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湘气得脸都憋红了:“我..我好像又不冷了。”
她说了声“晚哥我先走了”后绕过张哥就要走,陈惟晚又喊住了她:“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也是成年礼。”
苏湘湘停下脚步,还以为他要说是么有意义的话挽留自己。
陈惟晚道:“这说明,我今天才刚到18岁,以后我们还是按照正确的年龄来称呼彼此吧,湘姐。”
成年好几年了的苏湘湘连话都没回答就气呼呼的走了。
林莫辞忍住了没敢放肆笑,怕陈惟晚觉得自己小肚鸡肠。
可是陈惟晚忽然犀利的看着他:“我忽然想起来,你从第一次见到她那天开始,就不再叫我晚哥了。”
林莫辞:“......”
这种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吗?陈惟晚是什么事事计较的统计怪?
他认栽的垂下头:“是....”
“原来是这样,人这么小,醋劲儿挺大。”陈惟晚点评道,凑到他面前问,“那以后可以叫晚哥了吗?”
林莫辞低着头有些脸红:“我以为你更喜欢我叫你哥哥。”
陈惟晚把他的手指攥在掌心里,一根一根专心的把玩着,面上端着一本正经,说的话却极其过分:
“喜欢归喜欢,但是你在外面这么喊,我就会想在外面就脱你衣服。”
林莫辞听着他的话,又被他看似正经的表情下露骨的眼神看得头皮一麻。
厅里的人推杯换盏,热聊的内容却几乎都与陈惟晚本人无关,哪怕问上两句也顶多只跟他拿了什么奖什么成绩有关,他们聊到兴起时,还会笑得满脸红光,仿佛各个是挚交。
一场生日宴,却像是名利场,来来往往的人里,只有林莫辞在无人的角落牵住了陈惟晚的手。
他说:“晚哥,生日快乐。”
陈惟晚的耳边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听不见了周围人欢笑着什么,他看着林莫辞,一时之间失了家族教养和礼仪。
他当众亲在了林莫辞的额头上。
“我是可以娶你的大人了,你也要好好长大啊。”
......
天光微亮,张某在白夜酒吧里打工了一整晚,如今已经接近六七点钟了,酒吧马上就要打烊了。他看着同样来这边打工的柳娩正吃力的抱着一箱酒,上去帮了一把,和她一起抬了过去。
柳娩点点头,对他说了一声谢谢,而后面色有些难堪得不再说话。
她几个星期前通过林莫辞的介绍来了这边打工,但是从此后林莫辞却再也没回过她的消息,而今天恰好是她答应那人“帮忙”的日子了。
她心里正极度的慌乱和不安。
张某也是林莫辞的朋友,有时会跟她聊两句。每次张某聊起林莫辞救他时的英勇身姿都一副喜笑颜开的得意样子,仿佛是在炫耀自己亲儿子似的。
这次是她主动的提起了话题,她说:“张某,你觉得我们omega,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们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张某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她是家里条件苦在丧气,安慰道:“社会上有很多不用体力就能做的工作啊,我就希望以后可以一直读书,读历史,做学术...”
“读书?真羡慕你。”柳娩抬头,眼眶微微发红,“你家里人起码还愿给你钱读书。”
张某却解释道:“我家里条件也不好,不过现在学校也有很多福利啊,助学金什么的,你想回到学校,可以申请。”
他前几天刚申请的助学金,学校安排负责的同学去上门考察时,去的人还是纪楠玉。
纪楠玉因为跟林莫辞不对付,一直也没给他好脸色,完全是一副要给他好看的样子上的门。
然后看着他家的装饰和卧病在床的老人,纪楠玉恶狠狠的替他打扫了卫生,将他记录为非常贫困且极其刻苦,又陪他爷爷聊了半天才走。
张某现在想起来还想笑。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可是...我们是omega啊,读书真的有用吗?你觉得这个社会需要我们去读书吗?”柳娩抓着他的胳膊,情绪有些激动。
张某有些不明所以,他身边有许多刻苦而努力的omega,而他刚刚才想过的纪楠玉就是典型代表。
他疑惑道:“可...omega不也应该努力奋斗吗?”
然而柳娩却继续情绪失控,她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张某说:“你错了,现在 omega的数量那么少,beta生育率又低,所以我们omega在这个社会上最重要的功能——应该是生育啊!”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几乎自言自语道:“只要是生育,给哪个alpha生不是生,omega就应该放弃愚蠢的梦想而被人豢养,被谁养都一样吧.....”
