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先生可真厉害。”裴念歪了歪脑袋。
“也没有也没有,一年也只能拿个几千万什么的……对了,不知道你叫……”
“我叫裴念……”
“裴小姐阿,裴小姐和沈先生的关系是?”
“他是我未婚夫。”
“这样啊,不知道裴小姐这样漂亮的美人,是怎么和沈先生认识的?”
裴念弯下腰,手肘撑在书上,尖尖的下颌抵住手掌,“在过红绿灯的时候认识的,他走到我面前来,说他的名字,我觉得他好看,告诉了他,然后我们恋爱了。”
“恋爱三年后决定订婚了。”
她侧过头,看着赵文华,眼神带着一些疑惑,“赵先生?”
赵文华的手放在她的小臂上,轻轻磨蹭着。
滑嫩如丝绸的触感让他痴迷万分,他的脸上露出了情l欲之色。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并且肌肤的触感这么美妙,相比起来,他的妻子宛如粗糙的谷物,就连碰一下,也都觉得恶心万分。
“裴小姐……”他压低了嗓音,蛊惑道:“像你这样的美人,配一个没什么身家的画家实在暴殄天物,我名下有二十套房产,只要你愿意的话……”
裴念眼神讶异,而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麻烦赵先生等一下。”
她从容站起身来,赵文华抓住他的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以为她要告状。裴念回头对赵文华眨了下眼睛,赵文华领悟到她的意思,当即露出快意的笑容,放她朝沈舒宁的画室走去。
裴念敲了敲画室的门,轻声问道:“阿宁,你还有多久画好画呢?”
沈舒宁看了看自己手下的画稿,斟酌了下,回道:“还有半个小时。”
“好的……”
得到答案的裴念离开画室的门,她的手指从一扇扇门滑了过去,最后停在一间没有人用过的客房里,将门推开。
她靠在开了的门上,脸上带着笑,朝客厅里的赵文华勾了勾手指。
赵文华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这样的美人勾搭上手,脸上难掩喜色,再轻蔑的看了一眼画室的门,跟着裴念走入了客房。
咔哒……
裴念关上了门。
她嘴里哼着轻松空灵的调子,脚步灵巧的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得纹丝不露,正要回头的时候,赵文华的双手已经攀住了她的双肩。“裴小姐,你真美,像仙女下凡……”他乱言乱语的夸赞着,作势要亲吻裴念的脸颊。
裴念伸出手抵住他的脸。
赵文华这个时候急不可耐,如果是别的女人他会拿开对方的手直接上,可裴念不同,这样的美人他是愿意纵容一下的。
“怎么了?”他自认为很有耐心的询问着。
裴念抬起另外一只手,那只手上是一条白色的丝带,她朝赵文华露出温柔似水的笑,晃了晃它。
赵文华以为是要玩什么play,脸色潮红,“好好好,听你的,你要做什么都听你的。”
裴念的手指落在他的嘴唇上,挑开他的唇瓣,赵文华顺着张开嘴,此时的他就像条讨吃的狗一样,尾巴摇得欢快。
丝带团成团放进了他的嘴巴里,让他只能张大嘴巴合不上口,口水很快染湿了丝带,赵文华神色激动,只见裴念又拿了另外一条丝带,封住了他的双眼。
眼前模模糊糊看到身姿曼妙的美人,他伸出双手抱住裴念,嘴里发出激动的粗喘。
柔若无骨的手摸上了他的脸,一点一点往上按着,动作又轻又柔,经过的地方撩起一阵痒意,让赵文华脊背酥麻。
他脑海里幻想着接下来的事,那只手却停在他的太阳穴,没有动了。
为什么不动了?
赵文华恍恍惚惚的想着。
噗嗤一声。
裴念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太阳穴。
猩红的鲜血从赵文华的伤口处喷了出来,裴念提着太阳穴的那片软肉,像是拉橡皮筋的那样往上拉了拉。
剧烈的疼痛让赵文华脑子里所有的恶心念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发出惨叫声来,却因为被嘴里的丝带堵着,只能唔唔唔的猪叫着。
他摔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鲜血流了一地,脑子上的皮肉都被撕扯开来,露出头骨和脑髓。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昏过去又或者死过去,而是清醒着接受这样火煎油炸的痛苦。
裴念蹲在他的面前。
她的手里拿着赵文华的头皮,上面还连着一些筋,还在有生命一样的跳动着,裴念将手中的头皮扔掉,把赵文华提了起来。
“这样会让你释放压力吗?”
