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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把新郎踹下了床 (被罚站的树)


  左竞年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他抬眼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下降了多少,然后又用手心去粗测燕时梨的体温。
  应该是睡得不沉,在左竞年将手心放在他额头上的时候,燕时梨就轻轻发出了一声嘤咛。
  左竞年皱了皱眉,对燕时梨完全没有降下去的体温有点烦躁,他拿了体温计给燕时梨测了一下,已经超过了挂水前的温度。
  燕时梨每次发烧都会复发的很厉害,许久见不到好,起先他们会按照正常发烧的步骤来给他挂水退烧,但是次数多了之后难免遭到他家里人的反对。
  挂水不比吃药,虽说是药也有三分毒,挂水对身体的伤害便更加严重,因为输的液是进到血管里,然后经过心脏流遍全身。
  像燕时梨这样经常性的输水,对心脏的消耗会非常大,所以不久前燕天就提议能不能不要非得挂水,开点药先试试会不会好转。
  而结果自然是不尽人意的,靠吃退烧药的方法并不能使燕时梨消热,于是他们也只能妥协。
  一瓶水快要挂完的时候燕时梨突然又升温,左竞年连忙给他拔了针,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抱着人下楼的时候凌桃和王妈也在下面,燕与岭不知为何一直哭个不停,凌桃摇着东西哄他,见左竞年匆匆忙忙搂着燕时梨下来,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这是,烧还没退吗?”她急急忙忙问。
  一旁的王妈伸手碰了碰燕时梨的额头:“哎呦,怎么烫成这样,人要烧坏的哟!”
  “温度一直降不下来,我带他去医院。”左竞年抱着燕时梨,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我父亲在外地出差回不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凌桃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照顾他没问题的,或者你通知燕先生去医院就可以了。”左竞年说完便不再停留,立马抱着燕时梨出了去。
  他把燕时梨放在车后座固定好,又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才关了车门去了驾驶座。
  傍晚的时段车流量很大,左竞年开再快都没有用,他频频看向后视镜,燕时梨的脸蛋烧的通红,张着嘴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左竞年紧皱的眉头一直舒展不开,他对燕时梨的身体状况远不如父亲了解的多,并不敢贸然给他用药。
  但是现在父亲不在,他也只能去医院找其他参与燕时梨治疗的医生了。
  左竞年学医需要的时间非常久,他到现在给别人做过的手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还都不是什么大手术。
  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对于燕时梨的治疗无能为力,便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那些知识和实践全部一点不漏的塞进脑子里。
  如果他再努力再聪明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再让燕时梨那么痛苦了?
  左竞年在燕时梨身上体会到了那种作为一名医生却仍然救不了自己病人的无力沉痛感,那些郁闷的念头让他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怀疑自己。
  他无法分担燕时梨的痛苦,感受到了满满的歉意。
  左竞年握着方向盘的力度逐渐变大,到了医院把燕时梨抱下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
  医院里有燕时梨专门的病房,这个时候医生本该都要下班了,却慌慌张张被叫了过去。
  谁碰上燕时梨这个患者,都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不是因为他家里有钱,而是因为治好燕时梨这件事简直是太有成就感了。
  一群人晚饭都没吃,又继续忙了许久才将燕时梨的温度降下来。
  所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燕时梨身体上的那些红印子有点不敢言,而且旁边还有左少爷的死亡凝视呢,哪敢多说一句闲话。
  等把医生送走,左竞年碰上了急急匆匆赶过来的燕天,他身边跟着林特助,领带已经松松垮垮的散开,面上表情并不好看。
  “他怎么样?”燕天沉着声音问。
  “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应该休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左竞年回道。
  燕天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今天中午他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左竞年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毕竟有些难以启齿,万一说出来了,保不准燕天要发一通大火。
  “为什么不说话?”燕天睨了左竞年一眼,对他的沉默很敏感的感到了不对劲。
  “呃......”左竞年取下了自己的眼镜,揉了揉鼻梁骨,“是这样的,时梨他...是因为清理不当导致的发热,还可能有点情绪不佳。”
  燕天怔了怔,有点没理解,他看着左竞年,有点奇怪的问:“清理不当,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直白的再问,左竞年就有点为难了,但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是医生,有什么不能讲的?
  于是左竞年直视着燕天道:“就是gang交以后nei射导致的,时梨应该是第一次,所以后面有点受伤。”
  “......”
