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亥将电吹风的插头插/入床头的插座,“外面太冷了,会感冒。”
“可我现在手上的药都没干,我怎么吹啊。”被惹急了的余声把手向前一摊。
哪知,江亥回答也直白:“我帮你。”
余声这边还没来的反应,就被江亥推坐至床上,他还想说些什么,电吹风的“咆哮”却来得更快。
第22章
头顶吹来的热风不时擦过余声的脸颊,其中还夹杂着些洗发水的香气,是有几分微甜的味道。
此刻,余声的一双眸子闪烁着,就像在对外映射出他心中的不安。
自江亥站在他跟前为他吹头发开始,他的就不知道该将自己的目光往哪放了,因为那身前的人好似有魔力一般,无论他第一眼看向何处,最终目光还是会回到他的身上。
在余声眼中,江亥的白色衬衫虽被扣得严严实实的,但风过时透过鼓起衣襟却恰好能窥探到被其所掩藏的美好。
沿着那出色的肌肉纹理,余声觉得自己将走到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而那里正放着个潘多拉的盒子。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这种自己想要伸手探向江亥腰际的感觉,这种自己想要与他……
忽而,一阵热风迷眼,余声被驱逐在外的理智趁机抢占了高地,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危险的他赶忙用两手支着身子往后挪了挪,嘴里还不住大喊了一声“不行”。
“不行?”尽管余声的心中已经上演了一出伦理剧,但在对此不知情的江亥看来,这该是自己方才不慎吹到了这个小傻瓜的眼睛,又惹得他不高兴了。
“我是说……不用吹了。”相比淡定的江亥,仍处于慌乱中的余声开始找借口隐藏那不可见光的心思,他胡乱抓了抓了自己的头发,说:“我的头发已经干了……”
“行吧。”江亥望了眼余声头顶已然蓬松的头发,弯腰拔掉了电吹风的插头。
电吹风不再“咆哮”,但余声的心却仍未平静下来,他仍对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害怕,以至于再多看上江亥一眼都会觉得心虚。
眼下的他只想静静!
为此,余声一把抓起放在床尾的外套,如脚底抹油般溜到了房门边。
“我出去走走,一会再回来。”
随着门被重重关上,房间里只剩还在收拾电吹风的江亥。
门外,如释重负的余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要把自己心中的“恐惧”都给吐出来。
又过了好一阵,在低头确认自己两腿间的“小帐篷”已经消失的情况下,余声才彻底从神经极度紧绷的状态下挣脱出来。
自己刚刚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今天起的太早,所以太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脑子里怎么会出现和那个老妖怪酱酱酿酿的画面,且最不能接受的是——被压的那个居然还是他自己!
余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两颊,又如在告诫自己一般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太累了……”
人在极度不安的时候总能轻易去相信一个虚假却能让自己心安的说词。
在将那话重复数十遍后,余声暂且说服了自己。
平静下来的余声望着两侧无人的走廊,却早没了四处溜达的心思,可他又不愿马上回房间去。想了想,他决定去走廊一头的露天平台吹吹风。
行至走廊尽头,推开紧闭的玻璃门,迎面扑来的冷风让余声不住打了寒颤,又走出几步后,余声才慢慢适应了楼内外的温差。
这座酒店离寻江影城不远,站在露天平台上刚好可以望见影城的宫苑影区,那些宏伟的古代宫殿于夜幕下却像匍匐着的狩猎者,怪不得那些宫斗剧里都说那红墙是会吃人的。
余声半趴在平台的互栏上,一会儿望望星光寥落的天空、一会儿看看不远处的影城,但他看得最多的还是两层楼之下的露天平台,那个平台比他这层楼的更大,上头还摆了两顶遮阳扇和几把藤编桌椅。
而他看那也不为别的,就想看看大晚上的有没有人会和他一样无聊,到平台上来吹吹风。
可这大冬天的,谁会愿意和余声一样自己跑到室外来遭罪受呢?也就他一个了吧。
又在护栏上趴了一会儿,百无聊奈的余声准备打道回府。可他刚站直了身子,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生出现在了楼下的大平台上,再仔细些,余声认出来那人就是赵倾墨,且他正在和什么人讲着电话。
安静的冬夜,两人相距不远,余声作为赵倾墨的小迷弟虽想与他打个招呼,但若在这等着他把电话打完,余声不就等于探听了别人的隐私嘛。左右纠结了会儿,余声决定作罢。
但余声的步子还没迈开呢,赵倾墨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你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了吗?”
