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态 番外完 (断肠人在脚下)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断肠人在脚下
- 入库:04.10
——这是鸟笼!
被拉上的厚重帘幕,拘束压制、窄小逼仄的铁制空间,无法接触到地面,毫无支撑,被绑缚的身体……
在上海调教时,他依稀记得对方把他绑到那个空中鸟笼,那种悬空、失重的感觉将他吞没,他耳不能听、眼不得视,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高桐深吐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和恐惧,然而还没站定,指尖便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再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了,他飞快收回手,却转瞬间便听到了叮里当啷的金属碰撞的声响。
脆弱的神经濒临崩溃,高桐张了好几次口,想让柏修文带自己出去,可他不知怎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在嘶嘶作响。
下一刻头顶骤然悬起晦暗阴涩的光。
高桐被惊得一晃闭上眼睛,他低声叫了句对方的名字,却依旧没有回应,可是却有渐近的脚步声传来,依旧像是踩踏在木质材料一般的沉重声响。不是水泥地,应该是地板,对方又从那楼梯上下来了吗?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角因方才的光过于刺痛而流下生理泪水来,眼前模模糊糊地立着一个人影,他闭了闭眼,再睁开。
还在那里。
这人身着白衬衫、打了领带,下/身深色长裤,踏着一双泛着冰冷光泽的皮质长靴,兴许是视觉模糊的缘故,他感觉这人似乎发出了比那灯光更为浓烈的光和热。
高桐的眼睛渐渐移到他手中执掌之物上,然而这好似一盘冷水泼下来,他猛然清醒了,视野中的焦距终于定在那一点。
柏修文就站在他的面前,手执一条被折叠成两段的皮鞭,眼眸好似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就这样望着他。这眼神——是冰冷、淡漠而机质的,仿佛将他视若草芥,如同多少年前在高中的厕所里一般无二的场景。
第122章
高桐向后退了一步。
他是真的站不住,小腿肚和脚趾都在微微抽筋,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然而对方那模样又让他心惊肉跳,他必须要逃开。
“这是哪里?”他犹疑地开口。
柏修文没有回答他,反倒是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手中的皮鞭,那修长的手指顺着鞭柄的纹路逐渐下移,分明是个死物,他动作却温柔得如同对待初恋情人一般。高桐就那么看着,不禁感觉汗毛倒竖。
下一刻,对方便再次将他盯住,他静静站在那里,深邃的轮廓都隐匿在昏暗灯光下,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高桐的嘴角动了好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两相对比,他忽觉自己头顶的灯光比那人所站的位置要强烈许多。他所处的这一片水泥地被强光照射,赤身裸/体的自己站在中心,好似是一件摆台上的展品——而对方半边身体几乎都在黑暗里。
敌人在暗我在明……这算是心理攻势吗?
高桐不清楚对方在打什么算盘,心里一团乱麻,思绪乱乱的。他又稍微瞥了眼对方,却见柏修文缓缓解开了那被折成两截的鞭子。
似乎是很柔软的材质,一不被捆折就柔顺地垂了下去;也很长,垂直下去几乎接近对方的脚尖。
他腿脚发颤,却还是忍不住向后缩了缩。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头顶那束光居然也随之而动了一丝!
这不是错觉,高桐敢肯定那东西动了。他惊疑地抬头看了一下,却又觉着那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白炽灯,至少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是能够探测到生物光感及其移动趋势的自动追踪灯。光束会随着你肢体中心的挪移而变换位置。辐射很小,对人体几乎没有危害。”对方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语气很淡,就像一个机器人婆文加Q八一三贰六零六六一在对一段铭牌介绍进行陈述。
“弄这个做什么?”高桐不知自己为什么语速这么快,“这是哪里?”
“喜欢这里吗?”柏修文反问道,他的语速依旧不疾不徐:“接下来一段时间,这里将会是你的家。一周、一个月、半年、一年、三年……或者是一生,而这将全取决于你。”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是很随和的。”
在听到对方说出‘一年’到‘一生’的字眼时,高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眼角一跳,后脑头皮整片地发麻。
掌心在出汗,高桐说:“既、既然取决于我,那现在我就想出去。”
“我似乎把时间限定了在了一周以上。”柏修文看着他,轻轻动了一下鞭子:“从现在起,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命令,你都要牢牢记住并遵守。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想你会过得很辛苦。这应当是你我都不愿发生的。”
“等等,你凭什么……”这个话语、腔调他都太熟悉了。完全是调教初始的用语,可是凭什么对方单方面说开始就可以开始?难道不需要过问他的意见吗?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一道尖利的破空声就骤然响在耳边,高桐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口中就不受控制地爆发出凄厉的哀叫——
眼前一黑,那一瞬的力道直接带着他向后扑倒在地上,身体与厚重的水泥地一撞,四肢都散架一般软趴趴地贴在地上。
柏修文侧头看着他:“你似乎忘记了我们之前立的规矩。”
高桐的手指在地上颤着,但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自己了。他伏在地上喘了几近半分钟,才结巴地说:“什么…规矩……”
“主人陈述命令时,奴隶有资格插话吗?”
