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vivianco)
- 类型:BL同人
- 作者:vivianco
- 入库:04.09
:“奏章被抢了?”“小妾”笑嘻嘻地说:“折了几个人?若是不像点样子只怕二哥不相信吧。”
十四贝勒拧着眉头说:“四五个吧,躲过好几次埋伏才成功让他们得手,这次可是亏大了,回去要让十哥赔我七八个才行。”
:“等回去了,别说七八个,七八十个又如何?就是老十没有,八哥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怕什么!”
马车里并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小妾,只有一个据传早已回京的敏贝勒。
:“不知道信到了京城没有,好歹安一安额娘哥哥的心!”敏贝勒一路顺利,愈发挂心那些远在天边的人。
接到消息的八贝勒喜极欲狂,忍不住就跳了起来,脑袋撞到了门框,小厮们赶过来揉着:“主子爷小心点,撞坏了倒叫贝勒爷心疼。”
八贝勒把人推开:“快,送信给五哥他们,求着五嫂进宫去告诉娘娘,也安安宜妃娘娘的心!”
十四贝勒进京那一天,城门口早就等着了一堆人,悲喜交加之际,八贝勒几乎要把弟弟用胳膊勒死:“再不许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以后你只在我眼皮子底下过活,再敢乱跑,我亲自打断你的狗腿。”
敏贝勒蹭蹭哥哥的脸侧小声说:“哥哥别打我,我现在还疼着呢!”
八贝勒的泪便下来了,把弟弟抱着上下的看上下的摸:“多大的人啦,说也不听,这回吃了亏吧?定是我往日打得少了,若是早把你打怕了,哪有这些罪给你受?”
敏贝勒自己拧着腰又往哥哥怀里靠,耳语道:“二哥巴不得我死,哥,我活着回来的,一定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八贝勒紧紧搂着他,坚定地说:“哪个说过要放过他了?你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丢了郡王位置,难得就是为了成全他的胡闹?便是皇阿玛舍不得,也由不得他了!”
下午的时候,十四贝勒进宫了,不但带着奏章,犯人的口供,还带着二阿哥想不到的东西,定了他的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跪求大人们原谅,让*见面了啊
后面还有各种险象环生,大家不要心疼作者,努力的鞭打吧
☆、第343章 清时有味是无能(上)
血淋淋的人头,邹巴巴的奏章,还有堆积如山的来往信件,按了血指模的口供,大牢里押着一串串的活口,沉甸甸的证据送上去,却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回音。
太子听见消息的时候,八贝勒已经拖着弟弟的手,一路送他送进了敏贝勒府里,福晋领着人大开了中门,妻妾都在后院雁翅排开,所有管事跪了一地,黑压压的的,八贝勒紧紧挽着弟弟的胳膊含着泪说:“你个不叫人省心的,快点去洗漱洗漱,只怕皇阿玛马上有恩旨过来,叫你进宫,你这一头一脸的灰条子,如何面圣?”
敏贝勒放任自己半边身子塌在八贝勒肩膀上,懒洋洋地说:“皇阿玛只怕见了我只有高兴的,哪里来得及挑剔我的衣裳鞋子?”
八贝勒在弟弟腰间嫩肉那里掐了一把:“瞧在你才回来份上,这顿棍子先记在账上,等你缓过来,我亲自来打。”
敏贝勒硬生生忍着不挣开:“是我不对,白让哥哥操心了这么久,也不消挑日子了,就今天吧,由得哥哥你打。”
八贝勒气笑了:“你倒是光棍啊,马上就要见皇阿玛了,我哪里敢打你?”
敏贝勒嘿嘿了几声,坐下来,半天才阴森森地低声问:“二哥呢?怎么不见他来瞧瞧我这死里逃生的弟弟?”
