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那时候是什么气氛?
宋:对我来说的气氛,就是虽然环境很吵闹,但是我的心里是安静的。
曲:........
20、对方的生日会怎么庆祝?
宋:一起吃个生日蛋糕,他不怎么喜欢过生日。
曲: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准备礼物和蛋糕,不过有好多人惦记着他的生日,所以他总要到外面玩到很晚才会叫我去接。
21、对对方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宋:关于他的事情,会让我本就不聪明的脑袋被胜负欲冲昏。
曲:大概是会去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情的地步。
22、那么,是爱吗?
宋:是。
曲:当然是啦。
23、怀疑对方见异思迁,怎么办?
宋:非要说的话,我一开始在自己心里是替身小三形象。
曲:他见异思迁还用怀疑?
24、能容许对方见异思迁吗?
宋:可以啊。
曲:我不容许有用吗?
25、两人在一起什么时候会觉得紧张?
宋:我觉得他要离开我的时候。
曲:他和我讲自己又惹祸了的时候。
因为我不知道他惹祸的极限在哪里。
虽然我可以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毕竟曲氏这么大,有不少子公司,还有我和他合开的这家公司,下面都有很多员工要靠这些工作养家糊口,外面还有持股散户,挺担心他会在外面打人毁物什么的,这样很影响公司股价。
26、有对对方说谎吗?擅长说谎吗?
宋:没有,我不敢。不擅长,顶多少说。
曲:没有,不擅长。
27、有吵过架吗?
宋:有,不过就这两年才吵,也是我单方面的无能狂怒吧。
曲:只是说清楚而已。
28、吵完架怎么和好的呢?
宋:没有和好。
曲:他不怎么来见我了,所以应该是一拍两散了吧。
29、即使转生也想成为爱人吗?
宋:我希望可以,但是应该没有这个机缘巧合啦。
曲:如果有下辈子,我应该会顺其自然。
30、觉得“我是被爱着的”是什么时候?
宋:和他一起工作的时候,他向别人介绍我,总给我一种我们是人生伴侣的错觉。
曲:被他需要的时候。
31、你的爱的表现方式是?
宋:不问我不该问的。
曲:容忍他的很多像定时炸弹一样的智障行为。
32、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情吗?
宋:现在没有了。
曲:以前有过。
33、你的情结是什么?
宋:我的情结就是他。
曲:大概是很想收到别人送的花吧。
34、两位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吗?还是秘密?
宋:是秘密。
曲:有很多人这样猜测,不过我们始终都持着保留意见。
35、认为两位的爱会持续到永远吗?
宋:我单方面会的。
曲:虽然口头上已经到此为止了,但是实际上我心里永远有他的位置。
36、约会时对方迟到一个小时怎么办?
宋:十安不爱迟到。
曲:虽然没有过约会,不过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准时过,等着就等着呗,在哪不能批文件呢?
37、最喜欢吃什么菜?
宋:咸豆腐脑。
曲:没什么特别青睐的。不怎么爱吃特别甜的。
38、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的呢?
宋:很多年前第一次意识到什么是喜欢的时候。
曲:发现他对我没有同情,但还是不会轻易离开。
39、觉得对方什么特点是别人不可替代的?
