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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奔跑 (林子律)


  景晔看他操纵游戏人物一击必杀,然后蹲进草丛,目光扫过林蝉露出的耳背和脖颈,看不出那上面的红是因为他还是空调太热。他闭了闭眼,战胜内心羞耻感,总觉得这一步无论如何要迈出去。
  林蝉以为赤裸地说出一些期待会让景晔知难而退,可他囿于原来的世界太久……安于现状,然后连自己都不了解,这种恐惧战胜了他的犹豫。
  下巴抵着林蝉凸出的肩骨,感觉少年明显抖了抖,景晔压下心跳加速,故意问:“那连靠一下都不行啊?伸着脖子很累的。”
  “我只给男朋友靠肩膀。”林蝉凉飕飕地提醒。
  景晔装听不见,巍然不动。
  林蝉:“快点坐好。”
  “说真的。”景晔的心跳开始加速,为林蝉暧昧不清的表达而指尖一阵酥麻,他尽可能使自己平静却徒劳无用,“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
  “信你什么?”林蝉开了个大。
  景晔后头微动:“信我努力一下能说服自己啊。可能我没那么害怕的,我还没有喜欢过谁,所以如果能想明白的话,我就……”
  我就和你在一起吧?
  游戏里的小人突然不动了,林蝉睫毛眨了眨,继续波澜不惊地操控角色跳到一边对着塔不停平A,同时躲到兵线后面。
  景晔侧过头,呼吸热热地喷在他的下颌:“真的,你让我试试,万一呢?”
  林蝉“哼”了声,没说好,也没嘲讽他。
  他的放任态度让景晔起了逗弄的心思,说来也奇怪,之前他恨不得自己和林蝉永远在友谊的安全边线上,一旦那些话说出口,就像给自己多打开了一扇窗,阳光照得他无从遁形,只能遵循本心。
  而这样反而更让他快乐,轻飘飘的,有种终于敢去正视阴影的自然。
  景晔捏捏林蝉的脸,像以前做的那样但没有那么大力气了,猫爪似的,让林蝉侧头想躲,又被一只爪子攀住肩膀。
  “真的啊,你相信哥哥好不好?”
  耳语,一字不漏地让他听见,景晔发现林蝉嘴角越发下撇,眼神却不易察觉地亮了亮。可他冷酷地说:“不信你。”
  景晔捕捉到尾音的一点上扬后笑笑:“喔,当你同意了。”
  “想得美。”林蝉说,“谁要等你想明白,我明天遇到帅哥就去要微信。”
  “我还不够帅啊?你要求也太高了。”
  林蝉:“嘁。”
  屏幕弹出巨大的胜利图标,景晔的ID下挂了个亮闪闪的MVP。他“哼哼”地笑得更开,趁林蝉不注意张开手臂抱了他一下。
  “就知道你最好啦!”
  林蝉反抗:“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景晔说着“抱一下嘛你又不少块肉”,越发得寸进尺,林蝉躲避不及只好从了,满脸都是被逼良为娼的愤恨。
  打闹声音有点太大了,打麻将的四人里,虞洲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窦霜坐虞洲对家,看见动静后也跟着看过来,眉梢一挑,不怀好意地调侃:
  “哎,你们俩怎么一会儿工夫抱到一起了?”
  “他啊。”林蝉指了指景晔,“烦死了。”
  景晔冲窦霜笑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跟他闹着玩呢。”
  前不久,林蝉对“闹着玩”可谓出其敏感,景晔每次这么说,他都恨不能竖起浑身刺拒人千里之外。但现在他说了,手揽住林蝉肩头把他环在双臂之间不放,林蝉抿了抿唇,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好像默认他们又可以闹着玩了。


第24章 心跳加快
  元旦假期过得飞快,对高三生而言更是没有太大的喘息余地。
  蒋子轶新房里那个通宵不久后成了过去式,谁也来不及追究细节,只有顺其自然地往前走去。林蝉依然寄宿在景晔家,两条被子,两个枕头,隐形的边界将床一分为二,嘴上说着“想清楚”,晚上睡觉却依旧谁也不逾矩。
  因为过年早,一模考试也比往年来得汹涌一些。对普通高三生而言也许准备相对充分,但林蝉这半年都将重心放在集训,文化课成绩实在没有底。
  他看向镜子里,因为压力大,下眼睑处两团新长出的乌青让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林蝉叹了一口气,把牙刷塞进嘴里,耷拉着眼皮机械动作。
  “昨晚睡得好吗?”
