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韩呆若木鸡,脸上红晕扩散,扩散到他的眼睛,好像快哭出来了,泪水被他憋在眼眶里打转转。
就当张永强的嘴几乎快要凑上王若韩的嘴,张永强立刻拉回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坦然道:“我只是好奇你的眼睛为何总有流不完的泪水。”
他总觉得男孩子太容易流泪是件很奇怪的事。他已经好些年没哭过。
在他印象里,最爱流泪的其实是女人。
王若韩小声说:“我的眼睛受不了太大的风”
“受不了太大的风,就早些回去。”张永强两只手插进口袋,说:“我会让你变强的。”
他不会去问王若韩想变强的理由,就像他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变强的理由。
第6章
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
现在是上体育课时间,高三(17)班的体育老师要求他们自由活动。
大多时间,高三(17)班的学生都是自由活动。这一点让本校的其它班级羡煞不已。
“自由活动”是高三(17)班的任课教师每天必说的台词。无论是语数外,还是体美音,无区别对待,皆可自由活动。
17班的学生自由活动只有一个前提:不能影响其他同学。
你可以睡觉,可以逃课,可以玩游戏。只要没有影响到其他周围的同学,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干。
任课教师不管台下是否有学生,不管台下学生做任何动作,他都不会去管。他们每天都会备好课,把知识传达给高三(17)班,不懂你可以请教,他们会耐心教导,指点。
高三(17)班的管理,全部由沈川负责,就连学校领导也不会多加干涉。
王副校长有一天要惩罚逃课频繁的张永强,让他写三千字的悔过书。第二天,王副校长亲自来找张永强,对他说你不用写悔过书了,然后愤然离开,这件事不了了之。
谁也不知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南陌高中的校长也从未露面,除了高三(17)班的其它班级,大事皆由王副校长抉择办理。
学校曾流传过张永强是南陌高中校长的私生子,还有人怀疑张永强的母亲其实是校长的情妇。
流言蜚语传得满城风雨,这件事大家肯定不敢当张永强的面说。但当人尽皆知时,哪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还是传入张永强的耳里。
那天也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张永强双目赤红,拳头喀喀作呼,他趁着放学,堵在南陌高中的校门口,大声吼道:“谣言是谁最先散出来的?”
其他学生很害怕,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份。不过张永强仅仅只想找出谣言的发起者,而不会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也放宽了心。
时间大约过去半个钟头,天上的乌云不断堆积,大有浇下来的趋势。学生由刚开始的害怕慢慢变得急躁不安。但又忌惮张永强的实力,不愿也不敢强出头。
人们不满的情绪愈发高涨,张永强没说话,继续耗着,他有大把的时间等待。
人群中终于有人熬不过了,开口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学生,说:“我是从他这里听来的。”
那个学生又指向后面一个人,说:“我是从他那里听说的。”
“我是从小□□里听说的。”
“我是从他那里听说的。”
……
查楠与第五栋把躲藏在厕所、花园、图书馆的学生赶至校门口。
一个指认一人,一个指认另外一个。指认完毕的学生可以直接离开。最后只剩下两个你指认我,我指认你的学生。
夜幕降下,乌鸦呖呖。两个男生瑟瑟发抖,他们太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
张永强已经磨完了耐心。他上去就是两拳头,一人分一个,然后再是两招旋风腿,夹着强大的风劲。
两人抱头悲鸣,凄惨的叫声没换来任何人相助,反而给了张永强更大的动力。
第二天,张永强没有受到惩罚,这是在学生意料之外的事情。逃课姑且算一桩小事,恶行暴力难道不算大事?