宋:坚强和果决。
曲:一意孤行,刚愎自用。
40、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宋:对不起。
曲:我爱过你。
第25章 生锈
曲十安好像并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直到过世那一天的早晨,他还是看着外面的阳光,说年轻也好,衰老也好。
他已清楚自己的结局,完全吃不下东西,输着1400来块钱一袋的营养液,坐卧在床头欣赏着自己所能见到的最后一个冬天。
最后一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同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完全没办法走下去,好就好在他没有什么遗憾了。
很多年以前,大概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曲十安不喜欢出去玩,也没有什么一定要纪念的日子,所以闷热的夏日,总是在空调房里看着外面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没有绿瓦,但有规整的红墙。
那一天他收到了那个文件夹,还没拆开之前就已明白是录取通知书。
也不是说期待了有多久,只是胸有成竹,自己知道自己配得上什么结果。
宋予扬打电话来问,得知答案之后,很激动地同他讲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学校。
他心里是有点开心的,没想到有被考虑到。
不过没想到宋予扬转头就是问他要不要出去玩,他不想扫兴,就还是说好。
说实话,已经开始担心外面得他妈有多热。
还好他们最后去了俄罗斯,不然曲十安出去这一趟得掉两三层皮。
中国的艺术体系主要还是学习前苏联,芭蕾也好,音乐也好,美术也好。
其实苏联人搞艺术真的挺牛逼。
可惜浪漫拜倒在世俗面前。
最后他们都输得很狼狈。
莫斯科的地铁被誉为“地下艺术殿堂”,尤其是斯大林时期修建的,极致的华丽和古典。
曲十安还是很乐意坐着这样的地铁往来在异国他乡的。
再有就是圣彼得堡。
许多许多浪漫的故事在这里发生。
拥有独立传记的名人在这里寻找过爱情,沙皇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王朝,这里有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
有某个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孔晚妤会说画一幅画的过程,会把情绪拉的很长很长。
绝大多数艺术的初级练习,都是不断的重复,先把自己挤进合适的小节里,立在恰当的拍点上,然后才有挥鞭转和走出规则的抽象、即兴旋律。
画家的色感,演奏家的节奏感,舞蹈家的三长一短。
台前的门槛被卡得死死的高,但是实际上,如果只是喜欢,那么相对来讲,在有足够资本托底的情况下,选择艺术,几乎是走进一个乌托邦。
你可以在相对封闭的环境当中自由地前进。
前进到最后,成为体系当中的一个普通人。
安静地做着自己并不讨厌的事情,平静地生活。
一开始学美术,基本上都会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吧吧。
画几何和静物都挺没意思的。
尤其是画苹果,简直是大无语事件。
不过熬不熬得住,基本也就从苹果开始看了。
学管弦乐的应该没有人没练过半音阶吧。
把节拍器一点一点往下移,越来越快,每一天都这样回环往复。
还有变奏曲,变不好就是放鞭炮现场。
在乐团里的情况就是,鞭炮此起彼伏地相互点燃炸开了。
人对需要相处一生的事物都有一个缓慢的情绪变化过程。
喜欢,疲累,平静,厌恶,平淡,审视,欣赏。
如果没有这个过程,基本上都相处不了一生。
如果这个事物是人,还可以靠言语粉饰太平,糊弄糊弄就过了。
但是搞艺术不行,练习的过程是冗长、复杂且痛苦的。
一次一次重复中的挫败感,缓慢的重复还有为了应试考试提高的速度。
长久的练习下来,最坏的结果还有伤病。
学音乐的腱鞘炎,学美术的腰肌劳损、肩肌劳损,学舞蹈的就是断韧带。
不是每个人都能顺顺利利地走到体系里。
最悲剧的也许不是才华熄灭,而是没有办法再次走进。
很多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办法知道,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一旦后退,就是一泻千里。
在第一次上台之前的舞蹈演员,不会知道台上根本看不到台下。
大家都是冒险走下来的人。
曲十安小时候是真的打算一辈子拉大提琴。
听起来挺傻逼的,但是他是真的这样想过。
就算以后走不到台前,只要父母还支持,他总不会没有饭吃。
以前他就不爱铺张浪费,以后还可以更俭省些。
附中是一定要上的,考不上央音就靠上音,考不上上音就考武音,不怕背井离乡,只是想提前走进一些。
毕竟不管这条路怎么走,他最终都会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卡进整个弦乐团或者管弦乐团的节奏里。
至少在改弦易辙以前,他对自己的选择深信不疑。
.......
大概是上大学的时候,有个什么元旦晚会。
后台有个学单簧管的同学把哨片撤了下来,在原本哨片位置的那个孔,把擦布放进去,从喇叭口拉出来,又拿着擦银布擦键,然后吹了几轮半音阶热身。
曲十安忍不住说,“要不我待会帮你搬谱架或者凳子吧。”
他愣了愣才说好。
曲十安太怀念这种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