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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 (楚山晓)


  “张石川方才打电话过来,黄柴之今天上午的死刑。”
  “我知道,她不仅跟龙爷走得近,还知道了某些人娈童的秘密,他们不可能要她活着。”沈濯把玩着立柜上放着的一块石头,他上次从后院捡的,样子挺漂亮,可以到外面的作坊切成四四方方的长条,刻印章。
  黄柴之对于沈濯来说,就是个叛徒,她的死不足为惜。
  沈桀那边空了几秒,接着传出写字的沙沙声音,听着像是江锦拿来了一份文件要他签字。沈濯在装他二哥的那些日子里做的唯一贡献,便是提拔了江锦,这个姑娘对于数字极其敏感,不应该仅仅做端茶倒水的活。
  “还有,”沈桀继续道,“冉莼也死了,在狱中患了破伤风,没及时医治,也许是有人授意瞒报病情。她死之前买通狱警给我寄来了一张纸,是当票。你偷偷来公司拿一下,顺便这几天替我。”
  “行,我这就过去,”沈濯还是很惋惜冉莼这个姑娘的,跟错了人,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便无声无息死了,但随即他反应过来,问道,“二哥,你又要去哪啊?”
  “管那么多?”
  “哥,我感觉这几年你变化挺大的,”沈濯故作委屈,“更凶了,更狠了,更阴险了,还更爱打我了。”
  “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想打死你。”
  沈濯伪装成寄信的邮递员到了陈氏酒业,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沈桀前些天终于搜寻到了当时他被绑架的小木屋,就在泺城外面的山上,虽然人走屋空但是总会留下一些痕迹,他准备亲自去看看。
  本来上个月就想去的,沈濯把他的春满园搞得满城皆知,不得不跟官员老板们周旋,好歹保下了这座酒楼。之后赌场那边又有人闹事,沈桀用了些伎俩,让东升帮的外门弟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终于让赌场恢复平静。再后来就是沈濯得罪百义会,沈桀跟龙爷谈了三四天才把入股的事情谈妥。这样就拖到了现在。
  沈濯将齐修远给他的徒骇寨通行证给了二哥,如果遇到什么事情,至少可以上山躲一躲。现在徒骇寨和东升帮属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简单生意伙伴关系,每年低价卖给他们的红酒白酒不计其数,加上齐修远签字作保的通行证,徒骇寨怎么也能让他们暂时藏一会儿。
  二哥走后沈濯转了一圈,怀揣着当票下楼,和门口大爷打了招呼,直接奔老城当铺。掌柜的将东西取了,是一个镶着红蓝宝石的胭脂盒,当然,那些宝石大概就是玻璃。
  随后他去了趟茶楼,一边等老郑给他送资料一边撬开了胭脂盒的夹层,里面是一张名单——毛叔务曾经的客人,冉莼生前摸排了一半多,都记在上面。沈濯愣愣地看完了这张名单,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认识或者听说过的不少,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如何在人前肆无忌惮地夸赞自己高风亮节。
  “你要的资料都在这,”老郑推门进来,手里是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以及,你之前问过的,张石川的资料。我们没能搜集到其他有用的信息,这个人的生平履历都明明白白写在简历上。”
  沈濯接过文件夹,打开看是一张张石川的全家福,其余的都是关于那些中间商的:“就这一张照片?”
  “他除了全家福就是毕业合影。不过,他的履历上大学毕业到北平警局任职之间,有一段九个月的空白,可能是中统特训班,这种特训班,就不会有合影了。”
  “猜得到,他家北平有钱的世家,肯定跟CC扯不开关系。”
  “他是1906年4月生人,当时北平情形不明,他父母去外地养胎,那年夏天才回家。”
  沈濯没说话,盯着那张照片出神,老郑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继续道:“能不能查一下他父母当年到底去了哪里?”
