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不公开,就让病毒就这么传播下去吗?
仲夏看不得黎柏墨特别严肃的样子,挤到了电脑前的单人沙发里。
黎柏墨看着仲夏,以为他要说什么。
看了仲夏几分钟,仲夏却什么都没说。
黎柏墨不理会他,继续浏览网页。心情却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好像进入到了独属于仲夏的世界,突然到了一片阳光温柔的沙滩,带有一些波澜的海水带走了所得的烦躁,摊在沙滩上,整个人也懒洋洋了起来。
“你的脚可以动了,我们一会去隔壁看看吧?看看他们训练也好,总不能让你一直在家圈着。”黎柏墨一手摆弄着仲夏的手指,没看见仲夏的脸已经有些红了。
“你心情好点了?”仲夏没回答黎柏墨的话。
“嗯?墨墨心情不好吗?”杨敏和路易秋在后面一阵惊讶。
黎柏墨没管后面一惊一乍的人,单手搂住仲夏的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不难受了。”
“哦。”仲夏木然的红着脸回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塞进了黎柏墨的嘴里。
“咔嚓”一声,黎柏墨将糖咬碎,心情彻底好了起来。
“一会去隔壁吗?”
“嗯。”
看着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两个人,杨敏又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话说她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亲密的两个男生呢。
路易秋总觉得这俩人不对劲,但看着脸上写着“早已习惯”四个字的杨敏,她把这种不对劲咽进了肚子里。哎,可能这就是这俩人相处的方式吧?
“我们和你们一起去。”杨敏拿起她的吉他开口。
隔壁的气氛有些严肃,叶良辰明显比较低沉。这种事情不用问都知道,叶良辰家在广州城,非典最先爆发的地区。
“哎,我没事,你们这么低沉干什么?别担心,我都嘱咐到位了。他们答应我不出屋。”叶良辰勉强着笑了。
老沈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老沈带着大家训练了一会。黎柏墨和仲夏就坐在杨敏的边上看着杨敏爬格子。
仲夏对吉他很感兴趣,叶良吉是专职吉他,但杨敏平时也会练习吉他,偶尔来一个双吉他的演出。
给杨敏看的都紧张了:“你们去盯着沈老师!别盯着我。”
“不去,去那边没有沙发坐。”黎柏墨因为欠揍的回答被杨敏打了。
过了一会,这些年轻人的情绪才有了一些好转。
“你们喜欢什么歌?”见着气氛起来了,林旭开口问。
“Don\'t break my heart.”仲夏脱口而出。
这是黎柏墨最近喜欢听的一首歌。一年前窦唯发行的摇滚歌曲。
黎柏墨笑了,暗想:是不是仲夏心里有一个黎柏墨心情调节器?每次自己心情有波动的时候,仲夏都会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明明他的情绪隐藏的很好。
想象着Q版的仲夏一直噘着嘴盯着手里小小的心情调节器的样子,黎柏墨不小心笑了出来。
“这首我们有扒下来的曲子,我找找。”
“柏墨你来敲鼓?”林旭将手里的鼓棒递给黎柏墨。
黎柏墨将鼓棒接了过来。
杨敏这是把手里的吉他给了仲夏。
“我应该把二胡拿过来!你们刚才练习的那个曲子加点二胡进去就会很好!”仲夏扒拉着手里的吉他,满脸的兴奋。
“二胡,好像真的可以,等你拿来二胡,咱们可以试试。”老沈眼睛一亮,这个想法有创意!
杨敏的声音很有故事感,声域
这首歌黎柏墨很熟,有很多节拍不用看谱子就知道。仲夏弹着简易版跟着大家一起。
这个房间终于摆脱了低沉,用音乐赶走了压抑。
而这些有意思的回忆,都被记载进了这支注定走向辉煌的乐队回忆录里。
乐队的人和音乐都很有意思,俩人在这边呆着很是愉快。
“音乐真是神奇,将各种乐器组合在一起,形成美妙的音乐。”吃晚饭的时候,仲夏的劲头还没有褪去。
“那就是编曲吧,你喜欢?”
“编曲?”仲夏若有所思。
饭后老沈就过来了,他习惯用钢琴作曲,所以来借钢琴。
黎柏墨带着老沈来了二楼,仲夏正在弹着下午新学的流行曲。
老沈第一时间就被这架茶绿色钢琴吸引了眼睛。
“怎么样?这钢琴漂亮吧?”
