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功在APP里添加为好友,紧接着,被系统拉进了一个小组群聊。
漆凡尘点进去一看,发现司长夜和顾怀还在,群里其他两位已经开始聊了起来。
【扶桑子】:【各位兄台,萍水相逢,何其有幸,吾乃祁连扶桑子也,幸会,幸会】
【东方子】:【得了吧,快收收你的弟弟行为,各位在哪儿汇合?@全体成员】
司长夜看了一眼群消息,疑惑地问:“他们怎么可以用网名?不是都要用真名注册吗?”
这回轮到顾怀给他解释:“这是他们的道号。”
“道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顾怀骄傲地说,“他们俩是我师父的徒弟,平时就叫这个。”
“那你呢?”司长夜问,“你有没有道号?”
“师父说我年纪还没到。”顾怀说,“等我长大一些就给我取。”
漆凡尘在群里发了个定位过去,出声:“顾怀平时跟谁住在一起?”
“跟我爷爷。”顾怀骄傲地说,“爷爷是养我的人,对我最好了!”
司长夜故意逗他:“有师父那么好吗?”
顾怀犹豫了,最后权衡了一下说:“他们都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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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雾稍微散了些。漆凡尘打听了附近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发现这五叔是在十二年前离开的村子,当时他把所有的洋房全都卖了,家里几口人全都搬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就剩一个空宅子。
问原因,谁也不知道。
听冯长生的意思,五叔在这里有妻有子,还修了这么多房子,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十二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个古怪的地下室里。
“他生在这里,根就在这里,死了总还是要回来的。”老人家也没见着尸体,理所当然这么想。
“不过他们也算幸运。”老人家摇了摇头,回忆道,“他们走后两年,村子里就爆发了传染病,当时可感染了不少人哟!”
漆凡尘目光一动。
十年前的那场传染病,堪称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场灾难。沿海一个城市第一个传出有人感染此病毒,感染后全身发红,皮肤溃烂,不出三天身上的肉就烂得能看到骨头,但离死期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有的人根本等不到这半个月就寻死了。
当年这病传染极其迅速,只要皮肤接触过就会传染,且发病时间极短,一经传染即皮肤泛红。
漆凡尘记得,这病有个名字,叫“恶果”。
仅仅一周的时间,这病已经传遍了全国,犯病的人全部进行隔离,全国各大医院研究院日夜不分地研究抗病疫苗,虽然疫苗至今还没有开发出来,但病情在四个月后还是被控制住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沧鸾忽然开口:“那场传染病很严重吗?”
“听外边说可严重了,人传人,死了五十几万呐!”老人家说到这里,想起什么,说,“不过咱们倒是村子没一个死的。”
漆凡尘一愣:“什么?”
“也是我们村子走运,当年那传染病一爆发,忽然有个道士来,说是他有一种灵药,吃了就能百病不侵。”老人家回忆道,“当时哪管有没有用,家家户户都买了,结果用了之后真的没病!”
“什么药?”沧鸾好奇地问,“这么灵?”
“那道士说是仙根粉,天上的神仙用的灵丹妙药!”老人家神秘地说,“那药当时一克卖到了一万多,也得亏是咱们村,家家户户都有钱,不然谁买得起!”
漆凡尘上前一步:“那药现在还有吗?”
“现在哪还有。”老人家说,“当时早用完了,那道士见我们没事,也就回去了,再没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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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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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雾来得突然,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全部散去。
几人找了个饭馆吃午饭,刚一坐下,就听见招呼客人的老板娘正跟点菜的小伙子聊天:“村长说怎么找都找不到,怕不是凭空消失了。”
小伙子啧了一声:“都在村子里,还能跑到哪里去,要我说,这几个人要么是大半夜喝多了酒栽湖里头去了。”
“人二桥不跟他们一起搓麻将嘛,人家好端端的没事啊。”
“二桥又不是醉鬼,哪管得着他们。”
看来他们说的是昨夜死的那三个人。
“哥哥,我们要不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们呀?”司长夜小声地问。
“你要吓死他们吗?”沧鸾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也是。”司长夜想想那尸体的惨状都觉得后怕。
“那些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死得太惨了。”司长夜小声咕哝。
“肯定是做了很坏很坏的事。”顾怀插了一嘴,说,“我以前见过鬼害人,基本上都是来寻仇的,鬼不会好端端地杀人。”
“冯长生知道点什么。”漆凡尘勾起嘴角,“待会儿得逼他开开口。”
午饭过后,群里有消息,小组里另外两位成员马上到达及亭湖。
四人到湖边时,发现停在岸上的那艘船还在,只是尸体不见了踪影。
“这村子里的人也是大胆。”沧鸾说,“这种尸体也敢埋了。”
“不埋了放在这更吓人。”漆凡尘看了一眼那船,说,“就怕这尸体不只是来给大家看看这么简单。”
他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车门一开,从里边钻出来两个跟司长夜年级差不多大的少年。
先下车的这位意气风发,裹紧了自己的棉服,打了个冷战:“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
后下来的这位面容平静,跟在他身后解释:“沿海地区,风大一些。”
顾怀见状,立马从沧鸾身边跑过来,朝两人打招呼:“哥哥!”
