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这个人不可?”花满楼奇道。
陆小凤点头随即软泥般将腿搭在旁边椅子上,懒散道:“怕的确是非她不可。”
话已说完,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清风吹拂着窗帘微微的动了动,花满楼转头去看紧闭的房门,清咳了一声,忽然说道:“我一直想问。”
“想问什么?”陆小凤脸色一变,目光炯炯的瞪着花满楼,理直气壮道:“绣花大盗这件事事关重大,你知道,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是不愿意告诉别人的。”
“恩,我知道。”花满楼利落的点头,随即回头看着陆小凤,热切的问道:“不过我要问的却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和洛南除了朋友关系之外还有什么关系?”那一双无光的眼睛硬生生让陆小凤看出一丝光芒,此光芒名为八卦。
“......”虽然有觉悟被亲近好友看出一些端倪可事到如今陆小凤却满心的草泥马,“除了朋友关系就是......认识的关系。”
花满楼顿了顿,然后非常认真的问道:“说了前面的,后面的还有必要吗?”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若是没有必要我费那口舌是有病啊,呵呵。”陆小凤干笑的伸手去摸嘴唇上的两撇胡子,要是这个必要不说出来,明天恐怕花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会嚷嚷的全江湖都知道他跟洛南关系不正当了。
看着沉吟若有所思的花满楼,陆小凤面上看起来是不为所动,实则内心火烧火燎,他站起身来,没了闲话家常的心情,“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赶不上就糟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找蛇王。”
放下思绪,花满楼四平八稳的坐在桌子前,看着陆小凤在屋子里转悠着收拾东西,迟疑了一下,没有去叫陆小凤稍安勿躁,而是慢悠悠道:“我方才吩咐云叔给洛南包扎的时候也顺便通知他要备好马匹了。”
又见包扎,陆小凤装傻道:“马匹,你都吩咐好了,你让他备了几匹马?”
花满楼悠悠然倒了一杯茶水,“三匹,雪儿说她也要去。”
陆小凤自觉地开始分配马匹,“一匹你的,一匹我自己的,一匹......对了,上官雪儿是洛南认得干女儿又那么小自然是要人带的。”
花满楼微微一笑,放柔声音道:“雪儿虽然年纪小可是却完全能够自己骑一匹马的,而洛南手有伤,所以还要托你带着。”他笑得很好看,很温润,可是陆小凤怎么看都怎么觉得,里面散发着看好戏的光芒。
不过在对洛南手上伤口的话题上,陆小凤没做声,就算真的是事情无法瞒下去,他也不愿意让对方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受到憋屈的对待。
果然是一个既傻又天真就算有毛也不如母鸡的小凤凰啊!
事实证明陆小凤的包扎水平也就算了上野外急救的最低水平线了,崭新的包扎纱布包裹在洛南手掌上,本人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靠在门口,瞧着三匹高大健硕的黑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陆小凤投来的视线。
而之后出来的上官雪儿瞬间拉走火力,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她,看向她脸上或者说眼睛上所配备的东西,感受到众人的关注点,小雪儿傲娇得瑟的将某萌物往上一抬,“这个可是父亲大人送我的太阳镜,挡太阳的。”
阳光下,浅蓝色的太阳镜散发着蓝紫色的耀眼光芒,亮瞎眼的稀缺玩意,众人都忍不住的表示瞩目。
陆小凤很淡定很淡定的转过头,身形一晃便上了马,随后明确而坚定的表示了需要洛南坐在他前面的意见,作为一个经验丰富且吃亏多次的炸毛受,他已经认识到不能给眼前这人一点机会调戏自己。
再然后,趁所有人准备出发的时候,某只小凤凰低头一口咬在某渣攻单薄的衬衫上,在肩膀处研磨两下,闷声道:“我也要!”
洛南扬眉,朝后伸出手去慢慢的把陆小凤的头往上拉,迅速转头在撒娇的小凤凰脸上嘬了一口,勾着唇坏笑眼里也满是笑意,爽快的答应道:“好啊。”
陆小凤心满意足的拉起缰绳,某人却十分暧昧的笑了起来,“亲爱的,如果什么时候你被我玩的菊花出水,我就给你。”
一语双关,不觉明历!
“......”陆小凤忍了忍也没忍住,冲着洛南的腰腹一百零八度极致旋转,咬牙切齿的怨气十足,“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洛南眨眨眼,“跟你开个玩笑,不过......我以为只有女人喜欢在撒娇的时候掐男人。”说完,看着僵硬的小凤凰,又补充道:“对了,那个哄孩子的玩具,你真的想要?”
