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白狐在他怀中挣扎,“你——”
他却连门都不关,把白狐象一件东西扔上床,站在床边拉裤链。
“……至少……”白狐只勉强说得出两个字,嘴就被捂住,面朝下压住四肢,辛苦窒息。
一道符咒的光闪过,就象巨网从天而降,笼罩木屋,从外再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能听见断续声响。
奥利洪岛上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夏季的西伯利亚一日之间就可以变换四季,即使是七月,清晨树顶和原野上弥漫白雾,气温接近零度。
到了午后,又会有夏季骤来骤去的雨。
其他人明知树屋酒店里在发生什麽,不是很想回去,却也不能就在外面淋雨。
看不惯“张法泰”的人黑着脸回去,可只要一接近姓张的住的树屋,主人还听不见,耳力好的妖已经能听见其中声音。
有妖沉默不语,也有妖脸红。那里面传出的声音大部分是压抑的喘,偶尔被逼急了,才有沙哑短促的几个音节。
但是谁都见过九尾白狐,谁都能想象他会被怎样折腾。
直挨过了一场一个多小时的雨,雨水落在贝加尔湖上,落在湖区的小山和建筑上,从木屋屋檐打到地面,偶尔滴答。水珠滴落树梢,又滴落草叶,滑到地面水洼,溅起一圈圈波纹。
木屋里的人声终于停下,之后是下床开门声,姓张的挑舋似的裸上身走到门口,胸肌与腹肌沾着汗水,线条精悍,解开符咒。
没人敢朝他身后望,即使望也看不见那只可怜狐妖的身影。
晚上吃自助,九尾白狐也不再出现。
姓张的带着发泄後的餮足,吃饱喝够,用碟子盛了几样食物带回去。
他盛食物时的神态就象思考怎麽喂一只宠物,连餐具也不拿,就这麽端盘子,又一次踹开木屋门。
……
宣昶去洗澡,姜焕一进门就懒得再装,躺到床上,随手拿一块面包往嘴里塞。
别人以为他就拿点剩菜喂九尾狐,其实剩菜都是喂自己。那个假九尾狐早八百年辟谷了,要不是为了陪蛇吃两口,根本就没有吃饭的需要。
姜焕玩着手机嚼了几口面包,就等浴室里水声停。
水声一停,姜焕就守在门外,假模假样敲门,“你看吃的都是些什麽……”
宣昶主动开门,热雾散出,姜焕看清他,嘴上的话立刻飞到九霄云外。
宣昶的肤色被热水熏红,浴室实在潮湿,往日幽深的眼睛也更闪着水光。往歪里说,那真是面带红晕,眉眼含水,就象被好好滋润过了,也确实是刚被滋润过。
刚刚过去那次,姜焕心情足够差。他也是妖,物伤其类,要不是另有际遇,也许一两百岁也会被抓走驯服。
要不是还要钓鱼,还要维持假身分,早在看见有妖不愿现形,却被当众责罚的时候,就搅散这个比赛,把那些人通通烧死了。
方才那一场,半是心中愤怒,另一半是……难得能和宣昶玩这种刺激的角色扮演,还不热血沸腾,全情投入,一次吃个够本,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不行!
姜焕回味了一番,心猿意马,恨不得再来一次。但眼看着宣昶已经擦干身体,换上衣服,姜焕只能缠上去抱他,把他压在凝结水珠的墙上舔吻,“老婆……”
宣昶背后的衣服立即湿了一片,他扶住姜焕的腰,眼角带着浅浅淡淡的红,“就这麽喜欢年轻的?”
以往姜焕没有索求得这样无休无止,姜焕手臂收紧,摸到宣昶背后,在昏黄灯光下,瞳孔若有若无冒红光,“宣昶,我只想要你。”
他喜欢年轻的肉体,但只喜欢宣昶年轻的肉体。
固然是贪图美色,更多的是占有欲。
二十岁的宣昶,是一个消失在岁月里,他没遇到过的宣昶。他连那个不曾认识的宣昶都不放过,要一并得到。宣昶的现在与将来是他的,过去也是。
姜焕蹭了一会儿,抬起头,“你要不要我也变个二十岁?或者下次有这种机会,我也让你当众……?”
宣昶在他后脑拍了一下。
这种当众一千多年也就一回,下一回不说有没有,哪怕有也得到猴年马月。姜焕心知肚明,“那下次让你来,你要我怎麽样就怎麽样。”
他不提宣昶下回也会让他还回来,但自己提和宣昶提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已婚男蛇的处事智能就是,既然逃不掉,不如主动卖乖。
宣昶不由一笑,带他向浴室外走。
“你认为会有人来向我示好。”
姜焕端回那碟面包,一边展示吃不饱的凄惨,一边得意,“那当然,会来参加这种事的哪有好人。不是好人,到你面前装好人,不是图色,就是要把你送去给疯狂科学家做试验。”
钓鱼这回事,用许多种办法都能钓。
但姜焕对这个剧情最心心念念,宣昶就好笑着陪他玩。
“我还要在房里留两天?”
