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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 完结+番外 (机智的熊熊)


  他逼迫自己不去想深门别院里柔弱又美好的主人,强迫自己把十二分神全都放在眼前的欢愉,可始终都无法发自内心地笑出来。他以为他的内在始终都是“阎罗殿”中关在铁笼里恶鬼,与他身上栖居的恶魔有相同的特质,无法拥有正常人的欢喜,却因为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主人,痴痴笑了许久。
  仔细一回想,好像不止这一次,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中都能找到他成为“人”的踪迹,他都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趁温初月睡着时情不自禁地抚摸他的头发,试问恶鬼又如何懂得情不自禁?
  “他果然是我的神明,是我的救赎啊——”阮慕阳嗅了嗅自己的手掌,似乎还残留着温初月的余香。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鸟QAQ~改成每周二四六更新,接受一切形式的催更( ̄~ ̄)


第49章 我见犹怜(6)
  而温初月却在阮慕阳出门牵马之后,伏在椅背上,双手捂着脸,浑身颤抖个不停。
  一方面是冷的,阮慕阳身上的铁甲太凉了,抱他抱得又紧,那羽毛氅子捂出来的热度一瞬间就消散了,那时有他炽热的双手贴在后心,才能勉强撑住,这会儿没了热源,颤抖就难以平息了。
  另一方面是兴奋的,他竟然在无意识间找到了阮慕阳的破绽,从阮慕阳看自己的眼神中。那双什么都映照不出的深眸中多了一个人——他自己。
  阮慕阳的难得之处在于他几乎是毫无恶念的,没有记忆,灵魂干净如白纸,双眸似海深,好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动摇他。他刚来的时候明明处在一个很容易动情的年纪,温初月试过让他接近小梅,给他编织一份甜蜜美好的爱恋,然后亲手击碎它,往白纸上泼墨,循循引出他原始的恶,再慢慢摧毁他,品尝自己培育的甘美果实。
  可他没对小梅动情,却和梁皓混在了一起。温初月以为他想追求的是权势与功名,抑或是□□定国的伟大理想,却又好像不是那样,至少他眼里没有那种热度,金钱就更不是了,他都没用温初月给他的钱为自己添过东西。
  他有多无欲无求,就有多无懈可击。
  而现在不一样了,他并非是无欲无求。温初月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复杂,杂糅了多种情绪,他不用去一一解析就能明白个大概,因为那其中有他极为熟悉的,这世间最令他憎恶的情感,其名为“恋慕”。
  “原来你已经开始坏掉了啊,”温初月忍不住笑出声,“那么好戏就要开始咯——”
  好在阮慕阳拴好马花的时间足够长,两人迥然不同的心思都没有暴露。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知是不是分别太久的缘故,阮慕阳总觉得温初月特别黏他。
  房顶上掉了几块瓦片,牛大力上房盖瓦片的时候笨手笨脚地摔倒了,胳膊都摔折了,温初月把他扔回给黄韫,给他放了无限期长假,又坚持不让小梅找温烨要人,也不让阮慕阳再找人照顾他,整天一个人闷在院子里,和桃子相依为命。
  哦,桃子多数时候也不在,它可不像它那没出息的主人,一个能使唤的人都没有,桃子以体型的优势成为周围一片的猫霸王,手下的猫小弟数不胜数,自己的领地都巡视不过来,才没功夫搭理他。
  阮慕阳一想到温初月一个人惨兮兮地窝在别院,连个推轮椅的人都没有,心思就全然不在军务上了,每天例行演练完了之后巴不得马上回去。梁皓拿着孙彪的图纸去张罗新武器了,还要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和季宵联络感情,平常很少能见到人,周旬自己还吊着一只胳膊,也没心思管他,就随他去了,反正他不用勤加练习就能轻松搞定自己,搞定一个梁皓说不定也没问题。
  坐镇的梁皓不在,阮慕阳到底不敢太过怠慢营中事务,梁皓还给他分配了个带新兵的任务,每天依旧早出晚归,只是晚归没那么晚了,于是每次回去的时候就能看到温初月坐在门前等他,有时甚至连晚饭也不吃,只说“没胃口,吃不下”。
  在文峡口那几个月,梁皓可没带伙夫过去,将士们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解决的,阮慕阳也常常帮着生火做饭,炒菜的手艺已经很熟练了,偶尔回去的时候见桌上摆着凉掉的饭菜,便生火热一热,那个说没胃口吃不下的人就自己闻着味儿过来了,接过阮慕阳给他盛好的饭吃得可香了。
  一来二去阮慕阳算是明白了,他不是没胃口吃不下,而是一个人吃不下。
  除此以外,洗发沐浴的活儿又重新落回了阮慕阳身上。
  温初月本来挺伶俐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憨头憨脑的牛大力待在一起久了,竟然也变得有些笨手笨脚的,有一回阮慕阳替他换睡袍时,发现他小腿上多出一道刮伤,温初月说是自己沐浴的时候没注意,在池子边上刮的。阮慕阳见了心疼不已,阴沉着脸拿了药箱来替他包扎,温初月竟然一点儿不照顾他的心情,还笑着说:“反正又没知觉,一点儿也不疼,小十七怎么比老妈子还爱操心。”
  不疼是不疼,可那小小一道伤痕又不知道得花上多久才能好全,阮慕阳可知道他到现在一受凉还会咳嗽,那可是前年底的风寒了。
  从那以后,阮慕阳态度强硬地包揽了把温初月收拾干净的全套工作,早上走的时候温初月还没醒,不能帮他梳头更衣,也会在走之前从衣柜里挑好这一天要穿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他床边,郑重其事地向熟睡的温初月和房梁上的桃子道了别再离开。
  阮慕阳又回到了可以悉心照顾温初月的时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温初月比以前更依赖自己,每天都无比满足。一想到温初月还特意为了自己在别院搭了个马棚,方便他随时回家,他就会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主人不舍得我离开的一种隐晦表达呢?”
