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清浅沉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等出了电梯,Lucy和武玦去开车,卿忱以本打算在一会儿她要路过的地方等待,可没想到花艽也跟他一样站在了那。
他皱皱眉就想离开,却被花艽拽住了手臂。
花艽手指小心地攀在他剪裁合体材质不凡的西装上,然后仰着头努力挤起一抹笑:“那个......能不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啊?你原先那个我都打不通了。”
卿忱以心神大动,眼底却闪过一丝厌恶:“不必了,以后不会再联系。”
说完以后他将花艽的手佛开,然后像是沾上了灰尘一般轻拍两下,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那个电话早就不用了,已经过时的东西,我喜新厌旧。”
花艽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两秒,心脏一阵刺痛,但还是不依不饶地攀了上去。
仓皇间不知该说什么理由,他便忽然想到一个撇脚的理由,凑过去说:“我找你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稍微罩着我点啊?你看我刚回国,万一被人潜规则可怎么办?”
“......”卿忱以长眸冷漠,然后说:“每天想爬我床的人成百上千,我何必要一个已经被我玩过的。”
话音落下,未等花艽再开口,Lucy已经开着车过来了。
这次卿忱以没再跟他废话,佛开他的手便开门上了车,很快消失在地下车库。
花艽站在原地,方才的笑容已然冷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心痛。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太恬不知耻了,卿忱以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觉得他在国外很浪荡。
方才的那些话如刀片般扎进他的心脏,让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花艽,你不是吧,又发病了!”武玦的声音朦朦胧胧传过来。
几乎要滑落在地上的身躯被有力的双手猛地扶住,花艽眼前一黑,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心中那种揪着的痛苦无处抒发。
他死死的揪着武玦的衣领,双手近乎痉挛。
就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怪物,怎么配再出现在卿忱以面前。
“喝口水,来。”武玦掰开他紧咬着的牙关,费劲全身气力才堪堪灌入一些。
花艽脑海中一会儿是当年离开卿忱以的那个清晨房间的画面,一会儿又变成了方才他面色冰冷说出的话语。
“怎么办?怎么办?”他紧咬牙关,心中满是焦虑的情绪。
武玦眸色都是不忍和痛苦,可想到医生先前说过的话,却也只好按照流程慢慢引导。
“花艽,你别信,都是骗人的,什么也没发生,这些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不怕不怕。”
他轻轻在花艽消瘦的脊背上安抚,等感受到掌下身躯的颤动慢慢停止,那颗高高悬起的心脏才算往下落了一些。
可正当他以为花艽要缓和过来时,却忽然感受到那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劲骤然变大。
紧接着,花艽扭过头面色痛苦,然后沉默几秒以后张开嘴吐了。
吐了......
“......”
武玦看着自己大衣上的呕吐物,脸色瞬间僵硬了。
而花艽经此一遭总算回过了些神,但却没说话,眸色空洞地往后退了一些,然后拉开车门上了车。
什么叫避之如瘟疫,这就是......
第86章
花艽回国以后便自己租了一套房子,在城西不算打眼的一个老旧小区,这里头大多都是养老的老人,平时白天很热闹。
这时候武玦一把车停在楼下,一个拿着篓子正在晒辣椒的大妈便招手打招呼。
“哟,小伙子!一大早这是去干什么了啊?”
武玦已经将那件大衣随手丢在地下车库门口的垃圾车,这会儿穿着一件毛衣沐浴在深秋的阳光下倒也不冷。
花艽下车以后压根没听见那大妈讲话,眼神恍惚地自顾自进了楼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其他人。
看出那大妈有些不满,武玦赶紧出口打圆场:“哎哟阿姨您晒辣椒呢,他今天心情不太好,遇上前男友了,正伤心着呢!”
大妈原本满心不悦,这会儿一听便瞪大了双眼,八卦的心蠢蠢欲动:“前男友啊!那你有没有给他撑场子啊,照我说你和这小伙子可般配了,趁着人家这时候为情所伤,你还不抓抓紧!”
被教育的武玦满心惆怅,但为了不让大妈继续发挥,还是点点头说:“好嘞,借您吉言哈!”
