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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 完结+番外 (冉尔)


  殷二叔眯起眼睛,待看清双喜的脸,“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不得了,四爷回来了?”
  “可不嘛?”双喜搓着手凑过去,压低声音询问,“七少爷在家吗?”
  “赶巧了,七少爷去玉春楼,说是楼里多了个……关外叫什么来着?欧米伽的?嗐,要我说,不就是味道好闻点,能生的小子嘛。”
  双喜闻言,两眼一黑,差点直挺挺地晕倒。
  玉春楼是奉天城有名的销金窟,穆闻天正在气头上,若是听了这话,怕是能拎着枪,把玉春楼的人都给崩了!
  殷二叔也品出味儿了:“坏了,四爷这是……”
  “还不是为着七少爷的事儿!”双喜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七少爷是怎么想的,要福寿膏,要到咱四爷头上去了。”
  “啊?这不是混账嘛!”殷二爷倒吸一口凉气,发了会儿呆,又急匆匆说,“不论如何,还是要劝劝啊,毕竟……毕竟那是七少爷!”
  “是这么个理儿。”双喜嘴上应允,心里却犯嘀咕。
  他们爷那个暴脾气,没喝酒的时候还能说上两句,这喝了酒……怕是连房顶都能给掀飞咯!
  在双喜心中时时刻刻要掀房顶的穆闻天脚下生风,肩头的披风在身后卷起墨色的浪。
  他气得脑仁儿疼,偏偏走到院儿前,还听了两个倒夜壶的家仆说闲话,说什么“女人”,又说什么“七少爷”,最后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穆闻天粗略一思索,认定老七得了自己回家的消息,“急中生智”让三夫人找了个女人,放在自己屋里,意图讨好,嘴角不由勾起冷笑。
  “长本事了。”穆闻天攥紧拳头,指骨咯吱咯吱响,脚下一转,风风火火闯进卧房。
  他不常在家住,家里却不敢空着他的卧房,暖炉和炕是一直烧着的。
  穆闻天一进屋,就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
  他蹙眉抬腿,用军靴踢了踢门前的脏棉被,暗自嘀咕了句“什么玩意儿”,然后甩了军帽,冷着脸在屋里找人。
  桌下没有,柜子里没有,连花架子后都没有。
  “难道是听劈叉了?”穆闻天按了按眉心,酒劲儿渐渐翻涌上来。
  他倚在门前烦躁地喊:“双喜!”
  “爷!”双喜的声音隔着白雪,模模糊糊地飘来,“爷,水给您烧着呢,再等等!”
  穆闻天收了声,放下门帘,转身回到屋内,将披风取下,又脱了军装,最后坐在红木椅上,跷起腿闭目养神。
  不多时,双喜拎着热水走了进来。
  他轻手轻脚地伺候穆闻天洗脸,然后苦着脸劝:“四爷哎,老爷子最喜欢三姨太,七少爷又是三姨太的心头肉,您就算教训七少爷,也别太过,要不然老爷子那儿,面子过不去。”
  “我为难他?”穆闻天把沾水的帕子砸在水盆里,猛地仰起头,水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颚跌落,隐没进古铜色的颈窝,“天地良心,我要不是为了他好,用得着冰天雪地里赶回来?”
  “……我他娘的就该买一箱福寿膏回来,抽不死他!”
  双喜听了一脑门儿官司,知道这是劝不住了,端着盆就跑。
  只不过他跑到门前,瞧见堆在墙角的棉被,还是停下了脚步:“爷,这又是折腾什么呢?”
  “拿走拿走。”穆闻天正烦着,“都是老七折腾出来的幺蛾子。”
  “哎。”双喜没深究,弯腰将棉被搭在臂弯里。
  他身后丁零当啷一顿响,紧接着,橙黄色的灯在风雪中灭了。
  双喜松了口气。
  灭了好,四爷睡下,今晚家里就消停了。
  穆闻天吹熄油灯,摸黑走到床边,蹬掉军靴往炕上一倒,开始眯着眼睛捞被子。
  他伸长胳膊捞了半天,啥也没捞到,酒劲儿一下子消了。
  穆闻天腾地起身,借着零星的月光,眯起眼前往炕尾一瞧——
  好家伙,棉被全堆在炕尾!
  “埋汰谁呢?”穆闻天以为自己屋里的被子没人收拾过,嫌弃地拎着被角往腰间扯,谁承想,被子没扯来,倒是把一个热乎乎的人扯进了怀里。
  “哎哟,操了!”穆闻天倏地想起刚刚在月门边听见的闲言碎语,“老七把女人塞我被窝里了?”
  话音未落,穿着淡蓝色薄旗袍的人忽地高高撅起屁股,寻着热源,拼命往他怀里拱。
  穆闻天怒气攻心,抬手往那屁股蛋上“啪”地打了一巴掌:“娘的,还勾引人?”
