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容挨了笑话,可难为情,脸上的红怎么也褪不去,只是一昧的笑,和俞博衍上了汽车,央求他,“你再吃一个。”俞博衍摇头,把嘴闭得紧紧,扭过头去才笑着说:“我懂你的意思,让我多吃些,也就不好再说你,我可不上你的当。”
秉容便又坐到他的右手边,瞧了一眼司机,更难为情,一副央求的软绵绵语气,“哪儿有,我没想骗你。博衍,你快再吃一个……”俞博衍瞧司机似乎在憋笑,下颌绷得死紧,不好再让秉容求,依言吃了一个,抓着秉容的手拉到身边坐下,凑他耳边小声的笑着说:“说你孩子气,你真孩子气劲儿犯,这样求人,实在是耍赖的手段,不怕司机笑话你?”
秉容才不应声,靠着他的手臂,只是舔最后剩下的那个山楂糖球,耳朵和脖子跟却是一片红,看了一眼前头的司机,细声的说:“不怕,他笑话我也是你不肯吃哩,让我求你又求你。我可不要再理你。”俞博衍瞧着心痒痒,伸手摸了下他的后颈,“好了,别闹出了一身汗,待会儿下车给凉风一吹,受冻着凉了。”
秉容脸上的红这会儿才少些,把最后一个山楂糖球吃进嘴里,问道:“我们这就回去吗?”
俞博衍摇头,“陪你逛了庙会,你也得陪我,去公园里的茶座,吃点点心。”喝点心吃茶,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正好解解逛庙会的乏,秉容道:“这不能算是陪你,我也觉得这样好。”
既然两下无异议,两人便说说笑笑,一路坐了汽车去公园。
冬天的公园很是冷清,柳树掉光叶子,光秃秃的枝条垂下来,瞧着有些可怜儿。迎面的北风从脸庞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起两个旋儿,落到俞博衍与秉容脚边。
两人沿着湖走,漫说些笑话,一路三三两两的遇上些人,也是不多,绝没有春天的时候那样热闹。走了一会儿,有条道儿上湖中心的亭子,茶座设在那儿,湘妃竹帘子垂下来几面,远远瞧见肩上搭着白手巾的茶房在穿梭忙活。
俞博衍找了个临湖的位子,这边的湘妃竹帘放下了一半,冷风吹着秉容的颈,俞博衍怕他受冻,“觉得冷吗?”秉容摇摇头,“我不怕冷。”但这时又进来两位女士,湖面吹来几阵风,乱了她们的刘海,俞博衍余光瞥见,还是放下了竹帘。
点东西是俞博衍来,要了一壶碧螺春,三样点心,想想,又写上三道热菜,回去就不在家里开晚饭了。等东西上来的间隙,秉容忍不住,瞧了一圈这里的茶座,掀高了竹帘,直望下边的湖水。
“夏天的时候,这下边全是莲花,碧绿的大莲叶子,粉白的花儿,香风吹上来,十分惬意。”俞博衍也偏了头,瞧下边碧汪汪的湖水被风吹起波澜。
“是吗?那应该很漂亮。”秉容的眼睛亮了亮,“我们夏天的时候也来一回,好不好?”
“那有什么不可以。”两人便就这公园里春夏的景说话,一时说了许多,搅得秉容心痒痒,恨不得立马就是春天。很快,茶房把茶、点心、热菜送上来。
天冷,这些东西又是热的,吃下去暖心暖胃,后来也不觉得冷,把帘子拉高了些,吹风喝热茶,结账后慢慢走出去。
这时候,外边的天可黑透了,公园里的灯亮起来。俞博衍还不想回去,牵着秉容的手,绕着湖走,“我们先逛一逛,下回来,你不至于一点路也不认得。”
谁想着,才逛到一半,天上的雪花就下下来了。这回是正儿八经的冬雪,雪片大,一开始还下得不十分密,不过十来分钟,下得堆堆攘攘,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因为对方帽檐上都是雪。
出门前,他俩都穿的厚,就是怕回来的时候下起雪来。俞博衍自是不冷,西服外套着大衣,问秉容:“你冷吗?”
“这话你问了两回。”秉容取笑他,“我家里头,下得雪比这儿还大,能堆到人的大腿根,我都不觉得冷呢。”
既然这样,俞博衍拉了他就走。秉容笑得开怀,“博衍,我们还不打算回去吗?”俞博衍扭头,雪片扑到他的眉眼上,在路边电灯照出来的光里,像羽毛似的,“再逛一圈。”秉容笑着不说话,走到他身边去,“好,你陪我逛了庙会,我就陪你在雪里走走。”
俞博衍侧头道:“会不会有人说我们,是两个傻子?下了雪不找个屋子进去暖和,倒在外头走。”
秉容握着他的手,晃了两下,笑道:“随他说去!”
第13章
两人拢共逛了两圈公园,都不觉得冷,见那雪下得越来越大,才摘下帽子抖落上头的白雪,相携往公园出口走。这时候不晓得是几点钟,司机在车里等他们等乏了,仰头睡得熟,俞博衍和秉容相继坐进车里头,他还不曾醒。
秉容压低了声儿笑话他,“他还没醒呢,我们要不要叫醒他?”
