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深深地看了展昭一眼,拿下了展昭的手就往外走。只是白玉堂的一眼,展昭就知道白玉堂是不喜欢这样的局面。
展昭追了几步赶上了白玉堂,背着手踩着白玉堂的影子,“徐书言病了,命不久矣。就像是你说的,他们是不会幸福的。”
白玉堂忽然停下了脚步,对展昭挑眉,这只猫是几个意思?
“所以就更要知道了,陈穆他到底怎么了。”展昭伸手拉住白玉堂,虽然知道白玉堂也走不到哪里去,却也让他走不了了。
被展昭这么执着地拉着,白玉堂也无法迈开脚步了。
不想再讨论这一场婚礼,白玉堂就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公孙发现只有他没进来,会是什么反应。”
“那可说不准……我们说不定很快就出去了,公孙说不定还没醒呢。”展昭对这件事情倒没多大的担心。看展昭这么不在意,白玉堂也不再担心。
可是他们又怎么能想到,他们竟然会在梦里呆上那么长的时间,公孙却是早早地醒了。
☆、第069章
公孙策醒来的时候头很疼。
虽然公孙策平时比较节制,把大量的精力都投注在了工作上,不怎么喝酒,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公孙策的酒量还是很好的。
可是这次在陈穆家喝酒还真的是把他给喝蒙了。陈穆的酒也不知道是让陈嫂加了什么,虽然喝着的时候酒劲儿不大,但是真的喝过头了,却能够让人头疼欲裂。
公孙策一手撑着石台,另一手揉着额角坐了起来。他记得在自己睡着之前,他还在和陈穆他们三个人喝酒,怎么喝着喝着就剩他一个人睡在石台上了?
公孙策有些发懵,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展昭和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杏树下,两个人背靠着树,头碰着头,头靠在一起睡得不知道有多安稳。
看两人这副安宁的模样,公孙策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失落,要是包拯在这里就好了。郁闷失落他还能够揍他出出气。
头又疼起来了,公孙策倒抽了口凉气,连忙低下了头,这一低头,就看到陈穆抱着个酒瓶子靠着石台,正好是躺在他的脚边。
一看到陈穆,公孙策就丝毫不留情地抬脚踹了他几下,口中还喊着,“叫你跟我喝,敢跟我拼酒,喝趴下了吧!哎哟,我的头。”
一激动,公孙策的头又疼起来了。公孙策从石台上跳了下来,双手交替在手臂上摩挲,冰凉的手心总算是暖和了一点。
刚开始四个人坐在这里赏花喝酒,全都是靠着这热酒的效力,趁着酒兴谈天笑闹。现在酒醒了,就真的是有点冷了。还不如回去睡。
这么想着,公孙策转身就打算把这三个人叫醒。地上也是够冷的,等他们明天睡醒肯定是后悔不迭。
比算了一下,公孙策还是觉得先回过神去把陈穆叫醒比较方便。一来,他不用蹲下去轻声叫醒他们,只需要用力抬脚把他踹醒就可以了。
二来,把陈穆叫醒了还可以使唤他把展昭和白玉堂给叫醒。何乐而不为。这么一想,公孙策就觉得划算。于是他立刻二话不说抬脚就踢了踢陈穆。
但是出乎公孙策的意料之外,按照他对陈穆的了解,这家伙就算是睡得再死,都是会给他哪怕一点点的反应的。但是现在,却陈穆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公孙策蹲在陈穆的面前,反复地拍打着陈穆的脸庞,“陈穆,陈穆……”陈穆还是没什么反应。公孙策有点担心了,“这家伙该不会是跟我喝酒喝死了吧?”
公孙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又扇了陈穆两个耳光,但是陈穆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公孙策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公孙策又跑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旁边,展昭和白玉堂总该能叫醒吧?但是事事偏偏都是踩中了公孙策不好的预感,白玉堂和展昭竟然也和陈穆一样陷入了昏睡当中。
这个时候屋外的风又大了起来,这一次,公孙策却不仅仅是冷,一股阴气席卷而来。公孙策发现自己的背后有一道黑影袭来。
警惕地转过头,背后却是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公孙发现这飞舞的杏花中已经失却了当时零星的红,再次回归到了一开始的纯白。
心底有个声音牵引着公孙策看向木施的方向。然后,公孙策看到了整个晚上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副场面,原本在木施上的襦裙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了。
而更让公孙不敢置信的是,在他发现襦裙不见了的同时,自他的头顶传来布料被风吹起的声音。当他抬起头来看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件襦裙就挂在杏树上。
被树枝钩住袖口衣摆,整件衣服借着风力被彻底地拉开。公孙策立刻就明白了刚才那道黑影是怎么一回事了。
公孙策盯着襦裙看了一眼,却忍不住移开了视线。那件襦裙就这样被撑开,在他看来就好像是一个少女被挂在树上,然后看着下方。
呵呵,你问他下墓那么多次,经历过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还会吓到他吗?