张某一直很不认同这种把omega当生育机器的价值观,他自觉话不投机,选择了敬而远之。
柳娩仍在原地的看着自己的手,失魂落魄。
大约七点半左右,外面已经彻底明亮,结束了宿醉的人们又穿着光鲜亮丽的走回了街上,酒吧里的工作人员依次散了,张某被店长要求着最后一个走锁门。
他不小心在更衣室里迷糊着睡了几分钟过去,再醒来时准备换完衣服就关门走,却听见了外面有人在打电话。
“我..我好不容易才又跟他说了,他今上午十点左右会出来见我...”
“我爸那笔钱...”
“好,好,谢谢,我知道,但是你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林莫辞还是未成年,这是犯法的,我不想当从犯...”
是柳娩的声音?!
张某立刻推开门质问道:“你要对小林子做什么?什么犯法?!”
柳娩有些恐慌的回头看着他,挂断了电话后支支吾吾道:“你还没走啊……”
张某不依不饶的走上前:“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在跟谁打电话?”
“没有,我没提到小林子,你听错了!”柳娩急忙的辩解道。
张某仍然不敢相信,他后退一步,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想要先提醒一下林莫辞不要乱出来。
下一秒,他就被柳娩狠狠的抢走了手机,又猝不及防的被踹在了下'身,推进了更衣室,他急忙忍痛站起来拉门,可是门已经被对方从外面锁住了。
白夜酒吧一旦清场了起码要到晚上五六点才开始有人来,而没了手机他就相当于与世隔绝,谁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张某急忙的拍着门,疯狂的大声喊着“开门”“你到底要干嘛”“你疯了”“小林子帮你那么多次”。
柳娩咣当一声把门锁上后,哭着回复他道:“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他只是一点点牺牲,可是我是整个人生啊!”
第99章 遇险
林莫辞昨天参加宴会睡晚了,他本想着能多睡会儿,结果早上就接到了柳娩的电话,又要找他出去。
他反复的拒绝了,可是柳娩一直在哭,而且还在他提醒后承认了从前的错,不断地道歉,说自己发了工资了,想让他出来当面还钱给他。
林莫辞让她直接转账,但她非得说还要请林莫辞吃饭,为之前所有的事情一并道个歉,以后就不再骚扰他了。
最终架不住她的眼泪攻势,林莫辞只好又答应了,但是说好了只喝一杯奶茶,因为他还要去跟陈惟晚约会吃饭。
放下手机后想了一会儿,林莫辞还是把这件事跟陈惟晚说了。
他讲的很清楚,最后一次,且只是收回欠款,去接受道歉,从此互删好友各走各的路。
陈惟晚要求跟他一起,被他拒绝了,毕竟他只打算去说两句就走,不用那么兴师动众。
好说歹说,陈惟晚好不容易才没真的跟过去监督,勉强答应他自己把事情解决。
今天天气不好,阴天,四处闷闷的返潮,一直吹着凉风,他挑了件陈惟晚喜欢看的浅蓝色衬衣,带着棒球帽,骑上山地车哼着小歌就去了柳娩发过来的地址。
到了以后,他却发现这里过于偏僻了。
一条小路,两边都是各类洗浴按摩店,看着就很不正规,中间夹杂着各类饮食店,可每个店铺都拥挤窄小,两侧店铺对着,几乎没留下什么走人的宽敞过道,各种气味交杂在一起,油腻的让人反胃。
林莫辞下了车子推着走,终于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他往里瞅着隐约可以看见有家小店的门头,独自开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
这...这是奶茶店吗?
他把车子锁好,因为上次被人拿刀子抵着推进胡同里过,现在对胡同还稍微有些发怵,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柳娩,听见了那里面的小屋里传来了铃声,于是大着胆子走了进去,推门而入。
一进去,他忽然被旁边躲在门后的身影拿湿棉布捂住了嘴,他翻腾着踢了几下腿,像被人丢上岸的鱼一样死命挣扎,可是脖子却被对方勒的紧紧的。
他闻着棉布里传来的药味儿,挣扎着不小心吸进去了些许,心理暗叫“不好”,可视线却最终渐渐昏暗了下去。
小房间里,原本踹翻了一堆东西的扑腾声音熄灭了。
身穿黑衣服的男生歪了歪头,搂住了浑身都不再用力的林莫辞,掀开一块木板,往更为隐秘的地下室走去。
他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因为兴奋抖个不停,边走边回头对着柳娩说:“你走吧,账清了,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