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到底是谁?
我听说这一次玉石公盘上帕岗的三块料子都是顶好的。”
“就是,尤其是陈家,这一次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压箱底的料子都拿出来了。”
“上午瞧石头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到陈家那块儿料子具体长什么模样?”
“上午看了那么多石头,谁记得具体长什么模样。”
“不过我很好奇,这手持13号的到底是谁?
是集团还是咱们散户?”
周围的讨论声就在耳边响起,郁安郅依旧面不改色,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的欣喜,仿佛拍到原石毛料的不是他一样。
这些散户不知道,不代表旁人不知道,郁安郅坐在后面,主持人叫到13号的时候,却一楼就回头往郁安郅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郁先生,有人在看你。”
季朝云看见却一楼这个回头了,当时心下就有些不满。
然后这些不满马上就转化成了动作,并坐实在郁安郅身上,说话的同时季朝云的巴掌,也招呼到了郁安郅的大腿上。
郁安郅虽说一直盯着台上,但是却一楼的回头,他也注意到了,“你是在吃醋?”
“谁稀罕吃你的醋。”
原本就是想拿出来调侃一下,其中也不乏带着那么一丁点的吃味儿。
因为却一楼对郁安郅的态度确实有所不同,有时候心中所想是一回事,并不代表别人说出来就行。
“我稀罕你吃我的醋。”
说着郁安郅握住季朝云拍上自己大腿的手,轻轻地磨蹭。
这么一个动作的顺毛,对季朝云来说还是很受用的。
投标出号还在继续,郁安郅和季朝云目光又重新锁定在大屏幕上。
毕竟原石投标出号已经进行到一半,郁家拍到的原石只有一块,对于一个公司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其实郁家现在原石材料紧缺的情况下,每一次的玉石公盘郁家都不能空手而归,也不能失手。
不是赌石这个行业没有百分之百一刀出绿这个说法,任何一次玉石公盘都要算折损度,所以一次玉石公盘对于一个集团企业来说,没有投到三块原石毛料。
就是失败!屏幕上方的出号还在继续,郁安郅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掏出手机以后,是一个陌生人发过来的短信。
未知联系人:目标有所动静。
这一次的短信,季朝云并没有凑上去看。
而郁安郅也没有打算躲着季朝云,“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在这里看着。”
“去吧。”
季朝云也不多问。
郁安郅就在靠着人行道的边上坐着,起身也不会打搅的别人。
从礼堂出去的时候,迎面正撞上杨灵珊。
杨灵珊没有想到能够碰到郁安郅,刚想张嘴打招呼,发现郁安郅直接就从旁边错身而过,而杨灵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郁一”
出去以后,郁安郅直接上了顶楼,然后把一串记于心上的数字给拨了出去。
“郁先生,我按照你说的,成功把王长富一切的手机来电信息都给截了,果然杨灵珊发短信过来了。”
电话接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语气从容淡定,没有多余的啰嗦,直入正题。
“那就按着我的计划来,记得及时清理记录。”
郁安郅靠在顶楼的护栏上,头上盯着烈日。
顶楼风大,耳边儿全是风声,“有事儿及时跟我联系。”
“是的。
““好。”
说完郁安郅就把电话给挂了,也不去多问杨灵珊发的短信内容是什么。
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是郁安郅先前计划好的,郁安郅原本以后事情发展的不会这么顺利,没想到江鹤笙这个意外,直接在里面起了催化作用。
郁安郅原本的计划是,来到云南以后,挑一个人做为诱饵,好成为他对杨灵珊下手以后的幌子。
没想法江鹤笙的故意刁难竟然成了郁安郅计划中的东风。
王长富所谓是毛遂自荐出现在郁安郅的眼中,不用郁安郅费力,稍微一激怒,就自动成了诱饵。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江鹤笙的态度,没有人敢跟杨灵珊合作,所以才给了郁安郅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郁安郅早就说过,云南玉石公盘之行,就是跟杨灵珊算总账的时候。
季朝云上辈子是如何被人设计惨死街头的,这一辈子杨灵珊就必须感同身受,切身经历。
下午的阳光,依旧灼热。
挂了电话以后郁安郅就回投标出号的现场,此时的出号已经到了尾声。
郁安郅一落座,季朝云就凑到郁安郅耳边儿,“郁先生,咱们又到手了一块儿毛料,是抹岗玉,块头儿不算大。”
“挺好的。”
郁安郅不怎么在意,坐下以后就习惯性的握住季朝云的手。
季朝云有些激动,靠在郁安郅耳旁继续说,“你知道剩下的两块儿帕岗玉被谁投中了吗?”
