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公子,我是大周的贤王,你身边这位,是六皇子,这里是新皇家猎场的营地。你受了重伤,被我弟弟六皇子救了,关于受伤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阿蒙才刚醒来,你就不能等他好一些了再问吗?”景深瞪了他哥一眼,护在司徒蒙跟前,就像一只护小崽的母鸡。
司徒蒙闻言,扭头看着这大美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景淳拗不过他弟弟,只能遗憾地出去了。景深待他哥离开,正要转身与司徒蒙说话,却听见一阵沙哑的声音,“刘深?”
景深脊背一僵,像个润滑不足的火机关,一卡一动地转身,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成功发声之后,司徒蒙说话总算流利了一些,但声音依旧沙哑,“方才那位是二皇子,也是贤王,他是你哥,你是六皇子……其实你不叫刘深。”
景深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垂着脑袋,声音如蚊子一般,“嗯,其实我……我叫景深。”
“景”是大周皇族的姓氏,司徒蒙一听便明了了。他本想质问景深为何骗自己,可转眼看到景深委屈无辜的表情,却反而开不了口了。
所以说美人撒娇什么的……真是太犯规了!
司徒蒙叹了口气,责备的话他是说不出了,他现在喉咙烧得难受,也不想说话,便躺在床榻上,睁眼瞪着军帐帐顶。
景深等了一阵,司徒蒙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和他说话了,他便到一边做自己的事,被他养得尤其圆润的小狗蒙蒙像一个球一般滚滚而来,司徒蒙听见帐篷另一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想看看景深在做什么,一扭头就看到了抢镜的小胖狗。
司徒蒙:“……”
小胖狗又给司徒蒙提供了洗脸服务,司徒蒙无法拒绝,只能全盘接受下来,被舔完只觉整张脸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富二代却没在司徒蒙这边,而是去了景深旁边,见景深在擦一把剑,剑刃上反着紫蓝色的光,景深一点点地给这把剑淬毒。
小胖狗给司徒蒙洗完脸,总算肯挪开屁股,让司徒蒙看到它身后的景象,司徒蒙见景深一言不发地做自己的事,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给剑刃淬毒。”
司徒蒙用刚醒来还不算太清醒的大脑思考了一下,发现大脑已经随着他的受伤而停机了,便放弃思考,“为何要给剑淬毒?”
“那些伤害你的人,在武器上涂了一种毒,这毒会让你的伤口不停流血,无法愈合。”
“我要捉住他们,让他们尝尝你受的苦。”
景深语气平静,表情也是淡淡的,司徒蒙却忽然感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似乎随着景深的真面目被揭开,景深给他的感觉也开始变得陌生。
司徒蒙受的伤太重,并且伤及筋骨,他无法挪动,也不能下床,甚至连翻身也要请人帮忙。
期间贤王来过好几次,向他了解被人打伤之事。
“你是说,你是直接进来的,中途没有任何人或者围栏之类的阻拦你?”
司徒蒙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一心想要问路,便走了进去,却偶然听见他们的对话,然后被他们发现,想要杀了我,毁尸灭迹。”
景淳:“你听见他们的谈话了?”
“听到了一些,”司徒蒙说,“他们说,有人会把二皇子引来,然后他们下手杀掉二皇子。还说要伪装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他们手上有一种武器,是野兽利爪般的形状。”
景淳一一记下,说:“你是否还记得他们的样子?”
司徒蒙点了点头,向他简单描述了一下,景淳让他暂时停下,叫了一个人进来,说:“你与他详细描述一下……恭具仁,你按他的描述把人物画像画出来做参考。”
恭具仁应下,走到床榻边,与司徒蒙四目相对。
司徒蒙:“!!!”
“你不是小舅?”
听了司徒蒙的话,恭具仁猛然咳嗽起来,前者停止活动好几天的大脑才逐渐清醒过来,看这“小舅”那一身侍卫的装扮,恐怕也是景深的谎话罢?
想起当年在澄宁山庄门口,他看到恭具仁跪在景深面前的模样……
司徒蒙在心中又给景深记了一笔,竟然连舅舅也是假的!
