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乐沅出去的时候，陆谌帮他装好了小零食，都是前一天曲乐沅自己挑的巧克力，给他?戴好了围巾和手套，还给他?拿了一瓶热牛奶。
“早点回来。”陆谌说。
曲乐沅感觉自己像是出去春游的小学生，看着陆谌一脸还嫌他?冷着饿着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后没说什么。
他?抱着牛奶下楼，出了小区门口，手机“叮铃”响了一声。
是陆谌给他?发的消息。
香香好香：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记得早点回来。
曲乐沅：……
他?从陆谌的语气里感觉出来了一股可怜巴巴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好像他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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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曲乐沅打车到了宁越别墅门口，路上买了两幅对联和一些菜，在到别墅门口的时候给宁越发了消息。
香香不?香：越哥，我在你别墅门口前一天宁越给他发的消息，他都没有回复，现?在回了，宁越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二楼上的厚重窗帘被拉开?，宁越还穿着睡衣，一副慵懒的模样，电话?那边传来宁越的声音。
“等我一会，我下去给你开?门。”
别墅里依旧是空荡荡的，远处天空烟花不?断，显得?这边有些冷清，没有一点?人气?。
黑色的铁栏打开?，宁越脸色很差，看着他时眼珠里带着异样的情绪。
“香香怎么过来了？”
曲乐沅笑道，“不?是越哥让我过来的吗？”
他要是不?过来，宁越可能又会给他发那些奇奇怪怪的消息，一天到晚的烦死人。
“越哥吃饭没有，我之前一直说做饭，还没有给你做过饭。”
他觉得?宁越有些可怜，大过年的一个人待在别墅，不?知道原因，但是看宁越的样子，估计也?不?愿意跟别人接触。
“还没有，”宁越嗓音嘶哑，苍白的指尖握着门把手，帮他打开?了门，“先进?来吧。”
宁越又看向他手里的东西，“你买的是什么？”
“对联，”曲乐沅把对联递过去，让宁越帮他拿着，他买的菜有点?多?，都提不?动?了。
红色的底纸，上面映着黑字，“岁岁皆胜意，年年尽欢喜。”
“我不?太会挑，挑的是比较俗的，这个对联要今天或者明天贴，明天我可能没法过来了，等会我可以陪越哥贴上。”
曲乐沅没问宁越为什么一个人过年，提着菜进?去，手都要勒红了，也?没见宁越要帮忙的意思。
他也?没让宁越帮他，问了厨房在哪里，把菜提进?了厨房里。
“越哥，这个然气?可以用吗？”
曲乐沅把菜放下了，在厨房里喊宁越。
他喊了一声，宁越就过来了，看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你试试。”
曲乐沅注意到宁越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对他道，“那我一会试试，越哥，你先去换身衣服吧，小心生病了。”
他试着拧开?了天然气?灶，蓝色的火焰突然冒出?来，曲乐沅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些许，然后又把火调小关上了。
可以用，一会可以用来烧菜。
曲乐沅发现?宁越还在原地站着没动?，似乎是觉得?他的反应有趣，目光还落在他身上。
“越哥？”
宁越嗯了一声，温和道，“我先上楼了，香香做好了再去叫我。”
曲乐沅：……真好意思说出?口。
他看着宁越出?去，心里不?爽，对宁越小声道，“越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等会换好衣服就下来帮我吧。”
“我买的菜多?，一会要烧好多?莱，一个人在厨房里，可能会烧糊。”
曲乐沅想着这个逼还真是把他当?工具人，要是宁越不?同意，他就在每道菜里都放满辣椒。
他说完了，宁越在原地看了他一会，没说同意，“我觉得?香香应该一个人也?可以搞定。”
曲乐沅：……
他有些无语，又不?好说什么，自己在厨房里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什么都有，就又取了一些食材出?来，先把米饭蒸上了。
刚把米饭蒸上，身后传来脚步声，宁越换了一身衣服，问他道，“我能做什么？”
“先把菜择了，”曲乐沅把菜盆递给了宁越，“里面的青菜都要择干净。”
