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你之前啊,有什么不对?”远在重洋外的原野一头雾水。
陆城边拿起车钥匙边挂断电话:“等我回去了才知道对不对。”临走前在办公桌上找了个透明盒子,把小指骨关在里面,这才揣进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 班顾:我有特殊的玩手机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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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班顾站在门口,和吊着一只胳膊的乐年大眼瞪小眼。他认识这个人,蝌蝌啃蜡广告明星,不过,这人身上为什么隐隐有臭味?
乐年也有点懵:没想到陆总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背叛了组织,学会了金屋藏娇?看看对方的的广袖长袍和长得有点夸张的一头秀发,再想想陆总还精通玄学,眼前这个怪异的美少年莫非也是同道中人?不会是什么隐士高手吧?无论书里和剧里,白衣飘飘的,身手大概率不会太弱。
“我叫乐年,和陆总是朋友。”乐年伸出手自我介绍。
班顾把手伸过去跟他握了一下:“班顾。”
“写……写……写《汉书》的班固?”乐年结巴。卧操,古穿今啊,印在课本里的历史人物啊!陆总牛批啊!原来他所生存的世界是这么玄幻的吗?
可怜记忆本就一片混沌的班顾也跟着结巴,伸出一根手指,指指自己:“我我……我……?”
“你弟弟是班超,妹妹是班昭?”
班顾连忙摇头,他虽然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但绝对没有弟弟妹妹。
乐年受惊的小心脏落回了心窝里,他生活的世界还是正常的,就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还有点小失望。
“你和陆总是?嗯?”八卦青年乐年“啪啪”拍了两下手掌,再冲着班顾挤眉弄眼。
班顾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大大的疑惑,每一根浓黑的眼睫毛都浸满了不解。学着乐年拍了两下手。他和陆城?拍手?叫好?约定?
“看来是还没拍过手。”乐年了然,然后指指门,“我……我能进……”
班顾摇了摇头,认真说:“不能,你身上太臭了。”又腥又臭,不能放进去把陆城的房子熏臭掉。
乐年整个人如遭雷殛,差点没跳起来:“不可能,我很讲卫生的,虽然我不用香水,可我天天洗澡洗脚,最多有点消毒水的味道。”他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哦,我招蚊子,就多洒了点SIX GOD,可这也不臭啊。你肯定闻错了。”难道他有狐臭?听说有狐臭的人自己是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味道的。但自己三个室友没一个说自己有狐臭,原野还和自己睡一个被窝呢,也没见嫌自己身上有异味。
班顾看着乐年用一只手拉着衣领、袖口一通乱嗅,不由有些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是真的闻错了?揉了揉鼻子,他还是觉得有臭味。
乐年不干了,这种污名他绝对不担,扯着自己的领子喊:“你闻,你闻,你仔细再闻。”
班顾托着下巴想了想:陆哥的朋友,还给可乐打广告,冤枉了是有些失礼。于是,他凑上去,在乐年身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直把班顾熏得两眼直冒蚊香圈,他只感一股恶臭从乐年吊着的胳膊上钻出来,再被他吸进身体里,他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块骨头都染上了臭味。
啊~~~
他脏了。
他臭了。
他变成了一具臭烘烘的骷髅。
班顾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无法接受漂亮的自己变成一个臭骨架。地宫以外世界这么不友好,才过一夜他就臭了,那他存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他不过是一把臭不可闻的死人骨头。班顾受激之下,往后一倒,瘫在了地上。
乐年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了眼眶。
他……他……他臭得把人给熏晕了。他大小也是一个明星,这么臭,还配拥有粉丝、拥有代言吗?他的小年糕们知道自己粉的偶像能把人臭晕过去吗?他们知道后还愿意为他在围博日日夜夜奋战吗?还愿意为他写同人文,画同人画,剪同人视频吗?他们会不会抛弃自己,骑上别的墙头顺便粉转黑?
