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景深点了点头,“之后就要看他能否像自己说的那般,找到那么多拥护者,把多烈挤下去。”
北原其实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上百个部落族人居住的北大草原,这些部落每隔一段时间会选举出势力最大,能力最强的部落首领,也就是北原王。
多烈是前任北原王密努哈的儿子,他在密努哈病重时当上了北原的新王,而且多烈是一个对大周深恶痛绝的人,他当上北原王后与西北边的国家勾结,得到了非常先进的火机关武器与装备,将这么多年隐忍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一口气就占据了大周半壁江山。
然而并不是所有北原部落都希望打仗的,比起战争,他们更向往安定的生活,而这些,就是景深计划的关键。景深将羊皮卷重新卷起来,收在了怀中,目前这些事情仍处在完全保密的状态,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且这算是秘密武器,不能让别人知道。
景深走出军机处,到了花火工厂想找司徒蒙一同吃饭并约会,然而到了司徒蒙的工作间,却看到司徒蒙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轻轻拂开司徒蒙遮住了脸的头发,看见其眼下的青黑,心里又是酸又是疼,要一下子把大周火机关术提高,造出不亚于北原军的武器与装备,这重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但司徒蒙义无反顾地背上了,并且做得很好。
因为不想吵醒司徒蒙,景深便随便在工作间找了张椅子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着司徒蒙的睡颜。
司徒蒙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他看到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睡着了的景深,轻手轻脚给他盖上了外衣,却不料景深浅眠,哪怕他动作这么轻了,还是被他弄醒了。
两人靠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由于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两人便没有去饭馆,而是在路边的馄饨摊吃了碗馄饨,趁着夜色,牵着手回了山庄。
被封荣亲王后,皇帝要给景深建造王府,景深却以如今百废待兴,不宜铺张浪费为由,拒绝了建王府的建议,住在了澄宁山庄。景深的衣物行李都放在原来他在林府居住的房间,也就是司徒蒙隔壁房,但每晚他都会与司徒蒙一起拥抱着入睡,这是他们为数不多能相处的时间了。
富二代与蒙蒙见到他们回来都很高兴,尤其蒙蒙,一个劲儿地在他们脚边蹭,想让他们抱自己。景深无奈地把蒙蒙抱起来,司徒蒙看着蒙蒙的脸,忽然说:“它这撮黑毛的位置,跟我脸上的痣一模一样。”
“咳咳咳咳咳咳!”听到司徒蒙的话,景深猛然咳嗽起来,司徒蒙怀疑地看着他,很想问他是不是故意地选了一只跟自己这么像的狗,但认真地想了想,这话问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便没开口,只给景深抚了抚背。
又过了一阵,司徒蒙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选一只这么像我的狗……难不成从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
“那时候应该只是好感罢,”景深实话实说,“那时我太小了,不懂这些,只是单纯地想和你一块儿。”
司徒蒙脸有些热,又停景深说道:“后来在猎场再遇见你,就突然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我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好像……你酒窖里放着的酒,经过时间的发酵,某一天,它终于释放出芬芳的香气,你就知道,这酒可以喝了,就会忍不住想要打开尝一口……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唔……反正差不多这意思!”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景深问司徒蒙。
“不知道,”司徒蒙茫然地望着头顶的明月,“自然而然就喜欢上了,也许因为你长得好看?”
“这算什么烂理由?”
“哎呀,别问了,睡觉睡觉!”
新皇家火机关工厂的建设在司徒蒙的监督下逐渐成型,同时,司徒蒙请来了所有非火机关司属下的火机关制造师,近百人齐聚澄宁山庄,与原属花火工厂的制造师们面面相觑,直到司徒蒙出场。
司徒蒙将这些制造师分成了十几个小组,每组发一张图纸,在澄宁山庄的地下基地进行制作。
此时原本作为地窖与冰窖的部分已经被司徒蒙清空了,他打通了一些地底通道,将此处连成一个巨大的空间,而如今,这个空间又被他以粗布与竹子组成的遮挡墙分割成十数个小空间,分配给每一组制造师。
另一边,军机处只剩下景深与瑞王、季老还没离开,瑞王的毒瘾已经完全好了,只是因为伤了底子,所以体质还有点虚。景淳让他进入军机处学习,也算是给陈贵妃一个交代。
从前的五皇子即使上朝,也整日浑浑噩噩的,比静王更像一个背景板。如今他戒了毒,想要洗心革面做人,景淳也给了他这个机会。
瑞王在军机处兢兢业业地学习,尽管每次议事他都理解得很困难,需要景深与季老在会后给他开小灶,但他从来没有说苦说累,努力完成他母妃得遗愿,认真辅佐景淳。
就在景深与季老给瑞王复盘今日会议内容时,皇帝来了,他此番前来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揪出朝中的细作--
上次嫔妃侍寝时曾离间皇帝与景深,说景深手握重权,日后会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当时皇帝震怒,让皇后彻查后宫中流出此传言的源头,之后根据皇后的汇报,他就想到,朝中必定有来自北原得细作,与后宫互相勾结。
毕竟如果只是南方派为了稳住地位所为,不可能在后宫布置得那么深。
听了皇帝得话,瑞王忽然想起了几年前,他的伴读发生意外之前,曾表现出来的某些异样,但当时其他伴读都似乎没有发觉的样子,他便当作是自己得错觉,认为是自己多心了。
“如今想来,那伴读的死,确实蹊跷。”皇帝沉吟片刻,问他道:“伴读临死前有何异状?”
