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傅知雪劝慰:“‘我’很快回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麻烦您照看裴钰了。”
花匠:“我很愿意,但没有您,他会病的更严重的。”
傅知雪:“所以我希望您能替我看管好他,就像对待矢车菊一样,耐心就足够了。”
挂断电话,傅知雪揣摩良久,终于在信上写下八个大字——
好好养病,等我回来。
傅知雪不会回来了,但‘栀雪’会有人接替,相信这不是问题,他不会看出来的。
扣上火漆,等待花匠收走。
傅知雪在脑海中回想:傅家会被系统竭尽所能地照料,裴钰的回信业已完成,再没什么事务了。
下意识摸向胸前。
小葫芦!
傅知雪头疼欲裂,小葫芦三次从他眼前经过,种种意外还没被收回,这次绝不能拖延了。
当机立断,他下楼跑到对面的别墅。
“先生呀,”对面的老管家笑眯眯道:“他和何先生一起去江大打篮球了,您稍等,我这就联系他。”
没过一会,他回来了,手里举着手机。
“傅知雪?”隔着话筒男人的声线有些失真。“玉坠在我身上,我来接你。”
傅知雪谢绝了他的好意,徒步到最近的公交车站,上车。
车窗外,景色倏忽而过,他眼也不眨地看着江城,跨过大桥,来到江大。
江大的室内篮球馆。
空旷的橡木木板,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着铝合金龙骨,头顶的天窗投射出天光,照亮高高的篮球架。
几道身影奔跑在球场上,不时交杂拍手与叫好声。穿着篮球服的男人屈起膝盖,矫健的脚踝发力,一跃,篮球抛出优美的抛物线,飞越大半球场,正中篮筐。
“好!兄弟你就是最吊的!”何一鸿欢呼。
篮球落地,回弹几下,落到傅知雪脚边。
比赛中断。
何一鸿跑来,拿毛巾擦汗,打招呼:“知雪!怎么过来了?”
傅知雪目光越过他:“我是来找……”
白炽灯下,江寰走过来,肩宽腿长,手臂紧实,头发凌乱,是不同于以往的大学生的清爽。看到何一鸿遮挡的身影,皱眉,说:“找我的。”
何一鸿:“找你?你俩背着我做什么py交易……”
江寰拍拍他的肩,男性荷尔蒙混杂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傅知雪下意识排斥。
两人来到看台,江寰递给他一瓶水。
傅知雪没喝,倒是江寰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小半瓶,喉结隐隐滚动。
球场上篮球乓乓作响,回弹的声音在场中回荡。
江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想玩?”
傅知雪语气有自己都察觉不出的跃跃欲试:“算了吧,我不会。”
江寰拿过他手中的水瓶,拧开还给他,说:“喝点水,我教你。”
于是,本是拿走应有物之行的傅知雪,在江寰的指导下学习投篮。
“肩、手臂,还有手腕,学会用力。”江寰掰过他的手腕,“还有双膝、脚踝,学会用劲。”
傅知雪摆好动作,紧张地点点头。
“看好篮筐两角,一次不成功是很正常的。开始吧。”
傅知雪深呼吸,脚踝发力,一跃而起。
球连篮筐都没碰到。
何一鸿幸灾乐祸:“小雪啊,要学会及时止损。”
“别理他,”江寰踢他一脚示意他滚边,“再来一次 。”
何一鸿大叫:“江寰你个昏君,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傅知雪重重点头,有些笨拙地做好姿势。
屈膝,抬臂,离地,球高高升起,落到篮筐内,转了两圈,进了!
“Yes!”傅知雪欢呼。
江寰微笑,下一秒,笑容凝固。
球落地回弹,在众人松懈的情况下,砸到傅知雪的腰,险些砸个趔趄。
傅知雪:……果然不该高兴得太早。
江寰失笑摇头:“怎么每次见你,你总得受点伤。”
何一鸿和其他球友无声离开,等傅知雪练得汗流浃背时,偌大球场只剩他们两人,江寰坐在旁边,单腿曲起,手执iPad,表情专注。
“走啦。”傅知雪运动完后全身舒畅,招呼他走。
江寰愣了一下,道:“要洗澡吗?”
