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板,多运动运动对您老身体好啊。”本以为江亥给自己的打电话是有什么好事情,没想到只是使唤自己去干活,又想到反正现在江亥不在面前也瞪不着自个儿,余声索性开始贫起嘴来。
“我不想去。”果不其然,在余声的贫嘴过后江亥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比刚才冷了几分。
“啧!”余声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又说:“知道了,我会买插线板回去的。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啊。”
余声正打算挂断电话,没想江亥又阻止了他:“还有事。”
“有话快说。”剩余的四个字余声不敢说。
“我从剧组的小冰箱里提了两份盒饭回来。”
短短的一句话让余声两眼放光:“真的吗?谢谢江老板!”
“嗯。”江亥冷冷地应了一声,也没管余声是否还有话要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比起江亥的冷漠,余声挂断电话后甚至激动地“噌”得一声站了起来。
两份剧组里没发完的盒饭对正常人来说只是剩饭剩菜,但对余声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因为他今晚不用饿着肚子入睡了。
奶茶店的老板是个扒皮儿,抠得很,上次给余声多加那三百块钱就和割了他的肉差不多,平日里就更不可能包下余声工作时间里的两餐饭了。都说在江北区里什么东西就比南面要贵,分量也比南面要小,而江北区的饭菜就是典型。
对余声这个大胃王来说,江北区里最“便宜又大碗”的快餐都和一份法餐差不多,又少又贵还根本吃不饱,可为了省钱他也不能再多吃上几份,所以一天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饿得很,而江亥偶尔从剧组里拧回来的盒饭就是他的救星。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余声这边高兴着呢,而店老板那一边却愁起来了。
店老板原本就等着在余声挂断电话后再说说他,可见余声激动的样子他心中既然打起了鼓来。方才他算账算得认真,也就没去听余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现在看到余声这个样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担心自己的摇钱树要被人挖了去。
为此,他赶忙把余声招呼进店里来:“小余啊,你别发传单了,这个点也没客人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再把店里的卫生给打扫了就行。”
待余声脱掉了人偶服又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店老板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道:“小余啊,你刚才怎么那么高兴啊,有什么好事情啊?你也跟我说说呗。”
老板这么一问,余声刚准备如实回答时又觉得将自己因为两盒盒饭高兴地跳起来一事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便转而打着马虎眼儿地回道:“没什么啦。”
没什么?怎么可能没什么?这小子一定是找到下家要跑路了!
与余声不在一个“服务器”的店老板只觉得自己的摇钱树长出了腿儿要离他而去了,心里慌得不行。他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想办法把余声留下来,可又舍不得再花钱,毕竟钱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心中上演着一出大戏的店老板,不觉自己面上的五官也跟着拧到了一起。而这一幕让在一旁打扫卫生的余声摸不着头脑,干脆不去理他,直接埋头干起活来。
等老板心中的戏演完了,余声早就没影了,他赶忙抓住正准备下班的另一名员工问道:“余声他人呢?”
“他下班了呀,老板。”那名员工抬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时钟。
“那你有没有听见余声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啊?”
“没有啊。”
这一夜,店老板注定是睡不了个好觉了。
相比焦头烂额的老板,地铁上的余声心里则开心得不行,连坐着都不老实,身子晃来晃去的,好在在这空空的车厢里也影响不到其他人。
到出租屋楼下,余声一蹦一跳地去便利店里买了个插线板,又将它揣在兜里,步子飞快地跑上了楼。
开门后,余声看着放在微波炉旁已经热好的两份的盒饭,就差和饿猫似的扑上去了。他蹬掉鞋子,将兜里的插线板扔在正在看台本的江亥面前,刚准备吃饭呢,江亥那讨厌的声音又硬生打断了他的“进攻路线”。
“洗完澡再吃。”
“为啥啊?我站着吃不行吗?不挨你床。”余声急得原地跺脚。
“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吗?”
