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皇帝被他们说服,欣然接受了印刷这套普及火机关术的书籍,并承诺一回京就把印书这事提上日程。
贤王接下了印书的任务,他让司徒蒙给他一套完整的书籍,回京后他与火机关司再次审核无误后,就会开始印书。
南巡队伍还要在扬州待一段时间,正巧与景深的生日撞上了,皇帝大摆宴席,庆贺景深的十八岁生辰。
司徒蒙也有幸被邀请参加,他与景深之间隔着一道宽敞的过道,还有好几张桌子。觥筹交错间,他远远地看到景深俊美的脸上洋溢着高兴,这个景深与他平时认识的似乎不一样,又似乎是一样的。
顽皮的、聪明的、狡黠的、高傲的、冷漠的、情深的、动情的、令人怜爱的……景深有很多面,却又不令人陌生,仿佛这许多面才组合而成那样令人无法忽视的、耀眼的景深。
黑妞儿已经不是黑妞儿了,但景深还是那个景深,那个属于他的景深。
这时,景深似乎也注意到了司徒蒙这边,他不喝酒的习惯大家都知道,宴会上都是家人与臣子,更不可能会有人给他敬酒,他以茶代酒,回敬了各位的祝福,在宴会进入到下一个阶段后,偷偷溜了出去。
这时司徒蒙已经在外头等了一段时间,景深说:“抱歉,今日父皇总拉着我说话,好不容易等舞姬上场后,我才悄悄溜出来。”
司徒蒙笑了笑,“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应该陪陛下与贵妃娘娘久一些的。”
景深笑着过去抱着司徒蒙的腰,下巴枕在他肩膀上,“父皇与母妃才不需要我陪呢!父皇眼里就只有母妃一个人,我与皇兄他们在与不在,他都没关系。”
想起关于简贵妃的种种传言,司徒蒙笑说:“陛下对贵妃娘娘这么多年仍旧情深,确实难得。”
“可惜最爱他的却不是我母妃。”景深喃喃道,“泰安宫娘娘对父皇用情极深,连我母妃也自叹不如,不过……算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不说这些了!你知道吗,这几天憋死我了,每天都能看到你,却又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父皇与皇兄整日把我叫到身边,也没什么事做,就听他们讨论什么江山社稷,闷死个人!”
“生辰不要总说什么死不死的!”司徒蒙拍了拍他的手,“小心让人看见!”
“不会的,侍卫们都不在这边呢!他们都在宴会那里……我想你想得不行,让我抱抱怎么了?”
司徒蒙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从身后抱住自己,他感觉到景深在他脸侧呼吸,便转脸过去,两人自然而然地吻了起来。
“咳咳咳!”不知吻了多久,一阵咳嗽声把他们从心猿意马中拉了回来,司徒蒙一惊,马上用手肘顶开了景深。
“贵……贵妃娘娘!”看见来人,司徒蒙吓了一跳,唰地一下跪了下来,跪得太急,膝盖狠狠撞在地上,那声音连景深都替他觉得疼。
第66章 牧场
简贵妃原本还想说什么,见司徒蒙这一跪,想说的话也忘了,忍不住上前把人拉起来,“瞧你跪得这么急,有没有撞伤膝盖?疼不疼?”
司徒蒙现在脑中一片空白,连膝盖上的痛也忘记了,怔怔发着呆。
景深替司徒蒙急了,“母妃您怎么这样吓他!阿蒙你没事吧?撞伤了没?我看看……”
“不……不用了!”司徒蒙现在哪敢跟景深拉拉扯扯?他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景深,“我……草民没事。”
简贵妃叹了一声,“娘也不说你们什么了,这里到处都是眼睛,你们自己小心点儿……深儿你扶他去上药罢,方才听那声音,肯定磕着了,你那儿有姜太医的药。”
景深“嗯”了一声,扶着司徒蒙走了几步,忽然道:“谢谢您。”
简贵妃沉默着转身走了,她没离开院子,只站在银杏树下抬头望着头顶的月亮。蒙蒙不知从哪儿跑来了,蹭着简贵妃的裙脚,简贵妃将小狗抱了起来,看着小狗的脸,过了一阵,轻轻笑了起来。
直到南巡队伍离开时,司徒蒙才知道这是南巡的最后一站,景深不知用什么方法让皇上改变了原定的路线,在澄宁山庄下榻,并且将司徒蒙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事情都完成了。
因为以后澄宁山庄的海上商队已经变成了皇家商队,船舰、人员、物资、燃料等全部都由天家提供,而这件事还瞒着朝廷,所以钱全部都是由皇帝的私库出的。
为了省钱还有隐瞒此事,火机关油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在火机关司买,幸好皇帝以简家军的名义,在边镇有一个认识的可靠的地下商人。
他虽然也干着火机关油的买卖,却不是像先前江南黑商一样将火机关油倒卖到国外,只是以低价直接从北原收购火机关油,再以高价在大周卖出去,而且火机关油的纯度甚至比火机关司出售的还要高,在使用时利用率很高,火机关制具的报废率比其它的都要低--
火机关油纯度越低,杂质越多,在作为燃料使用时越容易引起爆炸,而且杂质会堆积在燃料仓和管道等,很难清理,容易影响火机关制具的活动。