“哟,小鬼还活蹦乱跳的呢!”缩着身子的少年打趣了一句。
另一个少年立马和气地出声提醒他:“对小弟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少年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司长夜不喜欢跟同龄人打交道,更别提一来来两个,他介绍完自己就站在后边没动静。
先下车这位少年正是东方子,正值十九岁。而好脾气的少年叫扶桑子,十八岁。两人同是承冠道人的徒弟,跟顾怀一辈。
“这狗不错呀!”东方子见了这狗,眼睛亮了,“有灵气,好狗!”
“这狗是从何而来?”扶桑子也点点头。
“捡的。”司长夜难得话少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漆凡尘打断了东方子还要说的话,问:“二位认得符篆吗?”
说罢,他把口袋里的黄符拿了出来。昨晚捡到这黄符的时候已经湿透了,他怕一不小心撕开,便小心地保存着。
“诶?”东方子一看这符篆就愣了,“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顾怀把昨晚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扶桑子点点头,说:“这种符篆是专用来镇压怨灵的,法力很强,一般不会轻易被撕下。”
“你说仅仅是三个来探险的年轻人就撕下来了?”东方子表情露出怀疑,“我觉得不太可能。”
“他说那房子多年前被镇压过。”沧鸾提醒,“恐怕这符篆也过了很多年了。”
“画符人在,法力就在。”扶桑子说,“这符咒入水字迹仍然清晰,大师仍健在。”
“看来冯长生请来的这位大师了得。”漆凡尘沉吟片刻。
“到底如何,入夜便知。”扶桑子抬起头,脸上沉稳的表情跟年纪很不相符。
一行人回到民宿,路上两位少年一直打听这白泽的来历,司长夜见他们确实是喜欢这狗,慢慢地也能跟他们聊开了。
“你俩的名字是同一个师父取的吗?”他问,“怎么扶桑这么好听,你就叫一个东方?”
东方子闻言刚要反驳,却被扶桑子一只手给拦了下来,温温柔柔地笑着解释:“我们俩的名字是师父取的,取自屈原的《九歌·东君》中,‘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一句,他便叫东方,我便是扶桑。”
“有文化。”司长夜说,“我妈说她生我的时候是一个漫漫长夜,所以给我取名叫长夜。”
“师父说我的名字也是妈妈取的。”顾怀骄傲地说,“因为妈妈希望我一直在她怀里,所以取名叫顾怀!”
“那怎么没见妈妈抱着你来呀?”司长夜跟他开玩笑。
“师父说妈妈在别的地方等我,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去找她了。”顾怀认真地说,“我要快点长大,去找妈妈。”
漆凡尘目光微动,他看向顾怀,却见扶桑子走了过来,小声地朝几人说:“小弟被师父找来时便没有父母。”
司长夜一愣,连忙蹲下把顾怀抱起,心里觉得愧疚,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我的小宝贝啊……”
顾怀嫌弃地擦口水要下来:“你弄疼我了!”
小孩一多就热闹,沧鸾跟着漆凡尘走在前边,不经意地说:“七七也是跟师父长大的。”
“嗯。”漆凡尘抬头看向远处的屋宇,说,“别说父母,我连怎么被师父捡到的都不记得。”
“你也敢染过那病?”沧鸾问。
“师父说感染过。”漆凡尘顿了顿,说,“不过没提过怎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