  林蝉吐了泡泡:“……还行。”
  身后,景晔靠在洗手间门框,拎着刚从烘干机里拿出来的校服外套:“你校服外套该换了,昨晚帮你洗过,今天就穿这件啊。”
  他的语气万般温柔,林蝉不自禁地起了点鸡皮疙瘩:“哦,谢谢。”
  “早餐吃什么?还有一会儿我给你买去。”景晔伸出手指开始数,“豆浆油条?好像不太营养,喝粥没味道还容易上厕所,要不吃包子吧?面条?吃面条的话我去给你煮啊,用昨晚的红烧排骨当臊子……”
  见他还要喋喋不休的架势,林蝉连忙擦干净嘴角的牙膏,慌忙制止:“都行。”
  景晔狐疑地看他一眼:“都行?那我煮面去,给你加个鸡蛋,不能不吃啊。要长身体就别挑食了,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林蝉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景晔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这不是现在穿鞋才勉强一米八吗……!”
  “哦。”林蝉还是忍不住笑了下:“那我要吃的。”
  将外套往他手里一塞,景晔戴着即将大展身手的凛然正气冲下楼,准备与灶台和铁锅搏斗去了。
  对话令人窝心,烘干机里拿出来的校服外套还有一点温暖,林蝉将脸埋进去,嗅到了和景晔床上同样的清淡香气,残留笑意僵了僵——
  怎么是这个味儿?
  林蝉皱起眉又闻了两下。
  好像……不对,是肯定,粗心的某人帮他洗衣服的时候肯定拿错洗剂了。
  这是洗床单的!
  味道不同,且洗床单和洗外套的也不能一样。强迫症和对景晔的宽容互相拉扯三秒,楼下传来罪魁祸首提高嗓门:“鸡蛋是吃荷包蛋还是白煮的?”
  林蝉生怕他自作主张挑战hard模式,直接把外套披上,三两步跳下复式的小楼梯:“白煮就行!你上次做荷包蛋把锅烧了!”
  回答他的是厨房里伸出一只手,朝他比了个愤怒的中指。
  餐桌上,鲜牛奶已经热好了,林蝉把书包整理了下景晔就端着两碗面条出来。
  差不多的碗,他比景晔多了一个鸡蛋。
  景晔做饭水平有限,勉强不会饿死自己,缺盐少味是常有的事但吃着吃着就习惯了。早晨争分夺秒,林蝉懒得对寡淡又放多了辣油的面条点评,三两口扒拉完了,只当自己哄景晔开心:“好吃,我先走了。”
  景晔被这句“好吃”安慰得身心都熨帖了:“今天考完试还上不上晚自习啊?”
  “要。”
  “那我到时候开车去接你。”
  林蝉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随便。”
  公交到一中有三站,上学高峰期没有座,林蝉被挤到最后面抓住拉环。早起的后遗症这时才缓慢地冲上脑袋,眼皮有点沉重。
  每当头脑不太清醒时,林蝉总会想景晔。
  自从跨年夜,景晔说“要想明白”后,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要说暧昧是没有的,顶多就和十四五岁时那样打打闹闹,景晔帮他洗衣服、挤牙膏,为他做早餐,是个合格的邻家哥哥。
  家长们似乎乐见其成,而林蝉对这段关系的解读也难得地摇摆。
  好像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在前行的……
  但有退路,林蝉就不满意。
  如果景晔一直这样下去,宠着他,他一定变本加厉,从“让他喜欢上我”变成“让他彻底离不开我”“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十八岁的人都喜欢说一辈子吗?
  还是只有他会这么想?
  公交车驶过一个拐弯,林蝉差点站不稳,往前走了两步拉住另一个扶手。
  旁边的两个座位上是一对差不多年纪的小情侣,看起来像隔壁学校的,正亲密地靠在一起共享耳机。男孩的胳膊从女孩肩膀后环绕,手掌张开抵在公交车窗上,免得闭眼小憩的恋人稍不注意撞上去。
  林蝉微微出神,想:“那天我和他不也这样吗?”
  元旦通宵,快天亮时一群人终于玩累了,横七竖八地睡。除了两个女生,基本都没管分不分房间,景晔睡姿不对,醒来喊了半晌的腿疼。
  第二天无事可做,大家又在观音桥乱逛了一天。
  林蝉说画室老师的朋友在北城天街开有一家颇为独特的书店,几人一窝蜂地涌过去,却被满员牌子劝退,最后找了个桌游吧,玩到黄昏才散场。
  从观音桥回沙区要轻轨转公交,重庆的坡又长又多,换乘后公交车倒是意料之外的空。
  靠窗两人座,景晔坐在里面。
  不多时遇到急转弯,因为惯性景晔靠上他的肩膀,哪怕上了直线公路也没缩回去。他任由景晔靠,那人闭起眼环抱手臂,戴着口罩,脑袋随着公交车左右转弯不时地动,林蝉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他把手掌垫在景晔的额角和车窗中间,暖热空调和呼吸的作用,车窗起了雾,很快被印出指关节的几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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