温柔似水的声音亲昵的问着赵文华。
恐怖降临。
第11章
沈舒宁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他希望是他的错觉,但他的的确确闻到一种血腥味。
曾经的经历让沈舒宁对血腥味有着特殊的敏感,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心里有着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针线一样的恐惧织成更加密集的恐惧,他抬手捂住鼻子,眼神有些涣散,喃喃道:“发生了什么?”
他踉跄着离开了画板,伸出手握住冰冷的门把,将画室的门打开,往走廊外面看去。
走廊两边都有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客厅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存在。
“唔!啊!”
隐隐约约的惨叫声,沈舒宁的脸色白了几分。
“赵先生?”他开口试探地喊道。
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却没有回应,连那隐隐约约的声音都消失了。
两边挂着的画中人正低垂着眼眸,静静的俯视着走廊里的他。
沈舒宁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只觉得心神不宁,血液似乎流得很慢,也似乎流得很快,他的脑袋有点晕眩,赤着脚,顺着血腥味一道道门找过去。
保佑,他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血腥味……惨叫声……都是幻觉。
不然他不敢想发生了什么。
他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
浓烈的血腥味从这道门后散发出来,完全无法忽视,沈舒宁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
“赵先生?”他又喊了一句,“你在里面吗?”
“你……受伤了吗?伤得很重?”
心脏砰砰直跳,沈舒宁努力装作很平常的样子,然后话一出口,他都能感觉到颤抖的话音。
脊背一片冰凉,像是一条蛇慢慢爬到了背后,伸出蛇信子舔舐着他的肩胛骨,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觉得魂魄都要被摄走了。
这么浓烈的血腥味,只有留了很多血才能做到……
“赵先生?”
“赵先生,你在里面吗?”
赵先生当然是在里面的,他眼睛上绑着的丝带已经被鲜血浸红,落到了边上的血液里,男人猩红的视线中倒映着那个可怕的怪物。
一只巨大的蝴蝶趴伏在他的面前,舒展开黑紫色的羽翼,伸出了带着弯钩的口器。
沈舒宁听到了吮吸声。
像是吸果冻一样的声音,纵然微弱,却能被他清晰的听到,在这么一瞬间,沈舒宁有点讨厌自己耳朵的敏感,如果可以,它只想当只蜷缩在壳里的蜗牛,然而人的理性在唾弃着他的这种思维。
他一点都不想想象里面发生了什么,越想他会越惶恐不安。
他的手指几乎要自己的手掌扣出了血,直觉告诉他应该远离这扇门,里面很危险,然而另外自己在对他说:“万一赵先生在里面出事了,一条人命,你难道就要这样任由他死去吗?”
内心的不断谴责让沈舒宁到底还是克服了骨子里的恐惧,他用手肘顶住门,咬了咬牙,使尽了力气嘭的撞开了门。
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沈舒宁已经做好了开门会看到可怕的一幕的准备,好吧,他还有可能赔上自己也说不定。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然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
哗啦一声。
风裹着碎阳吹飞起窗帘,一片蔷薇花瓣飘了进来,落在明亮的地板上,沈舒宁下意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看见了坐在地板上的裴念。
雪白的长裙,纤细的身姿,正取出医药箱里的绷带,一点一点缠绕着自己的手掌。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以及淡淡的血腥气,仿佛刚才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只是他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导致他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恍了下神。
在他恍神的时候,裴念从地上站起身,她走到他面前,将他的手抬起,眉头担忧的蹩着,“阿宁,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沈舒宁低了下头,看见自己被抓得鲜血淋漓的双手,他抬了抬头,看着神色着急的未婚妻。
“你不是在画室里画画吗?怎么伤成这样?”
裴念弯身从医药箱里拿出双氧水和棉签,一点一点细致处理他手上的伤口,双氧水在伤口周围冒着细泡,很疼,然而这种疼痛却很模糊,就像打了麻药一样。
“赵先生呢?”他含糊的问着。
裴念在他的伤口上洒了点药粉,“赵先生吗?我进来这里的时候他还在客厅。”
“我刚才……”他闭了闭眼睛,沙哑道:“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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