“去死吧,我不要了。”陆小凤抽着脸皮,瞪着他誓死把他瞪出两个孔,然后扬起鞭子,夹紧马肚子,马儿一个长嘶便加速的奔跑起来。
“我只是想说......”颠簸中,洛南悠闲的靠着陆小凤支撑自己坐稳身子,戏虐道:“我会送你一个比较男人的......玩具。”最好有优势明显的弧度轮廓。
陆小凤不理他,将马儿抽打的很欢,然后在自己独行远方的处境下回过神来,好似被尴尬的红了一下脸,很快放慢速度,等着花满楼和气喘吁吁的上官雪儿赶上来。
松了口气之后,上官雪儿恶狠狠的瞪了陆小凤一眼,不满的撇嘴道:“这么快赶着怀孕啊。”
陆小凤斜睨她,“只有女人才会怀孕。”
上官雪儿嘁了一声,对陆小凤表示鄙夷,一字字道:“孤陋寡闻!”在脑子中搜索一番,她继续道:“男男生子早就大众化了,你没听过现在拉拉手都能怀孕吗?”
面对瞪大眼睛的陆小凤抬高自己的两个鼻孔,“等你以后生孩子,我会给你送红鸡蛋来的。”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红鸡蛋有什么作用。
“......”这倒霉孩子的胡言乱语是谁教的!陆小凤精准无比的将视线对准打哈切的洛南,牙根痒痒。
花满楼旁观的同时表示无辜,笑的很倾城,以和事老的身份出现,“好了,五羊城就快到了。”
再一次来到蛇王这个市井大佬所居住的地盘,陆小凤的心慢慢冷了下来,因为在巷子里没有了熙熙攘攘的市井混混,空荡一片,这不正常!
陆小凤加快了步子,几个转弯便到了之前的院子前,他一走进院子就看到四具尸体错乱的倒在地面上,恶臭冲天,不远处放置的猫狗也是狂吠嘶叫,冷血的蛇也是仍在不安的爬动,发出让人发寒嘶嘶声。
地面上的血迹已成干褐色,这些大汉显然是死了有一段时间,看他们的脖颈,都是用利剑穿破喉咙,陆小凤不难看出他们是在同一时间被人刺死。
一剑同一时间穿破四个人的喉咙,这样的剑法!
陆小凤却不再多想而是三两步冲进小楼,洛南冲满院子的尸体挑了挑眉,这个剧情顺序似乎有些不大对,看来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了,一边想着,他一边跟着进了小楼。
院子里呆站着的花满楼的神情有些僵硬,嘴角边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涩他的灵敏嗅觉告诉他这里的境况,生命果然脆弱的让人叹息,旁边的上官雪儿忽然几步走过去拉住花满楼的袖子。
花满楼这才回过神来,叹气道:“看来,我们来的太迟了。”
的确太迟了,蛇王的手很冷,比四肢发冷的陆小凤的手更冷,那一双凸出眼眶的眼睛里面还能看到恐惧的神情,陆小凤深深的低下头,没有理会走进来的洛南,而是伸出手去取下蛇王脖子上的一条鲜红的缎带。
这个缎带的颜色与绣花大盗所留下的红缎布也是一个颜色,甚至连材质也是一样的。
洛南看了眼颤抖起来的陆小凤,方才轻松愉悦的气氛全然变掉,这个时候的小凤凰竟然让他觉得有几分心疼,总是乐天派的陆小凤可事实上却是一个细腻柔软的浪子。
将蛇王旁边褥子上揉成一团的信筏拿起,铺平它,洛南语气平淡的念出上面的内容: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一定很想见我,月圆之时,我来找你,你最好带点银子,免得买不起我想让你吃的东西。
内容也改了,洛南心想。
花满楼和上官雪儿这时候也慢慢的走了进来,上官雪儿乖巧的站在花满楼身后没有说话,应该是听到了洛南刚才念得信筏,花满楼叹息道:“到底是谁杀死了他?”
没有人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看着垂头不语的陆小凤,花满楼闭上了嘴巴,有的时候,他应该去安慰对方,而有的时候,无论怎么样的安慰都是无济于事的。
陆小凤的表情混杂着一种愤怒伤痛的情绪,他忽然笑了笑,笑声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悲痛与杀意,“我知道是谁杀了他。”
顿了顿,陆小凤握紧拳头,眼角似有红痕,冷声道:“我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的!”人命可不是那么不值钱!
死一般的沉默像是能冷寂到所有人心底离去,这样的沉寂蔓延了一瞬。
“你想要怎么施加回去?”不喜欢陆小凤这个样子的洛南忽然开口,摸了摸下巴,不疾不徐的说道:“不如用鞭子抽他一顿,然后再浸泡进盐湖里,最后阉了他把他绑在秃鹫窝里?”
“......”阉了这样的话,一个真正的男人到底是怎么这么镇定的说出来的。
事实上他对这个已经死了的蛇王已经开始感觉不爽了,但掩饰着其实是想要把蛇王暴尸的洛南舔了舔唇瓣,随后无比纯良的笑了笑,“如果你觉得还不爽快......满清十八道荤素不忌的菜,都可以齐齐来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