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猛一下减速,后边的鬼似乎也没料到,撞上隗清渠的后背,俩人一顿趔趄挤着出了鬼屋。
好不容易站稳,隗清渠刚想破口大骂,谁知道一回头看见一个眼珠子突出的毁容脸,顿时吓得一噎。
那个“鬼”也停下来了,发现自己居然从里边出来了,也懵了一下。
两人站着沉默了一下,隗清渠一把扯下“鬼”头上的头套。
在有亮光的地方他可不怕,一出鬼屋门,心里那股害怕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摘才发现,这扮鬼的居然还是个小帅哥。
对着这张脸,隗清渠可算能说出来话了:“喂!那么多人干什么总是追我?就不怕挨打?”
这“鬼”倒是淡定,“看你一个大男人,猛地一缩,感觉你好像挺怕的,我突然就想吓吓你。”
“……”隗清渠无语凝噎。
“你这样迟早被打!”隗清渠拿着头套冲他说,“喂,道歉,老子差点被你弄得精神失常。”
“我叫于哲书,”于哲书似乎是在对隗清渠的“喂”表示不满,他把服装袖子拉上去看看表,“正好今天到点了,你等下,我等会儿出来给你赔罪。”
说完拿过隗清渠手里的头套又进了鬼屋。
这作风干脆的让隗清渠没话说,于是他走到休息区等着。
没多久于哲书穿着白T恤、休闲裤出来。没在门口发现隗清渠,扫了眼休息区看见他之后向前台那边走过去。
隗清渠坐在那儿,一块来的那俩人还没出来,他也没事干,坐那左右看看。
一扫眼就看见于哲书手里拿着两瓶水向这边走过来。
他不禁想:这个于哲书还没成年吧,长得这么小。
“给,给你赔罪行了吧。”于哲书把手里的一瓶水递过去,自己也顺势在旁边坐下。
隗清渠瞬间觉得这小哥有点呆,一板一眼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连拐个弯都不会。
“你还没成年吧,小帅哥?”隗清渠眯着眼睛问他。
“没有啊。”于哲书说完喝了口水。
“那你不好好学习怎么跑这儿来扮鬼?”隗清渠很疑惑,这人穿着也不差,怎么没成年就出来打工,“不想学了?”
于哲书把瓶盖拧上:“放暑假了,出来挣点零花钱,不想什么都向我爸妈要钱,总觉得长这么大还要钱有点丢脸。”
“还挺有想法的嘛,哥们儿挺你,不过学习也别落下了,”隗清渠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给他说,“现在大学多难考啊。”
于哲书看看他,没说话。他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自来熟,他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就开始“教育”他了。
这边隗清渠还想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鬼屋门口两道熟悉的声音。
张新田和郭郡聊着天笑着出来了。
“我朋友出来了,我走了,有缘再见啊小帅哥。” 隗清渠站起来对于哲书说。
于哲书不可置否,对他致以一笑。
“新田,郭郡,”隗清渠走向他的两个小伙伴,“你们两个怎么出来这么晚?”
张新田他俩听见声音扭过头:“里边挺大的,另外还有好几个房间,我俩就一起逛了个遍,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隗清渠:“……”
“你不会吓得又回头跑出来了的吧?”郭郡想着就笑起来了,“你出来多久了?”
隗清渠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害怕一路狂奔出来的。
“没有啊,我也才出来,我可没有回头跑。”
隗清渠心想:我确实没有回头出来,我可是在鬼屋从头跑到尾出来的。
于哲书这时候刚好走到他旁边,听见他这句话绷不住低笑了两声。
“诶……你怎么还没走?”隗清渠听见声音往后一看,是刚才那个小帅哥,想起来刚刚的尴尬,他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这不是正在走吗。”于哲书回答他,然后不等隗清渠说话就径直走了。
“你……”隗清渠看了看于哲书离去的背影,有点无语。
张新田看看于哲书又看看杵在那儿的隗清渠:“你们认识?”