八贝勒抬起眼睛,慢腾腾地说:“急什么,你养伤去吧,这事不用你闲操心。”
敏贝勒眼睛轮了一圈,直着喉咙咳嗽,外间伺候的人已经端过来一盏蜜水,八贝勒接过来,亲自喂到敏贝勒嘴边:“你瞧瞧,咳给我看什么?白叫我心疼!有这生气的份,多少事情还不是得怪你自己没成算。”
敏贝勒没有做声,掰着手里的扳指转圈圈,八贝勒早已瞧见了,站起来:“不陪着了,明儿晚上接你吧。”
敏贝勒待要站起来,被八贝勒按了下去:“快去坐着,不在乎这些虚礼,你好好的,就是孝敬你哥哥我了。”
走出敏贝勒府,八贝勒骑上马,加快了速度往狮子胡同走,他等不及想知道康熙的态度了。
夕阳懒洋洋地铺在宫墙上,两只信天翁立在飞檐上,用尖尖的鸟喙互相梳理着羽毛,宫墙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弹花墨缎,影子里走着袖着手低着头的人,面目模糊,一排排的人走过,信天翁扭出好看的姿态俯视着它不懂的世间。
小石子在青砖上滚出清脆的声音,信天翁停下了悠闲的呢喃,看着阴影里有人一团更深的阴影卷曲着,然后熟悉的血腥味道传来,信天翁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更深更深的暗色在阴影里流淌,然后固定,尖叫声短暂的响起,然后固定,没有了信天翁的凝视,那些步伐自顾自的慌乱着。
人潮乱涌中,有人静悄悄的离队,把手心微微带着潮意的油纸小包藏进油桐树的树洞里,树洞里的油纸小包很快又被拿走,收进随身的荷包里,再塞进白檀书匣里。
十四贝勒跪在康熙的外书房外头,膝盖已经开始发麻,时光回溯一年前,他或许会任性地跳起来,撒着娇要逼着康熙听自己的。
可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跪着,诡异的安静弥漫着,看不见的丝线在父子间拉扯着,每一根丝线都绷得紧紧的,仿佛再多一分力气就要断掉。
墙上西洋钟咯咯哒咯咯哒地走着,十四贝勒知道康熙就在里面,他也知道,康熙在等自己做决定,退让或者什么,他不知道。
可是十四贝勒不可能让,哪怕不是为了敏贝勒,他也不会退让,他也有额娘,他也有自己的野望,他不可以让。
所有的证据已经全部在面前了,十四贝勒第一次清楚而痛苦地意识到,在皇阿玛心里,儿子同儿子是不一样的。嫡出这个词牢牢压在所有人的头上,沉重地让人无法呼吸,可是,皇阿玛,九哥的性命在你眼中,究竟有多少重量呢?
十四贝勒知道,八贝勒一定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让自己进宫来,把所有救人的功劳都给自己,保全自己,然后呢?
皇阿玛,我救了九哥,难道你没看见吗?二哥的暴戾已经失控了,你看不见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心里的天平呢?
傍晚的凉风寒浸浸的,八贝勒打开了油纸小包,脸上几乎有了个浅浅的微笑,他回身大步流星走进书房,把手上的东西丢进火盆里烧掉,火光在他面上跳跃着,极其妖艳,极其明亮,他的眼里有许多,有悲哀,有毅然,更多地是下定决心后的如释重负。
夜凉如水,乌鸦在旗杆上争夺着生肉,漫天落下片片黑羽,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萦绕,一刻不曾停息。
案几上的茶早已没了热气,康熙静静闭目坐着,纹丝不动,仿佛入定,地上站着一排内侍,大气不敢出,肌肉关节统统僵住,御膳房的管事在外头踱来踱去,今儿晚上到底传不传?内务府的绿头牌捧在手上到底送不送进去?
十四贝勒跪在地上,仿佛隐形了一般,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听见他,没人人在意他,跪久了已经失去了感知,不痛不饿不冷不渴。
心里辣辣的痛楚却愈来愈深,失望如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让人眼前发黑,没有出路,找不到前路。
皇太后的车舆碾碎了满地细碎的月光,车轿的顶盖一路疾驰,拂落了金桂树叶上浮着清香的露珠。
朱轮停了下来,皇天后扶着掌事内侍的胳膊的手颤巍巍走下来,连声音也是颤巍巍的:“哀家的皇上,哀家的皇上,快点,哀家要见皇上。”
终于被打破的死寂开始让空气流动起来,小内侍弓着腰咋着胆子进去了,皇太后来了,皇帝总不会再发脾气了吧?
冲进来的内侍轻松地越过地上跪着的十四贝勒,跑出来通传的内侍轻松地越过地上跪着的十四贝勒,小碎步进来的皇太后也完全无视了地上跪着的不知排第几的孙子,直接冲向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那里去。
皇帝对着皇太后总是温情的,不咸不淡的话说几句,便乖乖做了听话的儿子去用膳,身着龙袍的皇帝扶着头戴凤冠的皇太后,温情脉脉地携手去用膳,而十四贝勒被彻底遗忘在外书房。
更漏滴滴答答报告了四更,十四贝勒脸上全是苍白的,两边的内侍如同泥塑木雕,没有声音没有动作,留他一个人在这夜里徒劳地像个笑话。
他突然想起了八贝勒,那一天,为了九哥跪在这里时,跟自己是不是一样的心情呢?或者比自己更绝望吧?
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十四贝勒没有回头,一双温热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走吧,孩子。”
是额娘,十四贝勒干涸的眼眶有些疼,转身抱住德妃娘娘,十四贝勒要紧牙关,把满肚子的情绪都咽下去,咽不下去的都梗在喉咙。
温热的手在背上轻轻拍着,十四贝勒鼻端传来了细辛的香气,还有淡淡的月光草味道,他粗着喉咙抬起头:“德妃娘娘怎么过来了。”
德妃娘娘脸上端庄的妆容精致秀丽,灯火在她脸上点缀着艳色:“宜妃去伺候皇上了,传了话让本宫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