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禾笑了笑,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揽着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公开了,行吗?”
他垂着眼睛,很认真地小声回答:“当然可以啊。”
我乐:“你脸红了。”
他拿手背贴着脸,笑着没说话。
我说:“因为我想在教室里也牵你的手。”
他说:“可以啊。”
我说:“还想在没人的地方偷偷亲你。”
他顿了顿,脸红红地说:“嗯。”特别乖,喜欢死他了。
我说:“还想……哎那个不行,那个没法在教室里……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着想着把自己美坏了,趴在他肩膀上一通乐,唐书禾有点无奈地拍着我的后背。笑完了,我抬起脸说:“你想看什么……”
我才发现,我刚才随手翻到一个恐怖片,恐怖片封面上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大姐冲我们俩伸出双手。
罪过啊,罪过啊。
我说:“看鬼片吗?”我张开双臂,“可以躲在怀哥的怀里哭。”
“你拉倒吧,”于思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俩背后,突然说,“你不躲人家怀里哭就不错了。”
“咱俩豁牙子吃肥肉,肥也别说肥,”我说,“上次咱们宿舍看完山村老尸,是谁半夜把我晃醒让我陪他上厕所的?”
“操,”于思海笑了,“快看快看,一会儿别让小唐陪你去厕所!”
我说:“看就看!”我招呼道,“看鬼片儿吗大家?”
“来啊!”许茹打完电话回来,特兴奋地说,“恐怖片是吗?来来来。”
刘宏博也不打桌游了,一帮人全聚过来:“什么片儿?”
我摁了一下播放,李睿就出馊主意:“把灯关了吧咱们。”
于思海二话不说把灯全关了,家庭影院的屏幕上开始缓缓播放影片的名字。
咒怨。
本来吵吵嚷嚷的一帮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以我和唐书禾为中心,挤在一起瞪着屏幕。我搂着唐书禾,把手里的半瓶啤酒递给他:“喝点儿吗?壮壮胆。”
唐书禾接过来喝了一口。眯着眼睛转了转啤酒瓶:“这什么牌子的?”
“德国的一个牌子的黑啤,比别的啤酒口感好一点,你试试。”我说。
他又喝了一口,看着屏幕,小口小口地喝着。
我也不看电影,凑过去用气声调戏他:“你说我们俩是不是间接……”
“别秀了!”许茹嗷一嗓子,“鬼要出来了!”
我和唐书禾都吓得一哆嗦。由于我们俩的坐姿问题,唐书禾手里的啤酒一下子直接洒在我的……我的裆上。
哗啦一下,浇灭了我所有的鸡动。
唐书禾哎呀了一声,赶紧给我找纸,许茹这个始作俑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仍然一脸紧张地盯着屏幕,我叹了口气,把一坨纸巾堆在我的裤子上,也不好意思在那个位置上擦来擦去,就那么堆着,关键这个片子,这个位置,这堆纸巾,实在是太他妈像老子被吓尿了,我无语得直翻白眼,我他妈连鬼的正脸都没看到,就看唐书禾了。唐书禾也有点想笑,我们俩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一脸紧张的同学们中,好久都没进入状态。直到那个撞鬼的女孩一瘸一拐地上楼梯的时候,我才终于来了点感觉。房间里很静,只有嘎啦嘎啦的电影的音效声,许茹紧紧地抠着刘宏博的胳膊,李睿低着头,于思海的眼睛老是往房间的角落里瞟,怪瘆人的,直到女孩缓缓地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我听见于思海虚弱地说了一声“草”,许茹什么也没说,也没尖叫,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发毛,但是十多个人挤在一起我实在是害怕不起来,关键旁边还坐着一个唐书禾,我们俩的手牵在一起,一到恐怖的地方就互相伤害,搞得我又害怕又甜蜜又手疼,我转过头,看见唐书禾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那张血肉模糊的鬼脸,我轻声问:“害怕吗?”
他没转头,眼睛就像粘在屏幕上一样,他低声说:“有一点。”
我展臂揽过他,说:“害怕还看?”
他的身体有点僵硬,他说:“……必须要看。”
我有点奇怪:“为什么必须?”
他轻声说:“恐惧……不可以躲避。必须直视……必须直视。”
“不是必须啊,”我说,“现在我在你身边啦,害怕的话,可以看我。”
他的眼皮抖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地,把眼神从那张鬼脸上撕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对他笑了笑,脸也有点发木——那女孩也太他妈吓人了,我摸着唐书禾的后背,说:“……对,害怕的时候可以这样看着我。”
他也勉强笑了笑,说:“那你呢?”