瑞王努力回忆起几年前的事,慢慢揭开了当年得迷雾。大家听完他得话,也觉得伴读临死前的某些表现确实奇怪。
景深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大胆得假设,“或许当年伴读无意中撞破了什么,也许他正巧撞破了三皇子得计谋,然而没来得及将消息传递出去,就被三皇子与细作派人暗杀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细作早在当年就已经混进宫里了。”
季老与景淳都觉得这个假设成立,然而还是缺乏证据,季老问瑞王:“那位伴读是否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瑞王摇了摇头,当时伴读虽有些奇特的表现,然而却没透露出半句话来,“况且如今他们家全家搬迁到江南,就算有证据,也在迁徙得路上遗下了。”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他们似乎进入热死胡同,总也转不出来。
就在这时,瑞王想起了当年在京师,拿名伴读有龙阳之癖,常流连竹凌轩,传言说,他在竹凌轩有一位相好,两人关系密切,指不定他离世前,在那相好处留下了什么证据。
听了他的话,景深提出自己亲自去竹凌轩调查。翌日,他找了司徒蒙一起,两人在竹凌轩找到了岳伴读得相好伶儿。
当初作为京城四大销金窟的竹凌轩,在京城沦陷时与大部队一起逃出来了,如今到了江南,又在扬州开了一家竹凌轩。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伶儿与岳公子竟是真爱,伶儿把岳公子赠与他的与留下来得东西全部装进了一个精致的箱子里,藏在了床底下。
里头多是一些小玩意儿,伶儿喜欢纸扇,岳公子便从各地搜集来各种各样的纸扇送他,甚至后来,岳公子自己学习了制造纸扇,送给伶儿的扇子有他自己画的各种画,还有提笔写得各种诗句。
一边看这些曾经代表着岳公子与伶儿爱情的事物,司徒蒙忍不住问伶儿:“既然你是岳公子得相好,又那么爱岳公子,为何当年不赎身与岳公子一起呢?”
大周南风盛行,许多文人骚客都将此当作高雅的事情,就像静王,要不是惹了景深,他在家里养一院子禁脔也没人会管他。
伶儿却缓缓摇了摇头,“奴家自幼便在这竹凌轩中长大,学的都是些讨好取乐客人的本领,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供人玩赏取乐的玩物罢了,哪有什么脸面,与公子他站在一起。”
司徒蒙默了默,景深问起了伶儿事发当天得事情,伶儿说:“事发当晚,奴家因身体不适,没有陪岳公子到最后,没想到只是提早离开的那点儿功夫,岳公子就……”
“他喝酒从来不会喝那么醉,更不可能自己跑到围栏外面,那时候我到处与人说公子他不是意外身亡的,却没人相信,大家都觉得我疯了……”
两人将这半箱折纸扇拿出来看,终于杯景深发现了其中一把纸扇的扇面上写的内容有些奇怪。
伶儿看了看那把扇子上的字,与他们说这是岳公子与他无聊时弄出来玩儿的“密码”,并给他们破译了上面的内容,是一本话本的名字。
两人急着要去找话本,临走时,伶儿扶着门框,问:“你们真能找到杀害岳公子的凶手么?”
“自然!”司徒蒙对他笑道:“你与岳公子都是好人,也是用情至深之人,我们一定会替你,给岳公子报仇!”
伶儿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多谢你们!”
这个话本在普通书局就能买到,两人在书局买了书,在林府中对着伶儿给破译了的内容,在话本里找到了对应的字,合起来正好是某位前朝官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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