乐年越想越惊恐,整个都要崩溃了。
陆城匆匆从公司赶回家就撞上了这一幅惨烈如同凶杀案现场的画面。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状如尸体的班顾立马就活了,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扑到陆城肩膀上,双手双脚并用,牢牢地把自己固定在陆城身上。哈哈,陆公子身上的香味能把他重新熏成香气缭绕的漂亮骷髅。
“下来。”陆城动了动肩膀,想把班顾抖下来。
“我不,除非我死。”班顾拒绝,虽然他已经死过了,这么说不大合适,但是,他就算再死一次也不要下来,委屈道,“我不能下来,我臭了。”只有陆公子才能拯救他。
“你臭了为什么要赖在我身上?”陆城侧头看趴在自己肩上的班顾。
因为你身上很香……班顾回了陆城一个你懂的眼神,又意识到陆城不大喜欢当香料,移开目光往下藏了藏,开始装死。反正他决定,不把自己身上的每一块骨头熏得香气袭人,绝对不从陆城身上下来。
乐年瞪着他们俩人,他肯定自己没看错,班顾是用飘的飘上陆城的肩膀,挂着的模样隐隐有着阿泰电影《鬼影》的即视感。
“好好说,怎么回事?”陆城试了几次都没有把班顾从身上扯下来。
班顾内心有些小得意:陆城进过自己的地宫,只要自己不愿意,没有人能把他和陆城分开,陆城自己也不能。
乐年苍白着脸,坐在沙发,活像遭受了社会几百遍的毒打,说:“我把班顾臭晕了。”
班顾在陆城肩上点点头:“他真的很臭。”其实他没晕,他只是被熏倒了,起身不能。
陆城看乐年的脸色,觉得班顾再多说几句,乐年能从18楼跳下去。
乐年捧着胳膊弱小无助可怜。
班顾看在他卖蝌蝌肯蜡的份上,小声对陆城解释说:“他身上的臭味和昨天晚上的一样。”又指指乐年的胳膊,“也许是他的胳膊烂掉了才这么臭!”话说起来,自己的肉身呢?烂光了?烂掉时……也是这么恶臭扑鼻?班顾成功地把自己给恶心到,脖子发出嘎吱一声响,歪着脑袋神魂出窍地挂在了陆城背上。
乐年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当自己没听到这声脖子断掉的声音。有陆总在呢,就算不是狐朋狗友,也是生死之交,呸,也算老熟人。
陆城看向乐年的胳膊。班顾虽然又神经又不靠谱,但他觉得乐年的胳膊有问题,应该不是乱说的。
乐年赶紧把自己吊着的胳膊放下来,上下左右动了动:“我的手可没烂掉。”
班顾不以为然,能动又不能证明什么,他的胳膊肉都烂没也能动,还是随心所欲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的那种,拆成一根一根的都能动。
乐年为了证明自己的手臂完好无损,把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解掉,他的手臂光洁溜溜,除了一道浅浅的、十公分左右长的伤口,估计最多也就渗了点血珠子,送去医院晚几分钟伤口都能结上痂。
“我的经纪人比较夸张。”乐年干笑几声。
班顾边吸着陆城身上的香味边直起脑袋,看到丝丝黑烟从乐年胳膊上那道伤口上冒出:“看,臭味一直往外冒。”
乐年急了:“味
道那是无形的,眼睛怎么看得到?”
班顾想了一下:“可能太臭了,所以就看到了。”
“这不符合科学逻辑。”乐年呻/吟。
班顾没听懂,决定不说话。
陆城沉默了一会,觉得乐年大概是气糊涂了。
乐年在自己伤口上闻了一下,什么都没闻到,再问陆城:“陆总,你也能看到?”
陆城摇了下头:“班顾比较特殊,不过,你的伤口确实有点问题。”
乐年瞄了眼班顾。
班顾冲他轻轻一笑,除了臭一点,他还是挺喜欢乐年的。想起自己被熏倒地有夸张捉弄之嫌,些些心虚地缩在沙发靠背和陆城之间的夹隙中,只露了点眼睛出来。
“那……不特殊的普通人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乐年问。他不大能接受自己化身生化武器行走在街道上。
“不能,就是我也闻不到你身上有恶臭味。”其实陆城也有点奇怪,班顾又不是犬类成精,对味道这么敏感。
乐年顿时放下心来,班顾被他熏晕后,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能把人臭晕过去,这是何等境界。
班顾这会已经不大在意臭气熏天的乐年了,他扒在陆城身上,鼻端全是淡而悠长的馨香,越闻越好闻,越闻越舍不得放开,直闻得跟喝醉了似得,全身飘飘然。偷偷把手探进陆城的口袋里,摸到一个盒子,用骨尖挑开盒盖,拈出自己的那节小指骨,闻一下……嫉妒让班顾面目全非,都是自己身上的骨头,这节小指骨却香喷喷的,与众不同。
可是,它已经不属于他了,它是陆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