  郁声就是被这一巴掌揍醒的。
  他睡眼蒙眬地仰起头,额头磕在穆闻天冒出胡茬的下巴上,茫然地“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在申城的家里,嘀咕了句:“几点了?”
  “几点了?”穆闻天怒极反笑,抬手还欲再打,郁声忽而翻了个身,露出了光洁的下巴,以及……小巧的喉结。
  穆闻天到嘴的谩骂瞬间咽了回去,酒劲儿彻底吓没了。
  男人把大手往被子里一探,仓皇撩起裙摆,手指顺着光洁滑腻的腿根一路向上,摸到那二两肉后,“嗷”的一嗓子从床上蹦起来。
  “妈了个巴子,老七给我塞了个带把的?”
  穆闻天有一瞬间的愣神。
  多日未见,他还未成年的弟弟不仅抽起了福寿膏,还喜欢上了男人,实在是……妈了个巴子。
  屋里的灯早就熄了,窗外的雪地上流淌着浓稠的月色。
  穿着旗袍的郁声翻了个身,身体里残留的药效让他抱住被子哼哼两声,又睡着了。
  穆闻天杵在床边,半晌没回神。
  他想不明白,天天去花街柳巷的幼弟,怎么就喜欢上了男人。
  虽说这世道,男人和男人也能成婚,可能生的男人少,他不信自家弟弟舍得把能生的男人丢在自己床上。
  再说了,就算关外管能生的男人叫欧啥玩意,上流社会的男人都乐意娶,可他们穆家遵循老传统,只乐意把女人抬进门做太太。
  怎么老七就喜欢男人了呢?
  难不成……是他与父亲常年不在家,弟弟身边没有男人照顾的缘故?
  穆闻天想来想去,想不出名堂,干脆坐在床边,捏着郁声的下巴凑近了瞧。
  他倒要看看,老七给他找的,是什么货色。
  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多好看。
  再说了,男人,哪里比得上温香软玉,娇滴滴的姑——
  嚯,穆闻天的手忽而一抖。
  月光蒙蒙,郁声的脸仿佛镀了层银,鸦羽一般的睫毛微微颤抖,搅碎了一池清辉。
  穆闻天的喉结缓缓地、缓缓地滚动起来,不那么走心地想:老七……眼光不错。
  郁声的母亲是歌女出身,屁股后头曾追着一群公子少爷,郁声是他娘亲生的儿子,模样自然没的说。
  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身子骨弱了。
  美色当前,穆闻天生着薄茧的手指不自觉地搭上了郁声红艳艳的唇。
  湿热柔软,像他第一次跟穆老爷子出征,半路打死的小貂。
  “他娘的……”穆闻天轻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放软了语气,“老七上哪儿逮的小貂啊?”
  “小貂”在穆闻天怀里缩了缩,白得晃眼的脚藏进了棉被里。
  穆闻天忽地想起自己伸手摸过“小貂”的裤裆,当即涨红了脸,甩手蹦下床,腾腾腾冲到院里,把好不容易歇下,准备与周公约会的双喜喊了起来。
  “爷,爷哎!”双喜扯着军靴,连蹦带跳地蹿进院儿里,“什么事啊?”
  “去找三夫人!”穆闻天气势汹汹地裹着披风,“让兄弟们抄家伙,我要把老七那个混账玩意儿从床上拎起来!”
  真是不得了,敢往哥哥床上塞人了!
  双喜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冒上来,当即不管不顾地抱住穆闻天的腿:“爷!不能去啊!”
  “为什么不能去?”穆闻天满身戾气,气势汹汹地低头,“怎么,你也要为老七求情,觉得抽大烟……”
  “不是啊爷!”双喜连连摇头,七少爷在玉春楼的真话当然不敢说,但他还有别的借口,“七少爷就住在三夫人隔壁,如今三夫人肯定已经歇下了,您闯过去,算什么事儿?”
  此话倒是有理。穆闻天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三夫人是穆老爷子刚到奉天时纳的妾,真算起来,也就比他大了五岁。
  深更半夜跑到亲爹姨太太的屋子里闹事,不是穆闻天能干出来的事儿。
  “得。”他只能收了枪,“明早让老七滚到我屋里来,听到没有?”
  双喜哭丧着脸应了。
  穆闻天又气咻咻地回到屋里,见“小貂”蜷缩在炕上安睡,心中刚灭下去的火重新烧了起来。
  他睡哪儿啊?!
  郁声还不知道自己跑错了屋子。
  他睡了被拍花子拍走以来,最好的一觉,还梦到了他娘。
  他娘还是生前的模样,摸着他的头,用柔柔的吴侬软语劝他:“等你长大就好了,小声,只要过了十八岁,嫁了人,你就不用穿这些……”
  只要过了十八岁,郁声就不必再穿旗袍。
  可他还没到十八岁,就被家里人下药卖给了拍花子。
  郁声忽然惊醒,喘着粗气从炕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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