待与恭具仁描述完几名杀手的外貌特征后,恭具仁很快就按照他说的话画出了人物肖像,司徒蒙看着肖像画上的人,又补充了一些细节。
恭具仁和二皇子出去了,景深这才走到司徒蒙身边,司徒蒙却撇开了脸,不太想理他。
“抱歉骗了你,我当时只想让你接受那笔钱,所以撒了这么一个谎。我小舅其实你也见过,就在江南总军营。”
无论想听不想听,景深的话还是传到了司徒蒙耳中,他想起了那位身份神秘的军官,记得那位军官曾经说过,景深是他的外甥。
“我小舅是江南总军营的统领。”
难怪,司徒蒙想,也只有军营的统领有这样大的能量,决定给司徒蒙机会解决汝河断流一事,后来还给澄宁山庄大开方便之门,可以说,澄宁山庄的崛起与江南总军营密不可分。
由于现在只有脖子以上能动,所以负气的司徒蒙只好再次把脸转回来,与景深四目相对。
景深如今也有十七岁了,与从前相比,他五官长开了,原本就精致的脸而今更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在海边玩耍被晒得黑黢黢的皮肤也养白了,身量抽条长高,司徒蒙与他同在一个军帐生活,偶尔无意中看到华服下的身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有精壮的肌肉覆盖在上面。
就连以前尴尬难听的公鸭嗓也过了变声期,变得低沉悦耳起来。
司徒蒙自认是一个颜控,尤其景深的脸,都说真正的美人的美,是雌雄莫辨的,景深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景深解释完之后就又不说话了,两人一坐一卧,一个看着床榻上的人,一个盯着军帐顶,画面一时有些诡异。
很快的,这种诡异就被来人给打破了,司徒蒙拧着脖子,想看清来人的脸,无奈身体动不了,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门口。
幸好来人很快就走到了他榻边,他听到景深的声音,“母妃,皇姐。”
第46章 静王
景深与二皇子的母亲是大名鼎鼎的简贵妃,简贵妃与陈贵妃共执凤印,掌事六宫,虽无皇后只名,却有皇后之实,是真正的六宫之主。
司徒蒙小时候曾听他爹爹说过,陛下曾下过一道圣旨,他日无论谁人接他的位登基,都要奉陈贵妃与简贵妃为太后,以她们为尊。
他曾问过司徒裕,为何简贵妃或陈贵妃不当皇后,司徒裕没给他答案,母亲林氏却告诉他,两位贵妃在后宫已经是皇后的规格对待了,且两人一人背后的靠山是前朝文臣之首,一人则代表了简家军,无论选谁当皇后,都是对另一方的得罪,皇后只能有一个,但皇后的规格与权力,却可以分给不止一人。
当时的司徒蒙听得懵懵懂懂,如今却明白了,后宫与前朝,从来都是无法分割的,妃嫔代表的,也从来不仅仅是自己那么简单。
就像景深身边的护卫,司徒蒙这几日时不时都会听见他们与景深汇报什么,景深告诉他,这些护卫都是简家军里挑出来的,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精英。
而他能够拥有自己的护卫而其他妃嫔的皇子公主没有,也是因为简贵妃在皇帝面前进言,才得来的优待。
司徒蒙小时候也是见过简贵妃的,但如今隔了十年有余,简贵妃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清冷美丽,就如天上的仙女一般,她的女儿更像皇帝一些,比起简贵妃,气质也有些不同,更加艳丽一些。
二皇子与雪晴公主是双胞胎,外貌是最像皇帝的;景深却遗传了简贵妃的所有优点,又结合了雪晴公主的艳丽,看上去更加出色。
都说皇帝偏爱简贵妃与六皇子,司徒蒙想,任谁碰到这双母子,也会无意识被他们吸引,宠爱他们。
况且景深的性格与简贵妃肖似,都是那种随心所欲不按套路出牌的个性,对于循规蹈矩,每一个动作都像被尺子量过的皇族来说,他们叛逆,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司徒公子你带伤在身,就不必行礼了,好好躺着就行。”简贵妃坐在榻边,摸了摸司徒蒙额头,微笑着点了点头,“昨日听说你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幸好如今退烧了。”
昨晚司徒蒙一整晚没睡好,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个接一个,有在现代世界的,也有这个世界的。
然而他始终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那声音让他稍微镇定了些,额头时而掠过的冰凉也让他好过了点。
“听说小六一晚上没睡觉,在你身边照顾你,姜太医也守了你一整晚,天亮了才回去休息。”雪晴公主说。
司徒蒙没想到自己昨晚发烧,净连累了那么多人没得休息,心中有些愧疚。
简贵妃却像看出了他的所想,说:“要不是你,可能如今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就是淳儿了,本宫还没感谢你,为我儿子挡了一劫。”
司徒蒙忙说自己只是偶然撞见,不敢邀功。
“小六说你是看了他的信,特意来找他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你竟然也能找来。”
景深瞪了他姐一眼,这句话明显是盘问敲打司徒蒙,他真要插嘴,司徒蒙却开口,“草民此番来此,原本的目的是要在京城开店,为新店选址,途径晋城,想起六殿下信中提起,说这段时间会在晋城,便在这城中到处逛逛,看能不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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