俞博衍也觉好笑,正想推他醒来,那司机已经听着两人的笑声醒了,揉一揉眼睛,扭头笑道:“少爷,对不住,实在忍不住睡着了。”
“糊涂东西!”俞博衍笑骂他,拍拍车门,“开车回去,这雪夜,早些回去睡罢!”他这才注意到外头下雪了,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天阴沉沉了两天,总算是下下来了,下久了路上积了雪,还不好走哩。”
到家不过是十多分钟的事儿,俞博衍在前一进的客厅里看了钟,快九点了。他拉着秉容的手,走在廊檐下边,瞧见庆莲、玉芬的屋里里灯还亮着,便问秉容:“她们一向是几点钟睡?”
秉容摇摇头,“是不定的,三姨太睡得早些。”俞博衍闻言看去,三姨太所住的院子,已经漆黑一片。他笑了两声,“也不知她俩成日的忙些什么,也是不见人影。”
三两句话,进了后院,因着两人没回来,廊檐下的电灯倒开得通亮,把廊檐边花叶上积的白雪照得一清二楚,灯下的雪景,亦是不错。俞博衍用手拨弄下叶子上的雪,瞧它在风雪中颤颤,“这场大雪下来,怕是院子里的叶子,不能剩多少了。”
秉容要回屋子洗漱,便想把手从俞博衍手里抽出来,不料,给俞博衍捏了两下手掌,“待会儿洗好澡,你过来一趟。”他的意思,秉容不答应可就不能撒手。
秉容笑着摇头,不答应,“天寒地冻的,洗了澡还让人跑过来,折腾人,我不来。”俞博衍也跟着笑,只是说:“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秉容又摇了摇头,脸上笑意更深,“什么话,你现在就说罢。”俞博衍却一下松开了他的手,笑道:“现在可不能告诉你。”秉容没有办法,站在廊檐下,背后是呼呼的雪片刮过去,“博衍,你不说算了,我可不来。”
俞博衍瞧他走回上房的背影,一点儿不信他的话,故意不锁门,走进浴室洗漱。雪夜大多时候是静的,俞博衍上床没多久,身体已经暖和起来,拿了一本小说随便翻了两页,掀开帐子的一角,瞧窗户缝隙里,漏进来的一角风雪落景。
不多时,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来了。俞博衍唇角牵出笑,放了书躺下,在那道脚步声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慢悠悠的说了句:“把灯关上。”接上,外边的灯便关了,屋子里昏暗的只有窗户缝里漏进来的一点光,床帐子给掀起,身上稍带寒气的秉容上了床。
他不急着钻进被窝里,问俞博衍:“博衍,你要说的话是什么?”
俞博衍不应他的问题,手在被面上划过去,先抓着秉容的手握住,“你不冷吗,在被窝外边说话。”秉容听他这样问,轻轻笑了两声,钻进被窝里,“是有些冷。可是我怕一躺下,被窝里太暖,要忍不住睡着了哩。”说着,忍不住往俞博衍挨了挨。
俞博衍挪挪身体,更靠近他点儿,“这么说,你是没打算在我这儿睡的?”被窝里暖,秉容的脸给暖气儿一扑,困意一下便来了,声音软下来,“没有。只是我怕老爷半夜起来唤不着我,要发脾气。”俞博衍一听,笑得十分坏,“其实吧,我叫你来,也没有什么话说,就想骗你过来。”
“啊?”秉容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有些恼:“你这人……越发爱骗人。”说着身就坐起来了,掀开被子要下床。只是他连俞博衍的身还没跨过去,就给拉住了,给俞博衍塞回被窝里,“怕什么,这样的大雪天,陈妈留在东屋,爹身边不会没有人照顾。”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秉容有些着慌,伸手摸来俞博衍身上,碰到他的下巴,“床上黑漆漆的。你刚才拉我,要是不小心压着你,你要疼的。”俞博衍给他软暖的手指头摸着脸,止不住的笑,“我不怕疼。”
秉容听他笑,也不说要走了,不信他的话,“人都是怕疼的,博衍,你怎么会不怕疼?”话音刚落,给俞博衍咬住了食指头,“呀”了一声,“你怎么咬我的手,上头又没糖没蜜。”不一会儿,俞博衍变咬为舔,他缩着身子就想躲,奈何给俞博衍抓着手腕,笑声音有点撒娇的劲儿,“博衍,你别舔我的手哩,痒……”
又是话音刚撂,俞博衍就着他的手将他拉过来,靠过来亲他的嘴。
秉容晓得这是亲嘴,两片唇给俞博衍含着慢慢儿热起来,在间隙里喘急了跟他说话,“博衍……”下一回俞博衍再凑过来,乖乖把他的舌尖放进嘴巴里,两条手臂搂着他的腰,鼻腔里发出两声软哼。被窝里一下热起来,他给俞博衍放开,手还勾着俞博衍腰上的衣料,脑子热的糊涂,又叫了他一声,说:“你不要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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