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余声犯难,赵小军继续说,“我就用一下卫生间,用完就走,不给你添麻烦的。”
这话一出,反倒显得余声有些不近人情了。
“那好吧。”又做了番思想争斗,余声侧身给赵小军让了条出电梯的路。
进屋之后,赵小军按他说的,没有四下张望,在余声的指引下便直直进了卫生间。只是在进去之前,随手将裤口袋里的东西放在途径的电视柜上。
见赵小军进了卫生间,余声便想起与江亥告别时的承诺,掏出手机就想给江亥报平安。
然而,他刚将屏幕解锁,注意力就被余光所致之处的一个小方盒吸引了。等余声在再定睛将那小方盒看清楚,他的面色骤然惨白。
眼前那右上角贴着个玻璃纸蝴蝶结的小方盒正是与偷拍的照片一起送到自个儿化妆桌上的避.孕.套!
而那盒避.孕.套明明就被江亥和着撕碎的照片一起扔进场馆的垃圾桶里了,这会儿怎么就与赵小军的手机一起放在电视柜上了?
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出现在余声的脑海里,他必须立马验证它!
趁着赵小军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余声一把抓起他放在电视柜上的手机。当手机屏幕亮起的刹那,冷汗从他毛孔里倾斜而出。
赵小军的手机墙纸正是余声,可那却不是什么PO在网上的宣传照,而是一张躲在遮挡物后头偷拍的笑颜。
仔细想想,这张图片也恰好出现在了那堆照片中,也就是说——
没等余声在心中直呼大事不好,赵小军的声音就再一次从他的身后传来。只是这一次那声音听起来不再浑厚踏实,净是贪婪幽冷的味道。
“宝贝,你很害怕吗?”
*
手机在答谢会散场时就发出了电量警告,没过多久就完全关机了。为此,被张君珵开车送回家的江亥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上电。
因为母亲在昨天就被自己送上了出国旅行的飞机,所以此时整个房子里都黑漆漆的,但江亥没去开灯,只借着月光盼着手机屏幕早些亮起。
不知怎么的,从看着赵小军更着上了林邵冬的车后他的心就像一直被人拧着似的,不得安宁。如今,一刻看不到余声报平安的讯息,他的心便一刻不得好过。
好在与电源连接后没多久后手机就开机了,可接连跳入屏幕的除了几条购物软件推送的促销信息,就是社交软件对有人评论其发文的消息。而比他先行离开有快四十分钟的余声到现在没有给他发消息。
抓着江亥心脏的那只手收得更紧了。
会不会是那小傻瓜太累了所以忘了?江亥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开始点开通话界面给余声打电话。
可电话号码按了一半,江亥的手突然挺住了。从他惊慌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好像想起什么。
没错,他想起来了!
赵小军在执勤表上留下的签名字迹和那封骚扰余声的手写信上的一模一样!
余声有危险!
心间警.铃大作的江亥赶忙继续给余声打电话,可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余声都没有接起他的电话。
拔下充电线,江亥夺门而出。
他必须要去余声的住处看看!
但着急归着急,一路狂奔的江亥也没失了理智。他拨通了林邵冬的电话,想直到他到底有没有把余声送回家。
与此同时,江北区某豪华酒店里。
被主人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正屏幕闪烁着来电提示灯,可一旁大床上忙于缠绵的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呼唤”。
第71章
第72章
医院顶楼的VIP病房里,能听见的只有从供暖口处传来的送风声。
张君珵侧身站在窗边,一手撩起厚重的缎面窗帘,只借着那一丁点缝隙观察着楼下的情况。
不出其所料,闻风而来的娱乐记者们已经在住院楼下搭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长镜头,汇聚的人群与笨重的拍摄设备将本就不开阔的出入口挤了个水泄不通。
人们都说所谓的娱记就像食腐的蝇虫,在明星们做公益、行善事时他们不闻不问,一旦人家出了事,他们便会一拥而上,生怕少了属于自己的那口肉。
而粉丝答谢会结束当晚就被私生饭袭击一事放在他们眼里就是棵长成了的摇钱树,用不着添油加醋就能吸引大众的目光。
尽管在和警.察沟通后续的处理事宜时张君珵已经很仔细了,但她掩得住的也只有“性侵未遂”这一件事,余声遇袭受伤的消息最终还是随着救护车四散开来的鸣笛声传遍了整座寻江城。
放下窗帘,张君珵转身看向守在余声病床前的江亥,虽然被赵小军用匕首划伤的地方已经被缝合过了,但失血与焦虑仍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堪。
许是为了宽慰江亥,又或是不想再添个昏迷不醒的病号,向来少言寡语的张君珵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递到江亥面前,说,“医生说他是轻微的脑震荡和额角皮肤撕裂,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现在昏迷不醒是因为精神上受了较大的刺激,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江亥伸手接过了张君珵递来的热水,目光却一刻没有从余声的脸上移开。
瞧着江亥这般模样,张君珵知道他大抵是在自责,便叹了口气,宽慰道:“你已经从赵小军的手里救下他了,现在的他很安全,已经没事了。”
可无论张君珵的话如何说,江亥心里的包袱都无法轻易放下。在他看来,如果自己早一点意识到赵小军就是先前骚扰余声的私生饭,余声就不会受伤,也不会遭遇旁人无法想象的可怖袭击。更甚者,说是他救了余声,还不如说是余声救了他。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放宽心呢?
