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之前不小心被人带着去过一次的地下club里,见到的那些人用来调'教omega用的吗?!
陈惟晚知道后还劝他不准跟着玩的那种club!
林莫辞放好东西拽了一下链子,疑惑的看着他:“你知道这个?这是陈惟晚送我的。”
他立刻如梦初醒道:“你是omega?!”
林莫辞点点头:“对啊。”
徐斯文一副深受震撼的样子,他打量着林莫辞漂亮又有锋芒的长相,头脑风暴了许久后伸手拍了拍林莫辞:“怎么说呢……我这人一向不喜欢看好看的omega被人虐待,虽然我与晚哥是兄弟,但我这边的建议是你最好多了解一下晚哥再跟他有更'深入'的关系。”
这话林莫辞听的刺耳,质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徐斯文犹豫一下,哂笑道:“我就是同学间的好心提醒,我什么也不知道。”
林莫辞索性把话挑明了:“你知不知道他什么上有什么疾病?”
徐斯文更加连连摆手:“不知道不知道!”
他说着就准备出去,可林莫辞抓着他不放他走,徐斯文立刻警惕的指着他道:“AO授受不亲,你赶紧松手啊,我要是沾了你的信息素回去我死定了!”
林莫辞直接跳起来搂住了他把他的脖子夹在胳膊里一阵揉搓后道:“我这样肯定沾到你的信息素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我就这样去见陈惟晚!咱俩都得死!”
“有你这种omega吗?!”徐斯文崩溃的被他揉搓着,“手!松手!我的发型!停!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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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真相
“这事儿,你千万别跟晚哥说是我告诉你的。”徐斯文端了个板凳,跟林莫辞面对面坐着,顺手拧开了一瓶汽水,“你应该差不多知道了,我晚哥他确实有特殊疾病。”
林莫辞催促道:“赶紧说。”
徐斯文“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汽水,吹着空调风凉快了一下后开始娓娓道来。
“12岁那年,晚哥他分化的同时发了病,把他房间里的好几本书都撕毁烧了,又去厨房里拿刀不知道要砍什么,像是发了疯一样,我正好在他家玩,被他那样子吓个半死,赶紧跟他身边那个姓张的保镖一起送他去的医院。”
他看着冒着气泡的液体,轻轻晃动着,语气却也渐渐正经起来:“那天下着雪,路很滑,他一路上被拦着不能毁东西,疼的浑身都在抖。我带他去了我表叔的私人诊所,给他检测后发现他有信息素侵蚀症。”
林莫辞:“信息素侵蚀....这是个什么病?”
徐斯文:“按照我表叔的说法,有S级信息素的人,很容易沾上各类古怪病症,而晚哥的病主要就是被他自己过强的信息素侵蚀自身神志的结果。这病有两种具体表现,一是他会把所有alpha天性里的所有恶劣无限放大,二是他会在精神上受刺激时,毁坏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林莫辞被他这一大通解释说的有些晕:“你等一下,alpha的恶劣具体是?”
徐斯文:“占有,侵犯,暴戾,这些都是所有alpha的天性,可是正常的alpha都会在教育与成长中慢慢的消磨掉这些原始欲'望,而对晚哥来说,他要掩藏这些阴暗情绪,比普通alpha难百倍。”
林莫辞回忆了一下他平时接触到的陈惟晚,忍不住叹了一句:“但是其实...晚晚他一直把这些情绪藏的挺好的...”
除了发病时,陈惟晚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温柔体贴的。
那他在这种疾病下,是要多么艰难才能做到这样?
林莫辞想到自己昨天还在指责陈惟晚控制欲过强,心里忍不住涌上了一阵自责。
“所以说啊,晚哥这样就像一张弓,理智的弦一直绷着,不能松懈,一松就是发病。”徐斯文拍了拍大腿,“他这些年一直吃药,可以帮他稀释alpha信息素对精神的影响,这种药是很成熟的产品,因此只要吃了就不会犯病。”
林莫辞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小药瓶,忍不住问道:“这药有副作用吗?”
徐斯文:“副作用不大,但是晚哥这病也有一部分是心理原因,按照我表叔那边的心理医生分析,他内心极度不确信自己重要的东西会一直属于自己,患得患失到了疯魔的程度,所以总想着失去前先亲手毁掉自己在意的东西。”
林莫辞想起了当时陈惟晚每一次发病时的行为,无论是烧书、毁唱片,还是虐待自己,确实伤害的都是他在乎的东西。
他对不喜欢的东西完全不屑一顾任人取用,却又一次次在疯魔里破坏自己最喜欢的事物。
当他醒来时,只有一片清醒又荒唐地痛苦。
林莫辞试探着问:“你知道他这种心病的原因是什么吗?”