况且两名学生被打进了医院。简直惨不忍睹,两张脸肿得老高,四肢麻木,还有一人鼻子歪了,另一人嘴巴斜了。他们的爹妈来认领孩子时,因为穿着同样的校服,身形又差不多,导致他们爹妈分不清,随便扶起一个便大放悲声。
学生的父母不肯敷衍解决,硬找学校要一个说法,学校领导垫付了两名学生的各种医药、保健、营养费。
学生父母其它的要求:比如开除张永强等等,学校领导也不做正面回应,是能拖既拖,捱一天是一天。
校领导认为时间长了,大人们也该消停了。
谁知这两学生的父母不依不饶,硬是要求校方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后还是王副校长亲自出面,携礼道歉。并再三保证此类事件绝不会重现。而且允诺等他们的儿子顺利出院之后,他将运用自己的众多关系,把两名学生转至更加出色的西城高中。
此话一出,两人父母立刻露出久违的笑容,“多谢王副校长。”
王副校长因为这件事,每日都是焦头烂额,目不交睫。短短一月,他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他提了提腰间的肉,叹息道:“张永强,你能不能别惹是生非,替我们学校招黑?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
张永强双手插腰,望向王副校长一身的肥肉,不动声色道:“王校长,我这是在创造机会,让您运动运动。”
“哎呀哎呀,别给我整些有的没的。”王校长在椅子上挪了挪,腰身的赘肉跟着晃了晃,“以后要是再出现此类影响极恶劣的事,不会像现在只是教训教训你这么简单。”
张永强抠着结痂的手指。
当时下手有点轻啊……应该再狠一点,脚要更用力一点……发力点也不对……
他在思考下次遇到想打的人,是不是要换一种打法,比如利用工具什么的。
抬头发现王校长没说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说:“王校长,回头见。”
王校长恨铁不成钢,咬牙道:“我不想再让你来到我的办公室。”
至此一战,张永强的名声从北极高中一路转至南陌高中。一战成名的他,衍生出各种各样的作品。
学校漫画社,最近出了一部硬汉派校园恋爱作品《回来吧,我的爱》。其中主人公之一的设定就是以张永强为原型。就连张永强那双从不离身的红色人字拖也原封不动的画了上去。只要是南陌高中的学生随便一瞥,便能猜中。
学校小说社,最新推出一部恋爱巨作《我的暴力男友》,原型也是来自张永强。在南陌高中有非常高的人气,价钱从原来的10块涨至22块。尽量价钱翻涨,但人们对他的喜爱程度超乎想像。特别是女生,南陌高中的女生几乎人手一本。有的家里有矿的,学校里放一本,书包里放一本,家中再放一本。短短几日,一千册全部售罄。
女生虽然喜欢印在纸上的或变成文字的张永强,但现实中的张永强没有一个女生敢招惹。她们都离他远远的,甚至越远越好,因为他打架的样子被传得更加疯狂。
有人说他会在月圆之夜现出狼身,一阵“嗷呜”就能让敌人匍匐在他脚下,恭顺的唤出一句:“我的主人,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狗。”
还有人说,每当风雨交加的夜晚,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倾盆血雨将临在一片诅咒之地,他会穿上一件极为刺眼的红衣,施展咒术,嘴念咒语。然后山崩地裂,鸟尽兽绝。
“哈哈哈”查楠听着第五栋讲着张永强的奇闻异事,拍打着胸口,笑岔气。
查楠又说:“强哥看来要打光棍了,女生都怕他”
第五栋说:“我要是女生,我就好强哥这一口。你看他那长像,再看看那身腱子肉,简直就是完美男友。”
查楠说:“你要是女的,强哥还瞧不上你。”
第五栋说:“你是女的,强哥也瞧不上你。”
“卧槽,栋栋,想打架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查楠说:“那是什么意思?”
第五栋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查楠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第五栋说:“意思就是强哥不喜欢你。”
“什么叫强哥不喜欢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第五栋说:“我们不要再谈意思这个词了好不好,我头都大了。”
查楠说:“好好好,我们谈点别的。”
第五栋说:“谈什么?”
查楠朝操场边努了努嘴。
第五栋望向操场上的张永强和王若韩。
王若韩在张永强的监督下,连着跑了四圈,现在是第五圈。
他还记得上次跑那么长的路是开学典礼那天,为了不错过高中的最后一个开学典礼,他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今天他毕生的力气已被抽空,身体达到极限了,脸上汗水淋淋,好像洗了个热水澡,全身都泡在水里。
他的脸红得惊人,每跑一步,喘气声加重,腿也不受控制,步伐变得异常艰难,就像有双看不见的的手牢牢拖着他的腿往反方向拽。他呼吸困难,大脑发懵,身体发软。他感觉死神在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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