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孙逸。”我惊讶,还有一点惊喜,因为视频是在树林里拍摄的,孙芸孙逸诡秘地瞪着镜头,他们脚下躺了一个人。
树林野兽,这是证据吗?我们破获了树林野兽的秘密。
“5月30号,发现那男生尸体之前。这应该是那男生遇害当天,时实发现了他们。”梁络似喃喃自语。
“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时实放任不管了,直到尸体被别人发现。”我推测。
梁络没有接话,关了电脑,霍地起来把我按进椅子里。我的心一沉,他的力量真变大了,如果他想把我怎么样,我难以逃脱,心中不免慌乱,强自镇定地瞅着他。
他蹲在我腿边,不无兴奋地看着我:“在食堂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林以沫
他真的喜欢我,但现在的我,一点喜欢他的心思都没有,只静静听着。
他继续道:“你和他不同,从我想让你接替我,到现在能蹲在你身边,我一点点确定,你和他不同,我原本想要的人就是你这样子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我不知道怎么答复。尤其他说到最后动情地流着泪,似乎把心都掏给了我。我和少爷之间没有这样的仪式,我还是有些感动的。
他把脸埋在我膝间:“我刚进校门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我觉得遇见他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我特别想珍惜,竭尽所能去满足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不过是在演戏。我不会像他对我那样对你的。”
不消问,梁络口中的“他”是时实,他们之间有悲伤的故事。
梁络性情又变了,坚强地站起身,用座机叫来校警,还有他的助手赵孟舟。
校警到来之前,他打开档案柜,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红色礼盒,里面是独立小包装棉花糖一样的红色零食。
“他那样的毅力没资格嘲笑别人,他的欲望似洪流,只是找到了疏通的方法。”梁络隔着塑料包装闻着“棉花糖”,闻出了沁人心脾的花香的感觉。
“棉花糖”包装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这是时实最喜欢的零食,拿去给临风,我不相信临风的意志力,如果没有解决办法他肯定会爆发的。”梁络将盒子盖好递给我。
我摩挲着礼盒,犹豫要不要把这东西带给少爷,他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都怪梁络引诱了他:“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喝果汁?”
梁络又深情地望着我,“不管你的名字叫什么,我认定的是你,我想帮你,给你果汁之前,我相信自己有能力一直供养你。”
我和少爷来到学校便被时实和梁络监视了,他们知道夫人。梁络好像比我更了解少爷的需求。
少爷会不会被梁络的食物控制呢?
我的目光和梁络的在空中纠缠,梁络一字一顿:“你的血,我不会取,一滴也不会。”
我觉得我看懂了他的意思,他劝我离开少爷。
“我不会离开他,我们可以做朋友。”我道。
“你不必这样回我。”梁络忽然又冷漠地拒人千里。
我心中有种被轻视的自卑,因为我现在要靠梁络实现养活少爷的目标。他一会儿跟我聊时实,一会儿跟我表白,被时实伤害的他和对我一见钟情的他在体内不停的打架。
校警和赵孟舟带人到了,几个人很惊讶,但没有人仔细问情节。看来梁络在校内的地位的确很高,他的话没人敢怀疑。
梁络拍了几张时实的照片:“他是自杀,运到殡仪馆立即火化吧。赵孟舟,你和他们一起去安排一下。王队长,你留下,通知立即封校,只许进不许出。你不用上报,等明天校长来了我亲自向他汇报。”
王队长答应一声,指挥保安把时实遮盖好抬出去。赵孟舟冲梁络点了个头跟出去。
我感到周围一片萧杀,仿佛身处没有王法的世界。庆幸的是我选择了梁络战队。
梁络又下令全体无忧社团成员立即去教室开会。
教室里坐得密密麻麻,门口都挤满了人。
他宣布我是新任团长,惹得下面一阵喧哗。许多人都知道我是极品社恐联谊公社的人。
我无法辩解,只好实事求是:“我叫林以沫,是极品社恐联谊公社的副团长,今天接任无忧社团的团长,虽在两个团,不会扰乱两个团的事务。我修改一条社团规章,允许退团,但必须完成合同约定的内容,遵守保密协议。”
不会逼我们续签了?声音传开,又一阵哀叹。因为大多数已经续签过合同。
梁络敲了敲话筒:“肃静,明天起,各小队队长找林以沫汇报工作,最近几天不允许私自外出,一切活动等通知。”
事情发生的突然,我毫无准备,头被吵得嗡嗡响。等梁络又交待完一些事情大家散去。
我不由自主在人群中搜索到了安晓旭的身影。安晓旭是无忧社团的成员,也是极品社恐联谊公社的核心成员,我们会开诚布公的相处吗?
