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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目深浑浑噩噩进屋,眼睛被水雾遮盖,看不清路,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撞了多少次,才刚踏上楼梯就被人拽下来。
“你他妈闹什么!”梁潜被他扔下后,有一瞬是懵逼的,他都说胃痛了,变相主动服软,结果这小崽子居然还真放心把他一病号留在门外,轻飘飘说一句进屋就走。
走就走吧,起码有本事装得潇洒一点啊!心不在焉撞来撞去心疼给谁看啊!
周目深顺着他的力道回头,眼里包着的眼泪喷涌而出,一颗接一颗,砸在梁潜心里最柔软的软肉上,远胜过胃痛。
妈的,就知道哭,一哭老子就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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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潜强忍晕眩和胃部的绞痛,把周目深打横抱起,一起坐在沙发上,依旧是刚才在门外的姿势。
一坐下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梁潜圈着周目深没几两肉的腰,低着头把脸埋在他颈间,说:“别跟我闹了……难受。”
模糊听到梁潜说难受,周目深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那点小心思,想起身去厨房给他端醒酒汤,却还是被人牢牢禁锢在怀中。
“还跟我闹吗?”梁潜固执地问。
“不闹了不闹了,先喝汤,再吃药,”周目深急道,“梁潜……先松开我啊。”
得到确切的回答,梁潜松开手这才放人。
周目深先是跑进厨房端出一碗一直温在锅里的醒酒汤,先尝了一口感觉温度正合适,才喂梁潜慢慢喝下,等他喝完又马不停蹄翻箱倒柜找胃药,最后也是就着热水亲手喂他吃药。
梁潜仰躺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双眼紧闭,还是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
周目深急得不行,连声问:“好点了吗?还难受吗?胃还疼不疼呀?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梁潜突然睁开眼,看着他问:“你呢?”
“啊?”周目深一时没反应过来。
梁潜突然抬起他的腿,掀开宽松的家居裤腿,白皙的肌肤上有好几块突兀的淤青。
“瞎跑什么,不知道看路啊,自己家里也能撞到,你也是厉害,”梁潜伸出手,放在其中最大块的淤青处,用力揉搓,“疼不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周目深鼻头又开始泛酸,他张了张口,想让梁潜不要对他这么好,不要再让他越陷越深,否则,他一定会用尽浑身力气,想方设法把梁潜变成他的。
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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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目深几次想让梁潜上楼休息,醉鬼哪里会乖乖听话,偏要把他身上的淤青都揉散了才罢休。
上楼,梁潜自觉进了主卧浴室,连换洗衣物都没拿,周目深想拒绝都没来得及。
事已至此,周目深小媳妇似地帮他拿了一套衣物,乖乖守在门边,听着里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心里异常满足。
他靠着墙壁想,他就再自私一小会儿,等梁潜有了女朋友,他就搬走。
梁潜洗完澡出来,早就困得不行,忽略递过来的衣服,就这么浑身赤裸着走到床边趴着睡了。
梁潜身材很好,肌肉线条恰到好处,明显却不突兀,藏在丛林间的巨物即使处于沉睡状态,也不容小觑。
啊啊啊!周目深你意淫什么呢!
周目深脸蛋耳尖通红,用力甩甩头,想把脑海里的黄色思想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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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床边,周目深半闭着眼帮梁潜盖上薄被,待人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才放松下来,关掉屋里的灯,只留下一盏微弱的床头灯,小心翼翼在梁潜身边躺下。
梁潜的脸正对着他,他做贼心虚地往对方身边挪了一下又一下,待离他只有两拳的距离时,才满足停下。
正准备闭上眼入睡时,梁潜突然睁开眼睛,被他直愣愣地盯着,把周目深吓一跳。
他听见一道低低哑哑干涩的声音,“渴。”
幸好周目深料到梁潜半夜肯定会想喝水,早就准备了一大杯,起身正准备端给他,就被梁潜突然压在身下。
介于少年与男人的俊脸无限放大,嘴唇落下的同时,灵活湿润的舌尖也撬开唇缝探了进来,在狭窄的口腔肆意虐夺。
周目深呆在原地,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害怕惊扰这突来的美梦。
几分钟后,梁潜像是喝够了水,才满意放开周目深的嘴唇,重新躺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只留周目深一人在黑夜中久久回味。