“看你这反应,不会是江鹤笙吧。”
见季朝云这一脸不服气的表情,郁安郅就知道季朝云这么激动的原因。
“就是他,你说这玉石协会是不是暗箱操作了,要不然江鹤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狗屎运。”
季朝云说这话的时候也不脸红。
自己运气好的时候,也没见这样。
“江鹤笙向来运气好,中标也不稀奇。”
郁安郅只字不提刚刚出去的事儿。
而季朝云也不去问,两个人盯着剩下几块毛料的公布,还等着等下解石。
“恭喜江二爷,今天五块儿毛料稳当入手。”
这要看投标快结束了,江鹤笙身边跟着的人开始奉承了。
第七章 怕您贵人多忘事
“就是,等下江二爷现场解石,让我们这些人也沾沾运气。”
“各位客气了,今日江家只是运气好而已。”
江鹤笙多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别人吹捧受着的同时,也不会太傲气。
江鹤笙今天更好奇的是郁安郅投中的陈家的那块帕岗料子,陈家的压箱底东西,江鹤笙还是有所耳闻的。
就算知道是顶好的,江鹤笙也不削于在玉石公盘上动手脚,他江鹤笙现在拥有的一切,可不是靠小偷小摸来的。
所以投标一结束,江鹤笙直接起身来到郁安郅身边,“恭喜安郅今日投中陈家的毛料,那是块儿顶级的帕岗料子,这一次的玉石公盘,不枉此行了。”
这一次江鹤笙说话,没有在意有所指的针对什么,而是很平常的祝贺。
不过季朝云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季朝云重点是,江鹤笙身后王长富。
季朝云可没有忘记,三日之前在江家宅院里,王长富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王老板今日收获如何啊?”
季朝云面带笑意,靠前几步站在王长富面前,“你我二人之间的赌约,王老板没有忘记吧。”
投标现场虽然结束,可以现场还是有很多人,一听季朝云这么说,马上停下脚步凑过来围观。
郁安郅和王长富之间的赌约他们可是都有耳闻,就现在这情况看来,估计是有好戏看了。
有热闹谁不凑,更何况还是这些有钱人的热闹。
王长富压根儿没有想到,季朝云会在这么多人的场合把这件事说出来,当时涨了个脸通红。
“自然是没有忘记。”
王长富恼怒在心,面色看不出半分,可是说出来的话就十分的夹枪带棒了,“我见郁家今日也是入手的一块儿帝王级的料子,朝云侄儿何故这么慌张。”
“不不不。”
嘴炮谁不会打,季朝云还没怕过谁,“王老板严重了,我呢一点儿都不慌张,我只是怕您贵人多忘事,我的东西,放于我手上比较好。”
“你!“
王长富抹不开脸面了。
季朝云故意装傻,“难道不是吗?”
“今日王老板中标的一切原石都归我季朝云所有,此话有问题。”
季朝云闹,郁安郅也不阻拦,就由着他的性子。
“王伯父江二爷,今日的解石,郁家就不参与了。”
郁安郅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想掺和解石场的的刀光剑影。
“我相信王伯父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所以晚辈不需多说。”
“安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江鹤笙还挺希望郁安郅能够留下来淌一下这趟浑水的,所以出言问道。
“是很重要。”
郁安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故意往杨灵珊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与阿云的订婚典礼就在半个月后,我是临时决定的,要急着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事宜。”
“具体时间决定以后,定会给各位下请帖。”
“既然是良辰喜事,那我就不多留了。”
江鹤笙也不强留。
杨灵珊在听到半个月后订婚这几个字以后,整个人就愣了。
待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杨灵珊的内心认知里,她知道总有一天郁安郅会很季朝云结婚,不然她不会这么偏执的想要季朝云去死。
可是现在郁安郅把这句话说出来,就等于是在告知杨灵珊,你做不了什么,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