景深这次又留了下来,作为简贵妃的孩子,他对于简家军埋在各地的暗线都非常熟悉,皇上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并且景深与司徒蒙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沟通起来比较方便。
另一点,则是因为皇帝的私心,作为帝皇,他不可能完全没有猜忌,况且如果海上商路真能如司徒蒙所说的利润巨大,那么当然是握在自己人手里比较放心。
他让景深留下来帮忙,更重要的是,让景深替他监督并且学习,日后取代司徒蒙成为海上商路的负责人。
景深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但作为司徒蒙的恋人,过河拆桥这样的事他断然是做不出的,便想着能拖则拖,待两年后他行了弱冠礼,在宫外开辟王府,迎娶了司徒蒙,那么到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司徒蒙依旧给自己人打工,也没有那么多隔阂。
“少爷您真不需要多带几个人么?这山高路远的,您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罗武提着给司徒蒙收拾的行李,一直劝说让司徒蒙,“不然您不带仆人,带两个护院打手也好,听说边塞那边很乱,多带两个人也能保护您。”
司徒蒙谢绝了他的建议,“有六皇子在,你还怕我没人保护么?人家的侍卫不比我们的护院厉害?”
罗武撇了撇嘴,心说先前景深被倒卖火机关油的绑了,救他出来的还是庄园的护院们呢!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景深的面说。
“好啦!我们是去谈生意,又不是游山玩水,这些东西就不用带了……”司徒蒙说着,一转过身就看到景深把富二代和蒙蒙都带上了。
司徒蒙嘴角抽搐,“你带它们做甚?”
“我们这趟去边塞,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你怎么忍心丢下它们?”景深抱起小胖狗蒙蒙,“它们这么久不见我们,肯定会觉得孤独的,指不定会以为被我们抛弃了。”
在现代时司徒蒙也听过这种说法,说宠物长久离开主人会得抑郁,但他们现在是去工作,带着两只宠物真的没问题么?
景深不管他有没有问题,执意要带上富二代和蒙蒙,司徒蒙无法,只好随了他的意,两人骑上战马,告别了庄园里的众人,离开了澄宁山庄。
由于火机关车最长只能坐到半个州府的距离,因此景深与司徒蒙这一行,要不停地换车,但景深早有准备,每隔两次火机关车,就会有一次是骑马赶路。
两人骑马也走得不快,虽说是赶路,但大家都默契地延长这段路程的时间,沿途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吃吃喝喝,走走停停的,过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了并州,大周最北边的州府。
尽管距离平城还有不短的一段路程,但与司徒蒙曾经待过的京城与扬州相比,并州人们的生活习惯与风土人情相差非常大。
并州百姓热情洋溢,性格率直,无论男女都不拘小节,他们的热情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并且越往北走,这种情况就越是明显。
景深虽然知道并州这边的暗线与简家军的布防配置,但他本人却没有到过并州,比起在年下恋人面前不自觉强装淡定的司徒蒙,他是真的非常好奇,并且不吝啬地将这种好奇表现出来。
两人在并州的某个县城停留了下来,那里有一个偌大的牧场,牧场主人曾经是军人,后来因为受了伤从前线退了下来。
一开始他做的是驯养战马的工作,他用朝廷给的抚恤金开了一个牧场,养了不少战马,又低价卖给了当地军营,自己曾经挥洒血汗的地方。
后来牧场的规模越来越大,他也不止养马了,还养了一些牛羊,不时为当地军营改善伙食。
在牧场兜了一圈后,司徒蒙就挪不动脚了,由于澄宁山庄中没有正轨的牧场,只有用来圈养海外买来的种马的不算太大的草地;而整个扬州府,拥有牧场的人实在太少,因此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样规模的牧场。
看到牧场中“百废待兴”的样子,他又技痒了,想要给人家的牧场改造设施。
作为简家军的旧部,自家少主的要求自然是无条件支持的,况且牧场主老李也很好奇,自家牧场已经应有尽有了,他难不成还能搞出朵花儿来?
司徒蒙给老李做火机关装置时,认识了老李的儿子。
小孩才十二岁的年纪,人很乖巧孝顺,性格比起当年的小景深要可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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