说完以后他便一溜烟跑上了楼,生怕那大妈追着他传授经验。
等上了楼他看见花艽缩在客厅沙发和冰箱的夹缝里,又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刚才和大妈说那些话也是有原因的,他的私心,不想让这些人去叨扰花艽。
他曾经看过花艽的壁纸,是卿忱以和他的合照,这一用就是四年。
至于花艽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的性格,为什么需要定时看医生,又为什么总要吃那些压根没有用处的药。
武玦没有过问,可却心知肚明。
花艽不能去跟别人享受生活了,他的心已经牢牢地栓在了一个叫做宜城的城市,即便飞得再远,总归要回来的。
他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可他先是花艽的表哥,其次是曾经被花艽身上光芒所吸引的过客。
如今他失去了光芒,武玦感觉很难过。
“花艽,该吃饭了,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呢?”他缓缓蹲下,努力保持着声音轻柔。
他知道此时的花艽已经从狂躁的症状冷寂下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深深的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吃什么好呢?糖葫芦怎么样?还是冰淇淋奶茶,奶黄包豆浆油......”
说到后面的话时,花艽抱着膝盖的手忽然一颤,然后那双空洞的眼眸抬了起来。
第一次,他进入这样的状态时有了回应。
武玦激动得手都要开始颤抖了,然后开始重复:“吃奶黄包?喝豆浆?”
花艽双目逐渐赤红,唰的便落下来两行泪,看着可怜极了。
他不说话,武玦也不敢动,只感觉自己逐渐有些受不了,只能移开双眼。
这天他和花艽僵持到了下午,等买了午饭回来才发现花艽不知何时已经在角落里睡着了。
身体僵硬冰冷,纵使开了暖气却也始终无法升温起来。
睁开眼时天色已然黑了,花艽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如老旧机器般生锈的大脑缓缓开始转动,这才想起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卿忱以的那句话在他脑海中无限回荡,却又和几年临别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冷的玻璃杯壁贴在掌心,总算让他清醒了一些。
自从见到了现在的卿忱以,那种环境就更加真实了,原先还是少年的卿忱以已然变成了今日在环宇见到的冰冷禁欲模样。
在想象中,长大以后的卿忱以抱着他说尽世间温柔的话语,还喊他当初那个亲昵无比的称呼。
可他却第一次觉得这想象如此苍白,甚至未能驱使他去联想。
毕竟就按照今天这个见面的氛围,或许要和他面对面站着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花艽低垂着眸,细长的手指抚上脖颈,将那根细细的红绳拉出来,然后握紧上面那个小小的三角形锦袋。
“卿忱以......”
思念的滋味太过难熬,导致他历尽千辛也要回到他的身边。
可他却不知道,思念又是那么难受和贪婪,导致看见了也远远不够。
欲/望越发扩大,想见面、想牵手、想拥抱、想要听熟悉的声音喊他那一句乖乖。
未开灯的客厅,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室,倾洒在青年脆弱的脖颈,和吻在锦袋上的苍白嘴唇。
第87章
拍摄很快被提上日程,中途黄立曾想过要将花艽签到环宇,但最后还是没有谈妥,于是花艽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进入了逐梦少年。
等待的时间里,武玦特意给他找了专业的老师教学声乐和舞蹈,虽说临时抱佛脚远远不及人家早就联系过几年甚至更久的,但总归也不算是什么都不懂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唯有那足足需要三个月封闭训练的时间,让武玦颇为不满。
“这也太久了,你身上必须得随时带着药,要不然......”武玦开着车,欲言又止。
花艽坐在副驾驶打量繁华的街市,眸色有些恍惚。
“放心吧,没关系的,就三个月而已,指不定还能混个出道C位呢。”
他语调轻松,武玦都忍不住被他给逗笑了,“你可得了吧,野心这么大啊?人家一个节目九十九个人,高手如云,你能C位出道那绝对是有内幕!”
“我也不差劲啊。”花艽嘟囔一声,没再跟他多费口舌,看着窗外的环宇集团大厦,脑海中又浮现了当初在电梯里见到卿忱以的瞬间。
等下车以后,黄立和其他几个看着像经纪人的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
“我先走了。”花艽将行李箱搬下来,到窗户边跟武玦打了个招呼。
武玦冷酷一点头,等他要走的时候又忽然喊住他:“艽艽,要是遇见卿忱以也别太冲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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