高桐不敢顶嘴,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感觉那里已经裂开了。是不是流血了?他感觉空气在往身体里灌,而上头那灯光在炙烤着他的皮肉。事实上他的大脑现在还是麻的,他很懵。
他感觉眼睫上在往下滴水珠,这导致视野上一片模糊,见对方走了过来,高桐的本能驱使他往旁边挪。
不要打我……
然而这祈求是无用的。下一秒,熟悉的风声仿佛尖锐的哨子般嘶吼、划裂过耳膜,高桐思索了一瞬这究竟是他的尖叫声还是那鞭子的声响,但他分不出。
身体抽搐般地往上弹了一下,睫毛上的水珠砸到了水泥地上。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高桐迟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出:“不能插嘴。”
“并不是。”对方身体的黑影遮蔽了一些光源,他眼前没那么模糊了,又听那人道:“主人打他的奴隶不需要理由。奴隶存在的意义就是侍奉、取悦他的所有者,全心全意地为其服务。所以我打你,是因为我想这样。”
“你记性很差,这些要常常温习。”
……好像不是这样的。
痛觉使他的思维迟滞了片刻,他慢吞吞地想,白先生不会这样,他奉行奖惩有序、宽严相济的策略,所有奖励和惩罚都有相对应的理由,绝不会无缘无故就打他的。绝不会。
而且也从来没这么疼过。
柏修文瞧着他,青年侧趴在地面上,苍白而单薄的脊背赫然浮着两道凸出来的玫红鞭痕,与那精致的蝴蝶骨交相辉映,就像是两条捆绳割据一方,束缚住了那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还在抖。
柏修文到一旁的器具摆架台去,拉开了第一层抽屉,一个强制分腿的器械静静地摆在那里。他将其拿出,把高桐的身体翻了个身,耐心地给他穿戴上。
柏修文发现他能轻易握住高桐的膝窝,那儿出了好多汗。
分腿器本就是为了调教肢体比较僵硬的奴隶所需,故而设计得也不会有多舒适。黑色皮质呈一套下来,从脖颈的项圈、腰间的束缚再到两腿的紧箍,让他的双腿一直保持大张的姿势,以便观赏者能够一览无余地注视到人体的隐私/处。柏修文握着他的小腿肚,将最后一个束缚带也扣上,随后站起了身。
他无助地平躺在地上,两腿呈M型分开,眉头痛苦地绞起,活像一只被踢翻了壳的乌龟,被迫露出柔软的肚皮,绞尽脑汁也无从自救。
柏修文向后退了些许,心中计算好鞭打的安全距离,随后沉出一口气,道:“没有结束。”
高桐闻言,过了两三秒才蜷住身体,两手护在头顶。
“这是蛇鞭。在众多由动物皮制成的鞭子中,这种材质抽人所带来的痛感最强烈。轻轻一挥就足够让你痛哭流涕、满地打滚。我希望你记住被它鞭打的感觉,奴隶。”
他说的是奴隶,高桐捕捉到了这个用词,但他以为对方只是会继续口头说教。他没想到这鞭打还会持续。
太阳穴刚跳了一下,他便模糊地看见对方又挥起了鞭子。那一下几乎骇得他魂飞天外,高桐不顾一切地就想起身,然而身上的束缚让他无法顺利行动——
“不……啊啊啊!!!”
疾风骤雨一般的抽打在下一瞬降临。每一次带来的破空声都似刀片般凌迟他的脑肉,而当真正的皮鞭落下来时,他甚至希望死亡能够在前一刻带走他。
他忍不住爬过去,抱住对方的皮靴,努力用手抓住对方的裤脚,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要打了……啊!”
开放的大腿内侧瞬间被抽了一下,高桐痛得几乎翻了白眼,但还是没有松开对方的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