徐斯文摇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越在乎就越容易发病。他最近好像更严重了,我听表叔说他现在如果是睡眠中或醉酒时,很可能药都抑制不了,我合理怀疑他是因为对你有感情后,病情加剧了。”
林莫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的心头涌起了无数复杂的感情。
发病时的陈惟晚总是反复的念叨着不让自己跑,那副狠劲儿仿佛是恨不得打断自己的腿,可他清醒时却又谨小慎微,完全不敢对自己逾矩,生怕自己受到一丝伤害。
甚至不惜劝自己离开,推开自己。
他一面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内心的阴暗面,怕自己窥探后离开他,一面又渴望着自己发现真正的他后还能不离不弃。
终于活成了矛盾又扭曲的集合体。
徐斯文幽幽的说:“说起来,晚哥一直跟我一样酷爱音乐,我初中时还跟他一起参加经纪公司的选拔赛,只有一个名额,最后一轮面试时,他忽然发病,唱到一半当众把吉他摔成了破烂,吓坏了所有人,导致最后名额给到了我的头上,否则的话现在出道的人应该是他,毕竟他比我有天赋。”
林莫辞安静的垂下了头,他心里对陈惟晚的心疼已经无法抑制。
在那么重要的场合里,亲手毁了自己的梦想,那是有多么痛苦。
徐斯文看他这副低落的样子,以为他是畏惧了想离开,十分理解道:“其实你要想离开晚哥,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谁能接受未来自己的伴侣是个有可能半夜发病拿刀捅自己的人?这不是戏剧里的事,而是实打实的危及生命的事!”
——越喜欢,越在乎,病情就越加剧。
林莫辞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没心情听徐斯文在说什么,只觉得越想心脏越揪成一团,双手攥紧轻声道:“那他岂不是过得很苦。”
徐斯文完全没想到他最在意的是这个,他停顿了一下后才顺着道,“很苦,可是没有办法,命数如此,这种病暂时还没有可以根治的方法。”
陈惟晚是个人人羡慕的s级alpha,却注定要一次次周而复始的失去真正爱的一切——而且是亲手毁掉。
他从来没如此狂热的爱上一个人,初次心动,百般珍视,却立刻面临了病情加剧、随时可能伤害爱人的困局。
他的家境外貌让人忍不住感慨上天给了他何其多的宠爱,可实际上上天又给了他何其多的残忍。
对他来说,越喜欢的东西,越容易失去。
“晚晚.....”
林莫辞把手越握越紧,他觉得自己胸腔一阵憋气,里面是疼的一抽一抽的心。
———我成绩好,可我其实比你烂多了....
———再说几遍..你刚才的话,再说几遍...
———真的真的一言九鼎吗....
———最喜欢的是和你结婚,其次是音乐。
———在恶化,我没办法,我毁了唱片,我不记得....
——我把我名下的集团内股份都给你,我不知道还能赔什么,我只有这些。
——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你别离开我...
徐斯文还想说什么,一抬眼却看见旁边的林莫辞眨了一下眼,一颗豆粒大得泪珠直接掉在了地上。
“喂..林莫辞..你..”
林莫辞手指捂在了眼睛上,在徐斯文觉得他可能要考虑与陈惟晚分手时,竟边哭边悔恨的说着满篇心疼的话:“我怎么不对他态度再好点...我为什么还要责怪他..其实他明明就是缺少安全感..我为什么不能多理解他一下...”
徐斯文:“.....你不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吗?”
林莫辞反过来掉着眼泪指责他:“你到底是谁的兄弟,为什么还劝着我离开晚晚?!”
徐斯文:“主要是我换位思考一下,这...这你不会真能接受吧。”
林莫辞狠狠的瞅他一眼:“你根本不配当晚晚的兄弟!”
徐斯文还想说什么,林莫辞把脸一埋进臂弯,又瑟缩着难过起来。
“你这样倒也不至于吧....”徐斯文十分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试探着拍拍他道,“别这样,我晚哥还活着呢,你这就没必要了……”
林莫辞忽然抬头愤恨的看着他,眼神犀利如刀:“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徐斯文,你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朋友?!”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把他当兄弟,遇到事我绝对愿意帮他,可这也不代表我不能认为他是危险分子啊!”徐斯文十分无辜,“我以前在表叔那里玩,看过的病例里就有人失手捅伤了自己omega的腺体,一辈子在悔恨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