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持续了一个下午,结束后,与会人员大多各自离开,唯有那几位大佬被工部官员请去续摊。
司徒蒙也低着头离开,忽然撞上了一个高大的人,那男人有多高呢?司徒蒙低着头,直接撞上了人家胸口。
而且对方还是穿铠甲的,司徒蒙撞上去,对方疼不疼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脑壳险些被破开。
司徒蒙捂着脑门抬头,只见一名身穿铠甲的高大军人站在他面前,他以为对方开口是要道歉,结果他却说:“我是江南军营的人。听说先前风靡一时的‘蝗虫杀手’就是来自澄宁山庄的手笔,作为澄宁山庄的庄主,蝗虫杀手的设计制作者,你对这次的汝河断流有何看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方才会上,我见你几次想要开口。”
司徒蒙心说,蝗虫杀手并不是风靡一时,而是到现在也很火好不?你这军官会不会说话?
然而这种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毕竟人家比他高大那么多,还穿了“反甲”,揍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确实有些愚见,只是不知道说出来合不合适。”司徒蒙老实说。
军官:“你现在方便么?去江南军营详谈?”
司徒蒙想了想,点头,“可以。”
那军官一转身离开,司徒蒙才发现原来门口还守着二三十个军兵,而且每个都比他高至少一个头,想来这军官的身高还是江南军营的平均身高。
“江南的人不是普遍不怎么高么……”司徒蒙小声嘟嚷。
“确实不高,但江南军营中大部分都不是江南人,江南的士兵多在水师营,不归江南军营管。”军官的声音低沉,但其中的威严不容忽视。
司徒蒙吐槽被抓包,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那二三十个军兵想来就是在等面前着位大佬,见大佬出来了,便有秩序地跟在他身后走,一行三十人,浩浩荡荡地穿街过巷,来到了江南总军营。
司徒蒙经常经过这个江南总军营,但进去还是头一回,他想起黑妞儿曾经说的话,想到这位军官在营中地位应该不低,便问道:“那个……大人,请问您认识刘深么?”
“刘深?”大佬歪了歪头,想了想,黑着脸说:“那是我小外甥。”
司徒蒙:“?!!”
原来黑妞儿说他认识这里的人不是乱说,而是真的?!而且为什么就那么寸,刚好碰上的人就是他舅舅,他究竟有多少个好舅舅?!!
“如此说来我还忘了,他与我提过你。”大佬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多谢你照顾他。”
“不不……不客气。他人挺好的,能跟他当朋友是我的荣幸。”
“嗯。”大佬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后文,司徒蒙憋着气等了一阵,确定此大佬大概率是座冰山,想了想,还是别惹他了。
司徒蒙进了军营就迷路了,他想这军营指不定是以什么奇门八卦的阵法布置的,外人一进去就迷了方向。想到这里,他走快两步,紧紧跟着大佬,免得到时在军营走丢,被人当作奸细捉了。
不得不说,这个江南总军营真的很大,走了好一段时间,大佬才在一顶军帐前停下,请司徒蒙进去。
司徒蒙跟着大佬与大佬身边的两个副手一起进去,坐下后不久,一名少年士兵进来,给众人添了茶,军中没什么点心零嘴的,少年士兵便拿了一些水果上来。
待少年士兵退下后,大佬拿了一只苹果啃了一口,对司徒蒙说:“可以开始了。”
大佬坐姿豪迈,啃着苹果一抬手,那倨傲的表情仿佛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司徒蒙满脸黑线,把那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挥走,重新梳理一下语言,开始道:“方才的会议想必大人您也听了,会议上不少人都提过,断流应该从源头处找起,找到了原因,解决了,自然就不会断流了。”
“晚辈愚见,如果断流的原因是那么容易解决,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地主富商来开会商议。既然叫我们来,必定是与我们有直接或间接的利益关系,而工部能提出的建议,多半是‘将断流处附近的山石或田地炸开,扩充河流的横向面积’,如此一来无论是什么堵在了断流处都无所谓了,因为河流已经改道。”
大佬啃完一个苹果,又拿了一只梨子,赞同地点了点头,司徒蒙说的没错,工部一开始商议出来的解决方法就是给河流改道。
“汝河断流后,晚辈也曾多次亲自到断流处实地勘察,发现河流的堵塞是因为水流下堆积的山石,而这些山石,恰恰就是上游扩充田地时多余的泥土石头循着水流冲下来所形成的。”
司徒蒙说:“晚辈愚见,如若只是简单地在其它地方打通一条路让河水通过,不是不行,只是这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日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行为,难道也让农民们让出土地给他们当河道么?大周有多少田地能如此糟蹋?”