赵倾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听起来愤怒至极,而字字之间却又带着哽咽与抽泣。
很显然,赵倾墨在哭。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要太过分了!”
“接踵而来”的话让余声压根摸不着头脑,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还在平台边站着,只要赵倾墨一抬头就会看见他。
可赵倾墨没有抬头,电话被挂断后他整个人如脱力般倒在了一旁的藤椅上,看起来就像个挂着泪的陶瓷娃娃。
赵倾墨他是怎么了?脑内如乱麻的余声挠了挠脑袋。
虽然很想下楼安慰赵倾墨几句,可是他也没有立场啊,总不能说自己刚刚在楼上偷听他打电话了吧?
余声这边还在琢磨,另一个身影却现在了赵倾墨身边,他穿着件驼色大衣,他是赵倾墨的经纪人。
经纪人好像和赵倾墨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了,余声听不清楚,但他觉得这个讨厌的经纪人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赵倾墨在听了经纪人的话后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起身奋力推开面前的高个男人,却又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余声看得出赵倾墨想挣脱男人的束缚,可男人抓他抓得很紧,他的挣扎显然都是徒劳。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余声哪能忍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非得跑下楼去给那个男人一拳不可。
然而,余声转身就看见出门寻他的江亥正拉着门卡站在玻璃门后。
看着在露台上发愣的余声,江亥推开了玻璃门:“你站那干嘛?赶紧进来。”
“可是,楼下……”余声想和江亥解释缘由,再回头往下看却发现那平台上早已空无一人。
“别傻站着,过来。”许是怕衣着单薄的余声再多站一会儿就感冒了,江亥又向他招了招手。
看着楼下无人的平台,余声无奈放下了自己“英雄救美”的念头,老老实实地进了走廊。
和江亥并肩回房间的路上,余声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赵倾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倾墨可是顶流明星啊,他有那么多的粉丝,还有人能为难他吗?
实在想不通也憋不住,余声用手肘怼了怼身旁的江亥,问:“亥哥,你说大明星也会有烦恼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江亥转过头,眼神中有些疑惑。
余声原想把刚刚听到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江亥,可那到底是他人的秘密与隐私,最后,他还是只摇摇头说:“我只是好奇而已。”
虽不知余声何来此好奇,但江亥仍回答道:“是人都会有烦恼吧。”
“也对……”余声点了点头。
是人都会有烦恼,只不过各不相同罢了。
而站得更高的人看到的往往不止于光明,还有栖身在人世间各个角落的黑暗。
第23章
第二天的拍摄任务比前一天要轻,群演们休息的时间也比昨天要多,而余声也计划好了,要在今日里找个空挡去与赵倾墨合影。
终于,在一上午忙碌的拍摄任务结束后,余声盼来了个二人休憩时间不交错的好机会。
“亥哥,我先去找赵倾墨合影,一会我再来找你啊。”
此时,赵倾墨正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补妆,见自家爱豆得了空的余声赶忙拿上手机后便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在路过江亥面前时他还不忘停下来交代一句,免得这个“老妈子”又因为一时寻不见自己而再神经叨叨地给自己上一堂“思想教育课”。
一路小跑到屋前,余声扒着门框往里张望,一是为了确认赵倾墨还在里头补妆,自己没有扑了个空;二是想看看那个讨人厌的经纪人有没有在赵倾墨身边站着,他总觉得那经纪人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幸运的是赵倾墨的经纪人没在屋里头守着,现在正是找偶像合影的好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可余声刚想抬腿进屋就因为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愣在了门口。
屋内,补完面妆的赵倾墨撩起了戏服的阔袖,露出的皮肤上竟遍布青紫,一块一块的深色印记覆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就像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大窟窿。但蹲在他面前的化妆师却像见怪不怪一般,只从包里掏出一瓶粉底液,将那浓稠的液体一股一股地挤在他的手臂上。
如此伤痕唤醒了余声深藏在脑海中的灰色回忆,当年自己每每被醉酒的父亲摔打之后,身上也会留下这样成片的淤青,只要稍微触碰一下都会带来钻心的疼。再想起昨晚露台上男人对赵倾墨的拉扯和自己与赵倾墨第一次见面时从他身上闻到的跌打药水味,一个恐怖至极猜想在余声的脑中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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