“嗯。”傅知雪乖乖点头,跟着男人来到更衣室。
更衣室空间狭小,堪堪容纳两个男人换衣,傅知雪刚脱掉上衣,江寰背住他,动作停住了:“我去外面,你先换,澡堂就你进去,左手边。”
傅知雪纳闷:“都是男人怎么了……”
他忽然想起来,按照剧情他是个觊觎男人肉身的gay。
于是失笑:“放心吧,我对你……”
隔着镜子,能明显看到傅知雪那一截洗白的腰,初生花苞一般。江寰嗓子发紧,取了一套他平常不穿的衣服兜他头上,说:“我的衣服,刚洗,凑合穿吧 。”说完便离开更衣室,关上房门。
倚在房门上,江寰深吸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寰:我不是怕你禽兽
傅知雪:懂了,你是禽兽
☆、石榴和信(下)
傅知雪看他背影,怎么也带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好奇自己觊觎男性□□的名声到底多么狼狈,至于这么避如蛇蝎吗?
不再多想,进浴室,冲了澡,换上了衣服了。T恤还可以,有些大,但裤子就不太行了,长至脚踝,腰处也过于大。
傅知雪半推开门,脸颊还带有出浴的水汽,对着守在门口的江寰尴尬道:“江寰,你有腰带吗?”
“怎么?”江寰已换了一套衣服,短发发尾潮湿,看到来人直起身,恍然:“稍等。”
手指扣在腰带上,咔哒一声,抽出,递给他。
傅知雪颇不好意思:“你不用吗?”
江寰挑眉,作势收回:“那我拿回去了。”
“别!”傅知雪抢过来,“谢谢。”
换好衣服后,出来。江寰从衬衫口袋里拿出红线穿就的羊脂玉葫芦玉坠,指尖捻住红线,晃了晃。
傅知雪作势要拿,江寰恶作剧抬手,等对方放弃了,又慢悠悠低下来,放到青年手中,戏谑:“刚才怎么不叫江叔叔了?”
傅知雪脆生生:“江叔叔。”
“咳……”江寰轻咳:“叫我江寰就好。”
傅知雪摩挲着白玉的表面,还带有对方的余温,道:“你一直随身带着它?”
江寰低头看他,神情带着云雾内朦胧的温柔:“嗯,怕什么时候遇见你,你管我要。”
傅知雪走后,何一鸿跑过来,冲他上下打量若干,道:“你不对劲,江叔叔。”
江寰不置与否,径直走出篮球馆。
何一鸿在后面追:“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好为人师——隔别人你可是懒都懒得理了,还有,前两天还去查了个人能调用的资金……卧槽,你不该会是想救傅家那个无底洞吧。”
他越想表情越凝重:“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小雪花吧,还是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男孩?”
江寰眼底略过一道暗芒:“他不是。”
何一鸿脚步放缓。
等江寰走远后,才拿出手机,跟个情报头子一样打电话:“妈,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得悠着点,万年铁树,好像开花了……”
·
“姐,”傅知雪难以置信,“你是打算租个客机去A国吗?”
眼前,卧室被硕大的无数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可落脚的地方,这些都是傅洛洛准备带到A国的行李。
傅洛洛:“我已经很精简了,你看,这是应援棒,还有签名的T恤、应援灯牌……一样我都只带了一个!”
傅知雪:“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只是单纯去看演唱会的吧?”
傅洛洛收拢海报的手慢下来,说:“当然不是,但爷爷做的决定,我们也改变不了。所以听他的吧,不要让他分心。”
傅知雪头一次觉得他姐勉强可称之为“大智若愚”。
“所以!”傅洛洛一手提一身荧光绿,另一手涂鸦骷髅T,左右为难:“你觉得演唱会我是该穿这身,还是这身?”
傅知雪:“呃……”
手机轰然炸起,傅洛洛接了。
“……对,怎么了……什么……”
那一身辣眼的应援色摔落在地,手机接着摔落到柔软的织物里。
傅洛洛站着,因过于震惊表情而臻于一片空白,她说:“知雪,王伯说,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医院。”
车厢内冷气开得十足,冻得人骨髓钻出寒意,傅洛洛紧紧攥住傅知雪的手,他也回握她的,好给她一些温暖。
下车后,两人奔向ICU,红灯照应的“手术中”映得人脸色青红交错,对视一眼,都是狼狈不堪。
医生过来,简要介绍了傅爷爷的病况,“脑溢血”“生命垂危”等词钻进傅洛洛的耳膜中,病危通知书下来,下面的家属签字冷冰冰地摆放在眼前。
傅洛洛茫然拿起笔,却发现自己连名字都不会写了,手颤得厉害。
六神无主之际,一只手握住她,轻缓地拉她到椅子上。
是傅知雪。
傅知雪轻声道:“我来吧。”说着,在签字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末尾的一横斜刺出去,仿佛起伏不定的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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