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家中养了一猴子,猴子天性向往有树木的地方,我跟着猴子,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这树林中。”
一旁与小胖狗抢一草编的圆盘的黄毛猴子适时地嘎嘎两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简贵妃与雪晴公主对了一下眼神,对他的解释还算满意,便转移了话题。
简贵妃说:“你是澄宁山庄的庄主罢?本宫与雪晴公主都很喜欢澄宁山庄的产品,我们还在你酒庄存了一些酒。”
司徒蒙很快就想起了两年前,澄宁酒庄突然接到了一个数目不少的外单,此订单是以江南总军营那位神秘军官的名义下的,如今看来,这应该就是简贵妃母女托简统领下的单。
“陛下很关心你,”简贵妃摸了摸司徒蒙脑袋,柔声说,“他本想今日与本宫一起来探望你,然而这猎场刚出了那样的意外,陛下与淳儿正商量着如何把那些杀手一网打尽,最近应当是来不了了。”
“待事情过去,本宫一定让陛下重重赏你……方才你不是说想要在京城开店么?本宫让陛下给你批一个皇商,这样你在京城开店便顺利多了。”
司徒蒙满头黑线,心说简贵妃果然是简贵妃,皇商这么重要的位置,别人都要争破脑袋去抢,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这真的不会得罪人么?
他不敢接受,只能由着皇商的名头流走,心痛地说:“草民从前都只是在江南开店,事业也只在江南,对京城的市场尚不清楚,首次进京就如此大张旗鼓,怕是会对不起皇商这个名称。”
简贵妃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她很欣赏司徒蒙这样不卑不亢的淡定,便说:“那我让淳儿和深儿帮你……你先别急着拒绝,在京城,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商铺背后都有高官贵族撑腰,淳儿倒是还好,贤王妃为他在京城中布置了不少产业,但深儿目前在宫外的势力还是空白一片,本宫希望,你既然是深儿的好友,能否给他帮帮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司徒蒙当然只能答应,他再次感谢了简贵妃,心中对她的标签又改了。
果然清冷孤高都是给外人看的,在儿子的朋友面前,简贵妃就像一位慈祥温柔的长辈,对司徒蒙更是照拂。
与军帐内的气氛截然相反,营地内,因为司徒蒙的伤势引起的讨论从来没有消停过。
皇家猎场守卫重重,按理来说,本应该连蚊子也飞不进来,然而司徒蒙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竟然混进来了。
一个司徒蒙能混进来,那么其他人呢?如果只是普通百姓倒是没有问题,若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又该怎么办?
一时间,营地中原本平静和乐的气氛徒然改变,每一个能接触到围猎卫军布防的人都一个接一个地被请入了新空置出来的专门用于审问的帐篷内,人人自危,无论皇子公主还是大臣将士,每个人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用审视的目光看待其他人。
唯独景深与静王--也就是当今大周的大皇子,与他人格格不入:景深还沉浸在于司徒蒙重逢的喜悦之中,尽管司徒蒙依旧不是很想理他;而大皇子静王,则在军帐内内外外走了十几趟,为的就是多瞧守卫在军帐外的年轻护卫一眼。
大皇子有龙阳之癖,这是京中众人皆知的事实,那位被他光明正大偷看了十好几遍的年轻护卫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越站越害怕,生怕什么时候就被静王拉进军帐里侍寝。
幸好在静王忍不住开口之前,他就发现了从六皇子军帐中走出来的司徒蒙。
司徒蒙在景深的军帐内憋了十几天,总算能下床走动了。由于他年轻力壮,伤口比姜太医预计的还要早几天就愈合了,但景深总不让他下床行走,说是担心他伤口裂开,要他在床上躺着。
司徒蒙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就要和帐中的床榻融为一体了,再不从床上滚下来,他就要开始长蘑菇。
景深没有办法,他也不敢硬拦,怕会让司徒蒙受伤,况且连姜太医都说司徒蒙的身体已无大碍可以下床行走了,二皇子也已根据司徒蒙提供的证据将那几个刺客捉住了,如今营地没有了安全隐患,他再拦着人就说不过去了。
司徒蒙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听景深讲了他猜测的事情真相,知道自己替二皇子当了替死鬼。
不过也正是因为当了替死鬼重伤被景深捡回来,不然他擅闯皇家猎场,这个罪名就会扣到他头上。
他被景深搀扶着走出军帐,营地中到处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军帐,放眼望去,侍卫们身穿铠甲手举武器,在军帐中穿梭巡逻。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有一种自己误闯皇家猎场的真实感。
他们这边的景象被不远处的静王看得一清二楚,静王看得不是谁,正正就是景深搀扶着的司徒蒙。
他一手捂着胸口,雪白的脸上微微泛红。
“我终于遇到了!这就是本王命中注定的人!”静王巴巴地望着司徒蒙,只觉此人无论长相抑或气质,都非常对他的胃口。
另一边,随五皇子一同前来参加围猎的司徒蓝,得知司徒蒙在六皇子军帐中后边坐立不安,他在外面观察了许多天,终于看到司徒蒙从六皇子军帐中出来。
他盯着六皇子搀扶司徒蒙的那只手,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然而还未待他捉住,他便看到了一旁对司徒蒙虎视眈眈的静王。
司徒蓝冷笑一声,默默记住了这几人间的暗潮汹涌,转身回到五皇子军帐中。
当天夜晚,司徒蓝通过了静王的幕僚联系上了静王。静王坐在军帐的主位上,高高在上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司徒蓝。
“你联系王先生,让他找我,究竟为了何事?”