  他以为自己作为信徒已经得到了来自神明最大的恩惠,会这样一直满足下去,可接着这样平静地度过了一段时光后,心中某处却始终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多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大洞。
  阮慕阳发现自己对神明的情感并不纯粹,是源于一个梦。
  其实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怪梁皓,那天季宵有几件公事要找梁皓处理一下,也想顺便看看他,就直接派了个人传信,说自己马上就到驻地,梁皓一听慌了,他那营帐常年跟狗窝似的,晚上睡觉之前还得先把床榻刨出来,每回周旬进帐没地儿下脚了想让他收拾收拾,梁皓就一脸轻慢地怼回去:“你懂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在手边,我要拿啥能第一时间拿到,行大事者,不拘泥这些小节。”
  梁将军显然是个无耻的两面派,对着周旬傲慢得像一只公鸡,一听说季宵要来就怂了,生怕自己的光辉形象在季大人心中有所折损。重新收拾营帐已然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梁将军想到了一个效率最高的收拾办法——把自己营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扔进阮慕阳和周旬的营帐里,终于赶在季宵来之前把将军营帐收拾得像模像样了,还不忘摆上几个自己凿的小人,好讨季大人欢心。
  “无耻,无耻至极!”周旬言简意赅地评价道。
  阮慕阳深表赞同,不过周旬得知那位季大人表字“怀明”的时候,表情从愤懑逐渐转化为了暧昧,最后实在架不住好奇,屁颠屁颠跑去偷看了。
  阮慕阳正在拟一份文书,想起来去找老档案对比一下,起身往书架走去,却一个不留神踢到了梁皓堆在地上的一堆书。他匆忙蹲下来把书整理好,却发现其中一本上画着一对衣着暴露的小人儿,阮慕阳从没见过这种封皮的书,出于好奇,随手翻了翻,没多久就面红耳赤地合上书,终于理解了士兵们口中常说的“春宫图”为何物。
  那日夜里,阮慕阳就梦到了白天在书中见过的画面,只不过把书中的两个人替换成了自己和温初月,梦里关于温初月的画面清晰得毫发毕现,因为他每天替温初月沐浴,清楚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早上醒来,他没敢去温初月房中替他备好衣物。
  他竟然在梦里亵渎了他唯一的神明,那可是万死也难填的罪恶。
  阮慕阳紧握双手,指甲嵌进肉里,割出一道道血痕,却毫无知觉,只低低喃喃道:“明明信徒是我唯一的身份,我却以最恶劣的方式背叛了神明,这下连作为信徒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更要命的是,他明明知道这欲念千错万错,却像滚落斜坡一般无法停止。
  遇见温初月之前,他每天都在想着,若是这一天的对手比自己要强,让他死去该多好,遇见温初月之后,他第一次有了“生”的念头。温初月就像一道显眼的界碑立在他的人生轨迹中央,将其划分为前后两段,前半段暗无天日,后半段阳光和煦,如同他的名字。
  信徒,是他允许自己留在神明身边的唯一理由,他相信只要足够虔诚,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往也不值一提。可他的所作所为却背离了信徒这个身份,他忍不住想,失去了信徒这个身份,即便实现了神明的期许还有意义吗?
  阮慕阳脑中乱成一团,本想暂时避开温初月,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再说,可梁皓见他每天都跟丢了魂儿似的,做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对练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竟然还被梁皓刺伤了,便强行让他回去休假,养足精神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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