几个小时前。
当一路狂奔而来的江亥发现余声住所的大门虚掩时,他真的急疯了。原本处事冷静的他的在那时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一边大喊着余声的名字,一边只身闯入了黑黢黢的屋内。
在如死般寂静的黑暗里,目光所及之处皆无异样,但当天花板上的顶灯被点亮的刹那,江亥的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剧痛。
余声,他的小傻瓜,此刻正满面是血地倒在卧室门后,生死不明。
手脚已然冰凉无比,即使每迈出一步对江亥来说都如在沼泽地内行进般困难,但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卧室。
而一进卧室,眼前的一幕就像鬼使的索命绳一样让他喘不上气来。
余声下半身的演出服已经被人褪下,上衣的下摆也被撕了个稀烂,只有那被拽得变形的小裤裤还倔强地挂在他的腰际。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是在无声诉说着余声的骇人经历,同时它们也向江亥发出了警告——那个袭击余声的人此刻还在着间屋子里!
用不着江亥去寻,躲在滑动门衣柜中赵小军已经没了耐心。于柜门缝里暗中观察的他觉得这是个除掉江亥好机会,便小心翼翼地将别在腰后的匕首给拔了出来。
近来,赵小军一直将这边锋利的匕首藏在身上,每每当江亥在彩排及答谢会现场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就幻想着能用这把匕首将江亥的心脏剐出来,如今他终于能如愿了。
只要江亥死了,余声就只能爱自己了!
如此想着,赵小军一手举着匕首,一手将柜门推向一边,两腿再用力一蹬,整个人就这么朝着江亥直直扑去。
可他不知江亥已有所警觉,他所谋划的出其不意、直取性命的袭击最终只在及时回身闪躲的江亥的右臂与前胸划拉出一道血痕。
但就算自己扑了个空,赵小军作为一个练家子,在面对江亥时还是自信满满。他甩了甩挂在匕首上的血珠,再摆好姿势,随即又攻了上去。
算起来,从父亲过世后江亥就再也没和别的孩子打过架,在别人欺负他时,他也只是默默受着,为的就是不给家里惹麻烦。现在忽然就要面对在力量与技巧上都要强他数倍的赵小军,他却连害怕都顾不上。
他没有退路了,此时能保护余声的只有他一个。
守护所爱之人的信念在危急时刻总能给予人极其强大的力量,而肆意滋长的贪婪之欲难免会让人心急意乱。仅此立场的不同竟扭转了二人实力上的悬殊,原本一边倒的战局已然变成了不分上下的拉锯战。
为了不在混乱中伤害到倒在地上的余声,交锋间江亥拽着赵小军的领子将二人带到了卧室之外。
但客厅相比卧室要更加空旷,这让身材魁梧的赵小军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而江亥于此应付起他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来也更为吃力。
胜利的天平开始逐渐向赵小军倾斜。
数分钟的缠斗过后,赵小军借着攻击江亥伤处的下三滥手段重新占据了上风。他掐着江亥的脖子将后者摁在坚硬且冰冷的墙壁上,狂笑着欣赏其因失血与缺氧而痛苦的表情。
胜利在望,赵小军却不急着要江亥死,他还想瞧瞧江亥示弱的模样,最好能听听他像自己求饶。那样,他才真正的赢过了江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从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里除了愤怒与不屈之外,什么都未曾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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