“回静王殿下,属下找您的原因,是因为我堂兄司徒蒙。”
静王微微眯了双眼,“司徒蒙?”
第47章 围猎
司徒蓝抬头瞥了一眼静王的表情,就知道他上钩了,“是这样的,我堂兄他,自小就有龙阳之癖,他爱慕殿下已久,却因身份一直不敢宣之于口。属下见他思念之深,早已入骨断肠,不忍心看他如此,便替他开了这个口。”
“果真如此?”事情发展得太顺利,静王反而不信。
“当然!”司徒蓝说:“只是他如今被六殿下缠着,无法抽身,他才偷偷找了我,让我为他当这个传信人。”
静王又问了一些关于司徒蒙的问题,司徒蓝都一一回答了,他想了想,让司徒蓝退下。
坐在主位上,军帐内没有了外人,他便像被抽了脊骨搬往后倒下,脑海中不断掠过司徒蒙的身影、他的一颦一笑,还有身边六皇子那可恶的嘴脸。
可惜了,静王想,要不是在围猎中,父皇的皇帐就在他隔壁,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他早就与司徒蒙……
不能想不能想!静王强迫自己停止想象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望着军帐内挂着的一支马鞭,眼神有些涣散。
司徒蒙似乎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留在了皇家猎场的营地里。
根据他的描述,禁军在附近捉到了三名嫌疑人,其中两名在被抓捕的当下就咬破了藏在牙槽的毒药死了;另一个也想这么做,但被及时阻止了,禁军将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再藏着别的东西,这才把人押进了临时审问的帐篷。
司徒蒙作为唯一的证人,在六皇子的陪同下指认了这名嫌疑人,但他却一口咬定自己是山上的猎户,误入了猎场,打猎时误伤了司徒蒙。
这说辞很快就被二皇子化解,他派人查过,附近的山上根本就没有人居住,猎户是有,但只有寥寥几户,大家都互相认识,也从来没见过有新的猎户出现。
嫌疑人的谎言一戳即破,他只好保持沉默,无论禁军再怎么问都不开口。
期间,终于闲下来的皇帝接见了司徒蒙,两人说了一些司徒蒙的爹司徒裕大学士的事情,大多是皇帝在回忆,司徒蒙在一旁附和。
围猎还没结束,大家还要在营地内逗留一段时间,皇帝从简贵妃口中得知司徒蒙此番前来,是为了在京城经营生意,便让司徒蒙也一并留下,等围猎完大家拔营回师,再一起回去。
这次是大家在新猎场的第一次围猎,虽然开始前发生了刺杀未遂的事情,但大家还是放下了惊恐与猜忌,积极参与到围猎中来。
由于新猎场面积太大,皇帝让大家分了组,按组来计算成绩,至于得分的判定,则由猎到的猎物的品种与重量决定。
以前皇子公主们分开各自围猎,成绩都按自己一个人算,虽然大家都有带自己宫中的侍卫,皇帝还另外派了侍卫给他们,但简贵妃生的三位皇子公主从小习武,骑射技术自然不在话下,与其他人根本不在一个级别,每次因此得分最高的都在他们三人之间内部解决。
而今按照分组,他们三兄妹合并到一组,那么最终拿到第一的小组已经没有悬念了,然而有皇帝看着,尽管明知道没有希望,众人还是尽量表现出热情,让皇帝看到他们最好的一面。
因为皇帝规定四人为一小组,且只按皇子公主算,侍卫随从等不算在里面,因此无论想带多少侍卫随从都可以,景深他们这边还差一人,没人组队的大皇子静王便分到了他们这一组。
静王坐在马上,他从小娇生惯养,连坐的马匹也是老马,因为怕颠簸,他骑马时永远是慢悠悠的。
与景深三兄妹不同,静王的外表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他身穿与景深一样的铠甲,铠甲在景深身上是英武肃穆,穿在静王身上,却像是要把他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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