔼。
卿忱以听了她的话却是鼻尖一酸。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可现在却有些忍不住了。
“谢谢您。”临走前他不忘向那老人家道谢,这才仰头狠狠将眼泪憋回去,这才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原先的酒店。
身侧的枕头上还残存着花艽身上那股独有的淡香,萦绕在他鼻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个人已经离开的讯息。
“花艽......”
卿忱以紧咬牙根将脸埋进那柔软的枕中,恨不得溺毙在其中,沉入深深的幻想再也不要醒来面对这一切。
明明是昨日还如胶似漆的关系,那样的动情。
花艽似愉悦似痛苦的神情,小猫般可怜的细小呜咽,两人紧紧贴合的身体,还有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话,仿佛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卿忱以的脑海中,但说出那些话与他做这些事的人却在一夜之间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昨日进门时他还说这间房有些拥挤,可现在体会起来却是刺骨的冰冷。
太空旷了,大的让他害怕。
-
飞机上。
“艽艽,你刚才说的很好,这才是我们花家人该有的姿态。”花懿抬手摸了摸身侧一直看着窗外白云的花艽,眼底都是满意,“我下了飞机便让那些人从楼下撤走,你不必再担心他有没有危险。”
花艽死死盯着窗,进到眼底的风景却都被其中的悲伤绝望而阻隔。
直到花懿说完那句话的几分钟后,他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用一双血红的眼盯着花懿,哑声问:“你要说到做到。”
“放心吧,哥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花懿俯身吻了吻他的发顶,毫不在意地说:“你怕我动手脚的话,大不了找人拍一张卿忱以回家的照片给你看。”
花艽已经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扭过头去缓缓合上眼,眼角却莫名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第82章
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人了,花艽坐起身来揉揉眼,一头暗红色的发垂落在侧颊,有些调皮地卷着。
他盘着腿在陌生的酒店房间大床上坐了几分钟,总算意识稍微回笼一些。
昨夜那惊险的走向让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纤长的手指摸到后颈那还留着肿胀的腺体时,他却忽然有了些真实感。
那处还未痊愈,如今摸上去还有些疼,可他却跟自虐一样轻轻抚摸了好一阵。
“这可是卿忱以留的标记啊——”
房间内的Omega身上只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宽大毛衣,精致的锁骨和纤长笔直的腿裸露在外,显得尤其诱惑。
没过多久,他便举着手机冲到浴室的镜子面前,背对着镜子开启了前置摄像头,微微踮脚凑近镜子,终于将那个还带着牙印记号的腺体给拍了下来。
心满意足欣赏了好一阵,房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花艽捏着手机走过去将门打开,外头恍然站着一个穿灰色风衣宽肩长腿的alpha帅哥。
武玦一看见他这副模样便皱起了眉:“秋天了都,还赤着脚在地上走。”
他这么一说花艽才发现自己急的连鞋都没穿。
看见他线条轮廓完美的笔直长腿以后,武玦的眼神更不对劲了:“你怎么连裤子也不穿,赶紧走了,咱们还得去环宇面试呢。”
“对哦,等我十分钟。”花艽一拍脑门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忙感叹美色误国,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换衣服去了。
武玦见那门在自己鼻尖前关上,心里有些无奈,可莫名其妙又想起了五年前在新学校刚见面的时候。
他那时候被家里人逼着出国读大学,本来都做好了孤独一人的准备,可报道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花艽。
兴高采烈上去打招呼,却发现花艽似乎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变了很多,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清冷和生人勿近的气场。
本来他还打算问问花艽为什么忽然转学,也想跟他分享一下卿忱以下半年开学时候奇怪的模样,可见到他这副样子又说不出口了。
两人在异国作伴,等到武玦将花艽带回家去做客时,却发现自己母亲居然认得花艽,还亲切地喊他外甥,也就是那一瞬间武玦才知道,花艽的母亲居然是他母亲的表妹。
知道两人其实是表兄弟时,就连速来遇事镇定自若的花艽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而武玦更是接受不了,要知道他在知道两人关系的前一秒,心里还在想着寻个好机会再更花艽表白,可......
但时间总会抹平所有的尴尬,等到了下一次见面,武玦已经驾轻就熟地开始喊花艽表弟了。
但这小表弟并不喜欢这个称呼,险些拳脚招呼他,于是后面两人还是将这段关系给隐藏了下来。
“走吧。”
未等他回忆完整件事情,花艽已经穿着羽绒服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武玦跟他一起往电梯深处走去,却在开口不久以后忽然被花艽打断。
“等等,我有个东西不见了。”花艽不停搜寻自己的每个口袋,将外套和牛仔裤口袋都摸了个遍也没找到自己的东西,毫不犹豫转身回了房间。
武玦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急道:“哎呀什么东西啊,不重要的话就别找了,等会儿万一堵车就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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