“嗯嗯,漂亮,做工好、木质好、声音也好!”老沈眼神发光。
黎柏墨笑着给老沈介绍这架上了年份的钢琴。说起来与这架钢琴的缘分,还是因前世的老沈所起。
老沈在边上听的连连点头:“这琴,买的好!”
“你想用琴,以后就直接过来就好了。”
沈春华点点头。上次来找黎柏墨“谈判”乐队到底要不要留下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对黎柏墨有了一个暴君的印象。一开始他还很吃惊于黎家说话最好用的人居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很快他就忽略了他的年纪。
见了黎柏墨之后,他觉得世界上的天才,也许到了十八岁,就已经到达常人达不到的巅峰了。
“等夏夏一会,他很快的。”黎柏墨给老沈拿了一个凳子。
老沈也不着急,上次来他都没有好好的看这屋。
这屋子几乎当了琴房、画室、书房。
他站在画架前,看着一幅还没有完工的画。这是一个很昏暗的城市,斑马线、老旧的楼房、狭窄的牌匾。
路上的行人带着口罩,眼神里满是恐惧,又满是不在乎。整个城市好似被巨大的黑暗吞噬。
他盯着这幅画良久。久到仲夏已经走到了俩人的身边。
“这是,非典。”老沈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
“啊。”黎柏墨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虽然这几年一直在画漫画,但他从未停止对艺术的创作。
突然的灵感、触动他心的事情都成为了他画作的一部分。有的裱起来挂在了墙上,有的被随便的卷起来,插在了画篓里。也有几个是订好的画布,被他包好,推到了床底。
“我好像有灵感了。”
老沈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曲子很压抑,但又在压抑中寻求着希望。曲子的情绪变化很快,从低沉到满是鼓舞,像是一个带着硝烟的战场。不,是一个沉默着前进的战场。
随着音乐情绪的起伏,几人的思绪再次飘到了这个与细菌争斗的战场。
没人说话。
县城只是偶尔有人听了谣言,开始往家里囤积食盐和白醋,粮食的价格也微微涨了。
县长看着上面发布的信息,心里不断的纠结。到底是隐瞒消息,还是开始采取措施?
他的抽屉里,有着一张笔迹很漂亮的匿名信。而他的纠结也来源于此。
而在遥远的广州市,病毒依旧在暗处流转。
在这种被粉饰了恐惧的太平下,是被谣言支配的人们。
在广州市最大的商场斜梯上,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听见了手机短信声,打开一看:广州地区疫情形势严峻,还望多多保重。将手机放进兜里,这个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短信了。
因为病情,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有。有说疫情没得挽救,得上就是死的;有说和人接触就会得上非典的;有说每天烧醋消毒的。他作为一个医生和亲友辟谣了几次,但他的话很快淹没在漫天的谣言里。
前几天医院来了一对一氧化碳中毒的母子,因为怕染病,所以彻夜点蜂窝煤烧醋;他家的亲戚饭前必须要撒一点板蓝根;市面上的抗生素要几百块钱才能买到。
人们在谣言里恐慌,只能用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来预防。
他无奈的摇摇头。他是广州中山医院的医生,从疫情开始就不断的工作。因为马上要加入抗击非典的支援工作了,所以他特意请了一天假,要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去祖母家。
希望,他能在抗击非典中活下来吧。他们这些每天给病人插管的医生和照顾着病人的护士正在直面着疫情,在几百例的病人中,有93个都是医护人员。也许这些倒下去的同僚就是他的明天。
一个到广州出差的女士坐上了出租车。她在来之前,就听着这边有了疫情。她提前在网上看了资讯,询问了这边媒体的熟人,但得到的消息都指明,这些是谣言。
忐忑的同时,还带着一点点庆幸。看着匆匆忙忙的人流,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大哥,外面都传广州这边爆发了疫病,到底有没有事啊?”
“你看我每天也不带口罩,不也好好的吗?没事,都是谣言!”
这位女士缓了口气,没事就好。
这一刻的她还没有想到,她将变成内地几千例非典病人中的一员。
这位不幸的女士,在接下来的行程中,辗转了深圳、羊城、香港最后返回山西。
3003年的春节在2月1日。春运,这个一年一次的全世界最大的人流交集群在今年不太寻常。
因为怕引起民众的恐慌,当地的政府没有及时的反馈。
非典病毒隐藏在成百上千万回家过年的打工人里,从广州来到了全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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