  这话一出,三人大眼对小眼足足愣了快一分钟,气氛变得非常诡异且尴尬。
  燕天完全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而且还被左竞年如此直言不讳的讲了出来,甚至描述的很不雅。
  他咳了一声,面色瞬间变得阴鸷起来,低声道:“你说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嘛。”左竞年感觉莫名其妙。
  “祁禾别那个死小子,竟然这么对我弟弟!”燕天咬牙切齿,发誓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给祁禾别一点教训。
  燕天拧着眉,继而说:“我进去看看他。”
  等一走到燕时梨旁边,燕天就解开了他的衣领扣子,他看着自家弟弟脖子上那密密点点的吻痕,突然闭上了眼睛。
  他合理怀疑祁禾别那家伙是属狗的,不然怎么留下那么多吻痕,甚至是还有没消下去的牙印。
  “艹,那狗东西不知道我弟弟身体不好嘛,哪天要是不揍他一顿我都觉得不解气!”
  越想越气,燕天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把祁禾别骂了一遍。
  “嗯...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毕竟时梨是不会说的。”左竞年默默说道。
  燕天被噎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傻弟弟,想着他这十年来遭的罪。
  妈的,更气了!

第二十一章没有胡来
  第二十一章:没有胡来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燕时梨才醒了过来,他感觉喉咙烧的难受,便哑着嗓音想找水喝。
  一旁坐着看书的左竞年很快便发现他醒了,连忙过去给他接了水递过去。
  他把燕时梨扶着坐起来,然后把水杯放到他的手里。
  在沙发上坐着,拿笔记本工作的燕天也注意到燕时梨醒了,于是便伸手将电脑合了上,站起身走到了自家弟弟床边。
  燕天看着燕时梨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水,一双好看的剑眉都快要拧成麻花,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低头喝水的人,突然开口。
  “拿阻断药给他吃。”他的声音有些冷,眼睛虽是看着燕时梨,但话却是对左竞年说的。
  听到这话的两人都有点发怔,燕时梨拿着水杯的手甚至抖了抖,他掀起眼皮看向燕天,面色苍白,眼底像是附上了一层寒冰。
  他直直的望着燕天,面无表情,嗓音干涩却凉凉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燕天同样直视燕时梨,脸上的不虞并不比他少多少,“你大了,我管不住,但是你自己要对自己的胡来负责。”
  燕时梨听懂了他是在教训自己,他和祁禾别的事情本来就瞒不住燕天,所以一开始燕时梨就没打算跟自己哥哥打太极。
  他以为燕天就算不同意,也不会表示太多排斥的,谁知他现在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叫做胡来?他从小再被骄纵,也不可能像有些纨绔子弟那样随便在娱乐场所里拉个人开房。
  可燕天是何种意思,不就是把祁禾别当成和那些卖的一个样嘛。
  即便祁禾别同样以类似的方式侮辱了他,但是燕时梨还是看不惯别人诋毁侮辱祁禾别,尽管这个别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没有胡来,我们两个都没病,不用吃那个。”燕时梨蹙着眉,冷冰冰的说道,“还有,他无论如何都是要娶我的,所以不是胡来。”
  “你可还没过人家门呢!”燕天瞬间气炸,他一看燕时梨执拗的样子就来气,“堂堂一个男人,整天就想着嫁给别的男人,成何体统!”
  “我看你就是冥顽不灵,你天天盼着人家,你看人家还认得你吗?!”
  燕天恨铁不成钢,就差没指着燕时梨的鼻子破骂,他寻思着这都十年了,就独独只有自己这个傻弟弟放不下。
  他那守着的十年赤心,或许在现在的祁禾别眼里就是一笑话,登不登的上台面就不说了,怕是以后要给摔个稀巴烂都不肯敞开了说!
  依燕天看,这事就是才刚开始而已,往后受折磨的日子多着呢!
  他们一天不说出当年的事,事情就不可能得到改变,可谁又知道就算祁禾别记起来了,他便一定会和从前那般无差吗?
  人都是会变得,更何况人生里哪有几个十年呢。
  从头至尾,固执的都只有燕时梨一个罢了,以后他会明白的。
  而燕时梨哪会这么容易,被燕天一说就转过来弯,如果真可以,那燕天这么多年来的开导就不都是被燕时梨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的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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