  “你这要求,比我刚送走的客人还麻烦,”老郑嘟囔一声,“他竟然要我找他家沙皮狗的初恋情人,不是,情狗。”
  沈濯把二嫂送来的风景画搬到三楼,忽然有些后悔,工作室应该设计在一楼才对。这幅画大概有一米高一米半长,画的是一处河流,画家是十九世纪的风景画领军人物,但因为仅仅是最终画作的草图,完成度不够,所以没有被放进博物馆。
  风格、手法都对得上,甚至是使用不同笔刷和刮刀的习惯。这幅画用干性油和松节油混合做媒剂,而且从挥发的程度来看,它应该一直处于黑暗不透风的仓库,和画家收藏的习惯一样。最重要的是传闻那位画家的仓库里养着两只狼狗看守,而画框的缝隙中沾了两根狗毛。
  沈濯将放大镜扔到桌上,揉了揉太阳穴。不管到底是真是假,反正在泺城这块地上,他看不出来端倪,别人肯定也看不出来。
  第二天他抽空去了一趟拍卖行,虽然距离慈善晚会还有段时间。拍卖行的老板之前他就见过,沈桀的酒肉朋友,胖胖的中年男子,说话慢吞吞但是挺有意思的,圆滑但是并不让人反感。
  “你看这些珠宝,都是阔太太们送来的,他们不用的东西拿过来,其实卖不了多少钱,但是也不能拒绝,可真叫人难办,”老板带着沈濯参观已经送来的藏品,嘴碎得不行,“你看看这个,祖母绿的项链,市价一千块钱,但是能拍出去八百就不错。”
  沈濯弯腰瞟了一眼,说道:“多做些宣传,取悦赠主也能勾起他们的攀比欲望。”
  “沈兄弟还是那么通透,我正打算做做文章,你看这个翠玉的手镯,配成一套是不是正合适?这样搭配,几千块钱小意思。不过这些都比不上沈兄弟送来的风景画,这可是大师作品。”
  沈濯摆摆手:“我的这幅跟那边的耶稣受难图相比还是差远了。”
  “沈兄弟也是懂画之人?”
  “这倒不是,只是我经常去教堂,听神父提起过,泺城首富家中有这么一副珍藏品,没想到他竟然捐了出来。”
  “确实是大方,不过他也说了,得到的善款必须援助野战军四十二师团,”老板刻意压低了声音,“他儿子当参谋长,女婿是机械师。”
  沈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笑起来满脸写着“你懂我懂大家懂”,拍了拍老板的后背,多瞟了几眼那副受难图。这幅作品完全是黑白的,写实主义,乌云密布的天空给人喘不过来气的压抑感,笔触苍劲有力,仅仅是一米来长,一个人物,却像是画出了一个最凄凉悲惨的故事。
  “沈兄弟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喝一杯,我让你嫂子炒几个菜。”
  “最近太忙。这不是刚刚接手了几家公司,若是有时间,一定去拜访拜访。”
  齐修远从学校回来就听见家里叮叮当当一阵响,阿婉蜷缩在一楼的沙发上,脑袋深深陷进沙发缝隙。他将公文包放下,揉了揉阿婉宽厚的后背,走到三楼工作间门口敲了敲门。
  沈濯将门打开,天热没穿上衣,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围裙,胳膊上刚刚练出来的薄薄一层肌肉上满是汗水。
  “你昨天说刻个印章,好像不包括凿石头?”
  “没,我在抻画布,”沈濯想抱上去,但是一看自己身上这些木屑,又把手缩回来了,“我找到赚钱的门路了。”
  “你准备把慈善晚会的拍卖画作卖给黑市。”
  沈濯高兴的神色瞬间消失,慢慢变为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报纸上大篇幅写了周家捐赠的耶稣受难像,你要小心些,很多双眼睛盯着这件事,”齐修远伸手将他下巴上的碎木屑抹掉,朝屋里看了一眼,“你从哪弄的拍卖会场钥匙?”
  “今天去的时候借机偷过来拓了一个模,回来自己磨的,希望我没记错那大老板用哪一把开的门。时间太短,不然这些画我能做到专业鉴定都看不出真假,”沈濯用肩膀蹭了蹭齐修远摸过的地方,“今天不是要陪黄校长吃饭?怕见他孙女啊?”
  齐修远摇摇头:“没,就是想你了,找个借口赶紧回来。”
  沈濯凑近些许:“不太对劲啊,兮城,你有事没跟我说。”
  “我得去徒骇寨待几天,大概一周,”齐修远低头吻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稍纵即逝的痕迹,“如果你能弄到钱,但我还没回来,直接去找警察局的晋云浮。我会尽快弄好事情赶回来的。”
  2.盗画
  南风大酒店的清洁工推着一辆工具车慢慢悠悠走过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迎面撞上一个边走路边看报纸的年轻人。他见对方身著名牌西装,手上的钻戒比指甲盖还要大,立刻反应过来,走上前去跟人好声好气赔罪。
  陈君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指着自己西装上的一点污痕,清洁工赶忙摸出手帕为他擦拭,但谁成想一点点的痕迹瞬间被抹匀,涂成了一大块色泽均匀的黑色。陈君磊不干了,抓着他的领子就要去找经理,清洁工点头哈腰求饶,说能去洗衣房帮他清洗干净。
  被陈君磊视线挡住的地方,沈濯从客房抱着两个盒子走出来,迅速将盒子塞进工具车下面,然后推着车快速走向拐角处的电梯房。清洁工被陈君磊拽走,丝毫没注意到他丢了一辆车。
  沈濯方才去洗衣房偷了一套制服穿上,顺便将水管拔掉、清洁剂藏了起来,这样可以给他至少半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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