不知过了多久,周目深才动了动,侧身面对梁潜,伸出食指点了点梁潜的嘴唇,笑得像一只刚偷腥的猫,“是你先招惹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才不要你跟别人在一起。
你是我的。
第六章 心思撞破
昨晚睡前没人顾上拉窗帘,临近晌午,烈日当空,灿烂明亮的阳光穿透玻璃窗洒了满屋。
床上交颈相拥的两个少年还在沉睡,梁潜眉头紧锁,面色不愉。
片刻后,梁潜动了动,意识回笼,全身肌肉酸痛难耐,心情沉郁,烦躁地锁紧眉头,起床气随之而来。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周目深恢复记忆,对他的态度恢复到上学前,礼貌疏远的向他再三表达谢意,不愿再打扰他,执意搬走。
对于这样的周目深,梁潜强硬不起来,也没什么资格劝说他继续留在这儿。于是他出国混日子,周目深留在国内复读,对方至此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两条阴差阳错相交的线,终于回到正轨。
醒来才发现只是梦而已,梁潜竟然有种虚惊一场的狂喜。
甚至有一瞬产生了卑鄙的念头,希望周目深的病永远都好不了,出不了这道门,害怕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一辈子都只能锁在他身边,别想逃。
梁潜觉得他可能是疯了。
深呼吸一口气,一股清淡好闻的奶香味涌入鼻腔,冲淡了些许燥意,他闭着眼连续吸了好几下,往香味来源地贴得更近,坚硬的下颚触碰到一片柔软细丝。
梁潜睁开眼,不适应强烈的太阳光线,阖上眼缓了缓,才垂下视线,果然看到周目深的头发。
刚把周目深从精神病院接回来时,他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洗,偏黄干枯的发丝腻成一簇一簇,脏得不行。
那时候,周目深情绪非常不稳定,什么都怕,想让他自己洗头,根本是异想天开。当时赵阿姨就被梁潜提前叫来家里,想帮周目深洗头,谁知人还离着有一定距离,情绪说崩就崩,哭着发疯,吓得赵阿姨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梁潜亲自帮他清洗,一边嫌弃得不行,一边任劳任怨。
养了一个多月,头发慢慢恢复到现在的柔顺。
梁潜没忍住抬手揉了几把,心里莫名有点骄傲。
这可是老子养回来的。
目光往下,周目深的睡颜很乖,纤长微卷的睫毛乖顺,面颊白里透红,皮肤吹弹可破,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到毛孔,呼吸绵长,对方安静躺在他身边,给梁潜一种岁月静好的舒服。
突然就舍不得把他困在这方寸之间,周目深不适合阴暗,他属于正午阳光下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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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太舒服,梁潜舍不得起床,又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再次清醒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昨晚是喝多了睡这么久情有可原,倒是习惯早起的周目深反常的还在睡。
正想叫小懒猪起床,就听到怀中人突然变得沉重的呼吸,梁潜察觉不对,俯下身凑近看他,这才发现对方脸上早就被泪水沾湿,秀气的眉毛拧起,面上呈现痛苦绝望的神色。
这是梦魇了。
“周目深,周目深,”梁潜轻拍他的脸颊,“醒醒!”
几秒后,周目深睁开水汽朦胧的眼睛,视线没有焦距的落在上前人的脸上,眨巴几下,蓄在眼眶里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因侧躺在姿势落进耳蜗。
“你这一天天的,哭协应该给你颁个奖,”梁潜伸手帮他擦脸上的水痕,因为熟能生巧,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擦拭的力道,不会再把人娇嫩的脸蛋弄红,皱着眉问,“做噩梦了?”
最初那段时间,因为对居住环境和身边人存在不安全感,周目深做噩梦的次数不少,但最近基本上没再出现过,梁潜不知道他怎么又开始了。
周目深视线逐渐清晰,看清梁潜的脸时,竟然害怕得瑟缩了一下,此时依旧被对方稳稳圈在怀里,但他却伸手抵在梁潜胸膛,想逃开他的桎梏。
梁潜眼神瞬间变暗,刚才梦里的后怕猛然涌现,快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一把握住周目深的手腕,忽视他推拒的力道,直直挺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梁潜压着怒气问,“怎么,睡一夜就翻脸不认人?”
梁潜对于昨晚的记忆就停留在从浴室出来,躺回床上后应该就直接睡了,但之前的事儿都记得很清楚,周目深亲口答应过他不会再跟他闹脾气,晚上也挨着一起睡觉了,怎么一觉睡醒就变卦?
恢复记忆了?看样子不像。
那是做噩梦心情不好,所以迁怒他?那他可真是太冤了,周目深你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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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潜话刚说完,周目深小嘴一瘪,唇肉脸颊轻颤,眼中水汽重新聚集,他努力睁大眼睛,倔强地不让眼泪肆意滚落,一副委屈大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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