我说:“我也看着你啊。”
就这样,整个影片的后半部分,一到恐怖镜头我俩就疯狂对视,最后那个女鬼从楼梯上爬下来的那个长镜头,我们俩对视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耳边是恐怖片毛骨悚然的音效,身旁是一脸紧张,捂眼睛的捂眼睛抠胳膊的抠胳膊的同学们,我们俩就那么心无旁骛地对视,手都牵在一起。
对视的某个瞬间,我看着他清澈的瞳孔,心跳加速,唐书禾的眼睛眨都不眨,就那样盯着我,就算这时候鬼从屏幕里爬出来,我们俩都不会分给它一个眼神。
多好啊,如果能这么一直看着他。
他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害怕,就可以看着你吗?”
我跟他咬耳朵:“对啊,如果必须直视,那我去直视啊。”
我说着就转头往屏幕看了一眼。
……草,很恐怖兄弟们。
那个女鬼的脸一直就怼在镜头上,我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一直死死地盯着屏幕,然后感觉到唐书禾偏头凑过来,在我的耳廓上落下一个轻轻的、一触即放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电影在唐书禾的亲亲和女鬼的怼脸直拍中一片静默地结束了,言语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多么复杂。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是于思海打破了沉默,他发出了小鸡一样的声音:“快把它关上!我怕有彩蛋!”
我赶紧把电影关了,李睿一声不吭地把灯打开,房间一亮,我们才发现大家以一种非常奇诡的形状挤在一起,于思海的头搭在体委的肩膀上,体委挎着班长的手臂,好几个女孩子和许茹抱成一团,许茹拉着刘宏博的胳膊,刘宏博坐在他舍友梁旭的腿上,他舍友的脸贴着我的后背,我搂着唐书禾的腰。
我们十来个人面面相觑,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刘宏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于思海:“你刚才那是什么动静儿啊!”
于思海有点不好意思,也笑:“恐怖片不是总这样么,就隔一会然后鬼又突然跳出来吓你一下什么的。“
“于思海,”李睿在旁边幽幽地说,“刚才你的眼睛一直在往没人的地方看,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操,我没有啊!”于思海鸡叫道,“李睿你他妈不要在这里搞事!”
李睿嘎嘎地笑起来。我也笑,于思海突然靠近正在大笑的我,在我耳边悄悄说:“我看见了。”
操。我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这种句式就后背一凉:“你……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小唐亲你来着。”于思海呵气如兰地说。
“……靠,”我说,“我媳妇亲我,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于思海一笑,没再说话。
“啊,”许茹揉着发僵的脸,说,“咱们干点别的吧,赶紧把那段忘掉。”
“打桌游吗?”刘宏博问。
“不会。”许茹说。
“上厕所吗?”于思海问。
“……啊?”许茹惊恐。
“不是,不是不是,”于思海赶紧摆手,“我问路怀呢。”
“不去!”我说。
“那我也不去。”于思海说。
……在这儿跟我犟什么呢这是。
“玩儿游戏吧,”许茹旁边的一个姑娘周雨宁说,“玩儿那个,‘我没做过’的游戏。”
“你没做过的游戏多了去了,”于思海说,“做哪个啊?”
“不是啦,”许茹说着举起双手,“每个人十根手指,轮流说一件自己没做过的事,别人如果做过,就放下一根手指喝一口酒,最后看谁剩的手指多谁就赢。”
于思海说:“行嘿,可以可以这个。”
我们就在大客厅玩飞行棋的毯子上围坐一圈,把没吃完的烧烤零食放在中间,一人手边一瓶酒,于思海说:“我先来我先来——我没……吃过香菜。”
一半儿人放下一根手指。李睿边喝酒边说:“你妈不打死你。”
于思海说:“我妈也不吃啊。”
李睿说:“我没……啊,我没吃过茄子。”
于思海说:“阿姨怎么没打死你呢。”
李睿说:“我妈茄子过敏!”
“我没吃过榴莲!”
“关我屁事!”
“我没吃过屎!”
“我他妈也没吃过!”
“是这么玩儿的吗!跑偏了你们!”周雨宁气笑了,“姐妹们我来一个——我没刮过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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