余声穿着人偶服蹦跶了一整天,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自己不觉得有味儿,但有洁癖的江亥是完全不能忍的。
“我……”余声“恨死”了江亥,可当他提起自己的衣领闻一闻时又被熏得没话可说。
尽管余声被自己的汗臭味熏出了副难堪样,但江亥也没去笑他,只面无表情地继续催促道:“去洗澡。”
“洗就洗!”余声骂骂咧咧地去柜子里找出了换洗的衣服,又对着江亥说:“真不知道是我要吃饭,还是你这个洁癖要吃我。”
而江亥对余声的哼哼唧唧视而不见,自讨没趣的余声只能一头钻进了卫生间里。
第5章
因为一心想着吃饭,余声的这个澡洗得极其马虎,甚至可以说只是洗了头,而臭烘烘的身体不过是过了一下水。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他的发梢还滴着水,一条毛巾随意地搭在背上,也没想着再去擦擦头发。
初夏时节,寻江城白日的天气很是暖和,可夜里还是有些凉快的,好在余声吃得像牛一样多,身体也和只小牛犊一般结实,就算一身湿漉漉的在那吃饭,也不用担心隔天醒来会发觉自己感冒了。
经过冷藏又被微波炉加热过的饭菜色泽已不如刚出炉时新鲜,但余声吃得很香,他的两个腮帮子塞得满满地,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些觉得好吃的“嗯嗯”声。
这样的现场吃播让在一旁看台本的江亥也被分了神去,还好他早就将这台本吃透了,现在只是在将明天要出演的戏份再过一次,不然他百分百会把余声撵出房间去。
“这些剧组可真小气,给群演发的盒饭里就一点小肉沫儿,”余声用筷子夹起一块米粒大小的肉,借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看看了,然后收回手将其送入口中,“你说那些演男一号、女一号的大明星们都吃些什么啊?你在影城里演戏时见过没有呀?”嘴里的饭菜嚼着嚼着,余声的好奇心又起来了,便对正在整理书桌的江亥如此问道。
“看情况吧,”江亥收好台本、摆正水杯,又伸手关掉了桌上的小台灯,这才转过头来面向余声,解答他的疑惑,“有的人为了保持身材可能就吃些水煮菜叶和牛肉吧。”
“我靠,”答案到来之前,余声正伸着脖子扒着下一口饭,听到江亥这样说,他猛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那当明星也没什么好啊,连吃东西都不自在。”
江亥刚想如常时那般说余声没出息,但转念一想好像又真是那般,很多人在出名之后就活成了他人心中所期待的模样,却再也不是提着剑初入江湖的少年。
江亥的愁绪未断,另一边半倚着墙壁的余声又用筷子拨了拨餐盒里的食物,自顾自地说:“还是我手里这种有油有盐的饭菜吃着香呀。”
“那你以后还想吃吗?”
本就是句自言自语,余声没想江亥竟然回应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没说自己没出息,余声脸上的不可置信比知道大明星们只吃些没味的水煮菜时更深了几分,但他还是木木地点了点头。
但就这么一个轻轻的点头过后,屋内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只见余声与江亥正互相打量着对方,不同的是余声的眼里满是疑惑,而江亥眸中却含着些不明的情绪。
“哇!你干嘛这样看我?”片刻后,余声首先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他的表情有些惊慌,若不是手中还拿着吃的,他怕是要和洗澡时被人看光一样用手捂住自己的三点,只因为江亥从其身上从上到下扫过的目光实在是有些意味深长了。
余声的确长得好看,不然当时张立志也不会拦着他要他做练习生,虽说随没有成功出道,但他的底子还是在的。
桃花眼下是对卧蚕,衬得他的眼神比常人更灵动几分;而高挺的鼻梁与微微上翘的唇尾也是美男的标配;下颚线条分明却又不失恰当的弧度;白瓷似的肤色更是为其五官打了片“好地基”;出色的面容下,他的身材也相当匀称,该有的一点也不比那些特意锻炼过的人要差。
这样的样貌,哪怕不只有女性会对其心动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虽然答应和你一起住,但……我可不是小钙片啊,你、你也别想我会为了吃饭而屈服于你的淫威!”见江亥的目光还没有移开,余声便认定了江亥对自己有不好的图谋,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他连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了。
但江亥的心思真的和余声所想的一样吗?答案是否定的。
得知余声的误解已经不着边际了,江亥只得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想什么呢?我只是想问你哪天要不要去做做群演。”他说这些话时语气中有带上了日常式的“嫌弃”。
“哈?”这回轮到余声一个人尴尬了,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的丢人,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他又傻乎乎地辩解道:“你也不早说,而且你以前也没和我说过你的取向啊,所以刚才我才会误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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