作为一个口袋从来没涨起来过的贫穷土地主,任何一寸田地对司徒蒙来说都是宝贝。
“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下去,把堵塞河床的东西打捞上来,如此一来,至少在短时间内,汝河不会再断流。”
他不知道面前这位大佬的真实身份,见他如此年轻,便以为是普通军官,故而说话没怎么忌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坐在他面前的大佬不是什么小军官,而是江南总军营的总统领,简家的小儿子,景深真正的小舅。
简单来讲,这整个江南总军营都归他管。
简统领没想到自己随意拦下的小孩儿会对断流一事想得如此深入,甚至说中了工部的处理方法。
断流处他也曾经去看过,真如司徒蒙所言,是河床堆积的山石泥土所导致的断流。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与他说的一样,把底下堵塞的东西捞上来。
然而这种工程并非一朝一日就能完成--炸|药与火机关器具都不能碰水,一浸水就会失效,因此想要把河道里的堵塞物捞上来,只能用人手。
“江南军营中善水之人不少,但人在水下力气受到了限制,加上呼吸问题,士兵们最多只能一人挖一捧土上来,还潜不了太深,恐怕这边刚挖了一捧,转头就从上游处冲下来一石。”简统领说。
“关于这个问题,晚辈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但还需试验是否可行,而且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还需要朝廷拨款或者乡亲们集资,才能做到理想中的效果。”
简统领:“你要做什么?”
司徒蒙昂头,微笑道:“晚辈要制造一批能在水底下作业的火机关船,如果能成功,断流的问题即刻就能解决。”
简统领看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仍是半信半疑,尽管说得多好听,可站在他面前的,都不过是一名不及弱冠的小孩儿,能造出蝗虫杀手已是奇迹,像方才说的火机关船,真的可能造出来么?
简统领内心充满矛盾,一方面,他不相信司徒蒙能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另一方面,他又想着,或许真有奇迹降临,真让司徒蒙造出来了呢?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对司徒蒙说:“可以,如有需要,你可随时找我,材料与人手我都能给你提供。”
“一言为定!”司徒蒙说。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写满小字与图画的本子,又问人要了纸笔,当场就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最后将需要的材料与人手在要来的白纸上报了数,直接交给简统领,“需要的都写在这里了,晚辈想回去庄园制作,那边有趁手的工具。不过如果大人想要在这里制作也可以,只是容许我回去拿些工具过来。”
“我们这边也需要准备,你可先回去备上需要的东西,明日午后,我派人过去接你。”
“好。”司徒蒙也想到了,如果这东西真的制造出来,不仅可作为挖河道的工具,改造一下还能成为军事资源,不可能让他在军营外制造,只不过顺口提一嘴而已。
第30章 花火印
大佬的办事效率很高,只一晚上的时间,需要的材料已经全部备好了,还附送了三个火机关制造师与维修师。
司徒蒙再次确定,这位大佬在军中的地位指不定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材料与人手都齐了,司徒蒙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的设计方案与图纸分享给其他三人。
这三位都是江南总军营中资历很深的老人了,简统领派他们来的目的,一是帮忙,二是看看这名少年是否有真本事。
如今亲眼看到这些图纸,三位师傅都忍不住表现出惊讶的表情,“这……这图纸,当真是你画的?是你自己设计的?”
面对他们夸张的再三确认,司徒蒙只能一再点头表示“是是是,全都是我自己画自己设计的,没人帮忙”。
其中看起来资历最深的那位师傅说:“这设计……实在太大胆了!简直闻所未闻……但认真细想,又似乎不是没可能,这处、这处与这处,看起来像是天马行空,却又是符合逻辑,不是瞎编乱造的……”
“如若这火机关船能造出来,那简直是火机关术的一大突破!”他总结道。
“司徒庄主,你有没有兴趣加入火机关司?火机关司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他们甚至邀请起来了。
“呃……晚辈年纪尚小,还是过几年再说罢。”司徒蒙婉言拒绝道。
比起这三位火机关司成员的乐观,司徒蒙对大周的火机关司可不怎么看好。他自然相信火机关司里的人都有真材实料,就像面前三人一样,但为何他出生十几年,看着大周这些年的发展,在火机关术这块一点进步也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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