他担心宁越也?不?会择菜，就在旁边告诉了他方法，“把根部去掉，然后叶子上黄的地方去掉，青色的留下来。”
宁越就在一边按照他说的，一点?点?开?始择菜，择的并不?慢，没一会就弄了一盆出?来。
他弄完了，自己把手洗干净，然后就在一旁看着曲乐沅忙碌。
“香香今天生日，没有跟陆谌在一起吗？”
宁越的嗓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目光一直落在少?年身上。
“我不?是过来找你了吗，”曲乐沅把菜切完了，回道，“晚上会回去的。”
曲乐沅想了想，又问道，“越哥，你给我买生日礼物了吗？”
宁越沉默了一会，“你想要什么？”
“不?要小老鼠，”曲乐沅担心宁越又送他小老鼠，“其他什么都可以。”
宁越，“一会去楼上自己挑。”
还能自己挑的？他怀疑宁越是拿以前别人送的礼物来应付他，不?过他也?就是跟宁越这么说一句，东西也?并不?重要。
他回了一句“好”，做菜的时候都是按照宁越的口味做的，在快五点?的时候做了一整桌菜。
正好米饭也?熟了，曲乐沅把饭菜端到了桌上，让宁越盛了两份米饭。
“越哥，快尝尝怎么样。”
曲乐沅满脸的期待，催促宁越道。
“吃完你要带我去挑礼物。”
桌子上摆满了一桌饭菜，曲乐沅做的菜都是家常菜，和底下垫的冷色调桌布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莫名让人感觉很温馨。
芋圆玉米粥粘腻香甜，入口即化，曲乐沅给宁越盛了一碗粥放在旁边冷着，里面还放的有红枣。
“越哥，我在里面放了红枣，这是我奶奶之前教我的，喝了来年吉利会早早的过来。”
这是曲乐沅第一次跟宁越提自己家里的事，眼里漾出?来些许温暖，不?过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和宁越在一起的，仿佛是真的在对宁越好，在一边看着宁越吃饭，自己玩了会手机。
宁越吃了一会就放下了筷子，“香香不?饿？”
“做完菜一般都不?饿，”曲乐沅按灭了手机，“越哥先吃吧。”
“之前不?是说想画画吗？一会要是还有时间，我可以陪越哥画幅画。”
宁越听到他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吃完了饭，把筷子放下来了。
“沅沅跟我上去吧。”
曲乐沅跟着宁越上去，还是宁越之前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和之前发生了一些变化，墙上多?了一副画。
画面上是一株花，看起来像是洋桔梗，整个画面是黑白的，里面画出?来了花和花的影子。
桔梗生长在黑暗里，它本?身已经枯萎到即将死去，但是影子却冲破阴暗缝隙，在潮湿逼仄的角落里顽强盛开?，傲然绽放。
曲乐沅盯着看了一会，想起来了洋桔梗的话?语。
——无望的爱。
“这个是越哥画的吗？”曲乐沅问。
宁越“嗯”了一声，脸上带着和平常不?同的神色，“怎么样？”
“很好看。”
曲乐沅说不?出?来什么好的形容词，只能道，“越哥很厉害。”
“随手画的，”宁越温和道，“香香先坐下来吧。”
曲乐沅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他跟宁越随意聊道，“越哥，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
“还好，”宁越把角落里的画板抽了出?来，白色的素描纸干净柔和，宁越把铅笔盒里的铅笔也?拿出?来。
“香香前几天去宋家了？”
曲乐沅点?点?头，“江澜他们带我过去的。”
“宋韵过生日，听说他爷爷在那天发了很大的火。”宁越漫不?经心道。
曲乐沅那天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他愣了一下，诚实道，“我当?时看到的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宋韵爷爷很宠他。”
“你走了可能不?知道，”宁越在素描纸上开?始起形，“有人在那天把宋韵在学校的那些事，全都发给了他爷爷。”
“宋韵差点?被打断一条腿。”
曲乐沅有些好奇了，不?过没好奇是谁发的，问道，“他干了什么啊？”
“想知道？”宁越抬眸看他一眼，嘲讽道，“是他在学校里被人干的视频……那些视频一般人可拿不?到，也?就陆谌有本?事。”
宁越说完，曲乐沅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他都和陆谌接触那么久了，难不?成还不?知道陆谌是什么人？
不?过也?不?知道那些视频陆谌看过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