呵呵,考虑到这次包拯这家伙不在,而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都睡在地上睡死了过去,在自己的头顶还有一件衣服挂着,就像有个人被挂在树上?这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公孙策知道当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把他们三个人都带回房间里。这么想着,公孙策就打算拉起展昭。
裹着展昭的薄毯因为公孙策的动作而滑落,公孙策拉住展昭的一条手臂打算扶起展昭。展昭绵软无力的身体因为一边的施力而靠向了公孙策。
也就是如此,公孙策看到了展昭脖颈上面有一片红色的杏花花瓣,它恰到好处地贴合在展昭的脖颈上。
这一抹红色在展昭的脖子上显得极其碍眼,公孙策想也不想就打算把花瓣拿走。但是这片花瓣就像是在展昭的皮肤上生根了一般,仿佛与展昭的皮肤融为一体。但那并不是,确实只是一片花瓣黏在展昭的脖子上。
“我的天。”公孙策觉得自己刚才的眼睛好像晃了一下。公孙策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才确定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光亮并不是错觉。
在这片红色的花瓣上,公孙策竟然看到一根极细的银丝附着其上。这根银丝实在太细,公孙策只能透过月光若隐若现地看清其中的一部分。
但也只是一瞬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公孙策又看不到那根银丝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这种情况不可能只出现在展昭的身上。这个声音在脑内响起,公孙策走到白玉堂的旁边,在白玉堂的脖子上也同样有一片红色的杏花花瓣。
公孙策咽了下口水,然后身体往后移动了些微距离,与在展昭身边相同的距离,公孙策同样看到了类似的银丝,也是同样的转瞬即逝。
两人的先例让公孙策觉得陈穆的身上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公孙策立刻跑到了陈穆的旁边,陈穆的脖子上也同样有着一片红色的杏花花瓣。
而且这片红色的花瓣甚至比白玉堂和展昭脖颈上的红色花瓣要来的更加大,更加艳红。既然,陈穆的身上也有这个,也就代表者那根银丝……
同样是退到了之前的距离,但是这一次公孙策看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忽然,公孙策的脑海里闪过什么念头,所以公孙策又站了起来,并且往后退。
不断地往后退。而随着公孙策往后退的每一步,附着在陈穆脖子上杏花上的银丝越发的清晰,而他每退后一步,视线就变得越清晰。
比如说,当公孙策站在大门前的时候,他能够看到的已经不仅仅是陈穆脖子上的银丝,就连一开始看得还不是很清楚的,附着在展昭和白玉堂脖子上的银丝竟然也清晰了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公孙策才发现,陈穆脖子上的银丝要比展昭和白玉堂的要清晰的多。公孙策捂住了嘴,不得不反省,有一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有时候,看不到,要比看得到好多了。
只因为在公孙策能够看清的时候,他看到陈穆脖子上的那根银丝直接与那条襦裙牵连在一起,那给公孙策的感觉就是这件衣服已经把陈穆彻底控制住了。
直觉告诉公孙策,不要转过头去看展昭和白玉堂,否则他会看到让他更加毛骨悚然的东西。但是公孙策的身体却违背了直觉的警告。
展昭和白玉堂身上发生的,就更加诡异了。两根银丝并没有像陈穆脖子上的那根一样直接与襦裙连接。
那两根丝线勾缠在了一起,缠绕着树干,慢慢地伸展开来。原本只是两根丝线,而现在却顺着树干向上,越变越多,就像是铺天盖地的网一般。
而最后,它们却还是交汇在了那条襦裙上。这个场面已经超出了任何时候,任何场景,任何公孙策曾经经历过的场景。
公孙策在脑海中迅速地思考处理着目前的情况。现在,他面对的现实就是,他们四个人喝酒,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喝酒,但是现在唯一一个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人就是他。
这个肯定和陈穆将要告诉他们的那个秘密有关。陈穆陷入昏睡,情有可原。那么让他们三人情况不同的原因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