“晚上会有人找我,陪我在牡丹园等一会儿吧?”
教室里只剩我和梁络,他目光炯炯,容光焕发的样子,看着我说。
天已经黑了,我本打算回宿舍找少爷,他那么说了,我不好意思直接回绝。而且我觉得揭开无忧社团之谜就在今晚,所以点头同意跟他回牡丹园继续探索时实的秘密。
“大一时我并不想加入什么社团,几个人用他要挟我。我没有还手,挨了一顿毒打,后来我第一次为了他干坏事,抓了一名高一婷那样不听劝说的女生去献血。为了方便工作,时实劝我出任无忧社团的团长。”
梁络说着脱了衣服指给我看:
“我身上的伤有为他挨的打,还有为他取血留下的刀疤。为了满足他的欲望,我对自己的身体从不手软。我把血滴进他嘴里,因为他不想把毒素通过血液传染给我。”
我想到少爷,我们之间没那么麻烦。我确信少爷没有梁络口中的毒素,紧绷着精神注意梁络的举动。
“我感动他为我着想,后来他和别人在床上被我撞见。他对我失去了新鲜感,便残酷地告诉我实情,别人拿他要挟我是他安排的戏。”梁络穿好衣服,嫌恶地道,“我一时生气和他动手才发现,我的力气与他比,就像鸡蛋碰石头。你说他是为我好吗?他不过是让我没能力反抗他。”
所以他注射毒素,拥有强大的力量是对时实的反抗吗?梁络中的是感情的毒。
“他已经死了,你没必要这样。”我离梁络远一点,打开“棉花糖”零食礼盒,抓一把揣兜里,“这东西他从哪弄的?”
“不知道。”
梁络寂寞地拿出烟点上,刚吸一口便呕起来。
看着他咳嗽加剧,我象征性地关心一下:“你没事吧?”
“他们讨厌烟味,难怪我吸烟后他再也不找我。你吸吗?”
他这么讨厌烟,为了自保我是想吸,但我怕少爷也烦我了,便摇头拒绝。
梁络把烟都扔进垃圾桶:“他们要的血非常干净,不吸烟不喝酒不吸毒,所以要体检,筛选,结果一出,是否加入无忧便不是你们选择的。无忧有的是手段让你们就范,他生气我对你们用了最没用的手段。让我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他一把钳住我双肩,我便动弹不得,害怕拼命反抗反而激怒他,暗暗祈祷他别失去理智。我露出锁骨处结痂的伤口:“你真能配出香精?”如果他成功了,我不知道是否该高兴,少爷该拥有最好的,那就是我身体里的。
“相信我,我现在让他们准备原料。”
他嗅过伤口,又用手指抚摸,“离开他吧,别像我那么傻。”
“你误会了,这不是临风弄的,是和孙哲打架被树枝扎的。”
我向他解释孙哲其人,我们和孙哲的“恩怨”。
有人扣门,是个相貌平平的男学生:“我来找时院长补课。”他惊慌开门的人不是时实。
“脱了去等他吧。”梁络把男学生拉进门来。
那男生尴尬地沉默一会儿:“你什么意思,他不在我走了。”
梁络提起男生甩到墙角:“说清楚你们的事,要难以启齿写出来也行。”他把照片给男生看,“时实已经死了。”
那男学生彻底怂了,从地上爬起来很快写满一页纸,还面对梁络的手机镜头承诺真实,可以作为证据。
“他甘愿做人宠,你可以从他身上给取食。”梁络喉结慢慢滚动了几下,转头对我说。
我高兴能成为无忧社团的团长,掌控新鲜的血库,可真让我取,让我知道他们的样子,我怯懦了。我们喜欢吃肉,但没多少人愿意亲自去杀猪宰羊。
我更不喜欢在欣赏少爷吃饭的时候,脑子里却蹦哒出别人的样子。
种种原因的退缩让我十分泄气:“让他走吧。”
“明天自动退学,我不想再看到你。”梁络把人轰出去。
他问我:“为什么不要?”
我丧气地摇头。
梁络神秘地一笑:“这时候你需要专业的人。”
☆、林以沫
我疑惑地看他。
“护士。以后你负责把人准备好,采血的事留给另外一批人。你看,他们着急了。”时实的电话响起,梁络接通:“这边出了点状况,需要你那边重新提供时间和匹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