“额……算是吧,”隗清渠想了一下又斟酌了一下词语,“走吧走吧。”
几人又是说说笑笑去坐公交车。
隗清渠一直想着买些种子,看着窗外盘算着时间和距离。
他看快到卖种子的地方了,对两位好友说了一下自己有事,然后提前下了车。
张新田和郭郡并不知道他现在做的什么事情,这两人只知道隗清渠家里条件不是太好。
隗清渠这次出来是因为真的太久没见他们了,其实之前他俩也叫他出来玩过,只是隗清渠心里还有点走不出来。
而这次出来,隗清渠感觉到,自己和他们已经不一样了。
郭郡和张新田有着类似的话题,能聊到一起,自己在旁边常常插不上话,这让隗清渠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再见上几次。
隗清渠收了收心,调整一下心情走进了种子店,买了黄瓜种看看时间,选择走回家。
他已经辍学两年了,高考完就选择了放弃,不是没有考好,而是家里支撑不起了,为了家里能轻松一点他选择了辍学。
他退了社交软件上所有的班级群、学校群,删掉了那些都不会再联系的人。
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
隗清渠回到家,去菜地里扎黄瓜架子,又忙活半晌。
扎的差不多了,隗清渠进菜地又摘了点别的菜进屋做饭,做好赶紧放进提前准备好的饭盒里,生怕凉了。
盛好后自己没吃就匆匆出了门。
☆、狗狗
到了病房门口,他透过门上这块小小的透明玻璃看见瘦弱的母亲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只困在笼中渴望广阔天地的鸟儿。
这一年来,母亲病情渐渐加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在只剩下皮包骨头,看了就让人难受。
隗清渠心里泛酸,觉得眼睛有点难受,他站在门口缓了一下,推门进去。
“妈,”隗清渠强行压住心里的难受,“快来吃饭,一会儿我带您出去走走。”
张清听见儿子的喊声终于回过神来:“哦……好。”
张清从床边缓步走到病床边坐上去,她看着儿子给自己盛饭,心里不禁越发酸涩。
她住院这一年多,为了给她治病,家里都快掏空了。她伸出手,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发顶。
隗清渠顿了一下,又接着盛饭,母亲有多久没有这种神情了,他觉得母亲应该有什么话要说。
“清渠呀,今天去办出院手续吧,”张清看着儿子端着碗的手,“我这病也没什么治愈的可能,干嘛在这里耗日子,咱们回家,妈还能天天看看你……”
“不行,只要有希望,就得治。你不用担心钱,我挣!”
张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隗清渠言辞激烈地打断了,她叹口气摇摇头,接过儿子手里的饭碗。
吃完饭隗清渠带着母亲去住院楼外边的草坪上,隗清渠陪着母亲看着天边火红的云霞,俩人都没怎么说话。
回病房的时候,隗清渠很是坚定看着张清:“妈,你看夕阳,即使它今天下去了,明天照旧会升起。太阳也不会消失,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它还是会散发光芒。只要还活着,就有无限的希望。”
他将母亲送回病房,看着母亲躺下,帮她盖好被子。他也没走,直到看着母亲沉沉睡去才轻轻带上房门回家。
这个时候天都已经黑了,路旁的路灯将隗清渠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路边也没有什么人,他静静走在路上,仿佛整个街道只剩下他一人……
“嗯……”一声嘤咛传入隗清渠耳朵。
“哼~嗯……”隗清渠仔细辨别声音找过去,在绿色垃圾桶旁的垃圾袋下边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一只小狗蜷缩在垃圾袋下边,似乎生病了,看起来很难受。因为被压在垃圾下边,身上有点脏乎乎的,嘴边还有呕吐物。
隗清渠一看,赶紧把狗抱出来,这一抱出来才发现小狗身上还有伤痕,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隗清渠不嫌脏地把小狗揣在怀里,快步走回家。
他进屋把小狗放在地上,拿湿毛巾擦一下,在床头柜拿出药箱,又上网查了下,拿出碘伏。
他一手摁着狗,一手拿着棉签:“小豆丁,被乱动,给你消消毒。”
这小不点似乎能感知到隗清渠的好意,安安生生趴在地上,疼的时候就哼两声。
消完毒,隗清渠又给它上了一层云南白药这才停事。
他找了块干净的布折了一下,把狗放上去。这时候他的肚子发出抗议,他才想起来还没吃饭。
“正好饿了,小豆丁,我去做点饭,一会儿一起吃点。”隗清渠摸摸豆丁的小狗头起身去了厨房。
他把给母亲做的饭剩下的热了一下,又从冰箱里拿出来前几天摘下来的西红柿,炒了个西红柿炒蛋。
隗清渠夹了点鸡蛋放豆丁面前,心里想着得给这小家伙买点消炎药,一想到又要花钱他就有点肉疼,不过想着这小家伙接下来会陪着自己就好多了。
“既然把你抱回来了,以后就留下来陪我吧。我这么抠的人都舍得给你买药,以后你可得好好跟我过日子。”隗清渠对着小狗说着,也不考虑狗能不能听懂他说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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