姜焕咧嘴笑,“得把鱼的胃口都钓起来,我再下一剂猛药。”
初赛后休息一天,接下来两天都是复赛,主要是展示各妖的法力,至少淘汰八成参赛者。
被淘汰的人有立即离开的,也有仍留下要看到末尾的。
许多双眼睛都集中在姓张的和九尾狐住的木屋上。
姓张的只出来吃饭,再带食物回房,对大家的议论不感兴趣。
这比赛的参赛者间已经激烈讨论过几次,先讨论他和龙虎山的关系,在张家是什麽地位,之后讨论他到底用什麽方法擒获九尾狐,还迫使九尾狐受他驱使,甚至被他侮辱。
驯服妖怪有经验的人大概知道,有一百多年修为的修道者拼出命才能胜一只两百岁不到的九尾狐,能胜不意味着能擒获,九尾狐家族联系紧密,试图以九尾狐为奴,就是招惹了一整个家族。
有些暗怀嫉妒的人私下筹备,要把姓张的囚禁九尾狐一事泄露给狐族;另一些人嘲讽,姓张的背后可是龙虎山,龙虎山把血脉传承看的最重,他象是被逐出门墙,但是打断骨头可还连着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木屋的门,嘱咐自己驯养的妖留心。
可整整两天,木屋全无动静。
……
宣昶给木屋用了几道符咒,姜焕为了自己提出要神秘的计划,不能出门,在里面团团乱转。
想和宣昶亲近亲近,但是上次确实做得过分了点,在老婆开口要搞他之前,他不敢再提想做。
好不容易找到一付扑克牌,心痒痒地想和宣昶打脱衣扑克,吃不到过过眼瘾也好。
结果扑克可以打,脱衣免了。姜焕和宣昶打了一天,又找上徒弟打了两场线上麻将,把吃软饭之余攒的私房钱输得干干净净,当夜微信私聊里大骂两个徒弟无能,不会送牌,气得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还闭着眼赖在床上不起来吃早餐,横竖这地方的早餐也不好吃。
宣昶下床洗漱,今天轮到他出去露一面,顺带钓鱼。
可还没推门,就听见姜焕躺在床上叫,“老婆……”气息奄奄,卖惨的诚意十足。
宣昶走到床边,“饿了?”
姜焕还闭着眼,抓他的手往心口按,哼哼唧唧说头痛心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其实就是昨晚输得太狠。
宣昶不接他这茬,也不说还他私房钱,任他一条大蛇撒泼耍赖,不紧不慢给他揉心口。
姜焕眼见要回私房钱无望,也死蛇翻生,一脸深情老实,“老婆,你知道吗,我的私房钱本来就是想养你的,我早就想把这个钱给你了……”
宣昶微笑,“是吗。”
姜焕又深吸一口气,“我一直有个愿望,你看看我的行李袋,侧面的暗袋。”
他们这次飞伊尔库茨克,带了几套衣服,宣昶找到他的行李袋,打开他说的位置,果然有个暗袋,暗袋里藏着一个系得很好的系带小包。
小包是酒红色绒布,宣昶瞥一眼姜焕,姜焕还躺在床上哼唧。
宣昶拆开小包,里面居然是……一条皮革制品。触手柔软,皮质细腻。
宣昶抬眉,目光像剑光扫来。
姜焕背后凉飕飕的,干咳一声,“我说了,一剂猛药。”
木屋的大门终于打开,九尾白狐走出。被囚在其中短短两天,就好象憔瘁了几分。
参赛者们聚集在早餐厅,有些人先看见他,有些人先听见细细的铃声。
九尾白狐强撑身体,维持最后的颜面走出,不去看任何人。
可人和妖却不能不用目光锁住他。
他四肢修长,脖颈也修长,颈间却多了一条只有宠物才会被主人戴上的,坠着精致铃铛的项圈。
第61章 十一
九尾白狐行尸走肉地端起餐盘,按照吩咐准备早餐。
他颈上项圈的铃铛轻微响动,周围的人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心荡神摇——原来这个摇字真是确切,心神牢牢地系在项圈的铃铛上,铃铛摇心神就随之摇荡。
几个人有意接近他,若有若无将他围住。九尾白狐正要端盘走开,餐厅的大门又开,“张法泰”抱着手臂,面色阴冷,毫不掩饰嘲讽站在门口。
“这麽慢?”他目光像刀,剜过在场所有人的眼睛,“还是你又在这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